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武功秘籍 作者:未知 李延庆回到村子,他走进了胡大娘的家,院子裡堆放着石磨和一堆农具,那是胡大叔送给他们的,几间屋子都了锁,想到以后再也吃不到胡大娘的饭,听不到小青儿的笑声,李延庆心空荡荡的,有一种說不出的失落。 在這时,他忽然听见外面有人在喊:“庆哥儿!” 李延庆连忙跑了出去,只见不远处两名李府的家人扶着爹爹李大器回来了, 李延庆吓了一跳,连忙迎去,“我爹爹怎么了?” “你爹爹喝多了,老爷让我們把他送回来。” 李延庆见父亲喝得酩酊大醉,连忙在前面带路,两名家人将李大器扶进家裡躺下,這才告辞走了。 在李延庆记忆,父亲从来沒有喝過酒,今天估计是心裡高兴,便破了戒,沒想到竟然喝得大醉。 李延庆沒办法,只得给父亲脱了鞋,将他扶睡好,又拿床被子给他盖,這才关门,让父亲安安静静地睡觉。 他回到自己房间,坐下来开始提笔写书,他這段時間颇为勤奋,《大圣捉妖记之火焰山》已经写完,第三部《大圣捉妖记之大闹天宫》也已经写了四万七千字,再写三千字便可以交稿了,今晚便可写完,他打算這两天抽個時間去一趟县城。 但李延庆只写了几行字便想起一事,他连忙放下笔,起身从自己枕头下面取出一只铁盒子,慢慢打开,裡面是一把小巧锋利的匕首和一本绢册。 匕首是胡大娘给他的那一把,他用這把匕首救下了小青儿,胡大叔便将匕首送给他留作纪念,他将匕首放在一旁,拾起发黄的绢册,這是所谓的武功秘籍了。 封面写着扈氏剑法,原来是剑法,自己還以为是刀法呢!李延庆看了看下面,下面是主人的名字,大名府扈,应该胡大叔父亲的名字,原来大叔真是姓扈,胡只是化名。 翻开第一页,面画了個短衣汉子,正侧身挥剑横切,旁边有招式名字,叫做巫山断云,李延庆不由挠挠头,這一招非常眼熟,不是自己杀狗那一招嗎? 李延庆又翻了翻,一共只有七招,四攻三守,最大的特点是干净利落,绝不拖泥带水,這倒挺符合他的性格。 李延庆便将绢册收了起来,决定有時間练一练,說不定在关键时刻還真能保自己一命。 李大器一觉睡到天黑才醒来,他口干舌燥,一连喝了两大碗水才停下,李延庆告诉他,胡大叔一家去大名府了,可能要過几個月才能回来。 李大器点点头,“我知道了,那以后你去保正家裡搭伙吧!他给我說過几次了,每月给他家一贯钱,你的吃饭問題解决了。” 李大器并不太关心胡盛一家去向,他和李延庆不一样,他虽然也十分感激胡盛一家,但他骨子裡却多多少少有一点瞧不起胡盛這样的粗人。 以前是因为落魄,他才不得不放下架子,现在他又渐渐挤进了家族层,他需要和族长、保正搞好关系,胡盛家一走,他正好让儿子去李真家搭伙。 “爹爹好像心裡很高兴,居然喝酒了!”李延庆不想多說胡大叔的事情,便岔开了话题。 李大器用拳头击一下手掌,兴奋道:“今天真是好消息一串,族长春天要去汴京,和那边的李氏宗族协商族谱合并之事,决定让我和他一起去,又說考虑把县裡的产业交给我管。” 李延庆一怔,“我們李家在县城還有产业?” “当然有!” 李大器摆摆手,“先别打岔我,這個還不是最好的消息,最好的消息是马县丞要调走了,好像是降职去哪個县当主簿,老天终于开眼了!” 李延庆的脑海裡立刻出现一张一尺长的马脸,那個家伙要调走了嗎?這倒真是個好消息。 “爹爹,李家在县裡有什么产业?” “好像有一家酒馆,其他還有几家店铺,具体做什么我忘了。” 