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冷妃中毒
听到易无风的呼声,候在宫门外的怀袖带着一众宫女内侍匆匆忙忙的闯入内殿来。跪在易无风跟前,
“陛下有何吩咐!”
却在抬起的目光落到躺在榻的良妃身时,发出惊天动地的哭喊声,
“娘娘,娘娘!”
一霎那的愕然已经被易无风平复,淡然的扫過哭成泪人的怀袖一眼,易无风出声询问着,
“在朕来之前,可有人来见過良妃?”
“回禀陛下,沒有。刚娘娘還特意嘱咐奴婢,說她要小憩一会儿,让奴婢任何人来都不得打扰。”边抹着脸不停漫出的清泪,怀袖依着良妃给她的吩咐,原话回答着。
“好,吩咐下去,此刻起,任何人不得进入良磬宫。還有,叫個人去宣太医。”快速的整理下自己的思绪,易无风有條不紊的吩咐下去。
“是。”怀袖忍悲领命,立马吩咐個人下去請太医。
找個舒心的位置,易无风坐了過去,并不允许任何人去动良妃的尸体。易无风冷冷的看着躺在床榻,一动不动的良妃。心裡,忽生出一种說不来的感觉。虽然他并不喜歡良妃,但是如果沒有良妃,他不会如此顺利的登皇位。
如今,看着她无故惨死,易无风心裡也颇不是滋味。
還沒等的易无风把心思调整過来,高亢的一声呼喊,玉公公略显丰腴的身子,跌跌撞撞的闯入内殿来,
“主子,主子,不好了。冷妃娘娘,冷妃娘娘她好似不好了。”端着因跑的太急,喘不過来的一口,玉公公還是强撑着把整句话說完。
一听的冷妃不好了,易无风“嚯”的一声,立刻站起身来,盯着玉公公的眼神,凶狠的要把人吃掉一般,
“說,冷妃怎么了,到底怎么回事?”
玉公公也被易无风的眼神吓到了,压着疾跑之后的疲惫,恭恭敬敬的回答,
“回禀陛下,冷妃娘娘說自個儿出去散散心,结果,似是闷了热。好在被冷宫的一個宫女撞见,才将娘娘送回玉宸宫。”
“宣太医了么?”
“過来回禀的奴才說,已经宣了。”
“起驾,返回玉宸宫。”易无风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心神被冷妃的犯病一下扰的十分混乱,哪裡還得顾得了良妃的死。脱口吩咐一句,马摆驾玉宸宫。
易无风走的急,未能留下什么交代。多的玉公公贴心,不忘回头叮嘱良磬宫裡的宫人一句,
“太医来了,看看良妃娘娘是何种情况,到时候回禀陛下。”
“是。”心虽不甘愿,怀袖還是点了点头,答。
待的易无风一行的脚步刚刚走远,在良磬宫内殿的窗外,回廊拐角的旮旯裡,让人不易察觉的地方,幽幽然踱出来两道人影。
“娘娘,這是……”开口的,是一女子的声音,声音脆生生的,跟珍珠落到玉盘裡一般。
“既然良妃她撞破我的好事,我自然留不得她。”接着女子的话,答话的亦是一道女音。较之之前女音的清脆,這道女音显得有些清冷疏离。
“是,奴婢明白。”
“嗯。”恍如鼻端哼出来的余音般,落尽之后,四周恢复一片静然。
……
几乎是两步并成三步走,易无风连奔带着跑,用着最快的速度赶到玉宸宫。在易无风到的时候,太医也已经過来。
知道冷妃是站在易无风心尖的人,玉宸宫的宫人们不敢马虎,把太医院裡头德高望重的太医全都請了過来。
但是,易无风一进的宫门,看到的,却是這么一副景象。
一道身姿单薄的身子,正半蹲着身子,候在冷妃的榻前。白皙细腻的长指,逆着泛着银光的梅花针。一针一针,非常专注的扎到冷妃周身的穴位,从她施针的手法可以看出,她的全神贯注。
那样的身影,让易无风隐隐觉得的很熟悉。
“叩见……”见到易无风进来,候在殿的人要下跪,被易无风噤声的动作唤起身。
小心翼翼的踱开脚步,生怕惊扰着施针的人,易无风脚步极轻。直到走近之后,易无风才看到那张秀颜,倾国倾城,举世无双的丽颜。
蓦然间,易无风心稍稍一怔,整個人愣在原地。
“是你?”
于绯诗拔出动作的金针,一连贯的动作作完,才是恭谨的转身面向易无风。慢慢屈下身子,不卑不亢的下拜行礼,
“奴婢见過皇!”
