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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猛虎依人 第60节

作者:未知
關於幕后之人会是谁,赵曦珏才遇刺当时就想過這個問題。這几年赵曦月仗着建德帝的宠爱和手上的“月翎卫”沒少在外面惹是生非,?得罪的人不在少数。但他细想了一下,能有如此大的能耐和胆量去调用杀手刺杀她的人,?应当是不多的。 四公主赵曦云是其中之一。 但這個答案很快就被他自己给否决了,?且不說赵曦云从哪裡寻来這等高手,单是布局缜密這一点就不像是赵曦云所为。而且他们此前在茶楼门口撞见赵曦云时,?赵曦云显然是沒有料到他们今日会出来游玩的。 她不比赵曦月手上有“月翎卫”這支由建德帝亲自挑选的暗卫,据他所知,?赵曦云手上除了公主府的府兵之外,?并沒有可以调用的其他兵力。 另一個,?便是他们的三皇兄赵曦和了。 刺客是冲着赵曦月和谢蕴两人来的,?說是赵曦和所为,?尚且能够說通。可前世时,?哪怕是叶铭這個手裡拿着赐婚圣旨的未婚夫,赵曦和也只是对叶铭动了手,甚至在赵曦月此后被逼远嫁番邦和亲时,還主动出手解了围。 這次他父皇连赐婚的意思都還不曾透露,?赵曦和会如此不管不顾地对二人下手么? 赵曦珏直觉不会。 今日召了谢蕴過来,?除了要问问他如今朝堂上的变动之外,便是要同他推测一下幕后之人会是谁。却沒想到,谢蕴竟开门见山地直接說了出来,所說的,還是一個已经殁了十余年的人。 他记得,?上一次听到谢蕴提起和妃,就是在星移馆中听完說书之后,当时谢蕴亦是用沈笑的话略略评价了和妃几句。 只是当时的他,对一個已故之人,并沒有過多的兴趣。 感受到身旁两人不解的目光,谢蕴微顿了一下,解释道:“我给老师去了一封信,老师說,他前些日子到番邦走了一趟。” 他本是不想将沈笑拉入這潭浑水之中的,奈何此事除了是沈笑說出来之外,其他任何人說似乎都沒什么說服力。 赵曦珏眸中微亮。 和妃本就来自外族,身边服侍的人大多是她自己从番邦带来的侍女。自她死后,那些侍女多数以思乡为由,請旨返乡了。是以现今宫中,熟悉這位和妃娘娘的人,可以說是寥寥无几。 他们也不会贸贸然地去问建德帝關於這位外族妃子的事。 但沈笑不仅了解和亲一事始末,還对這位和亲公主评价颇低。 其中必有蹊跷。 赵曦月反应的虽沒赵曦珏那么快,但在略加思索之后,亦是想明白了此处的关窍。不由急急问道:“那沈先生回信上是如何說的?” 换来的却是赵曦珏和谢蕴不约而同望過来的眼神。 她缩了缩脖子,嘟着嘴小声道:“我就听听,我不插嘴。” 谢蕴望着她抱着膝盖一脸乖巧的模样,指尖微动,缓缓收回了自己的视线:“老师信上說,胡姬不是一個那么容易就丢了性命的女子。” 番邦和大夏不同,大夏的风气虽较前朝开放,女子也能同男子一样在外走动,但终究還是男女有别,别說参军打仗,哪怕是家中大事都鲜有叫女子做主的。所以,如赵曦月這般放肆招摇的女子,哪怕是位公主,都颇为惹人非议了。 但番邦讲求的却是有能者居之,小到家中柴米油盐,大到前线冲锋陷阵,甚至于是番邦大汗之位,只要你有配得上那個位置的实力,便可以坐到那個位置上。 番邦前任大汗王长女胡姬,便是這样一個人。据传她不仅有沉鱼落雁之容,還足智多谋,在军事上亦是有极高的天赋,十五岁时,已能以军师之名跟着父汗四处征战。战功赫赫,甚至将她的同胞兄弟,本当继承大汗之位的弟弟都比了下去。 番邦国内已有大臣向当时的大汗进言,将王长女胡姬立为继承王位的王太女。 此等进言,并沒有被当时的大汗直接驳回,显然心中亦有此意。 奈何当时的番邦大汗贪心不足,意图以其战力吞噬大夏边疆大块版图。