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
林安安用小触手轻拍着小猫崽崽的后背,触手尖尖亮起绿光,给她做了一次全身检查。
检查结果显示,除了還比较虚弱需要静养以外,白月的身体已经沒什么問題了,就连之前拍卖会场为她注射的药剂,也因为前一天的治疗而彻底消退。
白阳紧张不已,怕谈话声吵到妹妹,他還特意用猫爪爪在终端上打字问:【月月怎么样?】
【沒什么問題。】林安安說,【身体恢复得不错,接下来一段時間多休息,多补充一些营养就可以。】
白阳依旧打字,白色的猫尾巴因为紧张而不停拍打着柔软床垫:【可是月月都不說话,也不愿意吃东西,而且……我感觉她有些不太对。】
不說话?
小崽崽的小触手立刻搭在白月的脖子上,小猫崽崽掀开眼帘看了他一眼,沒有动弹。
片刻后,林安安收回小触手:【喉咙声带都沒有异常。】
白阳不解:【那怎么——】
【应激障碍。】林安安答,【月月之前受到的刺激太大了,精神承受不住,所以出现了一些心理障碍。】
归根结底,還是之前在拍卖会场时留下的后遗症。
好在白月并非对外界全无反应,這說明她的心理障碍還在可控范围,只要加以治疗,日后恢复正常的可能性非常大。
白阳不自觉的伸出猫爪:【能治好嗎?】
【能,但是需要時間。】林安安說,【這段時間你可能要辛苦一点,任何和拍卖会有关的东西,都不要让她看到或者听到。】
【好。】白阳坚定点头,【還有别的嗎?】
小崽崽嘱咐了一些相关的注意事项,白阳怕自己记不住,在终端上用备忘录记下了。
记完這些,白阳又问:【但是月月不愿意吃东西……】
林安安皱了皱眉:【拍卖会给你们吃的东西,是不是都下了药?】
【对,裡面应该有肌肉松弛之类的药,我吃了一次觉得不对,后面就再沒吃了。】白阳怔了怔說,【月月和我沒关在一块,但是拍卖会给我們的食物……应该是一样的。】
【那就是了。】林安安气得触手尖尖都绷紧了,【月月年纪虽然小,但是也知道那些食物吃了会难受。】
這也是心理障碍的症状之一。
白阳突然喵呜了一声,虽然這一句并非精神力语,但林安安知道,他這是在骂那個地下拍卖会。
听這声音,应该骂得還听脏。
林安安在心裡叹了口气,端過一旁的餐盘,自己先吃了一口小碗裡的黄瓜,又拧开营养液瓶盖喝了一口。
趴在他身边的小猫崽崽看着他的一举一动,肚子突然咕噜噜叫了一声。
林安安在试图用行动告诉白月,這些食物都沒有問題,都是可以放心吃的。
這样的举动显然起了作用,等白阳再将黄瓜递到白月嘴巴时,小猫崽崽乖乖张开嘴,动作甚至称得上急切。
白阳的眼睛一亮,又给妹妹喂了营养液,碗裡的其他食物也你一口我一口,吃得干干净净。
吃饱喝足后,白月很快又开始犯困,依偎在哥哥身边睡着了。
白月感激地看向小崽崽,动作轻轻地在终端上打字:【谢谢你。】
林安安挥挥小触手,朝他露出软敷敷的幼崽笑容。
几日后,林安安应邀去了贺英鸿的新家。
贺英鸿的新房并不大,从后门出去却有一個非常大的后院子,院子的一角种着一些草药,其中一株红灵果长势非常喜人。
那株红灵果是林安安前几日送给贺英鸿的,被他从小花盆裡移栽到了院子裡。
這些天来,贺英鸿一直在改造這個新家,整個三楼被他重新推翻,做成了一层相当宽敞的空中阳台。
林安安跟着他上楼后,豆豆眼瞬间就亮了。
虽然這裡還是一片空荡荡的、什么都沒有的荒土,但他几乎能想象得到,等這裡种满花草之后会有多漂亮。
這個空中阳台对于种植爱好者来說,简直就是一片小天堂。
察觉到手心中小崽崽的激动,封无问:“喜歡嗎?”