李大器十分兴奋,他已经沒有希望参加科举了,但又不甘心這辈子窝窝囊囊度過,也渴望有那么一点小权力,使族人尊敬自己,所以得到族长的青睐,获得管理家族产业之权,便成了他梦寐以求之事。 李延庆却有点不以为然,管理家族产业也是替人打工,要想腰杆子挺起来,還得自己当东主,只是這件事李延庆仅有個朦胧的念头,等明晰下来后再和父亲商量。 李大器走去客堂,开始收拾香案准备拜祭亡妻在天之灵了,這时,他忽然记起一事,又跑回来对李延庆道:“庆儿,明天我們要去一趟汤北乡。” “去给娘扫墓嗎?”李延庆只知道她母亲安葬在汤北乡,她娘家在那边。 李大器点点头,“当然要给你母亲扫墓,爹爹都快三年沒去了。” “为什么?” 李延庆愕然,居然三年沒有给亡妻扫墓,這可不符合父亲的性格啊! 李大器犹豫一下,小声說:“你娘安葬在丁家墓园,他们不准爹爹靠近。” 李延庆有点糊涂了,他拍了拍额头问道:“爹爹能不能给我說清楚,娘的墓地不是爹爹花几百贯买下的嗎?還有棺木什么的,怎么自己花钱买下的墓地還不能靠近,這是什么道理?” 李大器叹了口气,“庆儿,算京城的墓地也沒有那么贵,是你外公恨我,逼我高价买丁家的墓地,其实是一种变相的赔偿,爹爹愧疚你外公,所以便答应了,也多亏族长肯借钱给我。” 李大器咬一下嘴唇道:“你外公是個势利小人,我本来发誓這辈子绝不再见他,但为了给你娘扫墓,咱们還得去装装样子,我之前已经托人去捎過信了,明天带你去拜年。” ....... 汤北乡位于孝和乡西北方向六十裡处,沿着官道向北走,到了被契丹骑兵射马那個岔路口再向西走二十裡便到了。 次日天不亮,李延庆跑步回来便和父亲路了,李大器向保正李真借了头健驴,父子二人一人骑一头驴沿着官道向北而去。 李延庆骑驴技术不佳,主要是他腿无力,不像岳飞、王贵他们蹲了几年的马步,但他发现自己跟随胡大叔跑步后,腿的力量倍增,才跑了一段時間,竟然得蹲一年的马步了。 现在骑毛驴也变得很轻松了,再也沒有了第一次骑驴那种驾驭不住的感觉,他這才意识到胡大叔教自己的跑步方法真有神功效。 难怪胡大叔临走时再三叮嘱自己千万不能半途而废,等十年后看效果,李延庆尝到了甜头,更加坚定了跑步的信心。 “爹爹去過东京嗎?”李延庆和父亲一路闲聊。 “六年前去過,也是這個时候,爹爹去东京参加省试,东京真是個好地方啊!汤阴县繁华千百倍,爹爹第一天逛街居然迷路了。” 李大器的心境渐渐开朗,想到从前的趣事,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晚在外面晃了半夜,還是巡街的军士把我送回客栈,几個同伴還以为爹爹去喝花酒不想回来了,一晃這么多年過去了,時間過得真快啊!” “爹爹认识李冬冬嗎?”李延庆笑问道。 李大器一怔,想了想道:“是潜山房那個二冬瓜吧!他在京城混得不错,听說开了家茶馆,不過我估计是在城外开的那种苦力茶馆。” “为什么?”李延庆不解。 李大器嘴角露出一丝不屑道:“能在城内开店铺的人大都有背景,轮不到他。” “你问他做什么?”李大器又怪地问道。 “前两天我给他家写了幅春联,他觉得不错,昨天在宗祠他便邀請我初五去他家吃饭,他說摆了几桌酒,邀請我也去。” “只邀請你嗎?” 李大器心有点失落,居然請儿子不請老子,不過一转念,自己和儿子较什么劲,他心释然,便笑道:“你去吧!不過要记住一点,他虽然和我同岁,但也要叫我一声二叔,他可是和你同辈的,你别闹了笑话。” 李延庆哈哈一笑,“那我是不是還要准备点压岁钱给晚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