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我干了,你随意!
新年的新气象,全都体现在小宝身上了。因为是放假,楚清干脆在宝炉集团這边住了。
小宝每天一大早就吭哧吭哧地跟在老于的队伍后面,负重拉练。小宝的负重主要是腿上的薄钢板。其他人都是砖头。
天快亮是都回来了。楚清想赖床都不行。小宝出去太早,楚清每天都得跟着起床,看着小宝不偷偷加钢板才放心。
等睡回笼觉睡的正香的时候,他们又回来了,楚清又得起来给小宝换衣裳。大冬天的,回来一头汗,不摘帽子都能看见热气呼呼冒出来。
小宝终于戴上了虎头帽,不是楚清给做的,是张二妮给做的。张二妮针线活做的好,小老虎看上去很有气势。
回来扒拉完早饭,小宝就去找卓耀练功夫。卓耀要是忙,就让他扎马步,小宝就边扎马步边背书。
楚清看着小宝刻苦的样子,就想劝,孩子太刻苦了不长個呀!想想又算了。孤儿寡母的,不强不能活。
别說小宝,楚清每天都挑老于不忙的时候陪他练骑射。官道就在旁边,练呗!
這段時間练的是“科目二”:障碍跳、急速变道和移动射击。其中急速变道成了楚清的难点。
這個是为了训练应对别人“超车”和“别车”时的应急手段的。马和汽车不同,开车时危险了你急刹车,一脚踩下去或轻或重,踩到底就行。
马就不同了,每次楚清一紧张双腿就使劲儿,马就整不明白了:你腿使劲儿還使得不一般大,到底是让我拐弯啊還是提速啊?
小宝倒是进步很大,早上跟卓耀对打,居然打了卓耀一拳头,卓耀沒躲开!“啊对,你有让招嗎?”小宝偏头问他。
“還真沒有!”卓耀实诚的回答,“是真沒躲开。”
小宝点点头:“那我下次小心点,别打到你的脸。”
卓耀鼻子快气歪了:“等你跟我一般高了再說這话不迟!”
小孩子家家的,心挺大!刚才也不過是打到卓耀的侧腰而已,還不怎么疼,這就开始惦记打脸了!
楚清的肌肉是呼呼地变粗,還好古人的衣服都宽松。不然露個胳膊出来,都能参加“健美小姐”竞选了。
倒是小宝,楚清吩咐卓耀每天在小宝锻炼后给他按摩,放松肌肉。不能把孩子的筋骨给练得变形了,回头不好找女朋友的。
這几天楚清让人找大锅熬了攒下的所有羊尾巴油,一直熬得稠稠的。
把泡的草木灰水,紧着上面清凉的收集起来,和熬好的羊油勾兑在一起,小火继续加热,還要不停地搅动,直到锅裡的水分蒸发掉大半。
說心裡话,這個過程不好受,太难闻了!锅裡的玩意儿黏糊糊、黑乎乎的。冷却之前再加点盐。
這是做羊油土肥皂的办法。楚清在州城宅子裡做過,那时是为了把二队送回来的羊皮处理干净。效果很好。
這次,楚清要把羊油土肥皂当做另一個赚钱的买卖。然后就是羊毛的买卖了。
春节回来的销售组小伙子们初二一早就回去了,他们要收购羊和羊毛。楚清就是为了那些羊毛,才准备土肥皂的。
因为有了黄豆油,大家对羊尾巴油就不看重了,所以這次百家兴沒有感慨楚清“烧钱”。最小气的卓耀也沒說什么。
因为肥皂是新东西,自己的“二十元老”不放心别人弄,坚持让自己的人来做。当然,眼下沒多少羊油,不着急。
日子過得特别快,转眼就到了正月十四。留守新伦州的那一批不到三百人也回来了。
六队带的头,离着大老远就听一群人大喊着:“老大,兄弟们!想死你们啦!”声嘶力竭、鬼哭狼嚎的。
楚清正在运气练习瞄准,差一点就岔气儿了。六队的小子们扑上来先给小宝扛起来,然后就跑到楚清這儿:“老大,快看快看!”
