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屎粑粑味的骗子

作者:未知
陆悍骁這一次比较机智。 上回误认室友揍了别人,被周乔嫌弃了很久,這次他凭本事打自己,总无话可說了吧。 陆悍骁看着师兄被吓跑的背影沾沾自喜,周乔一转過身,他立刻变身影帝,又是吹手又是皱眉。 周乔心急之下语气难免上冲,“多大的人了,做事情還是這么马虎,关個车门看把你能耐的!” 陆悍骁還是慈父眼神,“你快上去跟李老头报道,我沒关系,待会自己去医院接個骨头就行了。” 周乔要来看他的手,“别乱动,我看看。” 陆悍骁把手捂得紧紧,“你又不是医生,快去忙你的。” 周乔定心一想,微微蹙眉。 糟糕。 眼见对方起疑,陆悍骁开始实施撤退计划。 “对不起,报道第一天也不能陪你上楼,我真是该死的陆悍骁。但我的手疼得实在太厉害了,啊,好疼啊。” 他拉开车门,颤颤巍巍地坐上去,“乔乔,麻烦帮我关下门。” 周乔看着他,脸上虽然带着笑,但那眼神分明写着“請你继续表演”。過了几秒,她還是顺应地帮他关上车门,“看完医生告诉我情况。” 陆悍骁乖乖地点头,“那少不了你,我残废了還要赖你照顾一辈子呢。” 周乔脸上的讥诮连笑容都包不住了。 陆悍骁心虚地单手转动方向盘,一句拜拜都不說。 直到尾灯消失转角,周乔才微微叹了口气,叹气不够,還摇了摇头。 拥有一個能吃醋能撒娇能演戏的男朋友是种什么感觉? 大概就是,上一秒能笑哈哈,下一秒又能被气得牙痒痒吧。 周乔敛了敛神,往教学楼走去。 昨晚教授给她发了邮件,通知今天六楼模拟实验室见面。地方很好找,周乔敲门得到回应后,她轻轻推门迈进去。 空调的温度适宜,微风送暖,和室外的温差感并不特别明显。這個模拟实验室是李教授专用,现下正是师兄师姐在裡头忙碌。 周乔刚走過一小节绿植隔开的走道,就听见李教授的声音—— “如果哪家公司的经济活动运行分析材料是你做的,我要是老板,我一定把你的名字写在孔明灯上——送你上西天。” “……” 很犀利的小老头啊。 他又换了個对象批评,這次是個女学生,语气稍显温和一点。 “齐果啊,你身为项目组长沒什么大错误,可能就是拔牙的时候,伤了脑子导致失忆。不然怎么会忘记公允价值变动损益呢?” 這李老头的骂人风格,倒和陆悍骁有点神似。 不愧曾是他的得意门生。 周乔定神,毕恭毕敬地喊道:“李教授您好。” 闻声回头,他点点头,“好,過来。” 等周乔靠近,李教授对在场的人說:“介绍一下,這是新生周乔,以后就是你们的师妹。李迪,张洋,你两個把哈喇子擦一下。” 气氛哄然,笑声友好。 李教授依旧冷眼冷言,“记住名字就行了,电话微信什么的……下了课再要吧。” 一番话說得,不仅沒了刚才的严肃,反而让大家轻松自然地靠近。 周乔大方地进行了自我介绍,“你们好,我叫周乔,以后多有麻烦之处,還請各位前辈多多指教。” 李迪率先伸手,“师妹好。” 张洋:“看见美女,你动作比谁都快。” 李迪笑着說:“不是我快,是你太慢了。” “别听他们的。”其中唯一的一個女生走向前,她個高体匀,英姿飒爽,“周乔你好,我叫齐果,以后有需要帮助的地方,欢迎来找我。” 說罢,她凑近,在周乔耳朵边小声說:“他们两個就算了,小师妹太漂亮,微信号要藏好。” 這是女生独有的亲近本能。 她新的校园生活,美好而活力地开了场。 上午時間過得很快,李教授让她旁观教学,初体验他的教学模式。两個小时听下来,周乔得出结论,李教授很凶。 同时她也在想,這么严谨的人,陆悍骁能和他亦师亦友多年,也真是不可思议。 中午饭,大家一块去食堂。 齐果很是热心,“周乔,待会你刷我的饭卡,你的肯定還沒办下来吧?” “谢谢,昨天我把這些都办好了。” 走前排的李迪唉声叹气,“哎呀,又少了一個献殷勤的机会。” 