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9章 感谢 作者:未知 “天,這、這是波赛东放出的深渊魔龙?” 查理一世又惊又怒,他眼睁睁的看着大汉军舰侧舷那些黑洞洞的炮口喷出致命的烈焰,安茹家族的军舰就被接二连三砸過来的火球笼罩。 多数船只的毁灭源于水线以下被命中,炮弹爆出大洞,海水倒灌而入,船身开始缓慢而无法逆转的下沉,水手们纷纷跳进海中,不要命的往侧面游,可惜只有少数幸运儿能够逃脱,大部分人被沉船掀起的漩涡彻底吞噬。 也有少数船只薄弱的侧舷被炸开,十二斤重炮发射的开花弹钻进去炸断了主龙骨,于是船身当场解体,变成漂浮在海面上的若干碎木块,其中隐隐约约能看见属于水手的残肢断臂。 查理一世早就知道大汉帝国海军的炮火非常犀利,可他无论如何也沒有想到竟有如此威势! 曾经的安茹王朝地中海帝国之梦,在此时此刻看来,就连他自己都忍不住想大笑一场——是心头滴血的惨笑。 以若热为首的法国将军们,一個個脸上色变:大汉海军有如此强大的火力,其陆军岂能小看?连军舰龙骨都能炸断的炮火,无论十字弓手的皮革软甲還是法兰西重骑兵的铁甲,都绝对无法抵挡呀! 凭借速度优势,大汉海军形成的战列线的两端开始加速前进,渐渐阵列从线行变成了新月形,隐隐将安茹家族舰队置于被合围的境地。 不愧为西欧最有实力、影响若干歷史事件的安茹家族,其舰队处于绝对的下风,仍有几個头脑清醒、经验丰富的舰长做出了最正确的選擇:拉近距离,打接舷战! 情况很明显,看大汉军舰上林立的桅杆,以及数量众多结构复杂的帆系,就知道它的机动力非同小可,逃,是逃不掉的;远程对射,可怜的大卫式抛石器和罗马弩炮完全不是火炮的对手,如果继续对射,只怕连大汉军舰的毛都摸不到,整支安茹舰队就要成为波赛东的祭享啦。 大汉舰队有备而来,形成了便于发挥侧舷火力的战列线,安茹舰队则是在海面上七零八落的散布着,基本上成一团。 這种情况下大汉的炮火也只能打到处于外侧的法国军舰,靠内侧的就被挡住了,从而暂时免遭厄运。 其中一二十艘军舰开始转向,趁大汉狠揍友军的时机,掉头撤离,绕過巴勒莫港抢占上风位置。 “不要放過它们,该死的法国佬,全都要下地狱!” “要跑了嗎?混蛋,還沒有把命留下来呢!” 巴勒莫城头观战的起义军民朝法国佬挥舞着拳头。 贝尼代托却是皱着眉头思忖什么,继而惊诧、骇怕等等表情就瞬间出现在他那张布满了尘灰和汗水的脸上: “糟糕,法国人要利用潜流,快速接近之后和大汉打跳帮战!” 听得這句,几個巴勒莫公社的领袖人物俱是大惊失色。 当年罗马帝国海军技术远逊于迦太基,但他们用在军舰上安装“乌鸦”吊桥的方式,成功把海战转变成陆战,一旦开始接舷战,全副武装的罗马军团战士就通過吊桥登上敌船,杀掉对方水兵,夺取敌方战船。 因为罗马在陆军和個人格斗方面拥有优势,“乌鸦”吊桥成功把這一优势嫁接到了海战中。 法国人有着类似的战术,也许他们的操船技术赶不上热那亚和威尼斯,也沒有拜占庭极其可怕的希腊火,可他们有肉搏战斗力强大的法国剑士,以及杀伤力颇强的十字弓手。 本来,以大汉海军的火力密度,法国人使用這种办法成功的可能性不高,但巴勒莫人都知道城市北面的海区,每到了春季就会有自西向东的海流——這是地中海环流的一部分。 安茹家族的军舰趁着海流加速,就能比平时更快的接敌,推进到接舷战的距离呀! 看到大汉舰队沒有特别的反应,贝尼代托的心悬了起来:难道,小索菲娅沒有把這裡的海情,告诉那位奥林匹斯山之巅的宙斯? 那是不可能的,楚风对此心知肚明,或许他并沒有去背诵整部七海制霸之图,可這份有史以来最详尽的地中海海图,已经被翻译成汉语,并且发到了海军各级指挥官的手中,各舰的海图室也有配备。 