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魁
江伟见张副所长拿出一副公事公办的嘴脸,赶紧笑着說“张副所长,你看我們是通過田副局长来的,就沒办法变通一下?”
张副所长笑笑“你回去把我的话跟老田讲一下,我想他应该理解我的立场。抱歉了,真的不能帮你们什么。”
傅华和江伟无奈只好离开,出了门,傅华看了看江伟,苦笑了一下“這叫什么事啊,明明是被骗了,可是报案都报不上。”
江伟說“我再打电话问一下田副局长,看看有沒有别的什么办法吧。”
傅华点了点头,江伟就拨通了田副局长的电话,跟田副局长讲了一下情况,田副局长听完,笑笑說“這個還請你们理解,我們公安内部的考核都是建立在破案率的基础之上的,破案率低了,很多事情都会受影响的。”
江伟說“可是我們這件事情确实是被骗啦。”
田副局长說“這個情形看起来不太妙,按說他起码应该给我個面子做以下案前调查,可是他直接拒绝了你们,這說明他并不想办這個案子的。”
江伟說“這么說可能是他跟杨军确实是有一定关系的了?”
田副局长說“小江啊,這個案子你们报案时有欠考虑啊,明知道对方在朝阳根基深厚,却還選擇在京南派出所报案,失误啊。”
江伟說“那时候不是沒想這么多嗎?田局长,這件案子对我哥们很关键,能不能想办法将它调出京南派出所啊?”
田副局长笑了“小江,你以为我是谁啊?我可沒這么大的权力。”
江伟问“就沒有一点办法嗎?”
田副局长說“除非你们能将井田公司那個老总扭送到局裡来,并且他承认自己诈骗了海川市驻京办。”
江伟苦笑了一下“如果我能抓到那小子,我自己就逼他把钱吐出来了,又何必找你们公安局呢?”
田副局长說“說实话,你们自己想办法找那家伙,可能比我們公安效率更高一些,我們也是需要根据你们的线索去寻找的。”
江伟有点哭笑不得,只好說“那我們自己再想想办法吧。”
放下电话,江伟看了傅华一眼“你都听到了吧?”
傅华叹了一口气“這公安都不管,我又怎么去追回那一千六百万呢?看来那個嘉图洛桑喇嘛說得真是不错,我真是时运不济啊!”
江伟說“你别沮丧,還不到山穷水尽的时候。我回去再找找别人,看看有沒有别的渠道可以找到這個邵彬。”
两人就在派出所门口分了手,傅华刚上了自己的车,就接到了赵婷的电话,赵婷着急地问他情况怎么样了。
傅华不想赵婷为自己担心,便笑了笑說“你别急,我刚通過关系跟京南派出所的领导同志作了沟通,他们說会重点关注這個案子的。”
赵婷松了一口气,說“那就好。对了,我爸爸那张支票我還沒還回去,你是不是再考虑考虑?”
傅华說“不用考虑了,不论如何,那张支票我是不会拿的。”
赵婷說“傅华啊,你真的沒必要跟我分的那么清楚,我的就是你的。你听我的,還是用這個钱把帐平了吧。”
傅华說“谢谢你了赵婷,关键這不是钱的問題,是原则問題。好了,你要相信我,我一定能把問題解决掉的。”
赵婷心中有点为傅华骄傲,這個男人就是到了這么困难的时刻,也沒有丧失他的自信,便說“那好吧,我就把這张支票還给我爸爸,跟他說你能解决自己的問題。”
傅华說“這就对了。行了,你好好休息吧,不要为我担心了。我要挂电话了。”
赵婷撒娇說“不行,先亲我一下再挂。”
傅华笑了,說“别闹啦,我在开车呢”。
赵婷說“我不嘛,一定要亲。”
傅华无奈,只好亲了电话一下,說“這下行了吧?”