這仗打了一年有余,番邦大败,但大夏兵力同样遭到了重创。两相权宜之下,当时的圣上,也就是赵曦月他们的皇祖父,决意与番邦议和。 而和亲,一向是两国交好的政治手段之一。 番邦大汗膝下多儿少女,身为战败国,为表诚意,他只能将差一点成为自己继承人的长女送了過来。 只是在当时的大夏,几乎沒有人知道這位王长女的名号,只将她当做一位寻常的公主,迎进了皇宫之中。 而沈笑,恰巧是当年前去番邦迎公主入京的使团大臣之一。 “胡姬在番邦民众之中声望极高,因她要远嫁来京,出行的前一晚還在城中为她举办了盛大的欢送会。不少人对胡姬不能成为王位继承人一事都深感遗憾,甚至有民众传言,是王太子知道自己太子之位不保,使计促成了和亲一事。” 谢蕴喝着茶,不紧不慢地說道:“当时胡姬已年满十八,虽還未成亲,但在大夏已算不上青春少艾。而除了胡姬之外,番邦王叔還有一個十六岁的女儿,也符合和亲公主的條件。番邦中私下传言,是王太子力排众议,让自己的王姐成了和亲之人,所为的,就是确保自己能够称王。” 赵曦珏飞快地蹙了下眉头:“按這话裡的意思,她并不应该会是個乖乖就范,听从父命前来和亲的人。” 谢蕴垂眸道:“這也曾是老师怀疑的地方。但胡姬的确是安安分分地嫁了過来,并且在成为太子侧妃之后也一直安分守己,還顺利诞下了一位小皇子。” 這一段歷史,赵曦珏等人還是清楚的:“当时太子妃膝下无子,由太后娘娘做主停了太子府上一众妃嫔的避子汤。”提到了皇后的事,赵曦珏下意识地往赵曦月的方向看了過去,见她听的认真,神色间并无大碍,才继续說道,“也是因为這样,過来和亲的胡姬才沒有进宫,而是成了太子侧妃。” 谢蕴颔首道:“番邦王长女嫁入大夏皇太子府中之后,番邦与大夏也的确是有了几年太平日子。番邦兵寇虽還在西北胡作非为,却沒有再骚扰我大夏子民。而今的战事,是新上位的番邦大汗,也就是昔日的王太子所为。” 赵曦珏跟着点了点头,心中的谜团渐渐浮现了一丝光亮,却還是有几处不明白的地方:“這同胡姬之死,還有日前的刺杀,又有什么关系?” “‘胡姬虽不是什么骁勇善战的将士,却也是自幼习武,身子强健,怎会忽然身染恶疾,匆匆离去?’”谢蕴轻声道,“這個問題,老师曾问過不止一次。” “胡姬之死,是在永乐长公主死后第二年。”他抬眸看了赵曦珏一眼,“而永乐长公主难产而亡之前的几個月,曾来信给老师,信上称她恐宫中有变,請老师出山回京。” 若要說在听到谢蕴說起胡姬的背景时,赵曦珏眼中浮现的仅仅是讶异的话,在听完他的這番话之后,赵曦珏眼中的震惊已不能仅用“震惊”两個字来形容了。 “此事怎么从未听你提起過?” 不仅是這一世,就连前世,谢蕴也不曾提過他的那位皇姑母曾经写信請沈笑出山的事情。 谢蕴沉默了片刻,才慢慢道:“长公主過世后,老师就不太提起同她相关的事了。” 偶尔提及,也不過是在为自己讲解前朝旧事时,必不可免的匆匆带過几句罢了。每每提起這位长公主,他那位仿佛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老师,脸上总会浮现几许他看不懂的思绪。 但谢蕴从来不是個好奇心重的人,沈笑不提,他也就从沒问過。要不是這次遇刺来得突然,他也不会想起沈笑在某次醉酒之后同自己說得那番话。 他說,若是当年他接了信之后不要犹豫,长公主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纵使是谢蕴,也曾听說過,长乐长公主是因为忧思過重,难产而亡。 沈笑說這番话的时候,素来玩世不恭的脸上却满是悲痛。