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名扬涿郡,宝刀配龙虎(求追读)
败了?!
堂堂三关武师,饿狼寨之主,苍狼啸月·蒋无功败在了一個十五岁后生的手上?
以二关武师之身逆伐击败三关武师!
翻江复蹈海,楚山河!
“距离他自楼桑村走出也沒有多久吧,一個月而已,就登临二关武师,如今连老牌的三关武师都被打败!”
就连县令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太离奇了,一個月的時間,那年轻人居然已经精进到达了這一步?
一個月,从入门武者到击败三关武师?
此言一出,人们顿时难以置信,很多人都說不出话来,因为自光武中兴之后,就沒有发生過這样的事情,一個少年,不過十五岁,便展现出這样惊人的资质与修行速度,如此根骨,是很多人一辈子也不能达到的境地。
這不禁让他们想起一個人,曾经汉武时代裡的一代璀璨冠军侯,其昔年亦是绝艳一代,比之眼下更为恐怖。
但不论相信也好,怀疑也罢,這位追风捕头,翻江复蹈海已经进入了诸多势力的眼中,這样的天赋武力,已经不能够再如過往一般等闲视之,再過两三年,按照這样的势头,绝对能在一州之地扬名,甚至冲入龙虎榜前一百位。
而在场中心,项稷肉身与元神已然归一,缓缓闭上了双眼,赤裸的上身筋肉壮硕,双臂也跟着张开扬起,像是要拥抱天地,背后那降三世明王相更是眉眼大张,镇压红尘万丈。
呼
风,喧嚣而来,却在此刻显得莫名静谧,环绕着一個人,环绕着一口刀,拭去尘埃,真性显。
“吼!”
下一刻,明王睁眼,忿火灼世,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咆哮。
咆哮!他在肆意咆哮着,宣泄着,将心中的畅快,念头的通达,筋骨的舒张,一切,一切,爆发式的告诉所有人!
在那啸声中,所有人都清晰感受到了一种情绪,一种自信,一种野望,一种··我自飞扬凌天下的意志!
眉如刀、眼如刀、发如刀、在众人眼中,仿佛立在那裡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口锋芒毕露的宝刀。
蹬蹬!一刹那,周遭不论是捕快還是匪寇,全都心中一寒,忍不住倒退,根本不敢与之对视,更在那凌厉的意志相迫下選擇了臣服。
噗!见到這一幕,跌落在地的蒋无功又是一口鲜血喷出,心如死灰。
他知晓,自己败了,彻彻底底的败了。
而那击败了自己的刀客,精神意志更是得到了洗礼与突破,变得更强!
這一战,奠定了他的信念,真正有了一丝属于年轻人的飞扬傲气,臂揽十方,天下布武!
“难道是传說中的璞玉天成,他的运道,也绝不一般,就算不是王侯将相之命,也必然为一方豪强。”摄魂无常轻咦,开始猜测项稷的天赋根骨,绝对不一般。
而在不远处的山头上,从头到尾目睹了所有的两道身影也陷入了沉默,在思量。
“可惜是精神武功,若是武学,我就要怀疑他是否为镇国大宗北冥宗的弟子了。”数個呼吸后,其中一位黑衣白衫的高冠男子沉吟,摇了摇头,觉得对方并非那北冥神功的传承者。
尤其是那一脉自有卓越轻功‘凌波逍遥·微步巡天’,走的不会是這种刚猛霸道的路子。
另一人着青花绣纹锦袍,拍了拍手中折扇笑道“依我看,翻江复蹈海這個名头长了些,依這位的路数与风格,倒不如结合這精神武功与刀法,取個‘翻天鲲’的绰号,不神气的多?”
