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他想娶她
兩人之間這危險的距離讓趙清幼一下頭腦開始發昏了起來,她從來沒有和一個男子靠得如此近過,皙白秀麗的臉上火速地染上了一層火燒雲。
“公主現在知道了嗎?”謝聽遲的聲音猶如天外之音一般傳來,蠱惑人心一般地將趙清幼本就一團亂的腦海誘入混沌一片之中。
趙清幼已經快被他的氣息給融化,稀裏糊塗地搖了搖頭。
“公主苦苦尋找駙馬來做依靠,何不考慮一下成爲武安侯夫人?我會在公主困難、危險的時候成爲你最堅固的靠山。”
武安侯夫人?!
聽到這句話後,趙清幼腦中猛烈地震動了一下,震驚地看向面帶柔色的謝聽遲,玉眸圓睜,剪水雙瞳波瀾不斷地翻涌。她的心中跟着顫抖,不可思議道,謝聽遲這是想讓她成爲武安侯夫人?
他想要娶她?
他們兩人的目光赤果果地直視着,謝聽遲看着趙清幼,那日思夜想的心上人就在眼前,眼前人即是心上人,是他從骯髒不堪地泥潭之中爬出的支撐,是他身陷污流之中的唯一向往,是他不敢褻瀆的天上皎月。
他以俯視的姿態將趙清幼視爲這個世界最好的寶物,如今他們之間的距離不過只有這短短几寸。謝聽遲不由自主地滾了滾喉結,幾乎要失去理智的衝動,他不斷剋制着內心向前擁抱住她的想法,讓自己耐心地等待着趙清幼的回答。
風穿過樹林,撩動了葉片,奏出莎莎的摩挲聲,金輝的日光穿透茂密的葉片縫隙,灑在了兩人的身上,彷彿鍍上了一層光暈。
平靜的不能再平靜的氛圍,而趙清幼的沉默卻讓謝聽遲的心怎麼也平靜不下來,方纔的話讓他覺得用盡了自己畢生的勇氣才問出口,這比上戰場更令他惶恐不安。
面對他那灼熱的視線,趙清幼卻如鯁在喉得難以開口,她側過頭將謝聽遲推了開來,嘴脣打着哆嗦道:“放放、放肆”
她本想呵斥一聲,誰知話已出口竟是綿綿無力,毫無底氣。
被推開的謝聽遲抿着薄脣沉默了半晌,點漆烏眸之中閃過了一絲落寞,不過很快他便收斂起了那份神情,轉而彎起脣角,露出了小小的虎牙笑道:“走吧,先回去處理你的傷口要緊,公主的答案我不急着要。”
說着,他彎腰俯下身,有力的臂膀將趙清幼整個人打橫抱在懷裏站了起來。
趙清幼只覺得整個人一騰空,下一秒她已經牢牢穩穩地在謝聽遲的懷中,堅固的胸膛如同一堵不透風的銅牆鐵壁,讓人格外的安心。
可是他們兩個不應該如此,趙清幼試圖掙扎了兩下:“我自己能走”
誰知謝聽遲頭都未低下看她一眼便道:“你不能。”
“”
面對他的強硬語氣趙清幼有些無言以對,好在謝聽遲只是將她抱到了馬上,讓她一人安坐在馬鞍上,便拉過她的繮繩牽着馬往樹林出口走去。
趙清幼坐在馬上,低眸看着一旁爲她牽馬的修長高大的身影,揹着箭簍,寬肩窄腰,長身玉立宛如老天爺精心一刀一刀鑿刻出來的雕塑。
這樣一個完美、高傲的人,卻如今爲她做着下人做的事情,趙清幼不禁心中生出愧疚,問道:“你不騎馬嗎?”
謝聽遲步伐不緊不慢地走在前面,不正經地反問道:“公主是在心疼我嗎?”
趙清幼一噎,臉上剛褪去的餘溫瞬間再一度回升,她趕緊解釋道:“這裏離紮營的地方還有不少路,且不知道還會不會從草叢裏蹦出來什麼東西,騎着馬總歸跑得快一些。”
誰知謝聽遲聽後只是簡單地“哦”了一聲,隨後便繼續牽着她的馬行走着。
“”
兩人之間再度陷入了尷尬的沉默之中,趙清幼總是控制不住地將目光瞥向謝聽遲,但卻又不知道開口應該說些什麼,幾次張了口卻又閉了回去。
遼闊的獵場裏暖風習習,趙清幼好像看到謝聽遲的腰間似乎飄起來了什麼紫色的東西,她定睛一看,這好似與她在花朝節上抽到的那一條紫薄汗的絲帶是一樣的。
趙清幼平日裏經常作畫,是以對顏色的辨認還是比較信手拈來的,一眼便能認出這的確便是紫薄汗色的絲帶。
抽到同一個顏色絲帶的人便代表着此生有緣,若是相遇,那麼兩人便是有緣又有份
趙清幼的腦海裏不斷地迴盪着花神廟內小童的話語,心跳不由加快跳動了起來,呼吸也逐漸急促了起來,她迫不及待地想要開口詢問謝聽遲,這是不是他在花神廟內抽到的絲帶。
可是這時他們剛好回到了紮營的營地,謝聽遲將繮繩遞給了顏家人,簡單敘述了一下方纔的驚險。
聽聞趙清幼遇到猛虎受了傷的顏綽趕忙提着御醫來爲她診治,等到趙清幼喘過氣想要去追問謝聽遲的時候才發現他早已經離開。
趙清幼忽然有些悵然若失,嘆了口氣,心想着下回再遇到他的時候再問也不遲。不過她定沒想到,下一回與謝聽遲見面並沒有想象之中來的那麼輕鬆。
回御京後,四皇子繼寧家忽然失勢後又被人連參了好幾本,屬下辦事不利,管理失職,被嘉帝罵得狗血淋頭,罰了三個月的俸祿。
風雲變化的朝堂之上瞬間換了一副面孔,四皇子與寧家雲霧之盛,卻頃刻而訖,現在衆人紛紛倒戈得勢的太子。
趙清幼聽聞顏綽道近幾日太子在朝堂之上作威作福,好不風光,以爲自己是半個人已經坐上了龍位。
爲此嘉帝也特意找了她,放任太子與溫家的勢力越演越烈也不是一件事,趙清幼卻閒定從容地對嘉帝道:“父皇別急,太子有些得意忘形也是好事,這樣他露出的破綻與馬腳便越多。只要讓他開始沉不住氣,那接下來便會狗急跳牆,漏洞百出,必會成爲被動一方,他爲魚肉,我們爲刀俎。”
嘉帝看着趙清幼的目光深深,面前這個波瀾不驚卻深藏城府的女兒說會替他鏟去這些狼子野心的臣子,本以爲只是她的吹噓,可在寧家接連落敗在她的計謀之中時,他卻不得不坐旁觀嘆。
“你想要怎麼去激怒太子?”嘉帝的話語依舊是那麼冷冰冰的,很難想象他現在要算計的人是自己的親兒子。
皇室人的眼中,權力至上,情義是不值一提的存在。
趙清幼蔥玉般的指節敲了敲青瓷茶杯,笑道:“很快,父皇便會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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