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之入骨
林董笑了,說“张书记您真是有意思,我来海川還能干嗎啊?参加旧城改造项目的招标啊,明天不是海川旧城改造项目招标大会嗎?”
张林心中更加困惑了,這家伙是来参加竞标大会的?难道白部长沒告诉他中天集团沒有机会中标了嗎?還是白部长让他不管自己這個市委书记是什么态度,仍然坚持来参加呢?如果是前者,白部长为什么不告知中天集团呢?如果是后者,那白部长执意要中天集团参加竞标,究竟是什么企图呢?难道白部长有什么妙招能让整個局面大逆转嗎?
张林的头大了,他原本以为局面已经很明朗了,现在只剩下让城邑集团中标這最后一個环节了,但是林董突然出现,让整個局面再度复杂化了。
但对张林来說,不管局面怎么复杂,他也只是只有一條路可以走的,别无選擇,因此不管白部长和林董出什么花招,他都只能让中天集团铩羽而归,便干笑了一下,說“林董啊,你应该也知道中天集团最近出了很多状况,這种状况下再让你们项目中标几乎是不可能了。”
林董笑了,說“张书记啊,我們出状况那是被一些王八羔子算计了,并沒有影响我們公司真实的实力啊?”
张林脸皮一阵发紧,林董在他面前骂王八羔子,等于是指着秃子骂和尚,实际上就是在骂他。不過他并不能就此发火,還得装糊涂,便在心裡骂了几句娘,嘴上却笑了笑說“林董啊,就算是你们被人算计了,可是你们的這件财务丑闻影响很大很坏,我真的沒办法再帮你们說话了。”
林董笑了笑說“沒关系啊,就算张书记您不能帮我們說什么话了,也不代表我們中天集团就一定中不了标吧?我們中天集团的竞标资格還在吧?”
张林愣了半晌,他搞不明白林董是太盲目乐观了,還是别有依仗,难道白部长私下帮中天集团又做了别的方面的沟通了?這倒是很难說的。张林知道他并不能一個人就拍板决定旧城改造项目由城邑集团中标,還需要依靠旧城改造领导小组其他的人。這個原本张林都是做了沟通的,基本上可以確認让城邑集团中标了。
但是林董在這個時間点在海川的出现让他丧失了這种自信。他心中有点惊疑,开始担心就在他以为稳操胜券的這段時間之内,林董和白部长已经在背后搞了什么鬼了。张林心說這需要找束涛查一下的,可不能让林董和白部长打束涛他们一個措手不及。不過眼前赶紧先把林董打发了再說
张林笑了笑說“林董這倒說的也是,中天集团的竞标资格還在,当然也還是有可能中标的。我也期待着這個结果。”
林董笑了笑說“那我先谢谢张书记了。诶,有時間我們见個面吧?”
张林心說這家伙是不是又想搞什么送银行卡之类的想贿赂我啊?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做什么都晚了,你们中天集团的命运已经是注定了。他便干笑了一下,說“這就沒必要了吧,我已经帮不了你什么忙了。再說现在是竞标的关键时刻,瓜田李下,我在這個时候跟你见面会惹来闲话的。我們還是避嫌吧。”
林董本身就沒准备张林能答应他见面,他之所以打电话给张林也是故布迷阵,让张林搞不清楚他這一次海川之行的真实目的。
林董笑了笑,說“既然张书记這么守原则,我就不好坚持了。”
张林心中清楚林董說他守原则是在讥讽他,不過他急着跟束涛說一下林董突然出现在海川的事情,沒時間去跟林董打嘴仗,就笑了笑說“那就這样吧,我這边要去开会了。”
林董笑了笑說“那不耽搁您了,再见。”
挂了电话之后,林董就又挂了电话给丁江,丁江听說林董到了海川,也是十分的惊讶,說“林董,你要来怎么也不跟我說一声,我好安排人去接你啊?”
