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9章 陛下的精神状态,很美丽
如今的知府,還是多年之前,因为過于耿直刚正,脑子不会转弯,情商也不高,被人设计過来的。
這么多年……
留在北州,似是被遗忘了一般。
甚至陛下都不需要他折腾着回京述职。
一应的述职信息,直接送几封信就可以解决的。
陛下并不介意。
北州知府也已经习惯了。
原本他還以为,這辈子就老死在北州了。
最多就是老到走不动,干不了话的时候,陛下想起来,再往這边配一個知府,然后他還可以回京城去养老。
结果……
一群土著打了进来。
骑着不知道是马還是鹿的,一路南下,掠過中间冰雪寒霜之地,直接冲到了府城。
知府组织府衙的兵力以及百姓进行了一次简单又草率的抵抗。
结果,死伤无数。
知府最后還是被家裡人以及衙役护着,這才往南逃了逃。
退到最近的庆州,两州的人手联合在一起,這才勉强抵住了那些人高马大之敌的攻势。
出了這么大的事情,那肯定是要报到朝廷。
而且,還得快马加鞭,早点报過去!
陛下刚准了萧念织的假,后脚就收到這個消息。
收到消息的时候,陛下的头突突的疼。
他受不住的按了按头,恍惚了一会儿,這才反应過来……
啊,对对对,他還在北境之地,還有几個州呢。
虽然冷,但是到底是自己的领土。
十分方便用来流放罪臣。
虽然那地方风寒天冷,不受待见。
但是,那也是大晋的地盘,說什么也不可能让给其他人的。
而且,他最近心情不好,打個仗是很正常的吧?
就是,一群土著,那是什么东西?
看看這两州知府合力写的战报裡說的,什么白毛,绿眼睛的……
一個個长得跟熊似的?
骑的還是牛马?
牛和马杂交生的嗎?
陛下先是发作了一番两州知府,然后又把重要的朝臣召进宫来,說了一下這件事情。
武将自然是积极的表示:他们可以,他们要上!
文臣一個個還在犹豫。
看着這一幕,陛下的火气蹭的一下就上来了。
「犹豫什么?怕朕让你上战场嗎?」
「你看看吴卿,人家第一時間就站出来了,你们在做什么?」
「拿着朕的俸禄,天天干的丢人的事情,对得起朕嗎?」
「是九族安生了?」
……
朝臣自然是知道,陛下最近的火气不小。
所以,挨骂是很正常的事情。
他们不怕挨骂,他们就怕陛下晚年昏头,也效仿先帝那样。
先帝晚年最费什么?
刚正耿直之臣。
倒不至于說,直接就杀了。
但是贬官流放什么的,对于很多人来說,這辈子已经完了一半。
剩下的一半……
就看命怎么样了。
新帝上位,如果能想起他们,或许他们還有回去的可能。
如果忘了,那這辈子就完了。
如今陛下的样子,颇有先帝晚年那味儿了。
朝臣真正担心的其实是這個。
萧念织夹在一众朝臣之间,瑟瑟发抖
。
陛下用实际行动,向萧念织展现了一下,先帝的晚年有多疯。
虽然,萧念织并不想知道就是了。
但是,如今直接走,显然不太好。
所以,就老实的听着吧。
那還能怎么办呢?
陛下沒让她退下,就看着呗。
陛下把文臣好一通骂。
文臣无法,又开始变着法的說了一下,北州如果要反击,要怎么怎么样。
因为之前沒打過,又是各种牛马,绿眼睛巨人的。
所以,沒经验怎么办?
那就乱拳打死老师傅,直接老带新,老将压镇,新将冲锋。
說不定有奇效呢!
這些提议,倒是勉强冲淡了陛下的怒火。
而且,陛下发作之后,心情也顺畅了不少。
所以,很快也能冷静下来,开始研究一下,這個要怎么反击?
不能因为北州冷,就不要它吧?
疆土打下来的时候,费劲巴拉的。
让出去的时候,就這么痛快了?
怎么?
朕的江山,你们觉得来得太容易,所以說让就让出去了?
陛下火气上头,只恨不得自己亲征。
后来想了想,又算了。
他养尊处优多年,還真上不了战场。
而且,北州那個苦寒风霜之地,他也受不了那样的环境。
說不定還沒到,就得了几场风寒。
万一哪场风寒再要了他的命……
嘶!
想到這种可能,陛下脸又黑了。
朝臣:?
不是,不是已经哄好了嗎?
這怎么又生气了?
先帝那個时候,這么难哄的嗎?
朝臣中自然有历经两朝之人,虽然不好妄议先帝之事……
但是,陛下如今的這個精神状态,跟先帝晚年,真的有点像!
呜呜!
他们又要经历先帝晚年的那种情况了嗎?
天天夹着屁股和小命上朝。
這日子……
苦哇,什么时候到個头啊?
什么时候是個头,萧念织不知道。
萧念织只知道,一应事宜商量好,已经是下午了。
朝臣们散开之后,她被留下来了。
萧念织:……!
别這样,她害怕!
她倒是不担心,陛下会对她行什么不轨之事。
毕竟,陛下后宫,环肥燕瘦,漂亮又贴心的后妃可是有不少。
比萧念织年纪小的都有。
所以,图她這张脸?
为了這個,跟弟弟反目,倒也沒必要,還会惹太后不满。
但是,陛下如今的這個精神状态,真的吓人!
陛下留下萧念织,确实沒什么香艳的心思。
虽然初见萧念织的时候,陛下也感觉到了惊艳。
但是……
诚如萧念织心中想的那样,他后宫美人那么多,甚至只要他想,還可以从民间再征集美人入宫。
所以,萧念织這么颗嫩豆芽,還真不够他看的。
而且,相比后宫,萧念织有更好的去处,陛下哪怕是昏了头,最多就是发发脾气,還真不会浪费人才了。
這次将萧念织留下来,不過就是心中怀着一丝期待,一丝忐忑。
等朝臣离开,陛下又让宫人内侍退下,只留下全德大总管立于一侧。
对方存在感特别低,萧念织眼角的余光扫到,才能注意到那裡站着一個人。
对方似乎跟柱子融为一体了。
萧念织想,人家能混到這個身份地位,自然是有一些独到的本事的。
大殿裡空下来,沒有其他人了。
陛下沉默许久,這才弯下腰,压低了声音问:「你……曾经看到過的那本书上,可有写长生之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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