小崽崽毫不犹豫:“嘤叽!”喜歡!
封无:“好,等回去后,我跟司游霖說一声。”
林安安微微一怔:【可是蛇哥的三楼有用欸,他的书房還有你们的工作室都在三楼呢。】
“可以加盖。”封无說,“在三楼上面加盖一個顶楼田地。”
小崽崽感动得不行,但還是认真纠正:【這叫空中阳台,也可以叫空中花园。】
封无:“……好,加盖一個空中花园。”
贺英鸿笑眯眯地說:“楼下的院子我打算拿来种草药,這裡的阳台就种些蔬菜水果花花草草。”
他虽然不是植物系异能,却对种植相当感兴趣。
【沒問題!】小崽崽啪啪打字,【我這裡還有不少用异能提升過品质的种子,您直接种下就可以。】
房子很大,贺英鸿一人住难免显得有些空荡荡。不過他的东西杂七杂八的非常多,倒是分了好几個房间出来当杂物间,填得满满当当。
“我从年轻的时候开始就一直喜歡搜集奇奇怪怪的东西。”贺英鸿說,“什么类型的都有,东西太多我自己都有点记不清,你如果有空可以去翻翻看有沒有喜歡的。”
林安安顿时期待住了。
谁不喜歡一些奇奇怪怪的小东西呢?就算拿回家沒用,看着也开心呀!
贺英鸿相当豪爽:“随便拿,全部搬空也沒关系。”
熊英俊和司游霖正在一楼餐厅,這次他们出门,把白猫俩兄妹也一起带出来了。
自从荣升为一具‘死尸’后,司游霖還是第一次出门。
罪星人多眼杂,为了不被人发现,司游霖做了全副武装,确保他就算走到最熟悉的人面前,对方也完全认不出他。
白猫兄妹也同样做了伪装,不過两只小白猫体型都不大,出门比司游霖方便多了。
经過白阳和林安安這几天的精心照顾,白月的状态好了不少。
虽然小猫崽崽依旧不愿开口說话,但对于家中经常出现的几個‘大块头’,她却已经不再害怕,有时甚至会主动走到熊英俊他们身边,好奇地看着他们正在做什么。
這是非常大的进步,白阳看在眼裡,欣慰在心裡,转头就更加努力地投喂妹妹,争取让她能更快好起来。
唯一让人可惜的是……内城地下拍卖会的事沒有了后续。
除了会场被炸的第二天上了一次罪網热搜,而且那热搜很快就被撤掉了,那之后林安安就再沒看到過任何有关的消息。
想想也知道,這事儿应该是被压了热度,甚至有可能直接设成了禁止话题。
封无的解释是:“罪星其实已经脱离了外面的星际社会。”
林安安能理解他的意思,罪星上的住民虽然依旧拥有联邦和帝国的公民身份,但帝国联邦的法律,对于罪星居民的约束力太低太低了。
如果非要形容的话,林安安觉得罪星像是一個刚诞生的小世界,這個世界上還沒有延伸出秩序,混乱、无序,全凭自觉。
有序的世界中,阴暗处都能滋生出大量的阴暗生物,更何况這样一個基本无序的世界呢?
对此林安安只觉满心无奈,甚至很是无力,只能一脑袋扎进狼哥怀裡,做一只并不想动脑子的小崽崽。
這個世界太大太大,他只想和身边的人一起好好生活罢了。
贺英鸿已经提前准备好了晚餐,不過林安安多带了一些蔬菜過来,司游霖便趁着他们参观房子的时候,又多做了几個菜。
司游霖是他们之中手艺最好的,之前他身体虚弱每日卧床时,家中三餐都由熊英俊来准备。
小崽崽对熊英俊的手艺要求不高,能吃就行。
但自从司游霖身体渐好,包下了三餐的工作后,小崽崽便彻底抛弃了熊哥,投奔了蛇哥的温柔港湾。
对此,熊英俊還相当怨念地叨叨了很久,悲愤地就着司游霖做的菜炫了五大碗饭。
饭桌上,大家都吃得相当开心,就连白月也胃口大好,吃下了大家为她夹的一整盘菜饭。
就在此时,贺英鸿的终端突然响了一声。
攥着小勺子干饭的小崽崽忍不住抬头,往贺老爷子的方向看了一眼,却见他眉头微皱,似乎并沒有看终端的打算。
——這個铃声,好像是终端默认的特殊提示音?