雪瑶却不知道這些,前段時間她把精力花在改装一艘医院船上了,所以有些诧异的指着远方海面:“夫君,看,那边他们是要逃走,還是准备抢占上风位置?” 很早就在南宋海上行朝渡過,雪瑶对海战算得上非常熟悉了,知道有抢占上风头這一說。 楚风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眺望远方那些忙忙乱乱调整着姿态的安茹军舰,嘴一咧笑了:“想打接舷战?我可以给你们一次机会。” 此时,印度洋舰队的炮火已经把沒来得及开溜的安茹军舰通通变成了沉船,也有少数法国船见势不妙扯起了白旗——他们的确害怕查理一世杀全家,可现在這情况,大概他老人家完完整整回普罗旺斯的机会也有点渺茫了吧? 那些在混乱中還知道抢占上风位的舰船,舰长都是些经验丰富的老家伙,并且是查理一世的死忠,他们并沒有逃走,而是驾驶着军舰朝大汉舰队扑来。 每艘船上,十字弓手都把弩箭上好弦,只要扣下扳机就能发射,這种来自东方的武器有着惊人的威力和准确性,一名经過三個月训练的农夫,就能用它有效的杀死一名历经了十年苦练的骑士。 法国剑士也长剑出鞘严阵以待,他们是骑士的一個变种,出身平民拥有和骑士相当的武力甚至因为刻苦练习還要稍胜一筹,只不過因为沒有封地、沒有足够的财产来支付骑士铠甲、战马和侍从的大笔开销,只能成为剑士。 法国式两头翘的香蕉船,首尾双桅上五面拉丁帆吃饱了风,二层甲板的划桨手在长鞭威胁下疯狂划动,以燃烧生命的代价提升船速,再加上海流的影响,這些船的速度快得惊人。 相形之下,大汉舰队似乎沒有搞清楚状况,刚才那些战舰往后走,一部分船又往前开,让人弄不清楚他们究竟要做什么。 看到退后的都是汉船,迎上来的主要是威尼斯、拜占庭式样的,還有少数几艘阿拉伯浆帆并用巨船,并且全都改装成了运输舰……无论巴勒莫城上的观战者,還是查理一世及其仆从,都猜度着: 难道是想用运输舰顶在前面,给主力舰留出缓冲? 总之,那十六七艘安茹军舰沒有遭到炮火打击,相对轻易的冲到了汉船旁边,可以看见那些运输舰上的水兵似乎慌乱起来,甲板上的人全都扔下手中的工作,跑进了舱内。 安茹方面的十字弓手以警惕的目光盯着汉船,准备随时射杀敢于露头的人。 水兵们则用最快的速度把绳網朝上抛了過去,喀哒,顶端的抓钩抓在了汉船的船舷上,水兵们又用力向后扯绳網,使得铁抓钩深深的扣紧,将绳網固定在两船之间。 法国剑士开始了跳帮作战,他们三五人为一组攀上绳網,手脚并用朝汉船爬過去。 這個年代的法国军舰,早就不使用乌鸦吊桥了,可绳網的灵活性還要胜過乌鸦呢,就算两艘船有高度差也不影响使用。 法国剑士大部分是因经济原因不能成为骑士阶层的战士,在战争中夺取钱财,成为真正拥有封地的骑士,就是他们最大的梦想。 为了实现這個梦想,剑士们奋不顾身的爬上绳網。 让.洛朗就是其中之一,他是率先跳上绳網的剑士,因为按照规矩第一個登上敌船的战士会得到全船财物十分之一的奖励。 让.洛朗反应快、爬行的速度也快,不過冲着那十分之一去的并不只有他一個人,譬如他身边同样忙着爬過去的弗朗士。 看到竞争者速度并不比自己慢,让.洛朗心急火燎的爬得更快了,他甚至冒着落入海中的危险,半是爬行半是用手扯着绳網向前窜 ——要知道這是两艘船之间,如果掉下去就算游泳技术再好也沒有办法施展,因为两艘船体受波浪影响时而分离时而碰撞,人掉下去還沒落进海裡就被两艘海船挤成肉饼啦! 啊~ 嘎然而止的惨叫,来自另一艘船,显然是某個贪心太過的家伙掉下绳網,落进了两船之间,那惨叫像鸭子喉咙被突然掐住一样突然停止,大概就是不幸者被船身挤压而丢失生命的哀鸣吧! 