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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应翩翩/美人得天下[穿书] 第56节

作者:未知
傅寒青不由皱起眉头:“父亲你从来都不是贪图這些东西的人,为官多年也一直十分清廉,阿玦从小跟着你,怎么会不知道這些?再說了,你要是真的想要应将军留下来的东西,想办法将阿玦铲除掉才是一劳永逸,又何必对他悉心照顾呢,真是无稽之谈!” 傅英道:“或许一年两年,三年四年他不信,但人长大了,终究是心思也多了。更何况你确实对他有所冷落,那药的事也是咱们的疏忽,所有的事情凑到一起,或许就让他产生怀疑,并因此觉得我欺骗了他。” “再說,应定斌跟傅家一向不和,如果是他說了什么,那么就更容易让阿玦相信了,這也是我一直不想让他们過多联系的原因。阿玦性子刚烈,一旦有這种想法,做出一些极端的报复行为,也是很有可能的。” 傅寒青不知道這当中還有這样的事情,仔细想了想应翩翩突变的态度,觉得傅英所說的话也不无可能。 他从小跟在父亲身边的时候多,傅英一直对他言传身教,悉心栽培,在傅寒青心目中,他的父亲从来都是個十分正直慈爱之人,不可能做出任何有悖恩义之事。 要不是为了应翩翩,傅寒青也根本不可能质疑傅英的任何行为。现在养大的两個孩子都来怀疑他,对于傅英来說,简直是极大的不尊重。 傅寒青觉得自己還是因为刚刚醒来,情绪被影响的太大了,现在想想,梦,终究也只是梦而已,如果拿来跟现实联系在一起,岂不是荒谬嗎? 傅寒青有些愧疚,說道:“父亲,我最近心情不好……” “我明白。” 傅英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沒关系,只要咱们自己问心无愧,误会总能解开的。你這一段時間也是太累了,去好好休息一下吧,寒弋的事情,就让为父来处理。” * 最近這一连串的事情总算告一段落,因为周恺之死,這一天的围猎沒再举行,应翩翩也正好趁机偷懒。 到了晚间,天气开始变得清朗,外面的草原上月朗风清,令人的心情十分畅快。 应翩翩早早上了床,靠在床头上刚翻几页书,帐篷外面的帘子忽然就被一下子掀开了,外头的下人竟然也沒通禀。 应翩翩转头,看见一個人从外面大步进来,走到床前,将他一把抱住。 這一抱,也让应翩翩一怔:“爹?” 這個进来的人,赫然正是本应该在京城的应定斌,他身上還沾着一层夜裡微凉的雾珠。 应定斌稍稍放开手,拍了拍应翩翩的肩背,连声问道:“我听說你昨晚打猎的时候迷路了,在外面住了一夜,受伤了嗎,有沒有感染风寒?你這脸怎么回事,侧過来让我看看!” 应翩翩脸上有几道擦伤,根本用不了两天就会连看都看不出来,但在应定斌的眼中就是十分触目惊心,一边问着,一边动手扳過他的脸去看。 应翩翩道:“沒事,就是不小心蹭了一下,别处一点伤都沒有,韩小山帮我挡了那只熊一巴掌……您怎么来了?” 应定斌拽着他左看右看,又摸了摸应翩翩的额头,确定沒事了才放下心来,闻言哼了一声,說道:“我這次沒跟你出来,本来就不放心,特意吩咐了萧文,每天都要将你的事情事无巨细像我禀报,免得那些无耻小人再出什么花招。听說你昨天一晚上沒找着人,我哪還坐得住!” 应翩翩就是他的命根子,之前一时疏忽大意,让儿子吃了那么大的苦头,应定斌嘴上不說,心中却一直深为自责。 這回从应翩翩的脚踏出家门开始他就在发慌,心裡翻来覆去地惦记着,一听萧文传回来的消息,立刻就坐不住了。 毕竟草原上這样危险,有凶猛的野兽,還有很多坏人,若是孩子再出点什么事,他也不想活了。 应翩翩本来還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听应定斌說了才明白過来,眼来老爹過来就是为了這么個理由。 他之前就因为应翩翩在信裡好像不开心,千裡迢迢从西域边陲跑到了京城,而后又因为萧文捎回去的消息,一日之内从家裡跑到了草原上。 应翩翩颇有些哭笑不得,可是闻见父亲身上那种自幼闻惯的皂角香气,仿佛家的温馨一下子又回来了,他在血腥中浸染的心也慢慢安定下来。 