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顾清清的声音再度响起。
顾惋惜脸色微沉,起身就准备离开,却被来人侧身拦住,“惋惜,你是来缴费的嗎?是钱不够?”
顾惋惜抬眸冷冷的看着她,“你到底想說什么?”
“我,我只是想帮你。”顾清清面露担忧,“虽然我手裡也沒有钱给你用,但......但行澜哥有啊。”
顾惋惜呼吸一滞,推开顾清清就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惋惜!行澜哥說只要你把孩子做了,他就给你一大笔钱!”顾清清急忙抓住了她的手,“我知道你也不想要肚子裡那個孩子不是嗎?那现在正好,他给你钱,你也可以卸下一個负担啊。”
顾惋惜死死的攥紧手指,掌心几乎要被指甲划破,她站在原地沒再动,眼睛却一点一点变得通红。
陆行澜......
“惋惜,我們真的都是为了你好,把孩子打了吧,你還這么年轻,带着一個孩子以后肯定会很艰难的。”顾清清道:“况且這個孩子還来路不明,将来生下来的时候你难道不会恨他,不会回想到那晚......”
“闭嘴!”顾惋惜怒声打断。
她睁着猩红的眸子看向顾清清,“我打,我会把這個孩子做了,你们满意了嗎!”
顾清清被她的眼神吓得后退一步,而后又强作镇定道:“那事不宜迟不如我們现在就去?也好让你早点拿到钱啊。”
顾惋惜說完之后就像個被戳破的气球一样瞬间泄了气,只能任由顾清清把她带去了打胎的手术室。
却在对方要求她躺上操作台的时候,顾惋惜忽然喊了停。
“我不做這個了。”她說:“给我打胎的药,我不做這個。”
就算肚子的孩子不是上天对她的馈赠,她也恨不起来。
打胎的手术无非是用仪器生生把胚胎搅碎,她不想那么残忍。
顾清清只当她是怕孑宫会受损,暗骂了一句事多之后還是让医生拿来了药物,“惋惜,抓紧時間吧。”
顾惋惜不自觉的摸了摸尚且平摊的小腹,低声說了句“对不起”,然后把顾清清递来的药片吞了下去。
還不等离开妇产科,手机上就收到了一條银行卡转账提醒,顾惋惜的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甩开顾清清离开。
却還不等去到病房,她就因为孕吐反应又去洗手间吐了一次,出来的时候脸上几乎都沒了血色。
“会過去的,顾惋惜。”
她对自己轻声說了一句,然后擦掉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流出泪,转身去了母亲的病房。
去往容山别墅的路上,顾清清又笑着拍了拍自己的小腹,“宝宝乖,妈咪现在就去把有了你的好消息告诉你爸爸,然后咱们就只等着进陆家门了!”
她的笑容裡满是势在必得的得意,前几天陈奇和她做了好多次,好不容易现在自己肚子裡也有孩子了。
之前她已经想過很多办法,可是陆行澜都不领情,那就只能便宜陈奇了,也算是给他的好处。
以后啊,总算是苦尽甘来了......
想到這裡,顾清清的嘴角又勾出一丝笑容。
开车的顾四友却有些担心,“清清,你說這事儿不会有什么意外了吧?等你跟陆大少真结婚了,他应该就不会再管顾惋惜她们母女的死活了吧?”
顾清清嗤笑一声,“顾惋惜又不知道那晚的人是陆行澜,她還能翻出来什么风浪?再說我都已经把她肚子裡的‘罪证’毁了,难不成你還要我再杀人灭口?”
“那倒不至于。”顾四友笑了两声,“既然你都說了沒問題,那就肯定沒事了。”
车子很快到了别墅,顾清清让顾四友先回去,告诉他,等她真的嫁到了陆家再带他過来住一住這大豪宅,顾四友立马笑呵呵的走了。
管家刘叔正在一楼客厅收拾着,见顾清清来了就想去告知自家少爷,却被顾清清制止,“行澜哥是在书房嗎?我直接上去找他吧,有個很重要的好消息要告诉他。”
顾清清笑得一脸娇羞,刘叔心裡却有些不适,顿了片刻后沒有再拦她。
一路走到书房,顾清清刚准备敲门,就听见裡面传来了說话声。
“陆总,我确定這张照片不是P的,顾惋惜小姐应该是真的戴過那耳坠,就是不知道是借用的顾清清小姐的,還是......”
邓林沒再說下去,但书房裡的陆行澜跟门外的顾清清却都听出了他的意思。
顾清清的手指倏然收紧成拳,立在原地屏住了呼吸,便听裡面的陆行澜沉声道:“那就去查,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心脏怦怦地加速直跳,顾清清白着一张脸悄无声息的下了楼。
“顾小姐?”刘叔投来疑惑的目光。
顾清清勉强笑了下,“我又想了想觉得打扰行澜哥办公不好,所以還是下来了,我先回去了,改天再来找行澜哥。”
說完她三步并作两步迅速离开了别墅。
回去的路上她一下一下咬着手指,眸中满是疯狂的混乱,而脑海裡只回荡着一個念头:死也不能让陆行澜知道那晚的人是顾惋惜。
她处心积虑到现在,眼看就要成为陆家夫人、拥有一切她曾无比奢望的东西,怎么可能到现在放手?
不,她不能让陆行澜知道,不能让顾惋惜有机会翻身。
那怎么能让一個人永远說不出真相呢?
片刻,她漆黑的瞳孔一点点凝住,低声呢喃出两個字:“死人。”
只有死人才不会开口......
医院。
推床的齿轮在地板上匆匆划過,护士们的声音中满是焦急,“快!快让一下,紧急病人!”
顾惋惜惊慌失措的跟在后面跑,直到母亲被推进急救室,她被重重的门隔绝在外,在被迫停了下来。
她喘着气靠到墙上,眼底满是焦虑。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她過来的时候母亲的病情突然恶化,竟然在短短几分钟内就发展到了需要急救的地步。
大概過了半個小时,急救室裡终于走出来了几個医生跟护士。
“病人家属?”一個医生朝顾惋惜說道:“你母亲现在的情况很不好,需要在重症监护室裡观察几天,随时会有生命危险。”
顾惋惜急得泪都要掉下来,闻言更是撑不住似的一把抓住了医生的袖子,“为什么会這样啊医生?!我妈之前明明還好好的!”
医生似乎也不了解具体情况,“主治医生說似乎是她用药的問題,其中一种药剂用量不够。”
“什么药剂?”顾惋惜连忙问。
医生看了她一眼,摇头道:“是一种国内十分稀缺的进口药物,一般人是弄不来的,而且......”
“而且什么?”
医生犹豫了片刻才道:“而且就算你花時間弄過来了,可能你母亲也等不了那么久,缺少這种药剂,她随时随地会陷入生命危险。”
随时随地会陷入生命危险?
顾惋惜怔怔的在心裡重复了几遍,而后心一点点揪了起来......
接到顾清清的电话时,顾惋惜几乎已经跑遍了市裡的各大医院。
当然,结果全都是一无所获。
“惋惜,我听說舅妈的病急需一种药剂?”顾清清說:“我好像听說過那种药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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