弗朗士为此惨叫略略分了心,速度稍微慢了点,让.洛朗加快手脚,在攀到敌方船沿的时候双手猛的一用力,身子向上飞起,只差一点就要坠入海中,但還是惊险万分的登上了甲板。 现在可以說他已经拿稳了那十分之一,所以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妈的,這個疯子!”弗朗士骂了句,沒好气的以第二名的身份登上甲板。 空空荡荡,甲板上一個人也沒有。 让.洛朗不由得大笑:“哈哈哈哈,原来這些异教徒都是些只敢躲着打炮的懦夫,面对面的厮杀就只能像老鼠一样躲起来……” 他一边笑着,一边随手拉开了一扇舱门,准备发财了。 然后,他的笑声甚至比刚才掉下绳網被船挤死那家伙還要结束得突兀,简直就是一只正在打鸣的公鸡突然被人割断了喉管。 牙齿不由自主的格格直响,冷汗大滴大滴的往下流,整個人完全和中了美杜莎的石化术一個样子。 弗朗士下意识的往门内看了看,然后他的表情就变得和让.洛朗一模一样。 舱内,汉兵多得跟沙丁鱼罐头似的,每一個人都拿着长短枪支,足足几十個黑洞洞的枪口,几十柄明晃晃的刺刀,全都指着舱门处的两個倒霉蛋! “放下武器,就地投降!” 汉兵喊了這句刚学会的拉丁语。 可惜弗朗士和让.洛朗這两個法国剑士并非世家出身,他们只懂得普罗旺斯一带的法国土话,并不懂得這句拉丁语的意思,倒是让.洛朗反应很快往旁边一闪,让另一名懵懵懂懂往前冲的剑士挡在了自己前面。 不知是谁率先扣动了扳机,总而言之几十把步枪和手铳同时发射了,那阵势有如维苏威火山再次喷发,烟、火和巨大的声响挟带着无尽的力量,就算撒旦本人遇到了也得退避三舍。 偏偏门口那两個法国剑士的屁股就坐在火山口上。 所以他们瞬间就被猛烈喷发的岩浆夺去了生命。 至少三十发子弹在近距离打进身体,两個倒霉鬼就像被非洲狮扯烂的布娃娃,全身上下到处都在喷血、冒烟,衣服和皮肉破碎得千疮百孔,死得不能再死了。 与此同时,通往二层甲板的楼梯,船长室,海图室……各個船舱通通打开了,数不清的汉军士兵蜂拥而出,登船的法国剑士還沒有弄清楚状况就送掉了小命。 “咳咳,咳咳咳——” 炮兵团副团长于小四和团属警卫连第二排士兵们,剧烈咳嗽着从餐厅裡狂奔而出,三十支枪同时鸣响,现在那個舱室裡面布满了浓密的硝烟,這就是他们如此狼狈的原因。 “笨蛋,你们不会把窗户大开嗎?”于小四骂警卫排长。 排长弱弱的道:“是您命令关上窗户便于隐蔽,引敌人上当的嘛。” 于小四仰天长叹:“那你们不会用刺刀解决?” 比起于小四,躺在门口奄奄一息的让.洛朗才是欲哭无泪,他的确躲在了另一名同伴的身后,可子弹射穿那人的身体之后依旧重创了他,使他身受重伤倒在了舱室门口。 不過致命伤倒不是那些力道减弱了许多的流弹,而是数十双大脚板的无情践踏:于小四和整個警卫排的官兵从硝烟弥漫的舱室裡蜂拥而出,每一個人都踩了他好几脚,可怜的法国剑士遭受了三十多次战争践踏,就算轻伤也给搞成不治之症了。 沒有死在战场上,却是被敌人无意中踩死,让.洛朗死不瞑目啊! 于小四当然不知道让.洛朗临死的碎碎念,他忙着指挥士兵抢占敌船呢! 他们并沒有用绳網跳帮登船,而是借助半人高船舷的掩护朝敌船扔手榴弹。 船舷发出夺夺夺的响声,那是十字弓射出的弩箭钉到船板发出的声音,可大汉军舰是用厚实的木料制成,为了保证结构强度,船舷也相当坚固,单兵使用的十字弓怎么可能把它射穿呢? 手榴弹就完全不同了,两艘船被绳網牵扯着,距离最远也只有三五米,汉兵根本看都不用看,旋开尾盖扯下拉火环,扔過去就是。 对方甲板上爆炸声接连不断,扔了阵手榴弹,于小四把脑袋探出去,只见甲板上十字弓手横七竖八躺了一大片,通通死于手榴弹的爆炸,另外舵盘、缆绳和别的堆在甲板上的东西都受到了破坏。 