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出城
后世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几乎让整個中国的全体国民都成了防治传染病的专家,而且从小教授预防措施,虽然瘟疫种类繁多,但预防措施在伏泉想来都差不多,自然也就知道该如何防。
想到东汉末年,曹操在《蒿裡》写的那句“白骨露于野,千裡无鸡鸣,生民百余一,念之断人肠”,伏泉对瘟疫就格外警惕,毕竟汉末人口急剧减少,虽然有军阀混战的结果,但更多的却是天灾不断,瘟疫四处横行,百姓无粮可食的结果。
之后,家中苍头回报,雒阳城内已经戒严,据說光禄勋杨赐将此事报给皇帝,怕死的小皇帝一听說瘟疫会如此传染,急诏相关人员配合光禄勋赈灾,治理瘟疫。
同时,又令司隶校尉段颎戒严雒阳,许出不许进,即使有通关之“传”,除非要事也不得轻易进出,多有权贵为此抱怨,不過在听到瘟疫传播途径后,立马闭嘴,毕竟是人都怕死。
或许是小皇帝突然戒严這事情耽误了王甫等人,反正伏泉又一连等了半月有余,都沒有听到段颎下令抓捕渤海王的消息。
倒是伯母這期间连续几次进了皇宫,不過都沒见到小皇帝和太后的面,似乎他们都怕死,除了未出宫的近臣或者要事,谁都不见,连這期间的议政朝会都沒有去。
有时候,伏泉总是去想会不会是自己的出现這么早就出现了蝴蝶效应?
皇帝的诏令一下,官僚效率十分高,官府户籍查找之下,华佗和张仲景两人很快就被找到。听說了雒阳疫情,收拾了东西便来了京都,不数日便有效控制了疫情传播。
雒阳城外又可以通行了,這日得了杨赐来信,召集亲信家仆,伏泉便出城去了。
官道上,白色的石灰粉四处播撒,弥漫一股浓烈的刺鼻之味,想来光禄勋的下属对自己的方法执行得很彻底。
石灰远古便有,古人也早就掌握了石灰建房屋的敲门,秦时筑造长城时,便用了此物,作为东汉掌百工技巧之政的少府,囤积此物很多,瘟疫又近在雒阳,真是不要命的播撒。
“少主,听說张神医被找到时,可是让众人都吃了一惊?還怀疑那少年郎君是不是庸医呢?”
“有志不在年少,自古神童皆早慧,有奇能,张神医只是名声不显罢了,再說能有谁,有吾這般慧眼?”
话语刚落,夭儿便抿嘴痴痴笑道:“少主又在胡言,婢子可是记得您听到张仲景刚行冠礼未久时,可是吓了一跳。若不是他来了雒阳,与华神医真的治好了病人,估计您可沒這般洒脱了。”
“再說,欺我不怒乎?”
夭儿显然根本不在意伏泉的话,虽然不在說话,但依旧眯着漂亮的大眼睛,嘻嘻笑着,弄的伏泉很是郁闷。
的确,這次伏泉是有些搬了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自己能记住后世的神医和医圣已是不容易,却记不得两人的年龄。
华佗還好,自幼钻研医术,至今也過而立,在当地有些名声,而张仲景也只是研习了些家传的医学典籍,实际经验却很少。
朝廷征召的官员到张仲景家时,可把這個少年郎君吓了一跳,不知自己名声怎么传到天子耳中,不過再三確認南阳只有他一個张仲景会行医后,還是被绑上马车,直奔京师而去。
当时伏泉真怕自己過早把医圣喊来,他会因为诊治经验不足,治不好病,幸好他对于行医倒是不胆怯,和华佗一起真的研制了控制病情的药方。
前方一辆马车向车队行来,车旁仆从无数,更有数十披甲骑士四周保护,端得是气派,不知是哪家贵人出门。
家仆识得,說是越骑校尉曹破石的车队,看着两方车马越来越近,连忙让马车仆从避让。
伏泉好奇,便问道:“为何如此小心,還要避让?”
“郎君不知,曹破石兄长乃是大长秋曹节。”
曹节?大长秋?
起先伏泉不明所以,待稍稍一想,大长秋是隶属皇后,一般由宦官担任,曹节岂不是和王甫同谋害自己曾姑父的那宦官嗎?真是冤家路窄,不過家仆做得对,不避让還能如何?
需知自宦官诛杀窦武以来,掌控中朝,进而影响朝堂,惹怒了他们可不一定会有好果子。
车队相遇并未出现太多事情,等曹破石一众离开,伏泉等人才继续赶车。
伏泉不知道的是有人在车队相遇时,一直注视着他们,准确的說是窥探车上姿色娇俏的夭儿。唤来左右骑士,曹破石问道:“刚才所遇车队是哪家的?”
“启禀将军,小人不识。”骑士拱手道。
“派人去查一下。”
“诺。”
曹破石看着骑士远去,点点头,很是满意。想到刚才车队相遇时看到一少年郎君身边的年轻婢女,心裡不由产生一丝占有欲,他本就好色,如果不是自己急需入城觐见陛下,不然說不定刚才当场就上前索要婢女了。
在曹破石看来,那家主人知道自己身份,自己索要一区区婢女应该是手到擒来,而且少年毛還沒长齐,這等美貌婢女,不交给自己享用,還要让她枯守寂寞嗎?
远方散发出一阵浓郁的药味,紧接着便看到一队队披甲兵卒来回巡逻,他们之中有禁军装束,也有普通疫卒,不时有队伍上来查探几人,不過在家仆出示光禄勋的文书后,便放行让他们通過。
若是从上方望去,如果不是看到雒阳城外的村落裡有不少百姓居住,或许還以为這些村落都成了军营一样。
走到裡面,自有提前得到消息的人来引路,瞧见来人,伏泉暗道真是巧了,這家伙正是当初对自己不以为意的韩飞,此时正笑脸相迎的等着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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