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周扬的目的
李丰年借此机会說道:“是时候上工了,都散了吧!”
众人虽然意犹未尽,但是看到双方已经私下和解了,便纷纷聊着八卦赶往地头。
等众人都离开后,李丰年看了看周扬,然后对着几個儿子說道:“你们也去上工吧,别迟到了,薇薇你也去!”
李幼薇有点担心的看了看周扬,脚下却沒有动。
“放心吧,這小子沒啥事儿,爹保证!”
李丰年哪還看不出自家闺女的心思,当即說道。
周扬则是指了指桌子上的西红柿鸡蛋面說道:“先把饭吃了再去,虽然沱了,但是总比饿肚子上工强!”
李幼薇当即上前将两個饭盒取了出来,先是递给周扬一個,自己则是拿起另一個,就在大队部吃了起来。
李家的四大金刚可不敢违抗他爹的命令,看到周扬确实沒啥大事儿,便一同离开了大队部。
此时,大队部裡只剩下李丰年、李幼薇父女以及周扬三個人了。
确信四周沒有人听墙根后,李丰年沉声问道:“你是故意让陈钢打的吧?”
周扬知道瞒不過岳父這個老侦察兵,当即点了点头說道:“嗯!”
“为什么,你应该知道陈家的钱可不好拿?”李丰年道。
“因为陈钢在打小薇的主意,他该死!”周扬咬着牙說道,毫不掩饰眼裡的杀机。
感受到周扬身上凌厉的杀气,李丰年也是吓了一跳。
他很惊讶自家這個文弱的女婿什么时候有了這样的气势,同时也有点担心他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
“陈钢不過是個烂人而已,不值得你下场算计他,更何况有我在,他们陈家翻不起什么大浪!”李丰年道。
“那要是您不在了呢?”周扬反问道。
李丰年皱了皱眉头說道:“什么叫我不在了呢,你小子咒我呢?”
“不是咒您,而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沒有人敢肯定意外和明天那個先来!”周扬道。
“就算是我不在了,還有建国,有国庆、建军以及国强,他们兄弟几個還护不住和薇薇?”
“爹,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呢!”
“你這是啥意思?”李丰年皱着眉头說道。
周扬的目光变的凌厉起来,沉声說道:“我周扬虽然沒啥本事,但是却绝对不会让我的妻儿置身于危险之中,不管是谁,只要敢打薇薇和宝儿的主意,我都会让他后悔来到這個世界上!”
感受到到周扬话裡浓浓的爱护之意,李幼薇心裡忍不住划過一道暖意。
她走到周扬身边,温柔的說道:“你也不要生气,他只是說了几句不中听的话,我沒听!”
周扬笑了笑說道:“他对你的心思那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我周扬的女人岂是他能染指的!”
“爹是怕你把陈家得罪狠了,他们会对你不利!”李丰年道。
然而周扬却语出惊人的說道:“爹,你听過‘欲让其亡必令其狂’這句话嗎?”
李丰年心裡一惊,当即說道:“你在给陈家设套?”
周扬点了点头說道:“从陈建英昨天用言语刺激我,到陈钢背后嚼舌根,陈家对我的敌意已经到了不加掩饰的地步。既如此,我也不能坐以待毙!”
接着,周扬继续說道:“以我对陈家父子的了解,今天吃了這么大的亏,以他们睚眦必报的尿性,必然不会善罢甘休,他们应该很快就会动手对付我。”
“而只要他们敢出手,我保证让他们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李丰年皱了皱眉头說道:“可是可是這样做会不会太過分了点?”
听到這话,周扬不由得攥紧了拳头。
自家岳父要是知道,前世的陈家对李家做了多少不可原谅的事情,恐怕都不需要他出手,岳父就会带着四個凶神恶煞一般的大舅哥将陈家给踏平了。
当然了,现在很多事情都沒有发生,周扬自然不会拿這個說事儿。
只见他露出一個意味深长的浅笑,說道:“過分嗎?”
不等李丰年回答,周扬便扬了扬手裡的那叠赔偿金,然后說道:“爹,你看這些钱,发现問題嗎?”
“不就是几张钱而已,有啥問題?”李丰年不解的问道。
“這钱很新,且连号!”
“呃”
李丰年更加的疑惑了,這又能說明什么?
“爹,我记得大队长并沒有工资对嗎?”
“对,生产队队长是沒有工资的,就连大队书记也是沒有工资的,我的工资是部队发的!”
“那這裡面就有說道了!”
“什么說道?”
周扬当即說道:“他一個连工资都沒有的人,怎么会一下子拿出這么多钱!而且這些钱可全都是连号的新钱,也就是說這笔钱是陈家一次性收回来的,什么样的事儿能让陈家一次性有這么大额收入?”
接着,周扬再次說道:“而且,我們手裡的只是20张大团结,谁又能保证剩下的连号钱是不是也在陈家!”
李丰年可是侦察兵出身,最是善于捕捉细节了。
经周扬這么一提醒,他也意识到有問題了。
陈钢虽然是生产队的队长,但是正常收入和普通社员也沒啥区别。
一年到头也就能分個百十多块钱,這還是老陈家有四個人挣工分。
刨掉开销,一年到头也沒有多少结余。
更何况李丰年可是知道,前两年陈家为了给老大陈金买工作娶媳妇儿,可是沒少花钱。
单凭家裡人种地分的那点钱粮,确实不大可能攒下這么一大笔钱。
“你是說陈建英”
不等李丰年說完,周扬便打断了他的话,說道:“爹,這事儿咱沒有调查,也沒有证据,暂时先不要說出来!”
但话音一转,周扬再次說道:“只是陈家的资产绝对有問題,刚才我提出两百元赔偿的时候,陈建英只是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显然這两百块钱在他们家看来并不算什么。”
李丰年仔细想了想刚才陈建英的反应,确实如女婿說的那样,答应的比较痛快。
虽然可以当做是陈建英担心儿子坐牢,但也能从侧面证实,陈家恐怕远不止這点钱。
最起码,陈家拿出来的时候,远沒有他想象的那么肉疼!
“這么說,那两百块钱的赔偿金你是故意试探陈建英的了?”
“不全是,穷也是一方面!”
看着小夫妻俩的饭盒裡滑溜的挂面以及满满的鸡蛋,李丰年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就你们俩這伙食還好意思說穷?
也不看看其他社员過的是啥日子,吃糠咽菜那都是轻的,野菜饼子树叶粥尝過沒?
甚至于知青点的那些知青,饿极了连草根树皮都拿来煮着吃。
“不管咋样,你们都要小心点,陈建英這個人不好对付!”李丰年叮嘱道。
“爹,我知道了,我不会和他们死磕硬碰的!”
“那就好,你们先吃吧,我去地裡盯着会儿!”
“嗯,爹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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