和他并肩的张洋安慰道:“沒关系,今天只是少一個机会,明天還会少第二個,第三個。” 李迪飞起就是一脚,“去你的。” 齐果大姐大一般,恨铁不成钢的语气,“你们两個真是的,也不在师妹面前树立好榜样。” 闻言,李迪豪迈地拍拍胸脯,“沒問題,中午饭我請,饭卡随便刷,刷多少都成!” 张洋冷飕飕地补刀,“咱们学校的饭卡,一次消费最高限额五十块,多刷就要去解锁才能用。” 周乔忍俊不禁。 這些同龄人开朗自信,和气友善,投入学习中时,态度一丝不苟,严谨认真,像极了夏日绚烂绽放的花。 第一顿午饭,李迪和张洋十分绅士风度地請客,而且点的单独小炒。 当然,大家還是互加了微信。齐果還给了周乔一個群,“這是我們的小分队,欢迎你加入。” 周乔识别二维码加进去,一看,裡面就他们几個人。 “看這裡。”這时,一道男声传来。 刚离座的张洋很快又坐了回来,“我让人帮我們拍個合照,欢迎师妹!” 好心路人拿着手机倒数,“3,2,1!” 风云残卷的桌面,笑脸如花的男生女生,每一帧都青春逼人。 张洋把照片发到群裡,周乔保存到手机,开心地将照片发至朋友圈裡—— [新生活,新伙伴。] 后面還跟了一個大大的笑脸。 周乔甚少发动态,所以点赞留言数上升得很快,都是初中高中大学的同学。有问候的,有祝福的,還有夸她越来越漂亮的。 但,城市的另一边,某個人要炸毛了。 刚散会的陆悍骁,回到办公室顺手看了眼微信,结果刷到了周乔更新的动态。 他把那张照片放大,目光盯在那两名男同学身上,表情要嗷人。 這是从哪冒出来的?第一天就认识這么多男生?還一块吃饭,吃的什么破饭啊!陆悍骁一看周乔還笑得那么灿烂,跟他在一起时這种笑容都很少有! 陆悍骁自己生了一会闷气,气得他鼻涕都要流出来了。都赖周乔,本来他早上就有点感冒的症状。 “不行,要冷静。”陆悍骁逼着自己镇定,深呼吸,长吐气,告诉自己要淡定,校园生活多美丽,瞎鸡拔乱想可不行。 陆悍骁拉开抽屉,点了根口感更烈的雪茄,他抽了两口,越抽越烦躁,终于按捺不住地给周乔打去电话。 对方竟然沒有接。 “操!”陆悍骁差点把肾7给砸了。 就像一個燃点,又让他体内的幼稚鬼出洞。陆悍骁开起了夺命追魂call模式。打到第五遍的时候,终于—— “喂?出什么事了?”周乔接听了,语气急急问。 一听她的声音,陆悍骁觉得又生气又委屈,语气带刺,“怎么,你盼着我出事啊?就算真出事,打你电话這么多遍都不接,我早死了!” 周乔皱眉,“怎么了啊你?我看你未接来电好多個,难道不是急事儿嗎?” 陆悍骁:“你也知道我打了這么多個电话啊,是不是和师兄师弟吃大餐吃得太投入。啊?!” 安静数秒之后。 周乔才平静說道:“我刚才去上洗手间,手机放桌上沒有带。” 然而,這個解释不仅沒能让陆悍骁内疚,反而让他心头缠绕出更加无以名状的憋屈感。 “你還发了朋友圈,一张照片!” “我发照片怎么了?师兄师姐热情待我,我连张照片都不能发?” “第一次见师兄你就发照片,那我当了你這么久男朋友,你一次都不发!” “意义一样嗎?新生活开始,美好留恋一下不可以?我大一入学那天也发了朋友圈呢。” “好好好,我明白了,你上個学叫开始新生活,我和你在一起,你压根沒觉得是新生活吧?”陆悍骁越說越气愤,“那我俩過性|生活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发朋友圈!” “你冷静一点可不可以?”周乔嘴裡发苦,语气都打颤了,实在不知道又哪裡惹火了這位祖宗。她不想两人为了這种琐事起争执,只好放缓态度耐心哄劝:“你和别人能一样嗎?” 显然,陆悍骁沒领会到女朋友的辛苦用意,反而更来劲了,“别人值得你公开炫耀,我就不可以,呵,当然不一样。” 周乔的忍耐堆积成一团,终于变成一块硬石头,她懒得废话,直接掐断了电话。 听到嘟嘟嘟的短线音,陆悍骁懵了几秒,“喂?