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袖裡乾坤 作者:破竹长虹 袖裡乾坤大,壶中日月长。 這本《袖裡乾坤》乃是彩门中的高阶秘术。 翻开古朴小册,映入眼帘的并非秘术手法本身,而是這彩门中古彩戏法的由来。 古彩戏法,原称幻术、戏法,作为一种艺术形式进行表演。 自古便有“鱼龙曼延”和“百戏”之說。 前者就是指戏法魔术,后来成为各個朝代宫廷礼仪的一部分。 這后者则是指歌舞杂技。 随着瓦舍勾栏的繁荣发展,后世艺人们将古彩戏法不断传承出新,发扬精进,形成了“手法、撮弄、藏厌”三大体系。 在古彩戏法中,首屈一指的便是被海内外称之为“永恒秘密”的落活。 落活,也叫大褂出彩。 表演者身着大褂,手拿斗方布,行话叫卧单。 上台表演时必须上、下、正、反都要亮個相,把盖布裡外让观众看過,然后布在身前一遮掩,迅速变出鱼缸、海碗、火盆等各种彩物。 這便是藏厌之术。 除此之外,仙人摘豆、三仙归洞等藏厌之法也令人咋舌称奇。 這袖裡乾坤,也是藏厌术的一种。 乾坤,指天地。 狭小的袖中能收纳天地之阴阳万物。 林易开启天眼,快速翻阅册中秘术內容。 伴随着股股清流涌入脑海,很快便将這袖裡乾坤的藏厌秘术学会了。 袖裡乾坤。 秘术入身,天下万物可藏于身。 来到桌前,手一伸一缩,笔沒了。 来到柜旁,手持桃木剑,手一伸一缩,剑沒了。 来到床后,手一伸一缩,夜壶沒了。 林易一個激灵,手再一伸,夜壶又出来了... 有了這袖裡乾坤之术,林易再也不用担心随身携带的东西沒有地方放了。 尤其是那桃木剑。 你說我虽然是個术士,但走哪儿都浑身背着把剑,视觉效果总不大好吧。 但這世道又不太平,随身還真需要這么個防身事物。 這桃木剑本身并不长,也就半個手臂长短。 林易原本是插在腰间的,后来发现走到街上总有小姑娘害羞的盯着自己下面瞧,然后羞红着脸捂着嘴巴走开,林易疑惑着低头一瞧,這才发现端倪。 从那以后,林易便藏于身后。 不過总归是不方便。 现下有了這袖裡乾坤,再也不怕被注视了。 案件破了的第二天午时初,林易正瘫在铺子口的椅子上,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中酣睡。 這几天可算把林易给累坏了。 刚穿越過来,這就赶趟子解决各种诡异怪事,還要颠倒时差,消耗脑细胞去推理案情... 生产队的驴都不敢這么使! 此时,一阵嘈杂的脚步由远及近匆匆赶来。 林易耳朵聪灵,立即睁眼,心想不会吧,就连一天都休息不了? 站起身来,就见好几個挑夫担着货物,浩浩荡荡的走過来。 挑夫的队伍后面還跟着一顶红色的轿子。 這是干嘛? 林易正了正衣衫,估计又是哪個大户人家上门求援来了。 那挑夫刚到门口,后面的轿子裡传出一声娇滴滴的“停住”,从那轿子裡便跳出一名戴着薄纱的女子。 不是苏绣儿還能是谁? 她怎么来了? 苏绣儿快步来到门口,向林易盈盈一拜,道:“林大哥,家父让小女送点礼物過来,表达对您的谢意。” 林易连连摆手道:“苏伯父太客气了,举手之劳罢了。” 苏绣儿摇头道:“這可不是客气,是真心实意的。我爹說這趟案子您和曹捕快都出了大力,对您表达谢意是应该的。” 說罢,示意挑夫将礼物送进屋内。 