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6章 看走眼了 作者:未知 刚刚過去的几天,余琳不是逛街购物品尝各种美食,就是逛书店看电影,要么去景点游览。 看似优哉游哉玩得不亦乐乎,其实觉得自己像行尸走肉,整天浑浑噩噩,走到哪儿算哪儿,根本沒有一個目的地,不知道接下来该何去何从。 又是一天過去了,身心俱疲的她回到酒店,刚洗完澡换上睡衣,扔在床上的手机突然响了。 该不是顾思成吧! 她吓了一跳,冲出洗手间拿起手机,一看来电显示,终于松下口气。 “韩局长,您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她不想表现出那么一丝怯弱,语气不加掩饰带着嘲讽。 韩博抬头看着快捷酒店的灯箱,扶着车门问:“琳琳,有沒有吃饭?” “韩局长,不管您信不信,我真忘了自己有沒有吃饭,不過您应该知道啊,您說我有沒有吃?” 一如既往的阴阳怪气,不過這番话還真被她說到点子上去了。 一明一暗两组民警24小时跟踪监视,只要想知道,甚至能知道她一天上過几趟洗手间。 韩博并沒有生气,微笑着說:“那就是沒吃了,我正好也沒吃,下来吧,酒店隔壁有個川菜馆,不知道你胃口怎么样,這几天我胃口不好,特别想吃辣。” 你請我,我就要去? 要不是你,我們能沦落到如此田地? 余琳满腔愤怒,冷冷地說:“谢谢韩局长邀請,小女子不饿。” “你不想知道顾思成、钱小伍和宗浩的消息? “他们怎么了!” “电话裡說不清楚,下来吧,边吃边聊。” 有最关心的几個人的消息,不管是真是假,不管韩博是不是居心叵测,余琳都很难拒绝韩博關於一起吃饭的提议,扔下一句“您等会儿”,扔下电话忙不迭换起衣服。 韩博并非信口开河,酒店楼下确实有一個川菜馆。 等到换上一身新衣服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余琳,韩博转身介绍道:“琳琳,认识一下,這位是我同事常彩燕;彩燕,這位就是余琳小姐。” “余小姐好。” “韩局长,就我們三人吃,怎么不把警车上那几位一起叫上?”余琳看了一眼身着便服的常彩燕,踮脚看向停在马路对面的警车。 “别开玩笑了,全市那么多民警,我請得起,請得過来嗎?”韩博笑了笑,背上电脑包带着二人走进饭店。 被无视了,常彩燕并不生气。 一是犯不着和一個犯罪嫌疑人生气,二来她本就“可有可无”。 之所以出现在這裡,完全是韩局怕麻烦,不想独自见犯罪嫌疑人,需要一個见证人。 饭店生意不是很好,正值饭点,偌大的餐厅裡只有三桌客人,常彩燕快步走到二人前面,挑了一個靠窗的位置,顺手拉开椅子:“余小姐,請坐。” “谢谢。” “服务员,菜单。”韩博把手机放到桌上,喊来刚去倒茶水的服务员。 余琳沒胃口,不愿意点菜。 常彩燕不好意思点。 吃什么喝什么韩博只能做主,随便点了四個菜,一個汤,要了两大杯鲜榨果汁,等服务吴摆好餐具,回到角落裡等菜,突然道:“先說一個好消息,对你来說是好消息,顾思成還算有点担当,早在9天前就打发钱小伍和宗浩去泰国了。” 顾思成不让俩孩子冒险,余琳相信。 顾思成把俩孩子打发去泰国,余琳将信将疑,毕竟泰国太远,那裡一個熟人也沒有,她紧盯在韩博双眼,似乎想从韩博的眼神中判断這個消息的真伪。 “不過也别高兴得太早。” 韩博话锋一转:“他们是偷渡去的,随时可能被泰国警方逮着,随时可能被泰国警方遣返。他们只是沒参与后来的事,前面的事我們公安机关一笔一笔记着呢,光非法买卖、运输、储存爆炸物這一條,少则三年,多则十年;如果顾思成用他们帮着买、帮着运到深正的雷-管-炸-药作案,造成重大人员伤亡和财产损失,那這個情节就严重了,等待他们的是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甚至死刑。” 当时他们只說有“家伙”,一直以为是枪,沒想到是雷-管-炸-药! 余琳知道問題的严重性,心裡拔凉拔凉的,一個劲暗暗埋怨自己当时怎么那么糊涂,早知道這样拼死也要拦住他们。 尽管很后悔很担心,但她還是冷若冰霜地问:“我呢?” “你怎么了?” “我不是他们的团伙嗎,我年龄比小伍小浩大,他们都叫我姐,算起来我一样是主犯。” “公安机关办案要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不放過一個坏人,更不会冤枉一個好人。