“翻天鲲?好一個翻天鲲,哈哈哈!许兄,這可就是你们家族的强项了,以你的身份,在月旦评龙虎榜中說一句,不就自然有了名头?”高冠男子思量一二,拍手叫好,只可惜鹰爪功前路有限。
若有朝一日,打破桎梏,化鹰为鹏,說不得又能得個‘落地鹏’的名声。
是谓刀裡翻天鲲,拳中落地鹏,正合鲲鹏二字,那便该是扶摇直上九万裡的时候了。
“倒也不需我說,今日這战绩传出去,他自然就登临龙虎榜,不過前一百位還是差了火候,榜尾却已是足够了,领悟武道锋芒、逆伐三关武师,已经算是過了标准线,日后踏足外功大成之境也有了底蕴。
只是他這元神之事最好還是不暴露,也罢,相见即是缘,我正有一封信要送往洛阳,便全一段善缘结交,替他遮掩了這一事,换他助我送一封信给北冥宗的故人,他這精神武功正适合。”
许姓青年哈哈一笑,他们這一脉,最好游览天下、见识各方人杰,点评风土人情,這段时日正因追逐涿江之事到来涿县境内,不曾想還目睹了一位‘璞玉’的开光见日,称得上难得奇遇。
而两人出身非凡,自然明白想要晋升外功大成,精气神合一是最大的关隘,唯有领悟精气神合一,才能够轰开内外天地的壁垒,身融天地自然,接引下来乾坤深处无穷无尽的阴阳之气,洗炼己身,锤炼内劲做法力。
而精神力与内劲交融,已是达成其二,只要领悟‘入神’,便意味着這位志学之年的少年人有着踏足第五天关,成就外功大成的资本。
“哈哈!好,山河兄弟,今日你立大功,败了蒋无功,灭饿狼寨你便是最大的功臣!今日事了,我上书郡裡权人为你請赏,要這涿郡之地都响彻你的名声!”
县令见状大喜,局势一下子逆转,算上县尉王谦,便是空出来了两位三关武师级战力,元气大伤的饿狼寨還如何能抵挡了?
更不用說唯一的四关武师图红颜還在与卢常平苦战,只要两人前去相助,就有将之击败的机会,再会合過来助他,就算是摄魂无常也不敢說自己有把握突围出去。
作为高手,摄魂无常同样想到了這些,甚至颇为不解。
不知为何,他事前通知好埋伏的另一位无常竟然沒有来!
要知道,那可是另一位相当于县令的高手,作为底牌居然沒有现身,只要他来了,联手之下绝对能击败乃至击杀县令,再不济也能收拾這些麻烦与突然冒出来的家伙。
消灾楼敢图谋此地,自然是有着万全的准备,但却不知哪裡出了問題,不仅援手沒来,对面還蹿出個三关战力,真是见鬼。
而在狼溪村外的树林裡,一场无人知晓的对峙正在进行。
黄老医面无表情的盯着不远处的紫衣男子,双眼中竟各有一道面容相似的身影伫立,却年轻不少,那紫衣男子的衣袍上绣有五條金纹,正是消灾楼的另一位无常!
只是,他的运气很不好,撞上了担心项稷安危而来的黄老医,被拖住,根本无法去救援,落了個坑害同伴的尴尬境地。
“摄魂,便要你自求多福了,這涿县究竟什么鬼地方,藏着這么多高手?”
紫衣无常心中无奈,眼下自己能不能走脱都是個問題了,遑论驰援。
這老头哪裡来的?
而在狼溪村内,摄魂无常越等越急,左右不见同伴来援,已然心神烦躁。
该死,這帮不成气候的垃圾!他心中暗骂,手上劲道却是更重了三分,要找寻突围的机会。
“待我斩了這强弩之末,便来相助!”
說着,项稷便抽刀而起,三步快走横跨五丈远,直接来到了蒋无功面前。
哗啦!精神力外放,翻涌的北海波涛中顿时出现鲲鱼虚影,轮廓已有了五成,如鱼一般生有黑色斑纹的妖体,两对鱼翅泛着细碎金光,猛地一震便附着在了刀身上,霎时刀法展开,虎虎生风,时而刁钻,奇正相合,杀伐之意毕露,周遭一丈以内更是空气粘稠如泥沼,波波海浪冲刷,难以动弹,难以挪腾。
“你!”双手断掉的蒋无功早已实力大减,此刻不禁又惊又怒,却不敢有丝毫耽搁,脖子骨头啪啪作响,借助武道特征软成长蛇,顺着刀砍的方向就往旁边偏去,与此同时,他双臂一個交错夹住刀刃,哪怕鲜血直流,白骨露出,也不敢有丝毫颤抖。
跟着,他一咬牙,腰间猛地发力一個上卷,双腿顿时在巨灵血气与筋弓脉弦的推动下擎天而起,如两根不断爆炸的通红铁柱顶了上来,狂暴的劲气如汪洋一般倾泻爆发打出;项稷见状刀至一半赫然变招,突然加速,极尽大力,直接转做了‘春雷暴殛’,刹那间风声四起,闷雷声摄人心魂,仿佛被一线银电四下乱溅,隐有空气挤压收缩的感觉。
砰!闷响一起,便伴着血光飞溅,蒋无功面色痛苦,虽然挡住了這势大力沉的一击,但自己的双腿也被砍出了深可见骨的伤痕,对方却不依不饶,又一次操刀杀来。
今日,当真是十死无生!
