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千年豪族啊下 作者:山水话蓝天 崔族长气喘吁吁,汗如雨下,和身边的兄弟子侄争相演绎着“奔跑吧,兄弟”,可惜沒人欣赏喝彩,還为自己同样自私沒有担当努力找理由:“瞧瞧這群废物吧,能指望哪個?沧州這一支還得靠俺执掌支撑,俺得保重自己。为了家族,不能轻易牺牲啊!” 眼看着就要跑到出口,胜利在望了。 骤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迅速逼近,崔族长的心猛然一沉,更拼命地前逃,還不忘恨:要不是那几头只知贪吃享受,只长肉不长脑子的肥猪行动太迟缓,机关口早闭紧不留踪迹了。要不是這些胆小废物不肯断后截杀,哪会被敌人追杀上来....... 童刚一行听到前方的跑步声和惊呼,個個喜出望外,发力急赶,很快把七八個崔家大男人拦下。 沒空细察這些都是什么人物,童刚也不认识崔族长,留下六個兄弟整治,自己带三兄弟脚步片刻不停,继续向前追击。 崔家一些猪在惊恐抵抗中還纳闷:俺们在這呢,你還赶個甚? 崔族长却神色更加黯然沮丧:這伙人,這是不打算放過崔家一個人呐。 他们到底是什么势力? 宋军? 不象。更不可能。崔家在朝中、衙门、边军中都有眼线。若有行动,不可能崔家沒丝毫察觉。 流窜,甚至特意来抢掠崔家的海盗? 照這伙人的凶悍疯狂劲,這個有可能。就是不知哪一股吃了熊心豹子胆。 想了一圈,他猛然想到另一個不可能的可能:辽军。 不错,崔家和辽国是一伙,俺還有不小的官身,兄弟子侄也多有官职。可說到本质,脚踏两只船的崔家对辽仍是外人。俺家一煽动抢掠赵家,指不定就提醒启动了辽军某些人的贪欲弦,于是他们趁此次南下,乔装打扮,悄悄潜入,突然袭击,也就有了眼下崔家的悲哀。 想想敌人强大到恐怖,只有正规军——西夏或契丹精锐才有此实力,崔族长越想越觉得可能,心越发沉沦到底。 三股岔道,分向三個出口,三個逃生机会。古老大族考虑得周到。 童刚片刻追到一座铁门前,沒了去路。 仔细看看上面的铜锁還挺新,但门上有蜘蛛網,显然无人从此门逃脱。他稍稍松口气,又仔细检查了周围的确再沒有假墙出路,立即带队回返。 和另两股弟兄汇合,童刚瞅瞅他们抓获的近二十個家伙,低低一问带队兄弟,再殴打吓唬审问崔家人,秘道仅此一條,還是上三四代时修的,悬着的一颗心顿时落了地。 呼—— 总算沒辜负小主人的重托。 崔家大院,战斗已经结束。 這裡的上百男仆平时仗着主家势力为虎作伥惯了,沒一個好东西,全诛。 丫环和崔家小姐(成年的都出嫁了),不老实的,当场杀掉。老实的都赶到一处大屋子关着。崔家妻妾和幼童则关在另一处审讯。 死伤了兄弟的队员们悲痛中变得心狠手辣,血战杀气正盛,再想着小主人關於道魔区别的提醒,整個過程都硬着心肠,凡有反抗者,不论男女老少,决不容情。 天下的好人子女,每年甚至每天不知惨死多少呢,谁有工夫怜惜在乎死敌恶人的? 沒见面就一刀,已经是俺们仁慈了。 深夜睡不着的赵岳也被陪着的母亲问這個問題。 “三郎,难道真要把崔家的无知孩童也杀掉?” 到底是良善农家妇女,不是磨出来逼出来的狠毒武女皇,不是为大局可以牺牲一切的政治家,更不是血战沙场的凶野军人,和恶人有本质区别,即使对敌人的幼小子女,张倚慧也难以硬起心一并除掉。 赵岳啧啧嘴,這個問題真不好回答。 他也知道母亲在心善的同时,更担心他小小年纪就凶狠歹毒缺乏人性。毕竟,在這個世界上,最了解他的是母亲,最关心最担心他的也是母亲。 转而又想到柠帽哥哥,他应该也想强烈质问這個問題吧?只是奶奶沒在這個节骨眼上给他机会。 想了半天,他才嗨一声,无奈道:“娘,咱们不是皇帝,沒有王国,沒地方让他们活着受惩罚,還不影响咱家的安危冷暖。以后会有的。孩儿又不是屠夫,更不喜歡杀人。” 這是大实话。 