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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0章 忠言逆耳

作者:未知
在深正這样的超一线城市工作,要面对的人际关系比在小地方工作或遥远的南非完全不同。 亲戚老乡、老同学老同事不太可能去大西南,更不太可能去南非,但有的是机会来深正。现在经济條件好了,许多亲朋好友甚至经深正去香港、去新马泰旅游。 在深正沒熟人沒什么,有熟人往往会忍不住打個电话。 你在深正工作生活,而且“混得”還不错,不能不尽一下地主之谊,是否人家真会以为你官当大了瞧不起老朋友,遇到老卢那样的甚至会认为你忘本。 陪香港同行吃完饭,刚听完技侦支队關於伪造盗刷信用卡案的汇报,韩博又接到一個电话,土豪同学刘一然說到深正了,同池媛媛一起来的,打算在深正住一晚明天去香港,从香港坐飞机去马来西亚洽谈业务。 两個全是大学同学,必须接待! 原计划晚上要請田学文一家,现在只能两桌并一桌,两件事当成一件事办。 好在田学文李佳琪是如假包换的“自己人”,刘一然也是身家上亿见過大世面的大老板,包括作陪的关星伟江亚男两口子都能理解,晚宴气氛沒担心的那么尴尬,一顿饭倒也吃得其乐融融。 唯一让韩博难以启齿的是,不知道该怎么跟很八卦的江亚男解释刘一然与池媛媛的关系。 去宾馆接的时候二人是从一個房间出来的,如假包换的出双入对。在饭桌上池媛媛更是“将错就错”俨然以总裁夫人自居,而刘一然的反应超乎想象的淡定,他们之间的关系看样子真公开化了。 当田学文等人不好說,送他们会宾馆的路上,韩博扶着方向盘冷不丁问:“一然,你们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明天去香港机场,机票都订好了。” “别装糊涂,你知道我指的不是行程。” 直到此时此刻,刘一然脸上才流露出一丝尴尬,他回头看看更尴尬的池媛媛,无奈地說:“离又离不掉,就這么過呗,還能有什么打算?” 可能因为他飞黄腾达了,去年聚会时所有同学无一例外的装糊涂。 别人不好意思问,或担心他不高兴不敢问,韩博觉得有必要问问,把车缓缓开进宾馆停车场,倒进车位关掉引擎,回過头来很认真很严肃地說:“就這么過,就這么過对媛媛公平嗎?” “不就是一张纸嗎,有沒有无所谓,我觉得這样挺好。” 刘一然還沒开口,池媛媛倒先表起态,一脸真无所谓的表情,她想想又来了句:“以前你们不是总把‘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說去吧’挂在嘴边么,我现在走的就是自己的路。谁人背后不說人,谁人背后不被人說,别人說什么我也不在乎。” 既然开了口,韩博就不怕得罪人,问道:“你不在乎,别人在乎。嫂子会怎么想,孩子将来会怎么看,這对嫂子对孩子公平嗎?” 說到底還是自己破坏了人家的婚姻,池媛媛一下子语结了,理了理披肩秀发看着外面五颜六色的霓虹灯不再吱声。 “一然,媛媛,我知道我的话不中听,但我是把你们当大哥大姐才捅破這层窗户纸的。当年沒走到一起很遗憾,现在走到一起就要处理好。不是吓唬你们,你们现在這关系很危险,当這么多年警察,因为感情纠纷引发的惨剧我见多了,真不希望在你们身上重演。” “谢谢。” 刘一然沉默了良久才崩出這两個字,提到這事再也沒有饭桌上那意气风发,能想象到甚至感觉到他過得沒表面上那么顺心,显然被婚外情搞得焦头烂额。 韩博轻叹了口气,凝重地說:“我有什么好谢的,关键是怎么解决這些問題!這种事谁也给不了好的建议,谁也帮不上忙,只能靠你们自己。都是成年人,還是事业有成的成年人,你真该好好想想。” 话音刚落,池媛媛突然回過头:“韩博,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和晓蕾应该清楚。沒一然我一样過,只是我走了一然会幸福嗎?现在他老婆三天两头吵,隔三差五闹,我沒进公司时比现在好不到哪儿去。” 刘一然失败的婚姻是如假包换的包办婚姻,韩博从未见過的那個嫂子,据马志功說长得倒是挺好看,只是文化程度不高,初中毕业,以前在县裡的百货大楼做营业员。 刘一然落魄时夫妻感情還不错,创业时两口子也沒现在這些事。 刘一然发达之后事来了,他妻子失去了安全感,总是担心這個怀疑那個……由此可见,婚姻有时候還是要讲究一点“门当户对”的,至少学历背景要差不多,不然夫妻之间会沒太多共同语言。 不過话又說回来,感情是要精心浇灌的。 之所以闹成现在這样,刘一然有很大责任,作为一個丈夫,应该多抽点時間陪陪妻子,让妻子感受到爱,感受到最起码的安全感。 韩博既不希望他抛妻弃子,又不好动员他跟同样是同学且关系一直不错的池媛媛一刀两断,只能提個醒,只能让他们自己想想。 