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郭夫人与王铁两個相视一眼,也只能苦笑。
他们之所以出现在這裡,就是不甘心眼睁睁看着林寒翻身农奴把歌唱。
主要,還是眼红林寒手裡掌握的那個馒头秘方。
他们自己研究過好久,用麦粉做出来的馒头又硬又难吃,根本沒法入口。
可实在眼红這馒头所能带来的财富。
光黄丰村一天就能赚几两,那十個村呢?一百個村呢?
這是何等的泼天富贵,只要能够将這秘方拿到手,王家何愁不能再发达百倍?
偏偏林寒一口气請了十個雇工,光靠王家,還真不敢直接翻脸砸林寒的摊子,思来想去,他们决定将亭长张富贵绑上自己的战车,张富贵再贪,也总能给他们留口喝的吧?
只是沒想到张富贵并不在,還被他老婆柳小媚给甩了一通脸子。
为了那泼天富贵,他们只能默默等着。
只是還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想着今晚张亭长能够在一個时辰内出现,尽管他们也打心底裡觉得不太可能。
就在這时,裡屋便传来一阵阵的饭菜香味
這可一下就把饥肠辘辘的母子两给勾得直流口水。
同时,也有一道轻蔑的声音传出。
“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有,你们說是不是?也就是我家相公如今贵为亭长,所以一年到头不断有人打着各种由头来巴结我家相公。有时候啊,竟然连赶都赶不走,真是沒皮沒脸,活到狗肚子裡去了。”
郭采娟母子老脸火辣辣的。
他们在黄丰村,虽不能称王称霸,可是好歹四领八舍還是要给他们面子的,啥时候被人阴阳怪气的骂過?
但张亭长的夫人,他们确实不敢得罪,更别說本来就有求于张亭长呢,为了发财大计,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就当沒听见。
沒想到屋内這时又传来有些怒意的声音:“你们几個奴才,再過半個时辰,直接给我关门。任何不相关的,全都给老娘轰出去,听到沒有?”
“是!夫人!”
這番话,让性格本就嚣张跋扈的王铁脸色铁青,死死咬着牙,强压着自己恨不得冲进去抽那贱人几巴掌的冲动。
郭采娟见儿子脸色不好,正欲开口說话。
沒想到這时,门外却传来一阵马蹄声以及马儿嘶鸣的声音。
“是张亭长!张亭长来了!”
两人狂喜,连忙迎了出去。
裡屋柳小媚也一脸喜色,急忙迎了出来。
“张亭长!你可算来了,我們等您一整天了呢!”
“相公,你怎么這时候才回来呀,奴家都想死你了!”
三人冲出屋外时,却见马上坐着的并不是张亭长,而是他的一個手下,高高瘦瘦的,穿着一身黑色毛皮大袍,头戴绒帽,腰间配着一柄长刀。
這人郭采娟也认识,正是两位亭佐大人之一的孙亭佐,也是他们黄丰村人。
“孙亭佐?亭长大人呢?他怎么沒回来?”郭采娟眼中难掩失望之色,不由问道。
她刚說完,柳小媚直接呛了回去。
“什么时候轮到你问话了,你算什么东西?”
然后才满脸笑意地看向孙贺。
“孙贺,我家相公呢?”
孙贺冲柳小媚抱了抱拳,苦笑道:“见過嫂子,我正是奉亭长的命令前来见你,他让我告诉你,他如今想攀上几位县大人的高枝,若是能成功的话,将来或许還有上升的机会。”
“所以,這几天都可能会在县裡不回来了,至于具体什么时候回来,他說最晚十日就会回来。”
听到這话,柳小媚面露喜色。
“什么?真的嗎,我家相公有可能要高升?太好了,孙贺我知道了,你還沒吃晚饭吧?快来我家,嫂子這裡已经做好晚饭了,你先来吃点吧!”
孙贺笑着摇摇头:“多谢嫂子盛情,但哪有大哥不在,与嫂子私下吃饭的道理,而且我也有几天沒回家了,還是回家吃吧。”
柳小媚咯咯一笑:“是我思虑不周了,那你快回去吧,天黑了,你路上小心,慢着点儿啊!”
“嗯,多谢嫂子提醒。”
說着,他目光不由看向郭采娟两人。
“郭夫人,王铁,你们怎么跑到张亭长家来了?”
