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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春华(一)

作者:蘅君
自归恒晚竣工以后,安少阙和燕二也沒去過,又听茗玥說造的怎么好,也来了兴致。

  云罄看茗玥样子实在可怜,又觉得自己今日是读不进书去了,便也点头答应了。

  如今已是深秋时节,落叶枯黄满地,竹桥上的流水带着枯叶,打着旋儿就流下去了。云罄一见院外景致便赞许的看着她,“倒想不到你還有這等情趣。”

  他說的這话可是毫不客气,若不是此人是云罄,茗玥定然给他翻着白眼再呛声几句,可云罄便不同了,茗玥听他說這话,心裡還沾沾自喜,得意洋洋道:“院子裡的菊花如今开得正好呢!再不過几日就败了,你若是再不来可就见不着了!”

  进了院子,果真墙角有几丛金菊,开得正好。

  云罄又向四周看去,那院子裡的景象半分不拉的印在他眼裡。這裡的一墙一瓦,一草一木,都不知费了茗玥多少心思。

  說不感动是假的,可到底還有人在,云罄就只是握了握她的手,低声道:“辛苦你。”

  茗玥却不管那么多,人都主动握她的手了,她自然是转身抱住他,“才不辛苦,为你做什么也不辛苦。”

  安少阙在一旁看的直起鸡皮疙瘩,燕二就更加干脆,直接冷哼一声,转身就走了。

  茗玥這才发觉燕二从头到尾兴致都不高,之前在云罄那裡的时候也不怎么高兴。

  她這才从云罄怀裡抬起头来,问:“燕二這是怎么了?”

  燕玉鸿此时径自走到裡屋,不知从何处拿出一坛酒来,蹲在菊花丛边上就一口一口的喝。模样都有些颓废了。

  安少阙叹了口气,道:“贺家那小姐自小有個婚约,本来都已经忘了,谁知亲家竟找上门来。還有半月便成亲,那贺家小姐自始至终也沒什么表示,燕二听說便受不了了。”

  他转头看那人,又道:“有什么话好歹跟人家說清楚,光知道生闷气喝闷酒做什么?”

  燕玉鸿理也不理,想来這样的话已经听多了。

  燕玉鸿可不止之前阮玉珠黄了,他小时候就有個未婚妻,谁知半道上让人截胡了。他和那姑娘也算是青梅竹马,也对她十分满意。姑娘跟人家跑了,燕二公子一年多都不近女色,直到又遇上阮玉珠。谁知阮玉珠又嫁作他人妇,好不容易才又有個看对眼的,如今又有人横插一刀。

  茗玥也不禁感慨,看他的眼神裡也多了些同情。燕二還真是孤家寡人的命。

  大概是发觉自己和云罄浓情蜜意的刺激到他了,茗玥极少的沒有落井下石,反而上去安慰他几句,可她又是不会安慰人的,只得了燕玉鸿一個白眼。

  最后還是安少阙又陪着他喝酒去了。

  如今是九月月末,那贺家小姐在十月初十成婚,不到半月的时日。茗玥看燕二這几日实在太颓废,心想他這次若還是不成,怕是出家都有可能了。

  這么想着,她便与云罄安少阙和云罄商议着怎么帮一帮他。

  “想什么办法,也得让他二人先见一面,毕竟這两個人的感情\事,我們也不能硬来。”

  安少阙听云罄這么說,深以为然的点头,還道:“当时阮玉珠便是燕二一厢情愿,人家阮家姑娘根本就沒那個意思。我不過就稍稍点播她几句,燕二就怨了我這么多年!”

  安少阙還是对這件事颇有微词。茗玥看看他,還像是有些委屈,她忽觉得安少阙還是善良的,让人怨了那么久,還好心帮人牵红线。

  燕二這时候只自顾自的苦断愁肠,安少阙让他去见贺樱也不知费了多少唇舌,人家也不动半点心思,也不知经商时那样决断,如今却這样畏首畏尾。

  茗玥一拍巴掌,“燕二不去见贺樱,那让贺樱去见燕二不就得了?”

  两人都看着她,茗玥便自告奋勇去說服她再将她带出来。

  云罄想她先前能来去如风出入楚军大营,還能将他带出来。贺家守卫比不過军营,带一個姑娘出来也比带着他要容易一些,便点头答应了。

  夜色渐深,一灯如豆。茗玥张望着贺樱的房裡烛火還亮着,便知她還未睡。

  她放轻了步子,见那丫鬟端着铜盆进去,像是要为她洗漱更衣,便立即悄悄上前无声的将丫鬟击晕,无声将她放在地上,又拿過铜盆来推门而入。

  贺樱坐在灯下,衣衫单薄,榻边燃的取暖的炭火也要燃尽了。她拿着一张纸,眉间含着愁绪。

  听有人推门而入,便淡淡道:“先放那裡吧,你先去睡,我一会儿再睡。”

  茗玥看了一周,将铜盆置于盆架上,走到她身旁笑了一声,道:“贺小姐看的可是燕二给你的信?”

  贺樱吓了一跳,一下子站起来,還弄翻了凳子。

  茗玥微微笑道:“贺小姐别怕,且看我是谁。”

  贺樱借着烛火仔细打量她,半晌才认出:“玥公主!”她连忙要行礼,却让茗玥一把拉住。

  “贺小姐拿的,可是燕二给你的信?”

  她又问了一遍。

  贺樱又看了一眼她手中的信,艰涩道:“是。”

  “贺小姐還对燕二有情吧?”

