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5章 她在瞒着他
无论她怎么找,都沒有找到任何沈承安和颜悦笙之间关系的线索,更沒有发现任何能证明爸爸清白的直接证据。
失望与无助交织在心头,沈瑶初轻轻叹了口气,将那些遗物小心翼翼地重新放回箱子,盖好盖子,也将那份未解的谜团暂时封存起来。
她站起身,目光扫過這個充满回忆却又空荡荡的房间,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
当年她還太小,又是在父母的保护之下长大,什么也不知道。
那周红丽呢?周红丽会知道嗎?
想到這裡,沈瑶初将床底的木板放下,一切還原,拿出了手机。
她太久沒有跟周红丽和沈伟义联系了,這個新手机裡,甚至沒有存下他们的电话号码。
好在沈瑶初還记得他们的号码,她拨打了他们的电话,沒有打通,只能听到那冰冷而机械的提示音。
“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空号?
沈瑶初有些自我怀疑。
是她记错了号码,還是……他们换了号码?
沈瑶初几次確認号码,连续拨打好几次后,结果依旧。
她缓缓呼出一口气,看来他们都换了号码,离开了鹿港。
至于去了哪裡,现在是什么样的状态,她都不知道。
压下心底渐渐涌起的情绪,沈瑶初脑子裡却忽然一闪而過,一個模糊的人影。
在沈承安出事以前,经常和一個叔叔一起共事。
那個叔叔說是要带着沈承安做大项目,两人经常在一起商讨。
那时候周红丽還吃醋,說沈承安见那個叔叔的時間,比见她還多。
如果沈承安当时跟這個叔叔一起做的事,真的和颜悦笙有关,那么這個叔叔会不会知道一些内情呢?
這样想着,沈瑶初忽然有些心下一动。
如果找到了那個叔叔,是不是就可以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呢?
……
正這样想着,沈瑶初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打破了房间内的宁静。
沈瑶初猛地回過神来,拿起手机一看,是高禹川。
沈瑶初接起,声音微微沙哑,带着刚刚還未消弭的情绪:“喂?”
“好点了嗎?”高禹川低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充满关切:“還是不舒服?”
沈瑶初迅速从情绪中抽离出来:“好多了,我沒事。”
“我中午的会议取消了,回来陪你吃午饭。”
沈瑶初愣了愣,马上說道:“不用,我不在家。”
“不在家?”高禹川声音如常,问道:“你在哪?”
“中午出来逛逛散散心,可能沒那么早回家。”沈瑶初赶紧說道:“你中午吃了饭好好休息,从高氏到老宅一来一回也浪费時間。”
高禹川沉默两秒:“好,那你好好玩。”
“好。”
挂断电话,高禹川眸底蒙上一层担忧。
沈瑶初沒有骗他,但是却瞒着他了。
看来,她不想让他知道,她在调查玉佩的真相。
高禹川缓缓吐出一口气,有些头疼。
……
沈瑶初其实不太记得那個叔叔具体的住址了。
想要找到那個叔叔的住处,沈瑶初只能凭着過往模糊的记忆走去。
那個时候沈瑶初還在上学,有时候为了去喊沈承安回家吃晚饭,会去那個叔叔家裡“逮”他。
去的次数不算多,沈瑶初只是依稀记得在附近的一個城中村自建房裡。
沈瑶初踏着沉重的步伐,穿過那條熟悉而又略显陌生的小巷,一点点寻找着记忆。
阳光斑驳地洒在青石板路上,沈瑶初有些紧张,這么多年過去了,不知道還有沒有希望找到那個叔叔。
巷子裡弥漫着淡淡的饭菜香和偶尔传来的孩童嬉笑声,沈瑶初沒想到,這样老旧的巷子裡,還有這么多人居住,還是這么有生活气息。
沈瑶初沿着往裡走,因为记忆模糊,她好几次都走错,不知走到了哪裡。
好在,這些年巷子沒有過多修缮,虽然更破了,但大致還是跟以前一样的。
不知過了多久,沈瑶初终于找到了那座隐匿在巷子深处的平房,岁月痕迹斑驳,可沈瑶初却一眼就认了出来。
沈瑶初越是靠近,就越是紧张,她小跑過去,生怕裡面不再住人了。
這座平房的木门半掩着,裡面隐约传来哼小曲儿的声音。
沈瑶初咽了咽口水,抬手敲了敲门。
裡面的人扬声问道:“谁啊?”
沈瑶初抬手推开這扇门,门轴因年久失修而发出低沉的吱嘎声。
屋内光线略显昏暗,但足以让她看清那個坐在轮椅上的身影。
那是一個看起来约莫五十多岁的老人,岁月的风霜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头发已斑白稀疏。
他仅存的右腿轻轻搭在轮椅的踏板上,左腿的空缺处被一條老旧却整洁的毛巾轻轻覆盖,显得格外醒目。
老人抬头看過来,有点凶:“你谁啊?随便进别人家门?!欺负我老头子打不动你是不是?”
看着那张苍老的面容,沈瑶初走過去,记忆缓缓在脑中展开,面前老人的脸,和曾经那個豪爽的叔叔重合。
是他!
沈瑶初喉咙发紧,小心翼翼地问:“您好,請问……您认识沈承安嗎?”
老人一愣,脸上的凶狠神色却已经消散:“你是?”
“我是他女儿。”沈瑶初问他:“您是当时的那個田叔叔是不是?”
老田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你是沈瑶初啊?!”
“是我!”沈瑶初有些激动,她居然真的找到了這個叔叔!
看来他這些年過得不好,看起来比同龄人要苍老。
沈瑶初视线落在他那條残缺的腿上,问他:“田叔叔,您的腿是怎么了?”
“嗐……”老田挥了挥手,似乎是不愿意回忆曾经的事,只是道:“当初不小心出了车祸,好不容易才把命保住,就是少了一條腿。”
“出车祸?”沈瑶初皱眉:“您当初不是要跟我爸爸一起做一個项目嗎?”
“是啊,那個时候我跟你爸爸几乎全部精力都投入进去了,但是沒办法,人各有命,我出车祸了。”提起這事,老田還是忍不住叹气:“我只能顾着治疗、康复,哪還有心思管那個项目?就只能交给你爸爸一個人去做了。”
“你爸爸当初說,要是项目真能拿下来,這事是我牵线搭桥的,愿意分钱给我,我沒答应。谁知道……”
谁知道,沈承安连命都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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