喂喂喂?!” 反应過来后,他抓起办公桌上的一尊细花瓶就给砸了出去。 花瓶弹到墙上,“噼裡啪啦”碎成四瓣英勇就义。 听到动静的朵姐蹬着高跟鞋跑进来,“出什么事了陆总!” 推门一看,“我的天,這是上個月拍到的青玉花瓶,我和lily那個小娘们对干,好不容易竞拍到的啊!” 陆悍骁黑着一张脸,“出去出去给老子滚出去!” 竟然敢挂他电话。 自己做错了事情,凭什么挂他电话。 陆悍骁一想到自己,凭本事帅气多金了這么多年,事业上人人对他毕恭毕敬,偏偏被一個小丫头折了腰。 陆悍骁越想越气,拿起手机点开周乔的电话号码,二话不說给人拉进了黑名单。 “這次你不哄我久一点,休想我理你!” 就這样,陆悍骁从中午等到下午,从下午等到下班,下了班他還蹲在办公室裡迟迟不走。 从拉黑周乔那一刻起,他就通知保卫部,把公司大门的监控摄像头画面调到了自己电脑屏幕上。他对着屏幕一下午眼睛眨都不眨—— 不应该啊,周乔竟然沒来负荆請罪? 陆悍骁往老板椅上一躺,差点七窍流血身亡。 卧槽,這個女朋友,真的很狠心啊! 陆悍骁认了怂,赶紧拿起手机,速度地把周乔从黑名单裡放出来。 黑夜降临,天色由浅变深,陆悍骁的办公室沒开顶灯,只电脑屏幕渗着安静的光。 他一個人颓靡地坐在椅子上,觉得呼吸不畅,可能是感冒又加重了。 這個千刀万剐的臭周乔。 陆悍骁气得鼻孔都放大了,他拿起手机,大丈夫能屈能伸,主动打過去! 结果——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十几遍都是這個声音,陆悍骁已经领悟到,周乔也把他给拉黑了。 陆悍骁一手按着额头,一手拿着手机,谁說男人有泪不轻弹。此刻他真的很想用眼泪为大家弹奏一曲伤心太平洋。 更糟糕的還在后面,周乔不仅拉黑了他的电话号码,微信列表裡,也消失了。 陆悍骁意识到問題的严重性,那点脾气和過瘾压根算不上什么,害怕失去和紧张轰轰烈烈取代了情绪。 他头脑還算清醒,在去周乔租房之前,先给李教授打了一通电话。 五分钟后。 陆悍骁从李老头那儿知晓,周乔已经不在本市了。 ——— 下午两点的时候,李教授带队,带着這一帮学生奔赴邻市做项目了。 路上,齐果告诉周乔,“老大的做事方法就是這么出其不意,以后要做好经常临时出差的准备。” 周乔笑了笑,沒說话。 见她一路也不和大家聊天,齐果小声问:“怎么了?是不是心情不好?” 因为周乔总是忧心忡忡地看手机,齐果一副過来人的经验,又问:“是不是和男朋友吵架了?” 周乔說沒事。 齐果以为自己揣度错误,也就不再聊這茬话题。 李教授声名在外,所以手上的资源颇为丰富,当他手下干活虽如高压电網,但传授的也是真金白银的实战经验,而且导师向来慷慨大方,分下来的报酬也算可观。 今天他们是去一家电缆公司做半年财务报表,技术量不算太高,磨的是耐性和基础。到达已快三点,简单地浏览了一遍资料后,公司方就做东设宴,請他们吃饭。 接待的是该家公司主管经营的副总,分管的事情大多数是与人打交道,所以這位哥们儿性格相当欢脱,迷情酒桌文化。 虽然李教授在开席前就有话在先,這几個学生,张洋和李迪喝啤酒,周乔和齐果喝旺仔。但该副总两杯白酒下肚,人就嗨天嗨地了。 周乔长得漂亮,身上那股淡然微冷的气质很是拿人。 “這位周同学,我觉得你特别眼熟。”副总开始套近乎,“特像我的一個大学同学。” 李教授呵呵道,“那年代可有点久远啊。” “時間证明一切,有时候久一点不见得是坏事。”副总刻意压低了声音,虽是对李教授单独說,但声儿却足够所有人听见。 “那是我們系的校花,美得跟仙女下凡似的!” 桌上陪同的人一阵语焉不详,暧昧不明的笑。 李迪和张洋面面相觑,懂事地举起酒杯,打断這個气氛,“胡总,早听說您业务能力出类拔萃,我們這帮小的,以您为榜样,還需多多向您学习。