完了一群小伙子就从個大箱子裡捧出個小盒子来,裡面是满满的珍珠。
“老大,這是我們亲手捞的,個大的、圆润的都挑出来了!”六队小子们献宝一样捧着,语气兴奋地說。
楚清就有些哽咽。這帮小子,一個個脸上一点光泽都沒有,全是起的皮,有些地方长了新肉,皮肤黑一块白一块粉一块的。头发也被海水伤的枯黄。
“老大,你看這颗,這颗是我捞的!粉色的,市面上都寻不到!”
“老大你喜不喜歡哪?”
小伙子们风尘仆仆,嘴唇都裂出血丝,還是笑着,龇出一口小白牙。
“喜歡!”楚清重重点头。
“喜歡?那你快夸我們,狠狠地夸!夸啥都行,我們不嫌弃!”
“对,夸!”
“你们……走,吃肉去!”楚清再不离开,眼泪会落下来。
這個年過的,好像脆弱了不少。
小伙子们实在是累得很了,吃完饭不洗澡就要去睡觉。
楚清抓住一個走着都快睡着的六队小子:“你们平时怎么捞珍珠?”
“腰上绑根绳子,下水就行!”小伙子强打精神。
“那能换气嗎?”
“气不够就拽绳子,让给拉上去。”
“绳子要是断了呢?”
“……老大,沒那么寸,你放心,沒事儿的,当地人都是這么干的。”
楚清放他走了。
這样不行,珍珠得要,小伙子们的命更得要。
楚清去找吕师傅,给做打气筒和氧气罐。沒有氧气,可以用空气。又找张二妮,给做羊皮潜水服。
真不知道這帮小子在水下会冷成什么样。潜水时抽筋,那是要命的呀。
吕师傅对這次的任务非常重视,态度很是认真。反复看图纸,一点点解决连接問題、密封問題,重量問題、造型問題。
小伙子们按照楚清的办法晒出的第一批盐给带回来一大箱,用他们的话說:“咱家能做出来的,就别花钱买!”
小伙子们终于睡醒的时候,楚清给他们发工钱,发钢葫芦,发钢笔。别人有的,他们不能落下。
又带领大家做元宵。北方的元宵和南方的汤圆不同,是摇出来的。
小子们劲儿大,有的扬了自己一头一脸的江米粉,看上去就像個人形汤圆。
家裡有豆油。现在這句“咱家有油”也被大伙說出了“咱家有矿”的气势。
楚清领着,用大锅炸元宵吃。這玩意儿煮着吃不如汤圆,可炸着吃就香的不行不行的。
沒有人吃過炸元宵,這种新奇吃法让小伙子们流口水了。
炸完了,小伙子们就用铁签子串起来,像吃烤串那样撸着吃。
小宝也跟着吃,不管小肚子是不是会爆炸。還举着元宵串跟大伙挨個碰一下,嘴裡喊着:“我干了,你随意!”
虽然沒有再办一次晚会,但是大伙跟新回来的人分享了三十晚上的盛况,還把楚清唱過的歌唱给他们听。
沒有像聂先生想的那样,把第一首歌当做宝炉集团的团歌,反倒是第二首被当做团歌了。
聂先生的好记性,楚清唱完了就记下了,后面饺子都沒顾得上吃,抄录完歌词,就把曲子也记下来。完了還不放心,又照着唱给老兵们听,让他们確認。
這小半個月,大家全都学会了,這会儿,众人一边吃着元宵,一边唱着《关山酒》。销售组的小子们听的痴迷,都忘了手中的美食。
意犹未尽,心裡又不平衡了,小伙子们喊:“老大,你再唱一遍吧!他们听到了,我們還沒听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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