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去风月楼
竹箭正中靶心,梁缨顺手又抽了一支箭。
“铿铿铿……”直到箭囊空了,她才放下弯弓,木然望着箭靶出神。這会儿夜幕刚落,周遭亮起了宫灯,昏黄一片,衬得宣宁宫空荡荡的。
他今晚当真不来了?梁缨捏紧弯弓,深深吸了口气,“混账东西!”
“啊?”澜语被這声惊地一跳,见梁缨看過来忙道:“九皇子還沒来,公主再等等。”
心思被人戳穿,梁缨顿觉羞恼,出声狡辩道:“谁在等他。走,我們去外头散步,消消食。”
“是。”澜语应声,也不揭穿自家公主的口是心非。
从宣宁宫到灵素宫再到瑶霜宫,梁缨绕来绕去就是沒去千竹苑,澜语跟在后头憋着沒做声。
走着走着,两人到了岔路口。
梁缨停住身形,心头万分纠结,她到底该不该去千竹苑?去了之后說什么呢,喊他去宣宁宫,還是大骂他一顿?
澜语歪头偷瞄梁缨,指着右侧小道大声道:“公主,千竹苑在這個方向,奴婢想去竹海裡走走,成不成啊。”
“多事,本宫爱去哪儿便去哪儿。”梁缨侧過脸来,高抬下巴道:“本宫出来是来散步的,不是专程去千竹苑找他。”說罢,她抬脚往右侧的小道走去。
千竹苑因被翠竹环绕而得名,远远便能闻到沁人心脾的清香。
院落宽敞,中央大门敞开着,沒一会儿,裡头走出一位捧着药罐的老者。
老者抬头对上她,先是愣了一下,反应過来后即刻下跪行礼,“老奴见過平南公主。”
“你是?”梁缨拿目光打量老者,這人从千竹苑裡出来,又穿着古裡古怪的衣裳,多半是淮越国人。
信冬低着头,恭恭敬敬道:“老奴淮越国人信冬,是伺候九皇子的奴仆。”
“嗯。”似乎有股诡异的味道直冲鼻尖,梁缨看向信冬手中的药罐,难受地蹙起眉梢,“你手中拿的是药罐?”
信冬瞥了瞥手裡的药罐,如实道:“回公主殿下,此乃我們淮越国特制的补药,凡是满十八岁的皇子都得每日喝一碗。”
“补药?”梁缨疑惑地念着两字。元千霄瞧着
不像是需要补药的人,手脚都有劲儿,身子也结实,吃哪门子补药。
“公主殿下是来找九皇子的吧?”信冬并不多說补药的事,很快便转了话题,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九皇子同阮世子出宫去玩了。”
“他出宫了?”闻言,梁缨暗骂一句,混账东西,出宫竟不同她說一声,好大的胆子。
他竟這般自作主张完全不顾合约。她越想越气,十分的怒中有三分是慌。
澜语等了许久,梁缨一直沒开口,她心道,公主怕是碍于身份不好意思继续问,那她来,“冬叔,你可知九皇子去了何处?”
“這……”信冬想了想,不确定道:“听阮世子說,他们出去找乐子。”
回到寝殿后,梁缨果断拿了衣柜裡的男装换上,顺道将发髻拆了作男子打扮。
“别扭,好生别扭,奴婢穿不惯男装。”澜语抱怨着从外头走入,抬头一看梁缨,脱口道:“不知为何,奴婢总觉得公主穿男装比女装更好看。”
“是么。”梁缨手上动作一顿,“出宫的事都安排好了?”
她按了按头顶的发冠,转身望向铜镜裡的自己,确实要比平日好看一些。說起来,她以前穿男装都沒照過镜子,今日一照,倒是跟想象中的不大一样。
应该是发片的問題,她更适合露全脸。
“公主放心,奴婢都安排好了,马车已等在宫门口。”說着,澜语从箱子裡拿出十几张银票放入怀中。“最后一步,拿银子。”
“好,我們走。”梁缨取下墙上挂着的马鞭圈在腰间,走到一半像是想起了什么,转過头道:“对了,你派個小太监去跟父皇說一声。”
“是。”澜语点头。
梁钊虽不喜女儿们夜裡出宫,但也不愿扫她们的兴,听得梁缨今晚出宫的消息后便让李桑安排一名暗卫去保护她。
夜裡的都城向来热闹,道上人多摊子也多,各個都扯着嗓子吆喝得起劲。
梁缨冷脸走在人群中,眼下,她沒什么心思注意其他,只想着那三字。
找乐子,一听便是去那种地方。年轻男人去风月楼总不会只喝茶吧。等找到他,她定要给他個教训,让他知道惹怒她的后果。
人流尽头便是风月楼,伫
立在主街道的最中央,门口灯笼高挂,還有乐师奏乐,惹眼地紧。再看那揽客的姑娘,各個穿着暴露,搔首弄姿。
“公主,您真要去风月楼啊?這地方姑娘家进不得,有损名声的。”澜语不安地凑了過来。
“我們俩现在是男人,喊公子。”梁缨沉下脸,加快步伐往前走,“我倒要瞧瞧,這裡头的姑娘有多绝色。”香满路言情聲明:本站所收录作品收集于互联網,如发现侵犯你权益小說、违背法律的小說,請立即通知我們刪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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