郭采娟苦笑一声,道:“此事說来话长,既然张亭长這几天不会来了,那我們也就不留下了。”
两人跟柳小媚告辞,柳小媚不屑地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回宅子了。
张贺也懒得管他们,一挥马鞭转身消失月色下。
“得,白跑一趟不說,還让他羞辱得跟狗一样。”
王铁黑着脸說着,他又有些埋怨地看向母亲。
“娘,刚才你干嘛暗中拉着我,咱们完全可以留住孙亭佐,把馒头的事告诉他。有他在,不也能拿下林寒那杂碎嗎?”
郭采娟瞪了他一眼。
“愚蠢。那我干脆直接去找周三娃這個新裡正不就行了,他不也能搞定林寒?干嘛非得找亭长?”
王铁這才稍稍有些回過味儿来。
郭采娟继续道:“還有,张亭长本也是個抠门的人,他岂会愿意让孙贺分一杯羹?你猜他为什么连夜派孙贺来而不是派他另一個手下来?以前一直传言孙贺与张亭长不太合。但是,因为孙贺颇有背景這才能搞到亭佐之职的,那背景让张亭长都忌惮,所以不得不接受。”
“其次,孙贺的为人你還不知道嗎?他跟那個黄东年差不多,不太愿意去做那些欺男霸女,夺人资财的事,跟他說了,他也未必愿意配合我們夺下林寒的馒头秘方。”
“所以,這件事,就只能再忍一忍,等到张亭长来才行。”
說到這裡,郭采娟叹了口气。
“可惜,咱们這儿离啬夫大人和游徼大人的村庄着实有些远,他们权势比亭长更大的多,但毕竟中间夹着一個张亭长在那裡。咱们直接越過亭长去找两位大人,被亭长知道,還能有好果子吃?更何况离得這么远,两位大人也未必会把我們当回事。”
王铁忍不住挥了挥拳:“该死的,那就再让那姓林的再得意几天!狗东西,不把你的秘方抢来,我就不姓王!”
两人强压着怒意,饥寒交迫的连夜骑马赶回黄丰村。
而此时,林寒這裡已经将三角椽子给制作好装在了木墙上。
随后,众人又花了点時間把木板连夜铺设完毕。
现在看過去,工房已完全成形,只需要明天再在屋顶盖上竹瓦,工房就算彻底大工告成了。
“大家辛苦了,今天就到這裡吧。”林寒笑道。“大家都過来,把今天的工钱领了。”
他沒小气,不仅把该给的工资给足,而且還有之前答应张树他们的赏钱,每個人都有,因为之前打周三娃时,大家都出力了,除了张树护主有功给了五十文外,其他人每人多给了十文。
這可把這帮雇工们激动的不行,顿时对林寒感激涕零的,大有一股士知己者死的冲动。
林寒笑着罢了罢手。
收买人心,肯定要下重锤才行。
“好了,回去吧,大家好好休息,明天還有更辛苦的工作呢,要做好心理准备!”
但沒有一個人怕的。
“老爷,您放心,再辛苦的工作,跟着您干,都有使不完的劲!”
一帮人连连表忠心。
林寒忽然想起什么,又在他们耳边交代一番后,众人连忙拍着胸脯保证,然后欢天喜地的回去了。
方采薇要再给他们馒头,他们死活不愿意再拿,一溜烟逃了個干净。
她无奈地撇了撇嘴,紧接着又颇为期待地看着林寒。
“相公,再教我识些字吧?今天還沒教我识字呢!”
林寒震惊。
他真沒想到方采薇竟然如此嗜学。
不過這对他来說,更是好事,求之不得呢,她早点学有所成,自己的进程就会快上许多。
“好,那我再多教你一些。”
两人进了屋内。
在接下来短短半個时辰功夫,她足足学了四十個字,比昨天還快一些。
而且,林寒检查了她昨天学的字,竟然一個都沒忘,记得非常牢。
“夫人,你真是太让我吃惊了!你這学习能力,比我当年都不差啊!”
林寒震惊地說道。
方采薇娇柔地挽過林寒的胳膊,将头歪靠在他的肩头,柔声道:“相公,薇儿从小也梦想能够读私塾,能有教书先生教我识字呢,可是家裡太穷了。”
“而且,如今相公這么厉害,但太累了。薇儿想多努努力,好快些为相公分担多一些!”
林寒心中满是暖意,低头看了看她的俏脸蛋,情不自禁地刮了下她的小鼻子。
“以我娘子的聪明才智,肯定很快就能帮上上我的。”
方采薇轻嗯一声:“薇儿一定会努力的。”
說到這裡,她偷偷看了眼已经睡熟的小丫头,然后抬头,美眸痴情地望着林寒。
“相公,咱们是不是好久沒有恩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