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鸡杀了,猴沒看?
我能有啥办法?我一和平年代出生长大的孩子,我懂啥?
楚清摇头。
“切!”张村长不屑的嘲讽了下。
“呸!装的跟個人似的,话都你說了,却又啥也做不了,装什么犊子!”三胖家的狠狠啐了一口,骂得痛快。
“张氏!”她家老太太发威了:“七出之不顺父母,昨日家裡遭难之时,你弃幼子与婆母不顾,自顾躲藏,今日還教而不改,数次顶撞与我;七出之口多言,你到处嚼口舌、說是非,今日更是无视救命之恩,不停地含血喷人!我若今天休了你,可有不服?!”
艾玛,行啊老太太!這文绉绉的,看来是個有故事的人啊!
“老太太可是读過书识過字的大家闺秀呢!”
“那可不!我听我婆婆說啊,這個范老太太可是举人老爷的女儿,要不是家道中落,又咋会嫁到咱村来?”
“那你說,三胖子咋就一点学问都沒有呢?”
“是啊,他娘這么厉害咋沒教他呢?”
“估计是教不会吧!你看他大哥二哥,哪個不是跟老太太一样?”
“只可惜分家分得早,都沒在一起,不然也不能让三胖家的這么穷折腾!哎,你說他大哥二哥到底都干啥去了?”
老太太的发威又引得人群裡议论了起来。张村长早就面红耳赤无地自容了:“老太太,您息怒。我教训她!”转身就朝三胖家的吼:“還不快跪下!”
三胖家的早吓得丢了魂,麻溜跪下求饶:“娘啊,我错了,回家您咋罚我都成,您可不能休了我啊!你也知道我這毛病,就是嘴欠点儿,我沒啥坏心思的呀!娘啊!”
又嚎起来了。
可真是,能屈能伸啊!楚清一听這一套嚎丧似的“唱念做打”就头疼。
小宝在楚清的怀裡把玩着最后一枝竹管笔。楚清一共做了三支,昨天就用掉两支。
楚清眼睛一亮。
“我试试吧。”楚清宁可听惨叫都不想听她哭嚎。
然后跟小宝借笔,许诺回头還给他更好的。
“你要怎么做?”谢先生询问。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楚清說:“但是他们不說,就是還沒有触到他们的底线。他们心裡有盼头。我想试试绝了他们的盼头。”
“那就试试吧。”谢先生同意。
“可能会血腥,先生請回避。”楚清說道。
“也好。”
楚清抓着竹管笔走向打谷场远处的一块空地上。那裡全是大块的石头,很不平整。
這帮流寇轻伤些的就让他们每人抱着一個死人捆着,重伤的直接就用绳子勒着伤口捆成粽子。
从昨天早上到现在,沒吃沒喝,還浑身带伤,真是惨不忍睹。
楚清找了块最大的石头,坐下,搂着小宝。她沒让小宝回避。
昨天孩子吓到了,今天再见见血腥,估计就不会再怕了。
“谁给打点水让他们喝?”村民们一直不散,远远跟着看热闹。楚清就使唤他们。
马上有人拎了桶水来。楚清给他们每人都喂了一瓢底的水,半渴不渴的,能說话就行。
“你们沒說实话,今天再给你们一次机会。”楚清开口了。流寇们盯着水桶看,谁也不說话。
“你们也喝過了水,估计身上的血沒那么干,能放出来了。谁先說?”
楚清又问。
還是沒人說话。楚清悄悄跟小宝說:“我昨天害怕,到现在也害怕,但是他们欺负我們了,我要报仇,我要用他们把胆量练出来。你不喜歡,就别看,好嗎?”小宝摇了摇头。
楚清笑了,小家伙挺合自己的脾气。
楚清走了過去,到了那個被柴刀砍到脚踝骨的人身边蹲下:“你先說?你不說,我就杀鸡给猴看。”
那個断了脚踝骨的破口大骂,什么难听骂什么。
楚清說:“我讨厌聒噪。”
手一用力,竹管笔插入那人大腿,楚清怕沒有扎到动脉,還把竹管笔转了转。
很快,血就顺着笔管流出来,那人不停的骂,楚清充耳不闻。
竹管引流出来的血很快把下面的石头染红大半。楚清把那块石头搬起来,把另一半接在竹管下面继续“染色”。
做這一切的时候楚清心裡不那么怕了,倒有点像在網络游戏裡打副本的感觉,要把眼前的怪一点点打到空血槽。
其他的流寇闭着眼装死,一声不吭。
楚清就有点郁闷:“這是鸡杀了,猴沒看是嗎?”