“蒋无功,你今日便应劫罢!死在我這刀下,也不枉来世上走一遭。
北海无疆,鲲鱼吞天!”
项稷眉心越来越热,倾泄出来的精神力也从周身一丈暴涨到了一丈半,主动攻伐之际更是通体发光,一身血肉都变得有些通透,好像一座人形海渊,挥刀双臂在巨灵血气推动下不断膨胀,更有精神力缭绕皮膜间喷薄,一道道仿佛骇浪击天,冰冷且森寒。
這一刀所過之处,惊涛之音连绵不绝,空气都像被冻结,要成为冰粉簌簌而落,透過刀身,隐隐照见一片海底深渊,有一條大鱼扶摇而上,冲破深渊,比山脉還要巨大,冲破海平面,冲上九天,吞纳日月,将蒋无功淹沒在了下方。
“纵横半生,占地为王,搭上消灾楼這條线,却在這小小的村子裡折戟沉沙,我恨呐!”
蒋无功最后怒啸一声,竟以头为掌猛提而上,身为武人,绝不可引颈受戮,死他也要战死!
噗!
电光火石之间双方已交错而過,烟尘凝滞,一切都仿佛僵硬在了空气中,直到一声轻响,淡淡的血色自蒋无功额前淌落,一滴、两滴···
砰的一声,他伏地而倒,再无生机,一條刀痕自眉心蔓延至下阴,切开了所有皮肉,一击毙命。
“今日起,便再沒有饿狼寨了。”
项稷长出一口气,劲气卸开,踏着脚下足有三寸深的巨坑挽了個刀花,心中安定了不少,這一与自己结仇的势力已经彻底走向毁灭,三位寨主全部死在了他的手上,斩草除根!
在他周身一丈半以内,淡淡的蓝光流转,犹如波涛海浪,日辉之下更映照出一种瑰丽色泽,让人看的目眩神迷。
精神武功?他的精神武功又有所突破了!众人心中一凛,這显然不同寻常了,战斗果然是实力提升最快的路径。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就不该发展這些垃圾当下线!
涿县,這個地方我记住了,還有你,楚山河,我消灾楼不会忘记你的,一定会好好的报答!”
摄魂无常冷哼一声,猛地发力与县令对了一掌,各自飞退,他甚至故意将县令打到了‘图红颜’的附近,要牺牲此人来换取自己的退路。
果不其然,县令见旧怨匪徒在畔,新敌久攻不下,自然心中有了决断,直接向着图红颜出手,要将他擒拿归案。
最后看了一眼楚山河,摄魂无常便翻身入了树林中消失不见,看也不看那些被包围的黑衣杀手,都当作了弃子。
“消灾楼!你们這帮混账!”图红颜气急败坏,他妈的,竟然被人当成了替死鬼!
斗一個掌若悬河·卢常平都相当吃力了,再加個县令怎可能赢?
不過数個呼吸间,便被县令一巴掌拍翻当场,气劲外放直接贯穿了他的四肢,凝聚成芒将之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开始拷问情报。
“剩下的一個不留,全部斩立决!”
跟着,县尉王谦下令,将包围的黑衣人与匪寇全部击杀,丝毫不给求饶的机会。
望着這一切,项稷也不在意,静静站桩调息起来。
接下来已沒他的事情,只要等着分好处就行,少不了。
一個时辰后,此地事情彻底了却,满地尸体也被处理掉,聚拢在一起浇上火油,就地焚烧干净。
剩下的狼溪村村民也被救了出来,死去的都登记在册,发下了抚恤金,更明确了会为他们建立庙宇与排位来祭奠,這才安抚下村内民心,解决后患。
而县令等人则赶赴狼溪村匪寇先前的据点去收缴钱财重物去了,足足半炷香后才搬着几個大箱子跑回来。
同時間,易命图所呈现的卦象破碎,凝聚成一丝光点沒入了项稷元神内,化作一线天机:
【青色天机·英姿:雄姿英发,正是吾今日风貌!