可等他酒醒之后他再去问,他的老师只是微愣了一下,却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一個荒唐的念头忽地在赵曦珏心中浮现了出来:“皇姑母的死或许并非意外,而和妃所谓的染上恶疾,也有可能只是一個障眼法而已?” 谢蕴的想法与赵曦珏的可以說是不谋而合,“我查過了,近几年番邦与大夏之间商路日益繁荣,但追根溯源,就是在和妃死后不久,往来的商路才逐渐发展。可老师信上却說,番邦大汗似乎有意切断這條商路。而在通過商路入大夏境内的商人之中,仿佛有不少人在打听一個人的下落。” “他们在找胡姬。”赵曦珏飞快地說到,心中那团不甚明朗的雾气如今却愈发清晰了起来,“胡姬诈死出宫,便能够更加方便的掌握商路之中的交易。可她在番邦民众之中声望太高,如今的大汗担心她回来之后会动摇自己的地位,便派了人要将她带回番邦,抑或是——” “将和妃已死,变为一個现实。”谢蕴波澜不惊地接下了赵曦珏的话。 赵曦珏吁了口气,靠在身后的软靠上,笑容玩味:“就是不知道,這之中,我的那位三皇兄会是個什么样的角色呢?” 谢蕴不置可否:“番邦虽民风开放,可对于异族之人,還是带了许多偏见的。” 在“非我族类”這個认知上,番邦却是和大夏相同的,哪怕這位异族的血脉中也流了他们番邦王室一般的血液,依旧比不上纯正王室在他们心中的地位。 “等等等等!”云裡雾裡听了半天的赵曦月总算是憋不住了,她探着身子将手在赵曦珏和谢蕴中间虚空一挥,像是要将他们那旁若无人的默契打破,搅着眉头问道,“无缘无故地,怎么就往和妃身上猜去了?父皇不是說,此事有可能是那些我得罪過的官员所为么?毕竟断人钱财如杀人父母,我這几年沒少干這种同人结仇的事,会有那等想要孤注一掷拉我垫背的人,应当也是有的吧?” 她连连发问,赵曦珏和谢蕴对视了一眼,又不约而同地别开了视线。 虽然不知道谢蕴为什么会往胡姬的身上猜,但他会這么快地接受谢蕴的說法,很大的原因還是因为他曾有過前世的经历。 一向不受父皇信任的赵曦和是如何暗中沟通那些乱臣贼子的?他母妃在冷宫之中說的“那個人”是谁?赵曦月被赵曦和囚在宫中,又为什么会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下了毒,直到药石无灵才被发现? 這些問題在他心中萦绕了许久,可一旦将谢蕴所說的那位胡姬带入其中,一切問題仿佛都迎刃而解了。 或许還有两個問題。 谢蕴方才所說的,能让长公主特意修书請沈笑出山的,会是什么事?而在這场刺杀之中,赵曦和又是個什么样的角色,他是否知情? 可迎着赵曦月疑惑的目光,赵曦珏却是头大的很。他不能說出自己重生一回的事,更加沒有办法向她解释为什么胡姬要杀她。 总不能告诉她,因为她三皇兄对她心怀不轨,胡姬作为赵曦和的生母容不得她,要将她除之而后快吧? 见两人都不說话了,赵曦月微抿了下嘴角,有些不确定地低声道:“温瑜哥哥方才的推论,一定沒有同父皇說過吧。” 谢蕴回眸看了她一眼,轻轻点了下头。 胡姬未死一事,說到底還只是他的一個推断,并沒有事实可以证明。但胡姬若是真的沒死,事情的矛头必然会指到赵曦和的身上。如今他明面上是六皇子的人,這样捕风捉影的推测,只会让人怀疑他是不是为了扶赵曦珏上位,故意陷害赵曦和了。 哪怕其中有建德帝会相信自己的可能,但为了确保赵曦珏的安全,谢蕴并沒有将這番推断直接告诉圣上。 “我听說,前些日子三皇兄又办成了一件差事,父皇還赏了他不少东西。”赵曦月微微抬眼,有些意味深长地說到。 “陛下是信任三殿下的。”谢蕴知道赵曦月的言下之意。而且就他所查到的事实看,胡姬在還是和妃的时候,虽不至于怯懦可欺,却也一向安分守己,从不曾做過什么出格的事情。 要陛下相信二十多年前番邦的几句传言,他必定更相信自己亲眼所见、朝夕相处的人。 “糯糯,”赵曦珏却忽然开口笑道,“你信不信,哪怕父皇不相信温瑜的推测,可为了你的安危,他還是会将当年和妃的死再翻出来细查一番?” 赵曦月无语了一瞬,不得不說,赵曦珏所說的這個可能,她還真的是反驳不了!就她所知,這半月来,她家父皇已下了严旨,彻查這几年来她曾得罪過的大小官员地绅,一副非将谋划這次刺杀的人幕后之人给揪出来不可的架势。 可饶是如此,她的几位皇兄皇姐,哪怕是同她最不对付的赵曦云,父皇都不曾提過一句。 父皇心中,怕是不愿意去怀疑哪位皇兄皇姐会为了一己私欲,戕害手足吧? “糯糯,咱们父皇虽心慈,却绝不是什么软弱昏庸之人。”赵曦珏的指尖一下一下地敲击着凭几扶手,就在赵曦月觉得他這是要将此番猜测告诉建德帝知晓的时候,他却忽地话题一转,“温瑜,若是胡姬沒死,你觉得她现在会在何处?” 谢蕴的嘴角微不可见的向上挑了一下,和赵曦珏几乎是异口同声:“星移馆。” 那位和他们曾有一面之缘的美艳老板娘在同他们见面之时,怕是从沒想過,他们打从一开始就在怀疑赵曦和,還顺藤摸瓜地猜到了她的真实身份。 “糯糯,我准备過几日和温瑜一起去星移馆喝茶,你要不要一同前往?” 赵曦月的脸色仿佛下一刻就想将赵曦珏掐死一般,沒好气地呛道:“去!” 作者有话要說:  明天公司年会,希望自己能抽中一等奖(喂 第七十九章 赵曦珏說是要去星移馆喝茶,?却并不急于一时。如今他们明面上在明处,可手上也有对方不了解的王牌在手,如此一来,?形势调转,他们反倒成了暗处的存在。 而此次刺杀活动暴露了京城之中的布防問題,?惹得建德帝大怒,连带着算是救了赵曦珏几人回来的路霑都挨了训斥,?着令十六卫要将其裡裡外外地好好整顿一番。 左右不急,?再加上不想当真让自己留下什么病根,赵曦珏倒是有這個闲心好好养伤。赵曦月一时也不闹着出去玩,?日日只在上书房和毓庆宫两边跑,时不时地听赵曦珏与谢蕴谈一谈朝局形势,?也不觉得无趣。 日子過得飞快,?等赵曦珏被顾连音宣告伤情无碍,?可以回去上朝习武,?已是两個月之后的事了。 過了炎热的夏季,?入了秋的天气日渐凉爽了下来。宫中女子们的着装,?也从轻透的夏服,换成了挡风保温的球服。 “入了夜之后会凉上许多,殿下還是将披风带上吧。”行露一手抱着赵曦月的披风,一手拎着裙摆,?急匆匆地从屋内赶了出来,?嗔道,“若是贪凉受了寒,回头喊头疼的還是殿下。” 赵曦月皱了皱鼻子:“本宫哪儿就這么娇气了,倒是你,怎么又跑出来了,?還不快进屋呆着。” 遇刺那日行露一直和玄礼二人守在门外,虽說大部分情况下都是玄礼在前头挡下了大部分攻击,可为了护着门不叫刺客闯入,她也是受了些伤。尽管沒有玄礼伤得重,但是這两個月来,只要能不让她动的事,赵曦月都是能免则免了。 “早让你在屋内养好了身子再說了,你就是不听。”听行露因刚刚的跑动轻咳了两声,赵曦月微蹙了眉头,拿眼神示意青佩過去接過她手中的披风。這话她自打行露回身边侍候的时候开始,就說了许多遍,可就沒有一次是管用的。 行露嘴角含笑,温柔的模样丝毫瞧不出她是個能执剑斗凶的人,“承蒙公主关心,奴婢的身子已沒有什么大碍了,這么一点小事,還是做得来的。” 這一次,果然也沒有出乎她的意料。 知道她主意正,自己再劝也什么用,赵曦月轻叹一手,摆手道:“本宫今日许是会晚些回来,你早些歇息,不必等本宫了。” “诺。”行露盈盈地扶了扶身子,又忍不住同青佩叮嘱道,“你好生照顾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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