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回声,蛇鸣
“九九八十一难都過了八十难,就差最后一哆嗦了,怎么能退出去!”
“驼爷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這么华丽的棺材,裡面装的金银财宝得有多少!”
孟经业急的直跳脚,甚至用力在椁室上拍了起来。
嘭嘭!
椁室被拍的发出沉闷声响。
紧跟着阵阵回声传来。
孟经业的贪婪再也按奈不住。
华丽的椁室让他两眼放光,甚至把孟家中邪的十多人都抛之脑后。
他只想打开棺椁拿走裡面的宝贝。
孟建设连连点头:“对!我們不走。”
“要走你们走,正好裡面的东西都归我們家!”
孟家父子各自拿起工具,准备打开棺椁取宝贝。
崔浩紧张的不行。
他虽爱财,但关键时刻拎得清。
蜡烛连点两次都灭了,怎么看其中都有古怪。
“哥,咱们走……不走?”
我也纠结。
下墓一是为了找到解开章教授诅咒的东西。
二是盗点宝贝拿出去换钱,送爷爷到港岛治病。
就這么空手回去,两個目的都完不成。
“驼爷你看?”
我问驼爷,想看看他的打算。
驼爷眉头拧成一個疙瘩。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决断似的正要說话,却听嘭的一声巨响。
孟经业拿着斧头,对椁室狠狠来了一下。
华丽的大漆表皮崩坏。
椁室被砸出一道深深的口子。
“宝贝都是我的!”
“儿啊,一起上!”
孟建设也举起斧子。
父子俩一起动手,疯狂劈砍椁室。
嘭嘭!
斧头每一次劈砍椁室,都发出巨大声响。
這些声响引发接连不断的回声。
回声在墓室内交织回荡,发出嗡嗡的颤动。
回声真的在颤动!
我觉得胸腔都在跟随音波震颤,心情也变的烦躁起来。
扭动身体调整位置,甚至改换姿态,都无法避免音波带来的震颤感。
虽然我盗墓经验很少,但觉得這回声太過诡异。
“驼爷,這回声有些不对。”
“我觉得胸腔和声音共振,浑身气血沸腾,有种莫名的焦躁情绪。”
驼爷捂着心口面色难看。
回声带来的震颤,让他也不舒服。
“我也难受!”
“盗墓几十载,下過的墓数百座,就沒见過這么邪门的。”
即便盗墓经验丰富的驼爷,也沒在墓裡见過這样奇怪的回声震颤。
“一般墓裡,根本不会有回声。”
“就算规模宏大的帝王陵裡,都难出现回声现象,更别說震的人浑身难受的回声了。”
驼爷這沒有得到答案。
我绞尽脑汁回忆学過的知识。
只是章教授是歷史系教授,理科知识也不怎么丰富,所以沒教過我声学知识。
能知道磷化氢知识,還是因为那东西跟考古有一定相关性。
章教授道听途說了一些,顺口就說给我了。
“哥……”
崔浩用力拽了我一把。
然后抖着手指向不远处的木箱木匣。
那些木箱木匣在震动。
而且是以相同频率震动!
难道地震了?
不然怎么整個墓室都震动。
可我很快就否定了這個想法。
因为那些木箱木匣的盖子,都因为震动而打开。
当啷当啷。
不断有盖子掉落在地。
紧跟着一具具白骨从箱子裡浮出。
真的是浮出来的!
缓缓的,一点点的浮上来。
先是昂着的头骨。
接着是反扭成诡异形态的胸骨。
胸骨被扭成的形状,像是先打断脊骨,再把身体向后对折的样子。
一对臂骨被弯成翅膀形状。
最下面是扭曲成S形的腿骨。
這些尸骨死前不仅遭受了酷刑,還被摆成了形似禽类的样子。
這墓主究竟是何等恶趣味。
为什么要把殉葬人摆成禽类的样子?
当然,那时候我被吓的大脑一片空白,根本沒来得及思考這些。
只觉得寒意从脚后跟冒出。
一寒气窜到大脑裡,把我脑子都给冻僵了。
噗通!
崔浩吓的坐在地上。
双手死死抱住我右脚,更把脑袋埋在我腿后面,身体一抽一抽的哽咽道:“哥,咱们要死在這了吧?”
“我,我一点都不怕。”
“能跟你死一起,黄泉路上沒人敢欺负我……呜呜呜!”
他的泪水打湿了我的裤子。
但我脑子裡寒气直冒,思考的能力都沒了,更沒精力安抚他。
驼爷倒是沉稳。
左手举起黑驴蹄,右手抓紧糯米粒,来了個单手托天式。
“莫怕,莫怕!”
“沉住气,這些可能是幻觉!”
幻觉两個字提醒了我。
莫非吸入磷化氢過量,导致神经受损出现幻觉?
要那样的话,孟家父子也应该出现幻觉。
我扭头向他们看去。
孟家父子俩喘气如牛,都红着眼挥斧劈砍。
但他们劈砍的位置不再是棺椁。
而是棺椁下的基台。
他们不仅沒发现砍错了地方,反而還言语癫狂。
“儿子加把劲!我已经把棺材板儿砍破口了!”
“哈哈哈!有金子!”
“好多金子,发财咧,要发财咧!”
他们也幻觉了。
我再向棺椁看去。
上面有六七道劈砍痕迹。
但距离破开棺椁還有差得很远。
看来他们动手沒多久,就陷入幻觉开始劈砍基台了。
基台倒是被砍的木屑乱飞,已经凹下去一大块。
等等!
眼角余光似乎看到了什么。
我目光重回棺椁上,仔细看了起来。
看到的還是人牲祭祀的画面。
但內容却与刚才看到的大不相同。
作为人牲的俘虏被打断脊梁骨,被拽着脑袋向后折断身体,然后双臂被扭成翅膀状……
人牲最后被摆成禽类的样子,放在祭台上。
衣着华丽的贵族,恭敬迎請黑色圆球享用祭品。
我呆住了。
可以肯定,刚才根本沒见過這副图案!
這也是幻觉?!
图案上人牲被扭成的禽类样子,和那些白骨完全一样。
幻觉会如此连贯?
哗啦啦!
那些浮起的白骨距烈颤动,紧接着散架掉落在地。
白骨散落一地,但更惊悚的是,一個個足有脸盆大的蛇头从木匣木箱中冒了出来。
嘶嘶!
每只蛇都吐着信子,发出嘶鸣声。
无数嘶鸣汇聚成一道声音,又被回声传导成无数道呜呜哭声。
嘶嘶,呜呜!
蛇鸣与哭泣交织,如泣如诉无比哀怨!
我头皮发麻,觉得脑子都要炸了。
之前听到的少女哭声,竟是蛇鸣的回声!
可那些木箱木匣裡,怎么能藏下這么大的蛇!
“哥,咱快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