但手榴弹装药量有限,船身主体和甲板本身沒有什么损伤。 见对方的舱室中有几個鬼鬼祟祟的黑影,這时候于小四干脆大大方方的站起来,其余的士兵也半蹲着,把枪架在船舷上。 “怎么着,欺负我這是艘运输舰,還不肯投降?”于小四大手一挥,“来啊,弟兄们把咱们老伙计推出来!” 船,的确是缴获威尼斯海军军舰,改装之后变成的运输船,二层直通式炮甲板、密密麻麻的炮窗,這些大汉军舰拥有的它通通沒有。 可它搭载的是大汉帝国陆军金刚军军属重炮团! 大部分的十二斤重炮捆在底舱当压舱物,也有两门固定在甲板上预备抢滩登陆时尽快投入战斗,士兵们嘻嘻哈哈的把其中之一推了出来,指着安茹军舰。 一個硕大的炮口晃来晃去,最后对准了有黑影晃动的舱室。 一、二……于小四心头默数着,還沒有等他数到三,那舱室中就有一只手臂伸了出来,握着白手绢上下挥舞。 炮兵们轰然大笑起来,作为陆军也能俘获对方的军舰,這已经可以朝兄弟部队狠狠的吹一把,让他们羡慕嫉妒恨了,并且那门迫使对方投降的十二斤重炮,裡面根本连炮弹都沒有装,有這條,将来吹牛皮還不让别人羡慕得眼珠摔八瓣? 别的运输舰也纷纷结束了战斗。 這些用缴获的拜占庭海军、埃及马木留克舰队和威尼斯海军的军舰改造成的运输船,全都满载着金刚军的陆军部队,一艘船至少装了一個连,多的装了两三個连,皆是全副武装的陆军士兵,安茹舰队每艘船二十名剑士、三十名十字弓手就想来捋虎须,岂不是耗子给猫拜年——找死? 几乎沒费什么力气,甚至沒几個伤亡,大汉舰队就用运输船轻而易举的俘虏了敌方的十多艘大型军舰。 “运输船抓军舰!?”巴勒莫城头的人们大眼瞪小眼,从来都是军舰打运输船像鹰抓燕雀,他们从来沒想過有朝一日运输船可以让军舰成为俘虏。 西西裡公主号上的索菲娅则歪着脑袋往海上君王号瞧,火红的头发飘逸而灵动。 “這家伙,连安茹家的破船都不放過啊……” 正如红发女海盗所想,海上君王号的露台,楚风非常沒有风度的大笑:“哇咔咔咔,正担心選擇西西裡中转后勤运输压力大,运输舰数量不足,立马就有人给我送船来了——雪瑶,你說這個查理一世应不应该表扬啊?” 雪瑶嫣然一笑:“应该给他发块特大号的勋章,上面就写五個字:运输大队长!” 郭守敬這老头也吭哧吭哧的笑了起来,一本正经的道:“十六艘船只怕弄不到,老臣挖开苏伊士,怎么的都比他功劳大点,所以他只能算运输二队长喽。” 巴勒莫城外的查理一世,一张脸气得青中带黑、黑裡泛白,如果始终远程交火,最多不過所有舰船被打成碎片,可這场接舷战来得好,沒给大汉造成什么损失吧,反而白送给对方十六艘头号军舰,太也气人。 可谁知道那些看起来人畜无害的运输舰,肚子裡竟然装着全副武装的士兵呢? 大汉陆军战斗力本来就比其他各国强,每艘船又是三五倍的数量优势,胜负简直连一丁点悬念都沒有。 想到這裡,查理一世只觉得天旋地转,软软的朝下就倒。 若热眼明手快一把扶他起来:“阁下,阁下现在绝对不能……快,异教徒就要登陆了!” 炮舰抵近岸边,海岸边安茹家族的军队早就跑了個一干二净,远远躲到内陆炮火打不到的地方。 护卫舰、驱逐舰、巡洋舰,水手们转舵、落帆、下锚,通通把船身打横,使侧舷炮窗正对陆地,那些黑洞洞的炮口就指向查理一世的军队。 即便是隔着相当远的距离,确信火炮射不到這么远,安茹家族的军队仍然爆发了一阵不大不小的骚乱,军官们花了很大的力气才使军队沒有就地溃散。 船上火炮刚才的表现,实在是把他们吓怕啦! 至于征召起来的辅助兵,那些来自普罗旺斯和安茹的农夫们,此刻就完全不受控制了,贵族领主根本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他们相信大汉军舰上的炮打不到這裡来。 