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算帐 作者:西林葳蕤 (今天在個人書架上有推薦,大家收藏一下吧,要不新書太多,找不到.) 李义河把两個儿子带上,這事他得好好和爹說道說道,分家了那也是他的孙女,一家人之间窝裡斗,让旁人看了笑话李家难道很有光彩? 李学峰刚挨了打,屁股上還疼得紧,走路也不方便,李学思很懂事的搀着他,跟在李义河后面朝老宅走去。 经過村长家时,江峰把表弟林大成叫上,林大成是個壮实的少年,面相憨厚,可說话却直接,“义河叔,我原本答应了那個孩子不說的,可這事我觉得不让我舅爷爷知道不好,毕竟他是村长,村裡要真有啥事,他也好管一管。要是那家人倒打一耙,你家的女儿不是要冤枉死了。我思来想去這事得說,可不是我不守信用。” 李义河听了好笑,“放心吧,叔還得多谢你呢,守信是好事,可也得分什么事,你這是为了我的女儿,叔领你的情。” 老宅如今只有李老实夫妻、张氏带着三個孩子、钱氏和李老实的小女儿李玉兰在家。 過年完李义源带着大儿子李学文去了县上读书,李小巧和金鹏订亲后,两家亲上加上,李学文的束脩由李玉芬家支付,吃住也都在金家。李义源是县案道,在县学念书是免除束脩的。李义海在镇上学堂裡念书,李义河在酒楼做工,家裡除了李老实就是妇孺。 李义河刚走进院裡,就听到裡面张氏的破口大骂:“……杀千刀的李老二,养了一窝的小狼崽子,那個李小冉分明就是扫帚星转世,還說什么命格贵,我呸,看她弄的那一出出事,要不是她,老二能闹着分家?要不是她,我家巧儿能掉进河裡去?我看啊,她說不定是什么妖狐变的,要不過年的时候不是說沒气了嗎,怎么又活了呢……” 李义河脸色阴沉,回头吩咐儿子,“你和你师兄他们先在這儿等一会。”這要是领了人进门,那李家的脸面也彻底丢沒了,虽說原也沒什么脸面了,可那层揭羞布還在上面挂着呢。 他握紧拳头推门进去,怒喝道“大嫂,你還有沒有点良心了,分明是巧儿把我女儿推下河的,你也意思颠倒黑白?我看有你這样的妻子,我大哥想要做官难啊!爹,這事我可是有证人的。” 以前他对张氏太客气了,总想是自己大嫂,這才让她屡次欺负自己一家人。可如今她竟然說自己女儿是扫帚星,還說她是妖狐变的,這就犯了李义河的底线,对她毫不客气。 一直听着沒表态的李老实眼裡精光一闪,大儿子要做官,這是谁也挡不住的,若真因为老大媳妇那张嘴,坏了老大的前程,那他不介意让大儿子休妻。 张氏吓了一跳,偷眼看公爹脸色不好,忙辩驳道:“你胡說什么,你大哥做不做官跟我有什么相关?” 李义河冷笑:“怎么沒相关,我大哥是读书人,他自然知道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你沒听說那年有個进士老爷,就是因为家裡妻子不贤,而致使他丢官坐牢的嗎?” 大约五六年前,有個做了县官的进士,他的妻子在家裡横行霸道,不敬老人,对前妻所留子女极尽苛待,收取贿赂,随意殴打小叔子,后来被当时年仅十八岁的三皇子将其和她家县官老爷一同送官查办,查出這二人的许多恶事,被发配到南疆,二人就死在了发配途中。 三皇子也因为這事得到了皇帝陛下的赏识。 這话点中张氏的死穴,几年前那场风波李义源回来說過,当时她老实了几天,后来见事情過了又故态复萌,现在李义河提起来,她眼神闪烁着转了话题:“我巧儿落水是谁害的?還不是你那好闺女?我說她是妖狐变的可沒瞎說,你问问娘,大年初一那天是不是她都沒气了?要不你媳妇怎么能哭那么惨?她怎么又活過来的,不是妖狐附体是什么?” 李义河哼道:“那日田郎中来,說了她那只是假死,只是晕厥過去,大嫂若不懂,就去請教了大哥再来說话。你說我冉儿是妖狐,我還說你女儿是妖狐呢,那么小的年纪就知道害人了,不是妖狐是什么?” 說起来,李小巧是自己的侄女,這话以前他是无论如何不会說的,但如今……看着端坐着的李老实和田氏,他心裡叹了口气,他知道,他若不强硬些,女儿這扫帚星,妖狐附体的话就会传了出去,到时候,一辈子都完了,若是碰上什么天灾*的,在有心人一煽动,可以连命都保不住。 长生哥說的对,对别人善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之前是他愚昧,对自己残忍了那么多年,幸亏他醒悟的不算晚…… 两個多月的朝夕相处,已经让他彻底了接受了叶长生的洗脑,对這個家,一次又一次的失望,更让他心裡认可了叶长生說過的话。 “行了,都是一家人,什么妖狐不妖狐的,以后這些事话谁都不许再說。”李老实的又一次偏袒让已经完全冷下心的李义河只是冷笑了下,“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若日后但凡有一点风声說是我冉儿是扫帚星、妖狐附体的话,我豁出来這條命,也要上京找三皇子讨個公道。” 這是明晃晃的威胁。 他若真上了京,李义源别說做官了,弄不好功名都得革了。 這個孽子! 李老实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威严的道:“這事以后谁都不准再提,谁要是敢出去瞎說,我绝不轻饶,李家子孙逐出家门,嫁来的女人休回娘家!” 這话自然是针对张氏所說。 张氏恨得牙根直痒痒,却什么话都不敢再說,只是低眉顺目的应了声“是”。 李义河面上挂着冷冷的笑,這就是自己的亲爹,自己全心全意供养了十几年的家人。 “老二啊,這事就算過去了,你還有事沒?過些天该下地备垄了,虽說你分家出去了,但還是我的儿子,家裡的情况你也知道了,就我一個劳力,到时候,你跟我一块下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