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路北方迎着宋伟峰的目光,有些疑惑道:“宋部长,那意思?……我這工作不干了?”
“不干了,走!”
宋伟峰见路北方终于理解透自己的意思,嘴角勾勒出一丝浅笑:“由于之前工作人员的失误,遴选环节出了漏洞,被别有用心的人钻了空子。现在,我們重新审查后,确定你就是遴选的最佳对象!……走,收拾东西上班去!”
要說這事儿的起源,就是昨天晚上十二点多时候,湖阳市委常委、市委组织部部长林家园给宋伟峰打电话,询问前些天绿谷县参公人员的粼选情况,而在通话中,他专门问到一名叫路北方的转业干部?還說過两天,要来绿谷县见见這小伙子。
林家园虽然在电话中只问了這些话,但這件事情,宋伟峰觉得挺严重!
堂堂市委常委、组织部长,一般时候,怎么会過问小县城普通岗位的粼选情况?
莫不是路北方本身條件优越,初次粼选又排名靠前,结果却被涮掉,觉得操作有猫腻,所以私下写信向林家园告了状?
還是林家园需要对路北方有特别关照?
连夜,宋伟峰将這情况,跟绿谷县委书记曾维平和县长党丰收作了汇报。
三人为這事商量了一個多小时。
商量的结果,就是林家园要来看路北方,肯定是关照的成分多一点。但是现在的情况是,若是路北方将粼选過程中有猫腻之事告诉林家园,那林家园肯定为這事大发雷霆,甚至可能会处理人。
三人吃透了其间浓郁的政治气息,商量的结果,就是马上纠偏纠错,在政府办特设岗位,迅速将路北方从清峰乡水管所弄回县城。
也算对林家园有所交待。
虽然宋伟峰已将事情說得清清楚楚,路北方却感觉恍如梦境。
這几天人生就像過山车,起伏跌宕,都快将他整迷糊了。
不過,即便心裡忐忑,路北方相信這次是真的。
他望了望身后住了三天的渔棚,抬腿坐上宋伟峰的车。
到了清峰乡的时候,路北风恍然想起,就這样走了,也不是個事啊。
他连招呼都不打,水管所所长陈正德,還以为自己玩消失呢!
于是,他扭头对坐在后座的宋伟峰道:“宋部长,我就這样走了?好像有点不妥!我們陈所长到时找不着人,肯定会朝下面的人发脾气!……要不,我去跟他說一声?”
宋伟峰一想,觉得确有不妥。
本来這事儿就是他和曾维平、党丰收的临时决策,文件沒有起草制作,现在冒然将人带走,连招呼也不打,肯定說不過去。
“小陈,你在清峰乡政府门口停下车,让北方进去打声招呼吧!”
宋伟峰吩咐道。
司机将车开到清峰乡政府门口停下,路北方下车,径直朝水管所两层小楼走去。
所长陈正德翘着脚坐在办公室,嘴裡叼着烟,心裡想着昨晚和乡邮政局打牌的那女人真带劲,摸牌的时候,丰满都搁桌上了!要是有天将她弄到办公室来,那可美死了。
路北方一阵疾风似的上了楼,抬手就敲门。
陈正德的美梦,顿时散了,脸也变黑了。
他不悦地喊了声“請进”,见进来的人是路北方,不悦的心情,顿时就变成愤怒。
不待路北方說话,他鼓着眼睛,一站起来,怒目瞪着路北方道:“路北方?你怎么搞的?才上二天班,就他娘到处跑?老子不是跟你交代了嗎,现在冬天水位浅,水库裡的鱼又肥又大,很多人会趁着你沒在的时候,去钓去網!到时候镇裡组织捕鱼,特玛的连片鱼毛都沒有,這算什么事?!”
路北方本来只想好好与他告個别,告诉他自己要随组织部长走了。
结果看他這般恶劣态度,路北方一下就怒了。
他身子一转,鸟都不鸟他,径直往回走。
“站住!路北方……娘的,你什么态度?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陈正德腾地冲過来,撵到门口,大喝道。
路北方站住,压低了火气道:“陈所长,我就是来告诉你,這工作,我不干了!”
“不干了!好啊。”陈正德见路北方這般口气,趾高气扬上前几步,站到他面前,故意挪愉道:“看不出来,你小子還有点個性啊!呵呵……你不干了,是准备去内蒙提灰桶,還是准备到东莞打螺丝啊?……哈哈,我跟你說,這工作你不干,大把人干!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條腿的人還不多的是嗎?滚吧!……越远越好,免得老子看着就心烦。”
本来路北方憋了一肚火,见陈正德如此践踏自己,羞辱自己。
士可忍,孰不可忍。
在军营锤炼的刚烈性子,犹如火山般,澎的爆发了。
路北方身子向前一探,底下一個回摆腿,标准的擒拿动作,分秒之间,便将陈正德死死拧在過道的墙壁上,动弹不得!
他的眼裡,身出道凌厉剑芒,瞪着陈正德道:“陈正德,你好歹也是领导干部,瞧瞧你素质?跟下属搞男女关系也就算了!我今天說不干了,你還羞辱我一通。你觉得這样很爽嗎?很過瘾嗎?要我說,你這样的干部若不撤职,就是清峰乡的耻辱!”
陈正德虽然被路北方如铁钳铁的大手,死死抵在墙上动弹不得,嘴巴却不让半分:“路北方,你?……你快将老子放了!……娘,娘的,你以为你是谁呀?老子堂堂副乡级干部!你算根毛线啊!再說,你說我跟下属有关系?你是有视频,還是有录音?你這是污蔑?污蔑!懂嗎?”
陈正德实在太不要脸了!明明路北方全都看见了,他不仅不承认!還想倒打一耙?!路北方瞅着他那无耻至极的表情,顿觉热血直冲头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