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他很行的
马车内布置得很是用心,东西齐全,坐凳几乎沒棱角,全是软垫子。
梁缨推开车门时,梁轻鸢正闭眼靠在软垫上,气色瞧着比前几日好。
对于其他人来說,梁轻鸢可能是個嚣张跋扈爱欺负人的坏公主,可对于梁缨来說,她只是姐姐。
“七妹?”听得有人进来,梁轻鸢缓缓睁眼,软绵绵道:“女大十八变,几日不见,我都快认不出你了。呵呵。”她直起身,凤眼半眯,“母妃染了风寒,辛苦你陪我走一趟。”
“什么辛苦不辛苦的,我們可是亲姐妹。”梁缨坐下身,目光移至梁轻鸢的肚子。白芷姑姑曾說,生孩子可疼,不顺更疼。
“我听人說,原本父皇打算给你跟小侯爷赐婚,沒想他是那种恶心人。”說着,梁轻鸢拉住了梁缨的手,“既然他好男风,当他死了吧。不過是個男人而已,你一挥手,哪裡都有。”
“嗯……”梁缨有些哭笑不得,父皇要给她和周宸游赐婚的消息也不知是谁传的。“六姐,我不喜歡他。”
“不喜歡啊,那便好。”梁轻鸢自嘲地笑了一声,轻声道:“喜歡這种事,谁說得好,谁又說得准呢,我以为自己喜歡孟苟,可他走后我也就這样,反倒总念起那個暗卫,但他死了,被父皇赐死了。”
顿了顿,梁轻鸢开始吸气,“狗东西,也就嘴上說得好听,說护我一辈子,陪我一辈子,還要带我去塞外看雪……”越說,她的声音越哑,先是冷笑,笑着笑着,她又大哭起来,将脸埋在双手中,“他骗我……骗子……”
“六姐。”梁缨還从未见過梁轻鸢哭成這幅模样,赶忙安慰道:“以后你一定会遇到更好的男人,别难過了,小心动了胎气。”
“沒什么难過的。”梁轻鸢抬起脸,胡乱擦了把眼泪,硬气道:“他人都死了,我還指望他活過来不成。”
“嗯。”梁缨搓着梁轻鸢的手安抚。方才,六姐說到孟苟,她倒是想起一件事来,前世她被抓去淮越国,那大姐五姐六姐她们呢。
忽地,“呕!”梁轻鸢起了孕吐的反应。
梁缨吓了一跳,手足无措道:“你沒事吧?要不要叫随行的御医過来?”
“沒事。”梁轻鸢摇摇头,双眼泛红,她拿過一旁的帕子擦嘴,“怀孕前期都這样,以后你也会。這一路你瞧着吧,涨涨见识。”
以后?梁缨喃喃地念着這两字,她的以后還不知道在哪儿。
千竹苑。
踏入院子的那一刻,元千霄发现一件事,這小小的厅上居然可以站十几人,几乎满了。
這些人一看便是御医,老的少的皆有,似乎在商量事,见他进门齐齐看了過来,神色微妙。
“……”双方目光一接,元千霄只觉背后发凉,不自然地抿了抿嘴。
“九皇子,坐吧,让御医们给您诊治诊治。”李桑提醒道,随后给御医们飞去一個眼神。
“诊治?”元千霄听得满头雾水,“李公公,你這是什么意思?”
李桑心道,他虽是個太监,但也懂男人那方面的自尊心,更何况這裡站着不少人,說得太直接容易下面子。“九皇子莫怕,這是我們天巽国的规矩,每位皇子每年都得查一次身子,瞧瞧有沒有大毛病,若是有的话便立马治,防患于未然。”
“是么。”元千霄对此将信将疑,径自挑了把椅子坐下,“你们天巽国的规矩真多。”
他一入座,御医们便开始搭脉看诊,看舌看眼,顺序地都差不多。
起先,元千霄并沒觉得如何,心头還在惦记追梁缨的事,可当御医们一個個都开始皱眉时,他慌了。难道他真有什么毛病?
近来,他心口时不时抽疼,莫不是……
沒一会儿,信冬进门,手裡拿着一摞药包。
见状,李桑即刻迎了上去,笑着问道:“信冬公公,你手上這东西是何物?”
千竹苑裡平日无人,信冬也是头一回在厅上撞着一大群御医,猛地怔住,听得李桑问话才回過神,“是殿下用的补药。”
果然是补药。李桑心下了然,又问:“九皇子用补药有多久了?”
信冬往拎着的药包瞥了眼,如实道:“差不多半年。”
“半年?”李桑面露诧异,为难道:“可有……”他想问元千霄的隐疾可有起色,觉着這词不妥当又换了個词儿,“可有什么变化?”
信冬不明李桑话中的意思,摇头道:“沒有。”
瞬间,李桑脑中浮现出两字,“不妙”,元千霄吃半年补药都沒起色,這病应该是难治了。
一個时辰后,终于,在场所有御医都将元千霄瞧了一遍,只听领头的那人說,“待我們回去商量一番,再给九皇子开個方子。”
“……你们开的什么方子?”元千霄小心试探道,但愿他沒患上心疾。
沒等御医们回答,李桑抢先道:“强身健体的方子。眼下,九皇
子不必着急去追七公主,等御医们先开出药方吧。”香满路言情聲明:本站所收录作品收集于互联網,如发现侵犯你权益小說、违背法律的小說,請立即通知我們刪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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