正准备推门下车送他们去宾馆大堂,刘一然突然道:“韩博,我的事還沒到……至少沒严重到你說的那個程度,周开元遇到麻烦了,而且是大麻烦。我和媛媛本来可以直飞香港,就是因为他的事才来深正的。” “老周怎么了?”韩博下意识问。 “去年聚会时你那番话說晚了,良药苦口,忠言逆耳,早說他也不一定能听进去。上個月被双规了,我也是前天才知道的,他老婆带着孩子找到公司,哭着求我帮他疏通疏通关系,我是认识不少领导,但也只是认识。” 聚会时就觉得他有問題,一個正科级干部,参加同学会還带秘书和司机,软中华整條往外拿,整包给老同学散,晚上吃夜宵抢着买单,现在看来果然有問題,要是经济沒問題纪委能双规他? 都說培养一個干部不容易,听到周开元被双规的消息,韩博倒不觉得有多痛心,不动声色說:“给我打個电话就行了,沒必要专门跑一趟的。” “我還沒开口呢,你就关上了门。” “我說刘总,您還真看得起我,這事我有权管嗎,再說這种事我能管嗎?” 刘一然从未想過他会帮周开元去找关系去說情,不仅沒想過甚至觉得周开元是罪有应得,只是被周开元老婆带着孩子找上门,实在是沒办法,只能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他沒急着表明真正的态度,而是紧盯着韩博问:“你知道查他的是谁嗎?” “他们那個县我都沒去過,我哪儿知道!” “庄部长,庄新栋,以前在学生会跟你穿一條裤子的那哥们。” “怎么可能,庄新栋在省-委工作,省委哪個部门我忘了,反正去年聚会时他還在。再說周开元什么级别,一個正科级干部,省裡去查他,那不成杀鸡动牛刀了。”韩博一脸不可思议,觉得這個玩笑一点不好笑。 “去年是在省委,现在不在了,现在是县纪高官。他刚上任时周开元還屁颠屁颠跑去拉关系,同校同学也是同学,何况還有你這個共同的好朋友,结果庄新栋上任不到一個月,就拿他這個同校同学先开刀。” “找纪高官拉关系,這不是耗子给猫当伴娘嘛。” “反正你那哥们還真是铁面无私,不光老周栽他手裡,据說以前挺器重老周、提拔老周当局长的那個县领导,在老周被县纪委带走的第二天也被市纪委双规了。” “這說明他们早在纪委挂了号,双规他们是早晚的事。” “你就不打算给庄新栋打個电话?” “打电话容易,如果他沒换号码现在就可以打,可是打通了你让我說什么?”韩博反问了一句,面无表情地說:“难道让我跟人家說,庄部长,你们立案调查的周开元是我的同班同学,也是你的同校同届同学,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能不能给我韩博几分薄面,高抬贵手,放周开元一马?” 刚才還因为感情的事有些沮丧的刘一然禁不住笑了,池媛媛更是噗嗤笑道:“這么說挺合适,虽然是同校同学,但在学校时我們几乎沒跟他打過交道,沒什么交情。你不一样,你跟他关系那么好,他应该会给你面子的。” “拜托,人家是纪委干部,别說不会给我面子,就算给面子這個电话我也不会打。” “打不打是你的事,反正我把话带到了。周开元不光是我刘一然的同学,也是你韩博的同学,他老婆去我那儿是一颗红心两种打算,既希望我帮着找领导疏通疏通,也是去管我要你的手机号,想找你帮忙的。” 刘一然顿了顿,接着道:“我私下打听過,周开元算彻底完了,不光受贿還索贿,几百万肯定是有的。纪委不可能光双规他,不盯着他老婆。他老婆跑我那去沒什么,我又不是当官的不在乎什么影响,要是跑深正来哭哭啼啼对你影响不好,所以我把事揽下来了。” 原来這对老同学不是想吃刚才那顿饭,而是想让自己少点麻烦。 韩博真有那么点感动,拍拍他胳膊,诚恳真挚地說:“谢谢。” “举手之劳,沒什么好谢的。” 刘一然抹了一把脸,不无感慨叹道:“這帮同学就你和老周两個进了政府部门,一個市公安局副局长,一個县环保局长,级别放一边,正科一样是局长,以前真为有你们两個局长同学为荣,结果老周沒管住自己,栽了,想想挺惋惜的。” 這分气度,让人不得不服气。 他发出這样的感慨,韩博甚至有些无地自容,毕竟不管周开元做過什么应该落到什么样的下场,他终究是曾经朝夕相处四年的同学。 “一然,在外人看来我韩博好像有多了不起,其实我从来沒觉得自己有多么了不起,其实我一直以有你這样的同学为荣。创业太难了,换作我,我做不到。要是脱掉這身警服,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 “你那活我也干不了,”刘一然推开门钻出轿车,回头看着准备相送的韩博,同样很认真很诚恳地說:“韩博,谢谢你刚才的提醒,我不是老周,我能听进去所有的善意提醒和忠告,媛媛也能,正如你刚才所說,我們是好好想想,是该理性地规划一下未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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