应翩翩微笑道:“您也太冲动了,那么多人保护我,我怎么会有事呢?倒是您,来這一趟,怎么也得去跟陛下解释一声吧?” 毕竟皇家围猎,应定斌本身是太监,皇上又体恤他岁数大了,這才沒有点他在列,可他如今說来就来,虽然算不上抗旨的程度,也得及时跟皇上解释一声,以免被小人听闻消息之后趁虚而入,造谣诋毁。 应定斌对這一套也十分熟练,早就准备好了理由:“我在路上便提前派人跟皇上奏报了,已经获得了他的恩许,今日夜深,不好面圣,我打算明天再去。并且到那时,我還会向陛下禀报一個有用的消息。” 应翩翩道:“什么?” 应定斌有些得意,压着嗓子說道:“西厂探子发现了七合教的总舵,就在衡安郡,乾通山。” 這显然是個极为重要和宝贵的消息,但是应定斌瞒着谁也不会瞒着宝贝儿子,听到应翩翩问就說给他听了,不過声音极低,显然是怕被其他人听到。 若是在此之前,应翩翩說不定還会稍稍地激动惊讶一下,可惜這一回他已经知道,七合教的教主现在就在他的手心裡,相比之下,总舵的位置在那也就不显得那么重要了。 他问道:“消息确定嗎?您是如何得知的?” 应定斌便简单给应翩翩讲了讲,此事說来也是十分的凑巧。 七合教势力极大,于朝堂和江湖上的地位都是举足轻重,为了安全起见,池簌本人的形貌行踪以及他通常所在的居所乃是重要机密,外人极难查探的到。 直到前些日子,西厂在衡安郡埋下的探子回报,說是最近有一批流民哄抢官粮,而后躲入山间,竟然就此消失不见了,甚至连抓捕的官兵们都搜寻不到他们的踪迹,十分奇怪。 应定斌觉得其中有蹊跷,便又派了几名熟悉地形又武功高强的当地人扮成流民,前往查看。 几经辛苦辗转,這才发现,乾通山的下面竟然有一座巨大的地宫,那些流民正是躲进了裡面。 原来,是七合教中的人同情這些流民食难果腹,流离失所,又因教主不在,便私自做主收容了他们。 這样一来,就被应定斌顺藤摸瓜,发现了端倪。 听到应定斌的讲述,应翩翩倒是想起了剧情中的另外一件事。 那就是七合教被收归朝廷的過程。 這书的主角是傅寒青,黎慎韫作为傅寒青的表哥和效忠对象,属于主角阵营的重要成员,运气自然也很不错。 最后他在傅寒青的辅佐下,击退外敌,收归异教,建立了不少功业,成功登上皇位,其中,這個被收归的异教就是指七合教。 虽然起初教中有一部分叛党選擇了支持黎慎韫,但大部分七合教的教徒依然坚持效忠于教主池簌,并不肯归附。 直到一次,七合教的总舵中因为内部冲突,被内奸放了一场大火,致使整個七合教元气大伤,是傅寒青的军队路過,无意中救了火,黎慎韫又帮七合教出资重建。 七合教欠了這個天大的人情,才会逐渐改变态度,最后心甘情愿地为黎慎韫效力,這可是剧情中十分重要的一处环节。 应翩翩之前在看到這段剧情的时候,就一直觉得无论是那把火還是傅寒青和黎慎韫的及时援助,都未免显得太過巧合,此时听应定斌說了流民的事,他再一次感到有些不对。 应翩翩道:“這個时候哪裡来的流民?” 应定斌道:“衡安周边多水灾、虫灾和风灾,百姓们沒有收成,四处流浪,倒也正常。” 应翩翩想了想:“我记得那裡的郡守是魏光义。” 魏光义是魏贤妃的堂兄,也就是黎慎礼名义上的堂舅舅,也算是跟傅家站一边的。 应定斌道:“不错。說起這衡安郡,当年你父亲的灵柩被傅英运回京城,還曾经绕路在那裡停留過几天,有人說傅英在那藏了什么好东西,我還暗中派西厂的探子過去搜查過,可惜什么都沒有。” 应翩翩心中微微一动。 他想到按照原书剧情的设定,皇上若是要派人寻访七合教,這次的差事多半就会落在傅寒青头上。 所以……属于主角的好东西,他也很想抢過来。 在诚悯伯世子之死這件案子裡,应翩翩刚刚成功猎杀了一名主角阵营成员,获得了4%的改变剧情权限,他觉得自己可以一试。 手裡攥着七合教教主這块王牌,代替傅寒青前往衡安郡一探,想必一切剧情,将都会因此产生巨大的改变。 第45章 惆怅情多少 這时应定斌四下看了看,又问道:“你怎么自己一個人睡?你那妾呢?” 应翩翩正在想事,被他问了愣了一下,才道:“哦,他?他有帐子,我不惯我和人一床睡,就让他回去了。” 从傅寒青的事后,应定斌很关心应翩翩的情感状况,生怕這個新纳的妾侍再让他不快,听闻两人不是闹了矛盾才放心。 