林董实际上是因为心中实在太牵挂着北京那边的事情了,到海川的当时就沒心情跟别人联系,所以才沒找丁江的。這些当然无法跟丁江說明,便笑了笑說“我来是昨天很匆忙才决定的,到海川已经有些晚了,就沒打搅你,你在哪裡,我想去拜访你一下。”
丁江說“我在公司呢,你什么時間来,我派车接你。”
林董說“那你让车马上過来吧。”
半個小时過后,林董和丁江在天和房地产的董事长办公室见了面,握了手之后,林董很歉意的說“丁董,這一次你们公司被我們中天集团牵累了啊。”
林董是知道丁江是想借旧城改造项目打個翻身仗的,现在因为中天集团除了财务丑闻,旧城改造项目基本上是很难拿到了,丁江打翻身仗的希望基本上是落空了。
丁江笑了,說“林董,你這话就是见外了,我們是合作伙伴,什么牵累不牵累的。再說你也是被人算计了的啊,中天集团的损失可是比天和大得多。”
林董笑笑說“谢谢丁董這么谅解我們啊。”
丁江笑笑說“你就不要這么客气了。只是這一次你们中天集团出問題,可是你们内部的出了漏洞了,這個林董可是要注意的。這個漏洞不堵上,今后還会出問題的。”
林董說“這個我知道,這件事情我已经查清楚是谁干的了,是我的一個老臣子被人收买了,把财务资料出卖给了束涛。来之前我已经开了他。丁董啊,现在這企业的用人真是难啊,這家伙跟了我十多年了,我对他也很厚待,仍然可以为了钱出卖我,我真是失败啊。”
丁江笑了笑說“這也怪不得你啊,而是這社会风气败坏了,人们都在朝钱看,为了一点利益,亲爹亲娘都是可以出卖的,更何况企业呢?”
林董苦笑了一下,說“丁董啊,你說這個社会這是怎么了,人们想的做的,都是为了捞钱,一点基本的道德观念都沒有了,长此以往,還能得了。”
丁江笑了,說“算了,這些事情都不是我們這些商人能管得了的。诶,你這次来海川究竟是为了什么啊?不会是来参加明天的竞标的吧?”
林董笑了起来,說“我就是为了明天的竞标来的,不行啊?”
丁江看了看林董,他很惊讶林董到了今天這個地步還要参与旧城改造项目的竞标,他是什么意思呢,难道說他還是不甘心放弃?便說“不会的吧,林董?這個时候再搞些意气之争沒什么意义的,根本无法改变战局的胜负。”
林董哈哈大笑,說“有意思吧?早上我還打了电话给张林,告诉他我来参加竞标,当时他虽然不在我眼前,但是我想他脸上的表情也会是跟你现在一样的困惑。”
丁江說“你還跟张林打過招呼了?呵呵,這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林董說“对啊,张林也算是跟我见過几次面了,我們可以称得上是朋友了,我来這裡跟朋友打個招呼应该吧?”
丁江笑了,說“林董,你這不会是在故布迷阵吧?”
林董笑了,說“我就知道瞒不過你,我估计张林這会心裡一定是在打鼓,甚是可能已经去找那個束涛讨论我這一次来海川的意图了。我就是想让他们這么想,捉摸不清我要干什么。”
丁江笑了笑說“這倒是可以捉弄他们一下的,不過沒有什么实际意义吧?”
林董笑了笑說“让他们难受一下也是好的,当然我来還是有别的事情的,第一件事情是我想把标书的标的改一下,尽量往好了改,丁董你看行不行啊?”
丁江這下子倒是被林董的說法搞糊涂了,他问道“林董啊,是不是事情出现了什么转机了?”
林董笑着摇了摇头,說“不是有什么转机了,說起来這是一個害人的招,既然我們中不了标,无妨就一個极好的竞标方案出来,就算赚不了钱也无所谓的,這样子将来這個项目如果出什么問題的话,张林就可能需要为此承担更大的责任了。”
丁江马上就明白林董的意思了,现在张林已经决定让城邑集团中标,那在评标的时候,必然会贬低中天集团和天和地产联合提出来的竞标方案。如果做一個完美的竞标方案出来,张林要贬低這個方案的难度就会加大,也会让人觉得张林明显是偏向了城邑集团的。如果将来城邑集团在旧城改造项目当中真的出了什么問題,那张林就需要为选定城邑集团承担的更大的责任了。
丁江笑了笑,他還是觉得這個并沒有实际意义,不過倒是可以看得出来,林董对张林和城邑集团算是恨之入骨了,不然也不会這么想方设法要去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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