第一百一十九章 董卓入北地,天魔炼帝恨
他已然查明魔镜子要用魔兵做什么,但却很难有针对破解之法,只得将文献带回府邸内研究。
庭院内打理花草的甄怜见项稷匆匆回府,不由也跟了上来,好奇能有什么事能让這位声名鹊起的北地都尉烦神。
书房内,项稷以大六壬推算,天干地支化作生肖虚影浮现,日轮运行轨迹结成天盘徐徐转动,最终定格在了一個方向。
也就在此时,甄怜将一片花瓣放入杯内,泡好了一壶茶水送来,正见项稷回望,两人视线交汇,卦象所指的契机,正是她。
“甄怜,你得药王传承,对尸人、药人颇有了解,可有破解尸功之法?”
忽地,项稷忆起自己這位属官的本事,不由目光一亮,问询起来。
甄怜心中顿时明白這与引发凉州之乱的鬼劫仙功有关,思量片刻后颔首道“药王秘典有专门针对尸功的法门,也许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但這需要一样东西,你我未必有。”
语落,她目光也微微在项稷身上游移起来,露出了一抹不确定之色。
“你說。”项稷隐约有所察觉,心中暗笑,面色却是一副等待的模样。
這家伙,非要我說出来··甄怜微咬朱唇,忍不住捏了捏手指,继而撇過头道“需要传說中的神农尺,我所修药王秘典便是传承自第一代尺主王傲药王。
原本我探听到消息說神尺在药王冢内,可惜不知是谁捷足先登,只留下了一地碎片,唉~亏我還一直帮他遮掩,从未告诉過别人,不会那位得了神农尺的人自己還不知道吧?”
叹完气,甄怜有意无意的又回头瞟了项稷两眼,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你這丫头,神农尺的确在我這,你该說說方法了。”项稷哈哈一笑,双方都知道神农尺的事,结果却都藏着掖着不說,直到现在才提出来。
语落,他探手一握,暗黄光泽闪烁见神农尺已然出现掌中,引得甄怜雀跃,险些扑上来却又急急停住,轻咳两声道“神农尺果然在你身上,還一直跟我装糊涂,大人可真有闲情逸致!
不過我可不像有些人花花肠子多,我有话就說,呐,你可听好,法门我只說一遍,一会儿再带着神尺教你运行一遍,就算是我行善积德了。”
說着,她目光忍不住乱飘起来,显然也有自己的小私心,想借着传授接触神农尺,完成功法的突破。
项稷也不急,饵捏在手上,還怕鱼儿不上钩?就這么大刺刺坐着,一边把玩神农尺,一边听甄怜讲述起来。
道家有所谓三元,其在天为日月星之三光,在地为水火土之三要,在人则为精气神之三物;活人三宝皆齐,有强有弱,但尸人便是失了神,丢了精,只有一口不甘之气涌出胸腔卡在喉头,怎么也出不去,下不来,故而执念不散。
所谓的尸功也是效仿這种形式,只不過更加高明,讲究的是固精出神守气,即让自己元神出窍来欺骗肉身与天地,制造出一种‘假死的迹象,再通過地形、尸气等外力来留住己身的‘生气与执念,又以法门锁住浑身精华不外泄,犹如童子功一般苛刻,达成這三点,便可修成尸功。
鬼劫仙功的原理也是如此,只不過更加玄奥与高明些,效果也更强。
而神农尺之主王傲也曾遇到過类似的情况,甚至自己的好友阿飞也是被力量控制堕落,故而苦思,以神农尺开创出了一种破解之法,道佛讲究超度,而尺则尝百草救人,可以化出种种药力改造尸体,疏通那口怨气,让死者瞑目,也可化药力为毒力破坏尸功修行者的元神或肉身结构,从而打破他们的‘阴阳平衡。
当然這一切的基础,都是要拥有神农尺,否则都是白瞎,神兵之力才是根本。
“现在你举起神尺,一手握住与之交感,我运行药王真气带你走一遍。”甄怜发丝如瀑,眉眼弯成了月牙,小脸因为兴奋而泛红,终于可以将功法突破了。
项稷依她所言照做,一手握住持兵将之横在身前,真气与之交感起来,甄怜则一手握住神农尺顶部,体内青色真气渐渐涌入神尺中。
她的真气带动项稷真气在尺身内游走呼应,一种独特的行功路线开始浮现在两人心头,暗合尺身百药纹路,更有一种舒爽清凉之感反饋而出,這是神农尺在‘药浴。
渐渐的,项稷习惯了這种行功路线,将之掌握,而他却感到一股引力,两人的真气竟因为神农尺做媒介而产生了交融互换,各自游走向对方的经脉后归来,重回体内,就如同阴阳太极图一般轮转不定。
這种独特的感受让甄怜忍不住有些红脸,虽然只是真气,但却就像在与项稷坦诚相待一般,看着对方的真气在自己体内游走,這种感觉实在太微妙,她的确对這位小霸王有好感,但哪裡能料到会发生這种变故?一时浮想联翩。
项稷却沒想這么多,只是颇为诧异自己真气壮大速度似乎快了不少?