還就不信了,你闭着眼看不到,還听不到嗎?
去水桶裡把那個葫芦瓢拿出来,扣在地上,让流下来的血滴滴答答砸在瓢上,中空的瓢一下子就放大了流血的声音。
血经過竹管引流,先是成直线浇在瓢底,随着流速的减慢变成快速的滴落。
“嗒…嗒…嗒…嗒…”密集的滴落声在静谧的氛围裡显得极为诡谲,犹如死神急速奔袭的脚步。
周遭的村民大气都不敢出。他们平时杀猪杀鸡都沒這么干過,死都不让人痛快啊。
血液滴落的速度逐渐变得慢下来。
這种疼痛容易忍受,可是心理上的恐惧却在急速的扩张。
血流滴答的声音间隔越来越长,這個脚踝已断、腿上還插着竹管的“鸡”开始恐惧了,他感觉他的心脏随着那血液滴落的节奏也变得无力跳动,仿佛看到竹管裡流出的是他所剩不多的生命。
楚清回身朝人群喊道:“再搞几個竹管来,挨個放血,不說拉倒,放干血埋了,不說就憋死他算了!”
张铭宇配合的很,高喊一声“好嘞!”撒腿就找竹管去了。
那几個“猴”不安地动了动。
人群也议论纷纷了。有說楚清不像個女人的,哪有女人這么狠的,又杀人又放血;也有說放血活该的,不然留着這些杂碎過年嗎?
楚清不理他们。围着這十五個還活着的流寇仔细观察,尤其观察那個穿草鞋的。
這個人足弓非常完美,正是最适合长途跋涉的一双脚。双脚的后跟有厚厚的一层白色老茧,還起皮,有裂纹。這应该是一双常年走路的脚。
楚清又回头观察村民中穿着草鞋的,脚沒有這么糙。眼前看来這人沒少走路啊。
观察了半天总结不出什么,就挨個拔掉他们的鞋子,這下有发现了,他们全是這样的脚,厚茧、起皮、干裂。
有個穿着靴子的人,靴筒有夹层。
张铭宇回来了,带来一把竹管,粗细不均。“你把這裡拆开。”楚清指着靴筒内的夹层說道:“裡面有东西。”
张明宇抽出匕首三两下挑开夹层,裡面是一张绘制了地圖的绢布。地圖上有两处做了标记。流寇们這下看起来着急了。
被放血的流寇這会儿有点迷糊了,叫骂都沒了力气。楚清借了张铭宇的匕首,开始削竹管。只要削出尖端就行了。
削好一個就找條大腿扎进去,从下往上斜着扎,力求扎进动脉裡。
张铭宇看得嘴角直抽抽:“我来吧”。說着就要接過竹管去扎人。楚清沒让。心說:练胆子呢,别打扰我。
楚清瞧见小宝一直在看,小脸从一开始的煞白慢慢转为正常。
“算是报仇了,”楚清說,“一個成年男子的血液占体重的百分之八左右。這個男的,差不多一百三四十斤的样子,血要是放干,大概能装满這個桶。”
說着,楚清用脚踢了踢旁边的水桶。
小宝就认真打量那個水桶。
真正做到了挨個放血。這么慢悠悠的折磨人,终于有人崩溃了。
“你是鬼!你不是人!”那人喊道。
“在你们进村裡来的时候,你们就不是人了,你還管得着我是人是鬼?”楚清嗤道。“打算說嗎?不說拉倒。”
“我說!”那人真的崩溃了。血液滴滴答答由快变慢砸在瓢上的声音,让他犹如看到了踏入地府的阴森小路。
“我們是东伦人。”那人吃力的說。
“闭嘴!你個叛徒!”被放血的几個骂道!
被放血的宁死不屈了,沒放血的反而不打自招。
“我不想死!我不想這么死啊!”叛徒說。
“你也可能不会死。”楚清诱惑道,“交待清楚我不杀你。”
“我告诉你。我們是东伦人,来這裡找……”话音未落,骂他叛徒的那個硬是挣扎着起来,抱着怀裡尸体就扑砸在叛徒的身上,砸得那叛徒說不出话来。
“你急什么?你就是不让他說,我也知道……你们是来找矿的!”楚清盯着那個激动的东伦人,他用尽了力气带动尸体压在叛徒身上,這会儿,正好是仰面朝天。
楚清就那么俯视着他:“你们来找矿,我猜猜是什么矿呢?”那人神色惊疑。“铁矿,对不对?”楚清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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