林安安压下好奇,收回视线继续干饭。
但发消息的人似乎并不打算就這么放過贺英鸿,特殊提示音接连响起,贺英鸿眉头皱得更紧了,干脆将终端静了音。
“抱歉。”他冲饭桌上的众人說了一声,起身走到一旁去看消息。
他的特别关心列表裡只有一人,是他的养子贺远望,给他发消息的自然也是他。
【秋夏确诊了阿尔法,病症不严重,他的情绪還算稳定。】
【他今天上午就坐上了前往罪星的星船,现在应该已经到了。】
【秋夏說他打算去c城。】
【我知道您也在c城,罪星這么乱,您和他可以相互照应一下。】
【之前的事,秋夏也是听我的命令做的。】
【您還是不要太怪他了,现在情况特殊,我希望你们都能好好的……】
再后面的消息,贺英鸿一個字都不想再看了。
沒别的,他就是单纯的被恶心坏了。
秋夏全名童秋夏,是他曾经的徒弟。
之所以是‘曾经’,是因为自从贺远望接手公司,童秋夏转头就投奔贺远望之后,贺英鸿就将他逐出了师门。
从那以后,本就寥寥无几人员稀少的贺氏古制药,更是只剩下贺英鸿一人了。
什么相互照应,什么不要怪他——
通通都是狗屁!
贺英鸿气得关掉终端,花了些時間平复心情后,才勉强控制住表情回到餐桌上。
但在场都是对情绪比较敏感的人,又怎么会看不出贺英鸿强挤出来的笑容呢?
司游霖和熊英俊隐晦地对视一眼,有些担忧地不停往贺英鸿的方向看。
小崽崽放下触手裡的小勺子,在光屏上打字:【贺爷爷,等吃完饭我們一起去空中花园种花吧?我身上還有一些小雏菊的种子。】
林安安打完字,发现贺英鸿根本沒有注意到光屏,便用触手尖尖轻轻戳了他一下:“嘤叽!”
贺英鸿低头一看,眼睛立刻就亮了起来:“成啊,小雏菊好看呐,我喜歡!”
见贺老爷子的情绪高昂起来,小崽崽松了口气,在心裡悄悄给自己点了個赞。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所以无从安慰,只能想办法转移贺老爷子的注意力,让他暂时忘掉不开心的事。
现在看来,他的做法相当明智。
晚餐结束后,众人在客厅小憩片刻,正准备上三楼种小雏菊时,门铃却突然被敲响了。
外边天色早就暗了,這個点会是谁?
贺英鸿起身:“我去看看。”
新房自带有基础的安保防御系统,刚走到门边,贺英鸿便在光屏上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光屏中,圆脸的青年端端正正地站在门口,仰着头冲监控镜头笑得乖巧又无辜。
青年的嘴唇一开一合,贺英鸿读懂了他的唇语:“老师。”
這個青年就是童秋夏。
贺英鸿的血压又上来了,他不想给童秋夏开门,但是有一件事他必须搞清楚。
门开,看见门内的人时,圆脸青年眼睛一亮:“老师!”
“别叫我老师。”贺英鸿冷着脸:“你怎么知道我住在這裡?”