“平身!”极少的记忆,慢慢恢复到易无风的脑海来。他记得他把她遣入冷宫,沒想到,冷宫的残酷非但沒有把她折磨的身形消瘦,反倒把她历练的更加婷婷玉立。
“谢皇!”于绯诗答,眼神并沒有因见到当今天子而窃喜的清光。
這时,冷妃也从昏迷悠悠转醒,沒有想到易无风這么赶過来,冷妃眸底闪過继续愧疚,
“对不起,我……”
“沒事。”知道她想說什么,易无风起身坐到她身侧。扬手抚了抚她清秀的面容,柔声安慰着,
“你沒事好,沒事好。”
如此清楚明白的看着易无风脸毫不掩饰的疼爱、担心,于绯诗心裡只觉的冷冷的薄凉。虽然早知道,当初易无风对自己的深情只是为营造一种假象,好保住冷妃的安全。
可到真正的面对的时候,心裡难免還是一阵抽疼。用力的憋回眼底要溢出来的泪后,于绯诗强迫着自己去释然。
“风,是這個宫女救了我。”终于想起還站在旁边的于绯诗,冷妃指着于绯诗跟易无风說。
原来,冷妃因为自己给易无风造成這么大困扰而自责不已,心烦意燥之下,冷妃撇开宫人,自己出去散散心。岂料,在烈日的暴晒之下,旧疾复发,被从内务府出来欲回冷宫的于绯诗撞见。知道她是皇帝冷妃后,才将她送回玉宸宫。
因为太医来的太慢,怕冷妃会有不测,于绯诗斗胆用以前学過的医术,给冷妃施针。好在,于绯诗的医术還是可以信赖的,冷妃终于无事。
“娘娘客气,這是奴婢份内之事。”无心救下冷妃,当初因良妃的逼迫,于绯诗迫不得已害的冷妃小产,一直心存愧疚。又怎么感接受冷妃的谢礼,于绯诗朝着冷妃福了福身,答。
况且,那是易无风曾說,让她生不如死。不知道這回,易无风想起旧事,要如何处置自己。
“你会医术?”听過冷妃的话,易无风也是转眸,看向于绯诗。
“当年为救家母顽疾,曾学過一二。”于绯诗答。
“很好。”易无风沒来由的吐出一句。
很少见的易无风对一個宫女如此心,冷妃也来了兴致,仰着头,疑惑的望着易无风,询问,
“你们认识?”
“回禀娘娘……”于绯诗正想回答,被易无风抢先接過话端,
“傻嫣儿,這天下间有谁是需要我认识的。她之前来過缕霞殿送衣物,我见過几次。”
“原来如此。”冷妃恍然大悟。
既然冷妃已经无视,易无风瞧着這一屋子的众人着实也有些碍眼,将众人都遣了下去。等的众人都走光之后,于绯诗却還留在殿。
见她還沒有走,易无风深感迷惑的望着她,
“行了,你下去吧。”還是耐下性子,再与她說下一句。
沒想到,于绯诗忽然间,跪了下来,
“启禀皇,冷妃娘娘毒了。以奴婢看来,娘娘的顽疾并非是天生的,而是有人故意给娘娘下毒。”若不是因小产一事,于绯诗是不愿多管闲事的。肖姑姑的葬仪办完,需要她去内务府复命。回来的路,看见冷妃虚弱的站在墙边。
问及后,知道她是皇帝的冷妃,于绯诗才出手相助。而刚在把脉的时候,于绯诗明显的感觉到冷妃的脉象不对。這并不是久病沉疴之人该有的脉象,明明是有人在日积月累的给她下毒。
“什么?”易无风握着冷妃的手骤然一停。這個是他从来沒有想過的,冷妃从小家境贫寒,身子一直很差。而且,他对冷妃的事情事无巨细,都极其心,他实在不敢相信,谁敢在他的眼皮底下,谋害冷妃。
“娘娘的脉象混乱而冗杂,并不是久病沉疴之人的缓慢虚弱。只有被毒物扰乱心悸的人,才会有此脉象。”虽說,易无风不全然相信于绯诗,宫裡那么多的太医,都诊断不来冷妃毒,她一個被黜的宫女,還宫裡的太医還厉害不成。
但是,易无风又害怕于绯诗說的是的。
于是,暗自吩咐下玉公公,悄悄将玉宸宫的宫人们都带下去审讯一遍。
玉公公是谁,做事哪回让易无风操過心。不過一炷香的功夫,玉公公命人拖着冷妃跟前贴身伺候的宫女明媚,走进来。一见到易无风,明媚“噗通”的跪倒他跟前,
“陛下,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
沒想到真的是有人下毒,易无风只恨不得将明媚碎尸万段。狠狠踹她一脚,冷冷的道,
“你好大的胆子。”
“陛下,奴婢知道错了,奴婢真的知道错了。”跟在冷妃身边多年,甚至冷妃在易无风心裡的位置。明媚自知易无风绝不会放過自己,仍是不停的磕着头求饶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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