很快,裡屋的地上堆了不少大大小小的包裹、木盒、担子。 放完东西,挑夫便按照苏绣儿的吩咐自行去了。 苏绣儿人在前屋,也沒什么顾忌,左瞧瞧右摸摸,对一切东西似乎都很好奇。 “這地方我之前可从沒来過,我那些家裡的仆人和诗社的同学都說這雾隐门的邪气重,其实我才不信他们說的呢,我之所以沒来,是因为我在這雾隐门裡也沒什么认识的人,但现今认识了林大哥,那就不一样了。” 說着,苏绣儿将一瓶虎虎酒拿起来,拔开塞子闻了闻,然后向林易问道:“林大哥,這酒的气味很特别啊,這是什么酒啊?” 林易连忙說道:“啊...這酒,只能男人喝,女的不能喝。” 苏绣儿手托着瓶底,和林易大眼瞪小眼。 又眨了眨眼,似乎想起了什么,脸上一红,连忙将瓶塞盖住,把酒瓶放回去,嗔了一句“讨厌!” 为了缓和气氛,林易连忙转移话题。 “苏姑娘,我上次在河边见到你的时候,你也戴着這面纱,是为了像戴口罩一样,预防灰尘嗎?” “口罩?那是什么东西?” 林易心想对哦,這世上或许還沒有口罩呢,便說道:“沒什么,我就是想问问,为何每次在苏府外见到你的时候,都要带着面纱。” 听林易這么直白,苏绣儿赧然說道:“怎么,林大哥不喜歡我戴面纱嗎?那我便摘了,反正林大哥也不是外人。” 說罢,便把面纱摘下,露出动人的俏脸。 我去。 林易心裡闷哼。 不是外人,难道是内人? 這是捅了雷池了! 越想拉开距离,這嘴裡說的话却像要把距离拉得更近... 手一伸,林易从袖子裡拿出一张绣帕擦拭额头上沁出的汗珠。 “林大哥,我送你這绣帕,你一直带在身上嗎?” 林易一愣,抬眼一瞧,僵在当场。 刚才手這么一缩一伸,随手就把昨天练习袖裡乾坤时放进袖口裡的绣帕拿出来了。 瞧苏绣儿那扭捏的样,林易心想這可糟了。 忙把那绣帕拿到鼻子前,猛地擤了一下! 那苏绣儿刚才還腼腆着呢,被林易這一下子给镇住了。 林易瞧着苏绣儿表情的变化,心想:妹子,对不住了,不是你不优秀,是哥這要求有点高... “林大哥你...你...你居然用我亲手绣的绣帕擤鼻涕!” “沒事。”林易将绣帕塞回袖子,道,“我一会儿会洗干净的。” “哼!我生气了。” 苏绣儿跺了跺脚,扭過身去。 可不是嘛,其他男子得到苏绣儿的绣帕,那可都是当宝贝供着,唯独這林易,竟然用来当擤鼻涕的手巾。 林易见這苏绣儿虽然生气却沒有离开的迹象。 這是要糟啊... 這态度,摆明了是吃定自己了。 擦了把额头的汗,正不知该如何是好,远远竟然瞧见了曹达华的身影。 “曹大哥!” 林易招手遥望,向救星呐喊。 “林兄弟!” 曹达华也是亲切回应。 林易连忙迎了上去,沒给曹达华开口的机会,自问自答道:“曹大哥,你来找我吃酒?沒問題,我有時間呐,位置都定好了是吧,那咱俩這就去!” 說完,一手勾過曹达华的肩头,扭头对苏绣儿說道:“苏姑娘,替我谢谢苏伯父的厚礼,我和曹大哥去吃酒了,赶明儿我再去府上拜谢苏伯父。” 曹达华還沒来得及弄明白发生了什么,就被林易给拖着走了。 铺子口,苏绣儿望着林易匆匆忙忙的小碎步,先是嘟起嘴皱起了眉头,接着又噗嗤一笑。 重又将面纱戴上,坐上候着的轿子回府了。 话說林易带着曹达华,来到了上回两人第一次碰面的松韵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