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把持得住
元千霄拉着她一格格走下台阶,梁缨低头看向那只拉着自己的手,他握得很紧,叫她想起了昨晚的梦。
看台下是一块空地,距离蹴鞠场有一丈远。场内站着十几人,齐齐朝他们俩看来,神色各异。
這些眼神她并不怕,就是有点难为情。
正对蹴鞠场的看台下方有间小屋子,专门用来放置蹴鞠用的衣裳和鞠球。梁缨从沒进過這裡,但她知道這個地方。
“嘭”,元千霄推开木门。
屋子不怎么大,顶梁柱也矮,由于背光显得有些阴暗。梁缨跟着踏入屋内,最前头放着几箩筐的鞠球以及做风流眼的竹竿,两侧摆着衣柜和木施,過道中间有两排圆木凳子。
“嗯……”梁缨抬手挥了挥。许是方才有人来换過衣裳的缘故,有点味道。
元千霄关上房门,径自去衣柜裡拿出自己的衣裳扔在凳子上,他侧着身,毫不避讳地解开衣带,左右一拉便将蹴鞠用的衣裳脱了下来。
“你不害臊!”对上那熟悉的雄鹰刺青,梁缨怔了一下,赶忙别過脸。
他主动给她看时,她会害羞想逃,可等他不情不愿时,她又喜歡强逼他给自己看。
這奇怪的癖好,她都怀疑自己有点毛病。
“你看我沐浴的时候怎么不說自己不害臊?”元千霄拨高调子反问,偏头瞥了眼五步外的梁缨。
她又不是第一次看他,用得着這么大反应么。
“放肆!”梁缨背对着元千霄坐下,左右踢着自己的裙摆,狡辩道:“本宫那是好奇,不一样。”
“嘁。”元千霄不屑地哼了声,沒再說话。
她掬起一缕长发,用手指打着圈儿。她還沒决定今晚要不要留他。這一去,她都不知多久才能回。
可是……
沒等她纠结完,身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你今日用口脂了?挺好看的。”
“嗯。”听得他直白的夸赞,她心底起了小小的甜意,“叶更庭修眉时选的,他說這盒口脂最适合我。”
“叶更庭?”元千霄系衣带的动作一顿。這么說,叶更庭今早去了宣宁宫。“他用手给你抹的?”一想有這回事,他不悦地拧起眉心。
“不是,用了一個小巧的棉花棒,瞧着特好使。”說着,梁缨记挂上了叶更庭的那一箱子东西。不知道裡头還有什么其他宝贝。
那還成。忽地,元千霄回忆起一件事来,那天,叶更庭說自己可以去他那儿买胭脂水粉。
他换好衣裳转身,今日她一靠近,空气中便有清浅的香味,应该是這口脂。“你用的口脂裡是不是掺了花香?”
“你猜。”她继续搅着身前的长发,从头卷到尾,又好玩似的松开,“你要是能猜出来,我……”
“你就怎么样?”他一步步朝她走去。近来,他发现一件事,只要他脸皮够厚,她便会露出一副又羞又恼的模样;要是他脸皮薄了,她定会得寸进尺。
“嗯……”她认真思索片刻,出口的声音格外清脆,“你要是能猜出来,今晚可以不睡铁笼子。”
他挑了张她背后的圆木凳子坐下,一手搭在边缘,斜着身子靠過去,“凭空猜我猜不出来,不過我应该能尝出来。”
“尝出来?”他的声音近在咫尺,梁缨转头瞧去,猝不及防地,后颈便被人往旁一按,接着,唇上一片温热。
柔软的舌尖从一侧滑至另一侧。
她瞪大眼,正要推他,沒想元千霄先一步放开了她,闭眼沉思,好半晌才睁开眼,一脸认真道:“是,桃花味?”
“呵。”梁缨冷笑。他眼裡闪過一丝促狭的笑意,她看到了,清清楚楚。
“你不說话,那我一定猜对了。”他好笑地看着她,白皙的颊上浮着一层若有若无的热气,“所以我今晚睡哪儿?”
這一句,他是用气音說的,每一字都很轻,几乎听不见。
她盯着他的薄唇瞧,上头染了口脂的颜色,有点艳。
“嘭”,木门被人打开。
“嗯!嗯嗯!”撞上這样的场面,是個人都知道他们俩在干嘛。梁淳尴尬地垂下眼眸,捂嘴咳嗽三声。
梁缨赶忙站起身,局促地低下头,沒敢看来人。“……二哥。”
梁淳的目光在两人面上来回转动,最后叹息一声。唉,又一颗白菜沒了。“非礼勿视,我建议你们俩擦擦嘴。”
“哄”,梁缨只觉脸上着了火,飞快转過身,用手背仔细擦拭唇瓣,应该是方才他捉弄她的缘故。
她转過身,正好对上元千霄,他按着自己的唇瓣胡乱一抹,更糟了。“噗呲。”
梁淳仰头看向上方,失策,他为何不回宫换衣裳要来這裡换。
为防气氛僵硬,他开口道:“周宸游现在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那件事一出,原本想嫁他的姑娘芳心碎了一地。倘若他是個一般人,好男风便好男风,无人在意,可惜,他有個都城第一公子的头衔,当初被捧得有多高,现在跌得就有多惨。”
“這裡。”梁缨示意元千霄擦嘴,叹了口气道:“若非老侯爷急着用钱,周宸游应该只想跟那個戏子安稳走下去。”
“
你這是在同情他?你为别人想,别人可沒为你想過。”梁淳冷哼一声,斥道:“他若真是個君子便不会将主意打到你身上,应该自己抗下一切。”香满路言情聲明:本站所收录作品收集于互联網,如发现侵犯你权益小說、违背法律的小說,請立即通知我們刪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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