  贺樱還是盯着她手中的信,也不答,咬着唇眼裡隐隐含泪。

  這個样子,一切尽在不言中。茗玥叹了口气,道:“我帮你们好不好?”贺樱一听,眼裡的那滴泪便流了出来,抬头问她:“怎么帮?”

  …………

  夜已深。

  茶楼酒肆打更声,安少阙陪着燕玉鸿一坛一坛的喝酒。

  燕玉鸿一條腿支在凳子上,已经烂醉如泥,衣衫凌乱不堪。安少阙也喝的面色酡红。云罄在一旁看着,劝了好多遍也劝不住。

  他叹了口气,转头却看见街角出现的两個身影,便开口问道:“燕二,你当真爱贺家小姐?你若是爱她,为什么不去寻她,反倒在這当個懦夫?”

  燕二還在笑着,听他這话忽地僵住嘴角,又猛的灌了一大口酒,却低头沉默不语。

  安少阙见他那样子,就再激他一激,“贺樱十日之后便成婚,你就甘心?她就甘心?你就眼看她嫁過去伤心?你在這裡喝得像烂泥一样有什么用?”

  燕二忽地站起来揪住安少阙的领子,红着眼大吼:“你懂什么?!”他使劲将酒坛子一摔,酒“哗啦啦”撒了一地,碎瓷满地都是,“她要嫁人,我能如何?”

  他就红着眼瞪了安少阙一会儿,又将他一推,又坐回去那了另一坛酒喝起来。

  云罄皱着眉,再看那街角,之间那素青衣裳的女子女子转身便走,另一人将她拉住像是在劝,那青衣女子像是說了什么,接着推开她跑了。

  云罄着急站了起来,就见茗玥气冲冲的上前,一手打翻燕二的酒坛,抬手就给了他一個耳光,骂道:“懦夫!”

  安少阙也站了起来。

  燕玉鸿显然是被打懵了,喉结动了动也沒别的动作,茗玥又道:“你知不知贺樱刚刚就在那裡看着你撒酒疯?看着你說沒办法?她下了多大决心出来找你,却让你這般伤透了心?!”

  茗玥看他的模样,又忍不住咬牙骂一声:“活该你孤独终老!”

  燕玉鸿這才有了动静,眼珠子转了转,红着眼抬头轻问她:“樱儿刚刚来找我了?”

  茗玥恨铁不成钢,“是!她来了,却让你伤透心了!你就自顾自喝酒沒办法吧!别想她了!”

  燕玉鸿又愣了一愣,忽地将头埋在臂弯裡呜呜的哭了出来,“我……是我的错……我不知她愿不愿嫁過去……”

  茗玥又瞪了他一眼,将安少阙看好他,便再不停留一刻,拉着云罄便走了。

  在马车上茗玥還气愤难平,“我原先還不知,燕二性子怎么這么懦弱?以往看他生意场上春风得意的,還真看不出!”

  云罄笑笑,给她递了個帕子让她将手上沾的酒水擦干净,道:“我倒是懂他。”

  茗玥一听便笑笑凑過去,“你怎么懂他了?你又沒失意過,倒是我追你追的辛苦。”

  云罄见她两句话就又凑上来,也无奈的叹口气,道:“倒不是失意……只是觉得情到深处,便不自觉的胆怯吧。他先前又有那么两次,自然更加小心翼翼。倒不是懦弱。”

  茗玥撇了撇嘴,“你就替他說话吧!你看人家贺樱都比他果敢些。”

  云罄又笑笑,“倒不是替他說话,只是……”他皱了皱眉,眼裡有些茫然,“只是不知为何,总觉得那感觉我也曾有過,爱而不得,苦恋却不敢言明。”

  茗玥心裡猛地一跳,抓紧他的手,這不就是前世的他嗎?她慌张去看云罄的脸,见他脸色并无异样,就只是說這种感觉而已。

  她几乎要以为云罄也记得前世的事。

  “怎么了?”

  云罄察觉她的异样。

  茗玥摇了摇头,想起前世他单相思的苦恋,又忍不住心疼他,倚在他的胸膛上,“我怎么舍得再让你苦恋不得?”

  “再?”

  他倒是听出蹊跷来了。

  茗玥抬头看他,也不知从何解释,只又将自己的唇送上去,深吻一番,两人也就把這件事忘了。

  第二日安少阙又来,說燕二昨日回去就将自己关在屋子裡沒再出来,他担心让他们一起去劝劝。

  茗玥還是对燕二昨晚的行为颇有微词,就冷哼一声:“他有折腾自己的能耐,怎么不直接抢亲去?”

  贺樱嫁的是童太史家的三公子,那日童家宴請宾客,花轿抬着新娘子走過三條街,锣鼓喧天,红妆十裡,好不体面。

  茗玥未受邀便去了,引的一阵喧闹,新郎新娘将要行礼都停了一停。

  茗玥笑着找了主座坐下来,說只来凑個热闹,让他们继续。

  她看着那童三公子心裡生出些许同情来。知道的也就他们几個,茗玥此番来,是带着皇室的名头来镇场子来了。

  新郎新娘三拜行礼,還又拜了茗玥一拜,正要夫妻对拜之时,人群裡顿时声如洪钟一般喊了声“且慢”。

  宾客们都望過去,便看见喊那声“且慢”的人是燕尚书府的二公子。

  众人议论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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