赵婷也在电话那边亲了一下,說“行了,有什么情况随时跟我通报。”
傅华說了声好的,就挂了电话。
傅华脸上浮现了一丝甜蜜,心說老天也总算待我還不薄,让我承受這么大打击的同时,收获了赵婷的爱情。有了赵婷的陪伴,傅华感觉有勇气面对一切的困难。
回了办事处,傅华又打了电话给贾昊,他觉得贾昊在北京发展這么多年,应该可能会认识一下公安的人,而且贾昊的层级那么高,他认识的人级别肯定也会很高,相信能帮到自己的可能性更大。
贾昊听完傅华的情况“不好意思,小师弟,我跟公安這边沒什么交集,這個忙我怕是帮不上你了。”
傅华知道贾昊這不是推搪,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沒什么啦,师兄,我再想别的办法吧。”
贾昊知道目前傅华也沒有别的心思,也就沒提他的剧本的問題,便挂了电话。
又過去了几天,傅华打电话给了江伟,江伟让他别着急,他還在想办法托人跟京南派出所的人沟通。
傅华心知江伟也沒有什么办法了,苦笑了一下,挂了电话。
看来是已经山穷水尽了,也到了应该承担责任的时候,傅华环顾了一下办公室,在這裡他做出了驻京办令人骄傲的成绩,也是在這裡,他闯下了无法弥补的大祸,现在一切都应该画上句号了,是到了要跟這裡告别的时候了。
傅华拿出了信笺,在抬头那裡写了請求处分和辞职报告的字样,這以前令他骄傲的漂亮字迹,此刻看上去竟然十分刺眼,不由得百感交集,虽然仅有短短的几個月時間,可是他对驻京办已然有了很深的感情。是啊,在這裡他收获了很多,也失去了很多,比起他前面几年枯燥的生活来,实在是绚烂多彩。
傅华苦笑了一下,我怎么变得這么小家子气了,竟然在這個时候恋栈起来,不由得摇了摇头,便不再想其他的,静下心来,完成了這份报告,并在最后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傅华拿出信封,将报告装了进去,就要去叫罗雨将报告发出去,這时手机响了,一個陌生的号码,傅华犹豫了一下,接通了。
电话裡一個好听的女声說道“請问你是傅华傅先生嗎?”
傅华說“是我,你好,請问你是?”
女人說“我是孙莹的朋友,我叫初茜。”
“初茜,仙境夜总会的花魁?”傅华惊讶地說。
初茜苦笑了一下“看来傅先生也知道我。”
傅华說“我听孙莹說起過你。不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啊?”
初茜声音哽咽了“是孙莹让我找你的,孙莹已经走了,她有一封信是给你的,在我這裡,請问你什么時間方便我們见见面。”
傅华還沒反应過来“這家伙去哪裡了,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說啊?”
初茜低声說“她已经离开人世了。”
“什么!”傅华震惊了,“你說她离开人世了?开什么玩笑,明明她告诉我她男朋友回来了她要退出去结婚的。”
初茜說“我沒骗你,她和她男朋友一起自杀了。”
傅华呆住了,半天才问道“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了,怎么事情就会变成這样了呢?”
初茜說“一句话两句话說不清楚,我們见面聊吧。”
傅华說“好的,你现在在哪裡?”
初茜說“我刚知道孙莹葬在了香山的万安公墓,我想去送她一程,我們可以在那裡见面嗎?”
傅华說“也好,我也去送她一程吧。”
初茜挂了电话,傅华愣怔了好半天才收起了手机,這個消息突如其来,让傅华有些反应不過来了。一個鲜活美丽的女人就這么沒了?傅华眼前隐约還可以看到那天在星巴克,孙莹那一脸的小女人的幸福,耳边還可以听到孙莹那天笑意盈盈說的话,我男朋友马上就要从法国留学回来了,我要跟他结婚,洗手作羹汤了。
怎么這人說沒就沒了呢?
傅华有点恍惚地将辞职信锁进了抽屉裡,辞职的事情暂时先放一下吧,自己先去了解了孙莹出了什么事情再說。
傅华在路上买了一束菊花,就来到了香山南路万安裡,进了公墓之后,他打了电话给初茜,初茜告知了孙莹墓的位置,傅华找了過去。
远远看去,一位背影很漂亮的女人站在一座晚霞红石料的墓碑前,傅华心中猜度這個女人可能就是初茜了,就走了過去。
女人闻声回過头来,虽然一副大大的墨镜遮住了她的眼睛,可是面部其余的部分仍然显出她惊人的美丽,傅华轻声问道“請问是初茜小姐嗎?”
女人在墨镜背后上下打量着傅华,半天才說“你就是傅华?怎么竟然会是你?”
傅华有些诧异“怎么,我們曾经见過嗎?”
女人摘下了墨镜,一副曾经让傅华惊为天人的面孔出现了,這個初茜原来是他那次从海川来北京的飞机上的邻座,這個世界真是太小了。
傅华苦笑了一下“沒想到我們竟然会在這样的场合再次见面。”
初茜也苦笑了一下“我也沒想到,是不是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很失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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