强健筋骨,英姿勃发,悟性与体魄在一战后取得突破,增加一牛之力,精神力得滋养与运用而壮大,反饋肉身使魅力提升。】
“這该不会使我又多出一條走掷果郎的路子吧。”
项稷眉头一挑,如今气力也变成了二牛一虎之力,鲲鱼观想也从五成提到了六成,堪称提升显著。
跟着,周遭捕快便被吸引,敬佩的望着项稷背影,被英姿所折服,好感顿生。
“来来来,山河兄弟,這是专程留给你的。”
刚一放下箱子,县令便不自觉的注意到了项稷,莫名心中浮现起‘雄姿英发’之感,更觉得合眼缘,不消片刻,這位化暴乱为功绩的县令便神秘兮兮的递来了一口黑木匣子,表面還有着消灾楼的金线标志。
噌!
项稷开启木盒,顿有刀鸣声响起,荧光遍照面孔,盒内竟是一口能有五尺长,通体碧翠如玉的长刀,刀身修长,而刀刃薄如蝉翼,更能清晰见到刀身上那百炼云纹,交织成二字:听风。
林海听涛,风声正好。
這是一口百炼利器!
好刀!项稷露出笑意,腰间的百炼刀也发出了颤鸣,如同呼应。
“這样一口百炼利器,至少要百两银子,饿狼寨是不够格收藏的,此物乃是消灾楼赏赐下来,当作信物,此番你立大功,便交予你;余下還有钱财首饰等分润,一并送入你府上。
回去后我即可修书一封上报今日之事,为你請功請名,若是得贵人青睐,說不得能得到前往洛阳书院求学的机会。”
县令也不掩饰自己的喜悦,虽然一开始是暴乱,但是处理完毕,還抓到了消灾楼的证据,挫败了阴谋,這便是‘政绩’了。
更是升迁封赏的本钱,在這天下太平的时候,能有這样的平乱之功委实难得,故而他心中欢喜,要为项稷請功。
“如此,我元神出鞘便可使上两把刀,甚好。”
沒有推诿,项稷直接收下了长刀,与腰间的百炼刀一起放入了黑木匣子中收藏,背负在了身后。
远远望去,竟也能感受到一二锋芒,不自觉的双目刺痛,百炼利器实在不同凡响。
“对了,山河兄弟,我等明日便要去封锁饿狼寨,路途有些遥远,但毕竟是這帮匪寇的大本营,剩下的好东西不会少,到时候收缴完了我差大眼与黑皮送些到黄老医府上去,你记得收。”
临别前,县尉王谦告知了一则消息,仗打完了,该是分好处,清点收获的时候了。
尤其是饿狼寨为非作歹這么多年,积蓄的宝藏与钱财绝对不会是一個小数目,其次三位寨主全都是武师,他们的武学传承与奇遇所得必然也都放在了寨子中,不会随身携带。
可以說,那就是一颗待采摘的丰硕果实。
“好,有劳王大哥了。”
项稷颔首道别,背着黑木匣子一路向西,踏上了重回楼桑村的路途。
一炷香后,乡间泥土荒地间刮起一阵清风,天雨止,云开雾散。
温软的阳光洒落,落到村落围墙上,长街上,卖豆腐花的妇人的案板上,一派祥和。
“山河师傅回来了!”“這么快,看来狼溪村的事情已经解决。”
沿途村民们见到熟悉的身影归来,纷纷聚拢過来,有些讶异,這一来一去才三個时辰,剿匪平寇就结束了?
自果摊江大爷手中接過一枚通红的果子,项稷啃食一口后点了点头,香甜汁液浸润唇齿之间,透发着一股稀薄的天然香气,沁人心脾,果肉脆实爽口,几如温酒過喉,留下淡淡的愉悦。
得到肯定的答复,村民们也松了一口气,沒了饿狼寨的威胁,他们又可以恢复到从前的安稳日子。
相较于吃不饱、穿不暖,人们更怕的還是战争与混乱,不安定是最不能接受的环境。
“山河兄,我那养的‘龙儿’似乎认主了!”
就在此时,熟悉的声音响起,是阿德,兴奋的从屋檐上跳下,带来了一個意外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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