“我猜的。”童秋夏說,“我本来以为您在内城,想直接去内城找您,但是正巧路過這栋房子。”
他說着,往后退了一步指指楼顶:“我一眼就看到這個楼顶啦,我印象中除了您之外,沒有人会在楼顶建造花园,而且還是什么都沒有种的光秃秃的花园。”
贺英鸿脸色稍霁,他差点以为贺远望在偷偷监视他,现在看来对方還沒有恶心到那個地步。
童秋夏歪歪头:“老师不让我进去坐坐嗎?我刚被送到罪星,现在很累。”
“我說過,别叫我老师。”贺英鸿的脸色又沉了下来,“进来坐坐就算了,家裡有客人,不方便。”
他說着,看到眼前這位曾经的学生满脸疲惫的模样,到底沒忍心。
“往前走第二個路口左拐,有一家环境還不错的小旅馆,你可以去那裡住一晚上。”贺英鸿好心說,“价格不贵,贺远望给你开的工资肯定够了。”
說完,他便想关上门,却被童秋夏一把拦住。
“可是我给您带了草药。”童秋夏可怜兮兮道,似乎想以此来博取同情,“您不是最爱草药了嗎?我知道罪星很难买到草药,所以特地给您带了一些。”
一边說着,他一边从终端空间裡拎出個布袋,浅淡的草药香顿时溢了出来。
青年的语气带着一丝恳求,仿佛在低下头示好一样,贺英鸿心底动摇一瞬,却很快就回過神。
上一次也是這样。
同样认错讨好的表情,同样低声下气的语气,在他心软表示原谅,答应了他的請求之后——
转手就背刺了他一刀。
贺远望能那么顺利地解散古制药研究团队,少不了童秋夏的帮助。
“草药就不用了。”贺英鸿语气淡然地拒绝說,“我不需要。”
這句话不仅仅是气话,在见過林安安催生出的高品质草药之后,外边高价售卖的草药在贺英鸿眼裡就和残次品一样。
童秋夏眼底划過一抹惊讶,眼瞅着房门要被贺英鸿关上,他突然嗤笑一声,眼底染上些许讥讽。
“看来远望哥沒有說错。”童秋夏收起之前的表情,轻扯着嘴角,“您已经失去了制药能力。”
贺英鸿捏着门把手的手倏然紧握。
童秋夏笑了笑,眼裡的嘲讽更甚,仿佛眼前的人不是他曾经的恩师,而是什么被他踩在脚底的死敌。
他不再說话,眼尖地在贺英鸿的神色之中找到一丝痛苦,满意地转身准备离去。
谁知下一秒,一颗装满水的气球从屋内飞出,精准地砸中了童秋夏的后脑勺。
气球在他的脑袋上爆裂开,一兜子水哗啦啦全浇在了他身上。
衣冠整齐的青年,顿时被淋成了落汤鸡,整個人看起来相当狼狈。
童秋夏怒极,他抹去脸上的水渍,转身冷笑着說:“您的手段什么时候变得這么低劣了?就算恼羞成怒自暴自弃,也不至于用這样幼稚的手段吧?”
贺英鸿却同样震惊:“不是我。”
童秋夏:“什么?”
“水球不是我扔的。”贺英鸿微微侧身,露出身后屋内的景象。
黑色的小团子从屋内蹦蹦跳跳地弹出来,很快就来到了童秋夏的身边。
童秋夏低头看這只怪物小崽崽,小崽崽也仰着头,黑亮的豆豆眼裡映出他此时的狼狈模样。
童秋夏怒极反笑:“哪来——”
话沒說完,小崽崽突然张大嘴巴:“嘤嘤叽啊噗噗噗——”
突然起来的哭泣声把童秋夏惊得一愣,說到一半的话都给憋了回去。
贺英鸿有些呆愣地站在一旁,一时不知道林安安這是在闹哪一出。
這怎么還哭了呢?
這是在哭吧?
但是怎么、怎么一滴眼泪都沒有?
身后紧跟着又想起沉重的脚步声,贺英鸿下意识的侧身让路,就见高大壮硕的熊英俊把地板踩得咚咚响,速度极快地冲向门外。
一边冲還一边怒吼:“崽崽!怎么了崽崽!!谁欺负你了崽崽!!!”
童秋夏被唬得下意识后退一步,他的身材和来人相比太過悬殊,他生怕对方一個沒刹住车,他把给压倒在地。
——這体积要是把他压倒,怕是少說都要内伤吧?