這难不成就是道家所讲究的阴阳双修?
跟着,他不由睁开眼看向甄怜,這位药王传人身躯微微颤抖,薄薄的紫色纱衣被撑起,充满令人遐想的光彩,细腻雪白若隐若现。
甄怜自然也感受到了对方的目光,只不過此刻却装作不知晓,束带勒住的腰肢起伏不定,如同河边随风摇曳的柳條,修长丰腴的双腿紧绷,此刻叠坐下更将长腿罗袜挤出一抹娇憨的弧度。
跟着,便见到一抹青色真气自神农尺内回归甄怜体内,她的药王秘典终于取得了突破,借助神尺之力更进一步,不由露出笑意。
“看起来,你的目的并不单纯,怎么還說起我花花肠子呢?”项稷调侃起来,抽回了神农尺,神色略带戏谑。
甄怜不知嘟囔了一句什么,又轻哼道“這是秘法,我已都传给你,還有神农尺的运用之法,咱们扯平了。”
虽身怀破解尸功之术与神尺运用之法,但她却并未以此自重,寻觅更多与神尺接触的机会,而是直接了当的将法门传授给了项稷,并不贪恋。
這等态度自然也让项稷心生好感,当即笑道“损人利己不可有,利人利己之事又有何妨?你日后修行有需,来寻我便是。”
還寻?甄怜闻言面色一红,想起了此前通過神农尺交感时的微妙感觉,不由双手一紧,一句话不說就跑开了。
這孩子,又怎么了?项稷有些莫名其妙,女人還真是难以琢磨,相比起来,修行可轻松多了。
而得到了克制尸功的法门,下次再见到魔镜子也有针对之力,直接取出神农尺夯他就行。
与此同时,富平县外三十裡地。
荒野间,有一支大军驻足扎营于此。
他们的大旗高举飘荡,上面绣纹着竖于并州的图纹,這不是郡军,而是州军,为并州刺史所率领的军队,前来平叛,夺回陇西郡。
而带领這些士兵的,则是并州刺史董卓。
眼下月黑风高,时而狂风乍起,刺史帐内的烛火却不断摇曳,沒有平息的迹象。
只见一個身高十五尺的壮汉赤裸着盘坐在中央,肌体表面浮现出一條條如荆棘般的紫黑纹路,透发着森森魔气。
在他行功之间,身上的纹路竟一一亮起,各有雾状鬼影冲出,发出无声大吼,倏尔一抡黑月悬空,自他脑后升起,股股魔气化作阴河绕体,一尊头生三角、金眸血口的魔影盘坐其中,种种异象浮现,可见其修持功法之可怕,正是传說中的天魔功!
呼~吸
下一刻,董卓忽地睁开眼,张口一吸,便见丝丝缕缕的黑气从地面下蒸腾冒出,接二连三的沒入他口腔内,转化做天魔真气,這是传說中的死气。
天生万物,人为灵长,故此人在临死时候所释放出来的怨念与戾气,也是一种极其可怕的能量无坚不摧,天妖屠神法注重对怨气的运用,而天魔功则有吸纳死气的法门。
“北地郡,嘿,那位郡守皇甫嵩如今驻扎在河关县,治所富平城内只有一位都尉留守,還是新上任的小霸王,這可就是個机会了。
明日且先见他一见,试探一二,若底子孱弱,自可借机拥兵入城,趁势谋划,看能否有将北地郡与陇西郡一并吞下的机会;若其有根基,就暂时交好,走渭水路而攻陇西。
如今我为司徒袁隗故吏,重掌兵马,正该在边疆大展拳脚,谁也阻不了我。”
行功一周天,董卓心中已然有数,他来平叛可不仅仅是攻打陇西郡,更对北地郡、安定郡、乃至整個凉州都很有想法。
凭借他在此地的威望,在羌人中的名声,团结他们收入麾下并非不可能,此事若成,凉州自然唾手可得,届时不论自己是拥兵自重還是替汉朝开疆拓土,都不過一句话的事。
曾经,他对军权還不曾如此热衷,但自从被革职为庶民后,董卓便想明白了很多东西,地位可以丢,名声可以坏,但兵权与人马,却绝对不能交!
這些,才是安生立命的本钱。
“此人也是個野心勃勃之辈,不過目标太普通,至今也不過是想做将军,本座昔日可是险些坐上殷商皇座,這一次冲出冥府,汉家王位又岂能错過了?”元始天魔的元神暗中观察,只要董卓修行了天魔功,那么就逃不出他的魔爪了。
修炼的越深,便越容易被他操纵,直至沦为他复活的肉身,更掌握這‘万恶世尊的独特命格。
一晃便是夜晚過去,新一日到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