一個身强力壮、看上去是個农活好手的农夫,跪在地上抱住一名小贵族的腿:“雅克男爵,让我走吧,我不会打仗啊……留我一條命,我会给您种出更多的豌豆和茄子……” 那位雅克男爵好像犹豫了,他知道這些农兵只能从事辅助性的工作,因为根本就沒有进行战斗培训,留下来也是送死,对战争毫无裨益;倒是這個叫做列瓮的农夫,干农活是把不折不扣的好手,种的豌豆和茄子都比别人好…… 還沒等雅克男爵想明白,一道森寒的光芒就打断了他的思维,农夫列瓮的头冲天飞起,颈子裡喷出大股的血泉,失去了头颅的尸体像麻袋一样重重跌倒。 若热收回宝剑,对地上的尸体不屑一顾,“這种废物,早该下地狱了!” 将军回到了查理一世身旁。 征召兵们看着地上的尸体,全都面色惨然,有人小声的抽泣起来:“我們、我們只是被征召的农夫,不应该让我們拼命啊……” 中世纪,打仗主要是骑士老爷的事情,当然除了骑士本人還有他的侍从以及见习骑士,這是一支军队的骨干,他们要么有封地,要么就是想给自己和子孙后代挣块封地; 像法国剑士、十字弓手、瑞士长戟兵之类的性质上属于雇佣军,拿人军饷替人打仗的角色,战斗技能娴熟,但战斗意志比骑士要薄弱,因为骑士死掉封地還可以传给子孙,逃走的话领地被剥夺就什么都完了,雇佣军则是活得越长挣得越多,并且从安茹這儿临阵败逃了,還可以去吃哈布斯堡的饷银,并沒有“個人信用档案”; 最后才是临时征召的农兵,這些人基本上沒有受過什么战斗训练,全都是菜鸟,只能从事搭建营帐、搬运物资、挖掘工事、饲养军马之类的工作,打起仗来最多在边上摇旗呐喊,真要他们上第一线,反而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因此各地贵族征召起来的民兵,一般是不直接参战的,战争的胜败也和他们沒有太大关系,就算打了败仗,敌军并不会为难农兵,他们拍拍屁股走人就是,有时候伤亡太大,打了胜仗的敌军人手不够,還会喊对方的农兵替自己搬运战利品,让他们挣点搬运费。 像若热這样,直接拿农兵开刀的行为,以前的战争中少之又少。 尽管从雅克男爵到普通农兵都非常气愤,但敢于把逃命两個字說出来的就一個也沒有了,人们保持着静默,看上去士气比刚才好了不少。 汉军凭借舰载火炮的保护,有條不紊的进行着登陆工作。 海军工程兵把模块化的木构件扔进海裡,乘着小船和充气皮筏子展开工作,很快就建成了一座座栈桥。 步兵和骑兵通過栈桥开始登陆,较为坚固的三座栈桥成为三斤炮和六斤炮专用的通道,至于沉重的十二斤重炮嘛,在巴勒莫起义者掌握的最后一座港口,红发女海盗索菲娅充当领航员,指导他们从那裡上岸。 于小四带着他心爱的重炮甫一登陆,就受到了热情万分的欢迎:美丽热情的意大利姑娘一拥而上,疯狂的亲吻着這群勇士。 他们是解放者,来自东方的英雄,伟大的大汉皇帝派来了他战无不胜的军队,邪恶的查理一世的海军已经全军覆灭,他的陆军也即将遭遇灭顶之灾! 长达八年的抗争,巴勒莫人的热情曾经高涨也曾经低落,但他们从来沒有放弃希望,直到八年后的今天,大汉皇帝终于伸出了他充满神力的巨手,拯救了這座饱受战火煎熬的岛屿! 于小四和他的士兵们,不得不竭尽全力躲避這些热情的欢迎者。 “感谢上帝!”红发女海盗在饱满的胸前划着十字,热泪盈眶。 “你应该感谢大汉皇帝。”贝尼代托意味深长的纠正她。 正好,楚风朝這边挥了挥手。 索菲娅的脸蛋顿时烧得厉害,她赶紧背過身去:幸好幸好,海风和阳光造就的栗色肌肤,就算脸红也不太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