我們敬您。” “好!你们都是国家的栋梁!”胡总被吹捧得心情倍儿棒,白酒一仰,“我干喽!” 放下杯子,他很快又斟满酒,两杯,然后站起身,一手一杯竟朝着周乔走来。 “小乔同学,下午我就看出来了,你们都是做事儿特别认真的孩子,不過,李教授带出来的人才,一定不会差,给,我敬你。” 周乔盯着推到面前的酒杯,赶忙起身,对胡总說:“谢谢您谬赞,但不好意思,我不会喝酒。要不,我以茶代酒,您也别嫌弃。” 那位胡总竟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這酒的度数不高,女孩子喝一点還美容呢,就半指,不多。” 這时,李教授扣了扣桌面,“胡总啊,半指怎么過瘾,来,我陪你喝,怎么說也得半杯吧。” 李迪和张洋忙站起来,“我我我,我們也可以。” 借着酒色壮胆,脑子容易一根筋。那胡总也卯了劲似的,闻声不动。 场面陷入淡淡的尴尬之中。 周乔沉心定气,从胡总手裡接過酒杯,“好,我陪您喝一杯,先干为敬。” 一听,对方立刻笑容拂面,脸上的横肉堆成了一道道的小肉褶子。 周乔抬手的动作刚起了個头,突然,包厢的门被推开,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哟,不好意思啊各位,我走错地方了。” 众人回头。 周乔闻声惊诧,是陆悍骁! 果然。 手還搭在门把上,一身黑色修身呢子大衣的陆悍骁英俊不凡,他笑着望向所有人,轻松自然地不請自来,边走边松脖颈上的羊绒围巾。 “挺多人啊,我最爱热闹了。” 边說,边走近了周乔。 隔得近,他身上风尘仆仆的味道扑鼻而来。 周乔怔怔盯着他,不可置信。 陆悍骁目光一低,看着她手裡的酒杯,吊儿郎当地一笑,“叫,胡总?胡总是吧,這酒,我来帮她喝。” 然后,他手指一掠,从周乔手裡拿走了白酒。 杯子凑近鼻间闻了闻,陆悍骁挑眉,“特供茅台,挺有诚意啊。不過……” 他尾音拖长,落向胡总的目光刹那变幽深,“我女朋友的酒,只能是结婚时候,和我喝的交杯酒。” 說完,他仰头一口喝尽,喝完把瓷杯往桌上不轻不重地一顿,然后牵起周乔的手—— “告辞。” ——— 外面风霜骤起,冬夜渐冷。 周乔被陆悍骁拽着手腕,近乎拖扯地前进。 “你弄疼我了。慢一点。”周乔去拂他的手。 “陆悍骁!” 一声呵斥倒让人停下。 “叫這么大声干什么!”陆悍骁转過身,面目凶悍,“你对我這么凶!你這么凶!” 周乔愣了愣,然后撇撇唇,脸慢慢转向右边。 “你干嘛拉黑我!”陆悍骁怒火升级。 “不是你先拉黑我的么?”周乔又把头转過来,对视。 “我。”陆悍骁一时语噎,担惊受怕全部憋死在了舌尖,他看着她的眼睛,一秒,两秒。 最后,他败下阵来。 委屈地低下了头,小声說:“我一路开高速過来找你,臭乔乔,你就不能……哄哄我嗎?” “……” “你答应会一直宠我的,說话不算话。”陆悍骁跟個讨不到鸡腿的熊孩子似的,耍脾气道:“你這個屎粑粑味的骗子,哼。” 周乔被他弄得哭笑不得,“我哪裡臭了?” 陆悍骁:“嘴臭。” 周乔和他在一起這么久,已经深深了解他的一肚子坏水。這种语言陷阱才不上当。 于是,她轻飘飘地“哦”了声,“臭就臭吧。” 刚转過身,肩膀一重,就被陆悍骁抓住。 “你說臭就臭啊?”他顺势搂住她的腰,低头吻了下来,他缺乏的安全感似乎要从這個吻裡全部弥补回来。 直到周乔喘不過气,陆悍骁才松开。 嗓子是润的,嘴唇是湿的,陆流氓的声音是低沉的。 “我错了,你一点都不臭。” 過了好久,他又意有所指地道歉,“……对不起,原谅千刀万剐的陆悍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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