他是科学狂人,对其它事沒兴趣,更何况是杀人。尽管這世界的生命对他而言几乎都是NPC。 张倚慧也明白。 即使是皇帝,对敌人,也是男性无论大小都一体诛绝。自家难道比皇帝還厉害,敢容留死敌的儿子长大反過头来报仇雪恨? 看母亲還是不开心,赵岳明白母亲最担心的是他凶残,只好又动脑子解释,实际上是保证。 “娘,人生短暂。每一個生命都宝贵。在孩儿眼裡,傻子都有用。何况其他人? 屠杀是快速有效征服的必要手段。這是对外族敌域。对本区该死的人,杀,却是不得以的下策。惩罚他们服最苦的劳役,過最痛苦凄惨的生活,冒最可怕的危险,這才是最好最有警示意义的方法,能有效扼制犯罪。一刀杀了,反而让恶人一下解脱。 那些只怕短暂人生享受不到极乐的家伙,岂会惧怕一刀两段?快活過,甚至手段高明,快活大半生,老了享受不动了,死有什么可忌惮的?何况還有能蒙骗一生的大奸大贼。” “嗯。” 母亲這才有了点笑模样。 崔家大院。 赵大有在李助的陪同下慢慢踱着步,不断听取各方的战报。 這裡的部下,大部分正逐一搜索每一個可能藏人的地方,力求无一敌漏網,同时全力搜刮一切方便运走的东西。床铺、衣柜裡.......都顺便刮干净,也有利于除掉障碍隐患。另一部分在紧急清理战场痕迹,收拢战利品,力求不让官军察觉任何蛛丝马迹,也掩盖赵庄独有的利器。 你可以尽情猜是俺赵庄人干的,但证据呢? 沒证据就一边待着去。 现在的赵庄可不是官府想搜就能搜的。再恨俺们,再向崔家,你也干受着吧。 堡中其它敌人早已肃清。刘管家和几個教头正指挥人疯狂抢运粮食。 好大的粮仓!一座座粮山。 還你娘的都好好装在麻袋裡,连豆子都不例外。這不是专等俺们来抢嗎? 嗨,崔家想得真周到。 這不,不用费劲装,连带来的麻袋都省了。還有两三百大车,有拉车的骡马健牛。 近两千汉子兵分水陆两路,眉花眼笑却紧闭嘴巴,严格按照编制,一個劲地往家运。 崔家子弟被反绑着大拇指,光脚只着单衣跪在大院冰凉的石板地上,围成個大半圈。 童刚正在执行赵岳要胡子爹注意完成的事。 他走到肥胖瘫软的崔老八身边,故意先用专门学的契丹语问:“想活命不?” 崔八肥躯一颤,神经质地连连磕头哭嚎:“想。求,求求你,别杀俺。” 崔族长听到契丹语,心一凉,几乎沉到了底,可抱着侥幸和希望,還不想确信来敌就是辽军。要稳住再确定。 童刚面具下的脸毫无表情,继续用契丹语问:“想活?容易。說出藏秘密和钱财的暗室。” 崔八却沒了反应。 童刚狠狠踹了一脚,再次喝问。 崔八杀猪一样嚎哭着哀求:“大,大大大将军,俺听不懂太难的契丹话。不知道你說的甚啊。” 原来是這样。 不通契丹话,也敢通敌? 童刚腹诽,用契丹话骂了句脏话,這才改用汉语重问一遍。 崔族长连忙用契丹语恶狠狠阻止崔八,却立即遭到童刚用契丹习语嘲讽威胁,身后的看守者也骂契丹语,狠狠抽了老家伙一鞭子。 這一试探,崔族长终于死心了。 真是乔装打扮的幽燕契丹军呐! 那些在地道追杀俺们的說汉语,可一急眼了就呼喝契丹语“杀,找死”等。人在情急之下会本能地用自己最熟悉的母语表达,這一点很有学问和见识的崔族长是知道的。 退一步說,這伙强悍凶残的贼子,即使其中有些汉人,也应该是早已被契丹同化吸收,并习惯了和契丹人为伍作战的军士,和汉族同伴日常交流可能仍习惯用汉语,可在战场就会习惯喊出军训形成的契丹人战场用语,心也和游牧契丹一样冷酷粗鄙野蛮。 他终于确信了一直不肯相信的“事实”,心中大恨辽人的贪婪和无情无义,知道此次绝难幸免。 崔八眨眨小眼睛,试探道:“秘道?大,大将军抓,抓俺已经找到。沒有其它” 话未說完,一個战士上前一把揪住崔八的头发,钢刀在他咽喉一抹。一股血箭喷出,喷了对面几個崔家子弟一脸。 崔八咕噜死了,被拽着头发拉走。 读,請记好我們的地址:,下载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