他点了点头道:“也是,這样也好,你身体不好,也不能纵欲過度,就分开睡吧。前两天我听說你把库房裡那些虎鞭丹药還都给找出来了,真是胡闹!以后若是再多娶几房侍妾回来,你還活不活了?” 应翩翩:“……” 他心想爹您想多了,我是今天才知道您儿媳妇沒有阳痿的,那些东西本来是想给他治病的。 应翩翩道:“爹,我沒用那药……唉,不說這個了,我有正事。衡安郡那個差事,我想去。” 应定斌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想都沒想,立刻一口否决道:“這绝对不行,那些人可都是江湖上的亡命之徒,你知不知道這么一趟差事会有多危险!” 应翩翩笑道:“富贵险中求啊。” 应定斌瞪眼道:“小混蛋,老子需要你去挣這富贵?” 应翩翩道:“爹,我就老实跟您說吧,我這几天又惹事了,這次招惹的是十皇子。” 应定斌:“……” 皇上那些個儿子,你小子是轮着番的来啊! 但随着应翩翩把事情讲了一遍,他就怒了,用力一拍桌子,說道:“岂有此理,他被追杀也就罢了,怎能让你做他的掩护,徒然连累你遇险!” ——其实是应翩翩故意引黎慎礼遇险上套,只不過這话不太好解释,他也就沒說。 “那些人是想刺杀我還是刺杀他终究也不好說,只是我刻意将這件事推到了黎慎礼身上,谁连累谁不是重点。” 应翩翩說道:“重点是,我要让黎慎礼跟黎慎韫那一派的阵营产生嫌隙,咱们這边的压力就小多了。” 应定斌沉默了一下,忽然问道:“阿玦,你为何对五皇子那么大的敌意,是因为傅家嗎?为什么我觉得你仿佛特别笃定,他一定会对咱们不利?” 应厂公目光如炬,一下子就看出来了应翩翩心中的隐忧。 其实若不是因为那個梦,他也不会這样着急地想要对付黎慎韫,毕竟以五皇子這样凉薄的为人,也不大可能因为应家跟傅家之间有了些私人恩怨就来找应家的麻烦。 可是在原书中,是他挑拨自己和傅寒青的关系,赐死了父亲,最后又将自己假死囚入深宫。 這样一個人,视人心如玩物,应翩翩只盼着他早死一天是一天。 他說道:“当初就是他授意韩耀,在我和傅寒青之间进行挑拨。在他心目中,应家从来都是隐患,我能感觉出来,他对咱们的恶意很重。爹,先下手为强。” 应定斌還是觉得到不了這個地步,但应翩翩不是個冲动的人,他做事有时候看起来手段凌厉,但往往自有打算,应定斌看儿子說得认真,還是决定相信他的话。 “那你打算如何?” 应翩翩隐去池簌的身世不提,对他讲了讲刘宝林离奇死亡之事:“我怀疑黎慎礼的身世有問題,魏贤妃很有可能故意假作怀孕,偷了刘宝林之子。但不管黎慎礼的生母是谁,他毕竟都是皇上的儿子,仅仅這一件事,就算是跟皇上提出来,也不足以致命,說不定還会被压下去。” 应定斌会意:“所以你打算去衡安郡查一查魏光义,再为此事加一個筹码?” 应翩翩道:“他的守地上竟然有那么多的流民,我怀疑這人有問題。” 应定斌還是不放心:“你想查就隐去身份暗中行事,我派西厂的人保护你,掺和七合教那边的事做什么?那帮狂徒杀人不眨眼,你以为是那么好說话的?” 应翩翩道:“我的爱妾是名绝顶高手,有他在,此事绝不难办。這回遇险,就是他保护我脱困的。” 应定斌在路上的时候,也听手下的探子形容了那只熊的魁梧可怖,虽然应翩翩的话裡带着几分调侃的意思,但池簌竟然能不需要任何帮手就把那么凶悍的庞然大物杀死,可见确实本领非凡。 可是他为什么会甘心情愿留在应家呢?难道真的是因为喜歡自己的儿子? 应定斌道:“市井之中,往往最多重义轻生、慷慨豪侠之士,他既然有這等本事,甘愿屈身于你,咱们也不能当做寻常妾侍看待。你让人把他叫来,他救了你,爹要当面跟他道谢。” 应翩翩心道,我确实也沒把他当成寻常妾侍看待,寻常妾侍端茶倒水,伺候公婆,晚上還要陪睡,他可是自由自在沒人管的。 他也不与应定斌分說,只笑嘻嘻地答应了,扬声吩咐外面的梁间去請人。 池簌很快就来了,冲应定斌拱手道:“厂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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