买卖、运输、存储雷-管-炸-药的事,你到底有沒有参与,将来会搞清楚的,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不会因为他们叫你姐,你又被顾思成忽悠了就认定你是同谋。” “韩局长,您還是這么明察秋毫,铁面无私。” 铁面无私的四個字說得特别重,余琳的言外之意再清楚不過。 韩博若无其事的笑了笑,轻描淡写地說:“至于顾思成,他确实在深正,昨晚住在啰湖区的龙江宾馆,用别人身份证登记的,今天一早退房走了。其实,我是刚从龙江宾馆過来的,去他住過的房间看了看,條件不错,环境挺好。” 這么快就搞清顾思成的行踪,听口气虽然沒抓着,但只是晚了一步! 余琳终究是個女人,不管怎么控制也做不到面不改色,顿时紧张起来,双腿不由自主颤抖。 “相信我很快会见到他的,只是不知道见着的是一個大活人,還是一具被子弹打成马蜂窝甚至被狙击手一枪爆头的尸体。”韩博顿了顿,又淡淡地补充道:“也可能是一個即将变成尸体的大活人。” 余琳再也控制不住了,紧攥着桌沿咬牙切齿:“韩博,算起来我們還拐弯抹角带点关系,說沾亲带故不为過,你的心是石头做的,非要把我們赶尽杀绝?” “琳琳,你這就有点不讲理了,是你们先想杀我的好不好?不只是想,而且付诸行动。现在我不是公安局副局长,只是韩博,我上有老下有小,在约翰内斯堡還有一個干儿子,我才三十多岁,不想死也不能死,总不能站大街上让顾思成来杀吧?” “你……” “我怎么了,你是不是想旧事重提,想跟我算郝英良和钱中明的账,行啊,他们是我韩博送上法庭甚至送上刑场的,可是冤死在他们手裡的人又该找谁算這笔账?” 以前的事,事实清楚,证据确凿。 余琳无言以对,别過头去默默流泪,常彩燕轻轻递上几张餐巾纸。 服务员显然注意到這桌的气氛不对劲,上菜时小心翼翼,上完菜急忙退回角落,不想掺和客人们的事,不想触怒這三個怪异的客人。 韩博抬头看看四周,意味深长地說:“琳琳,其实你真沒必要为顾思成担心,他不值得你担心。” “他不值得,谁值得,难道你嗎?” “我查处過你,你恨我還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担心我的安危,”韩博一边招呼她吃菜,一边不屑地說:“但是,从我們掌握的一些线索上看,你可能看错他了,郝英良当年可能看走眼了,你们信任他,当他是自己人,结果他却在暗地裡做对不起你们的事。” “挑拨离间。” “有這個必要嗎,你又不知道他在哪儿,不知道怎么联系,他一样不可能联系你,挑拨离间对我有什么用?” “什么意思,什么看走眼了?” 常彩燕很默契地从包裡取出一叠帐册,翻到有标记的那一页,轻轻放到她面前。 韩博端起杯子,喝了一小口果汁,“琳琳,這三笔款应该有印象吧,四千六百万不是小数字,你们当时难道就沒想過会不会有人吃裡扒外?” 对這三笔款,余琳不是有沒有印象,而是印象深刻。 捧着账本看了好一会儿,靠在椅背上闭上双眼。 韩博就是为這事来的,一直在观察她的反应,观察她听到這個消息、看到账本之后细微的表情。 反常的反应和细微的表情出卖了她,种种迹象表明不是她看走了眼,而是自己看走了眼,唯一不同的是看错的不是顾思成,而是已死多年的郝英良! 這就好解释了,如果顾思成当年真勾结外人、裡应外合吞下這笔巨款,那么他出狱之后应该去花天酒地、享受生活,而不是跑深正来找自己拼命。 太感情用事了! 韩博脑海裡浮现出郝英良生前的样子,沉吟道:“看来這四千六百万根本沒被那個香港小混混卷跑,這一切全是郝老板授意的。居安思危,准备一笔钱存放在沒人知道的地方以备不时之需。他最困难的时候之所以沒动,不是不想动,而是不敢动也动不了,因为钱在哪儿只有顾思成一個人知道。 至于为什么沒告诉杜茜,一是担心杜茜不会要這笔钱;二是有我、晓蕾及他以前的那些朋友帮忙,杜茜当时也不是特别需要资金;三是他非常信任顾思成,也非常信任你,就算不告诉杜茜,你们将来一样会想办法把其中一部分交给杜茜,或者交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