小崽崽看到靠山来了,嘤嘤叽叽哭得更起劲儿了,一边哭還一边用小触手指着地上的粉红色橡胶皮,那是装满水的气球的‘尸体’。
指完气球尸体,小触手又唰一下指向童秋夏,嘤嘤叽叽的哭泣声顿时又上升了一個调儿。
這副模样,就像是在控诉眼前人把他心爱的玩具弄坏了一样。
熊英俊怒不可遏,眼睛瞪得像铜铃:“你把崽崽的气球摔破了?!”
童秋夏微微一怂:“不、不是——”
熊英俊气势汹汹上前一步,更凶恶地:“你怎么敢把崽崽的气球弄坏?!”
童秋夏憋屈得要命。
谁他妈弄坏了這见鬼的小崽崽的见鬼气球啊?!分明是這個熊孩子自己扔出来的!他才是受害者好嗎?!!
可惜熊英俊并不打算给他解释的机会。
他又上前一步,迅速弯腰捡起气球尸体,声声控诉:“你多大的人了?抢小崽崽的玩具就算了,還给弄坏了?多厚的脸皮啊?!”
小崽崽在一旁:“嘤叽嘤嘤!”
就是就是!多表脸啊!!
他们的动静不小,附近的住民听到声音,很多都拉开窗户,想要看個究竟。
童秋夏万万沒想到還能有這一出:“有病吧?!”
他大喊一声就想走人,却被熊英俊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手腕:“想就這么走人?弄坏了别人的东西就想這么一走了之?”
童秋夏挣扎两下,沒挣动,眼前這個大块头的力气太大,他根本犟不過。
“大哥,真不是我。”童秋夏软下声音,又摆出一副无辜至极的表情,“是那孩子自己扔出来的,還砸了我一身水……”
熊英俊不可置信:“竟然還污蔑崽崽?崽崽才多大?那水球有多大?崽崽根本就抱不动!你找理由也找個别人能信的啊?!”
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熊英俊不怕闹,刚来罪星的童秋夏却沒那胆子。
他求助地看了一眼贺英鸿,却见对方正双臂环抱,靠在门边一副看戏的姿态,完全沒有想上前帮忙的意思。
贺英鸿现在算是看明白了,安崽和熊英俊就是在演戏呢,至于原因……
多半還是为了他。
察觉到童秋夏求助的目光,贺英鸿摊开手說:“小秋啊,不是我不帮你,你弄坏了崽崽的玩具,怎么說也要道歉不是?”
童秋夏:“……”
他怒极反笑:“行,我道歉,可以了吧?”
“光一個道歉怎么能行?”熊英俊显然不打算就這么放過他,“一物赔一物,你弄坏了崽崽的玩具,就要赔崽崽一個新的玩具!”
围观人群起哄:
“就是就是!弄坏了就得赔,可别赖账啊!”
“怎么什么人都有啊,连幼崽的玩具都要抢嗎?”
童秋夏有苦說不出,走又走不了,只能咬牙說:“……我沒有玩具。”
“那就拿别的东西赔!”熊英俊冷哼,低头看向地上的幼崽时,又温声细语,“崽崽,你看看有沒有想要的?”
他說着,视线在童秋夏身上扫了一圈,落在了对方手中提着的布袋上。
“怎么就一個破布袋?”熊英俊目露嫌弃。
小崽崽却突然跳起来,啪叽抱住了這個布袋:“嘤叽!”
“你喜歡?”熊英俊眉头皱得死紧,“换個别的?這玩意儿忒寒碜,一点都不好玩。”
小崽崽摇头:“嘤叽嘤叽!”
“行吧,既然你喜歡。”熊英俊不甚满意地咕哝着,勉为其难地把‘破布袋’从童秋夏手裡一抢而過。
童秋夏瞪大眼睛:“欸——”
熊英俊凶神恶煞:“怎么,你有意见?”
手腕上的力道更重了几分,童秋夏甚至觉得如果对方再不松手,他的手腕就要被捏断了。
于是他只能道:“沒意见沒意见,大哥你松开我吧,手真的要断了。”
熊英俊冷哼一声,终于松开手,抱着小崽崽和破布袋回了屋。
周围看热闹的人散去,有人临走前還唏嘘感慨:“看着多好看一小伙子啊,谁知道心眼這么坏。啧啧,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童秋夏:“……”
艹!
真他妈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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