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震慑
那個羌胡兵看到张辽冲過来,急忙又抽出一支箭来,但他還来不及上箭,咔嚓一声,手中那张弓便被三尖两刃刀劈断开来!
然后在那個羌胡兵惊骇而不敢置信的眼神中,张辽手中三尖两刃刀一捅,刀刃直插入他的心口,穿透而過!
一股鲜血顺着三尖两刃刀流下。
“你……赫……赫赫……”那羌胡兵抬手指着张辽,嘴裡发出奇怪的声音,嘴裡一股一股的鲜血涌出,瞳孔渐渐扩散,满是恐惧和不甘,還有不可置信。
张辽大吼一声,挑起三尖两刃刀,将這個放暗箭的羌胡兵整個挑在半空!
场中一时寂静无声。
那些凶悍的羌胡兵全被张辽這更凶悍的行为震慑了心神,纷纷僵在那裡,不但动弹。
一旁袁术的两個护卫也是惊得目瞪口呆,而那一千多新兵更是眼裡闪烁着震惊、敬畏、惊骇,各种表情不一而足。
但毫无疑问,這一刻张辽的形象深深的烙印在了他们的脑海裡。
三尖两刃刀上,那個放暗箭的羌胡兵早已死去,面容犹自惊恐扭曲着,震慑着那些看到的羌胡兵,鲜血顺着三尖两刃刀流到了张辽的身上。
地上那個刚醒转的长脸羌胡头领和黑脸头领也惊得噤若寒蝉。
张辽面无表情的看向那些羌胡兵:“放下武器。”
那些羌胡兵沉默着,下意识的相互观望。
“放下武器!”
张辽再次大吼一声,三尖两刃刀一甩,将那個放暗箭的羌胡兵尸体狠狠掷落在地。
扑通!那具尸体眼睛圆睁,看着那些羌胡兵。
哐啷!
随着一杆长矛落地,很快哐啷之声不绝于耳。
转眼之间,场中那五十多個羌胡兵变得手无寸铁。
直到此时,一众并州新兵才反应過来。
杨汉和蒋奇急忙奔過来,眼裡无不透着敬服之色,杨汉看了一眼张辽肩头羽箭,忍不住道:“张司马,俺给你拔了箭……”
张辽摇摇头,走前两步,三尖两刃刀当空一闪,地上那具羌胡兵尸体头颅分家,滚出三尺远。
众羌胡兵不由惊呼,有人甚至眼中露出惊恐而愤怒的神色。
那個醒转過来的长脸霍队率急忙跑回羌胡兵中,看着地上人头,捂着胸口怒吼道:“你……你好大的胆子!咳咳!”
那個黑脸的韦队率也慌忙爬起来,面色惨白的指着张辽道:“你可知他是谁!你杀了胡屯长,胡中郎不会放過你的!”
那厮是個屯长?怎么会混到一個小队裡?還是什么胡中郎有关?不過既然敢动手杀自己,管他是谁,岂能饶了他!
张辽目光凌厉的扫了過去,森然道:“這不是战场,本司马也不是你们的敌人,我是长官,而今此逆贼竟敢暗放冷箭,弑杀长官,图谋不轨,岂能饶恕!便是胡中郎来了也是如此!吾已将此逆贼斩杀,当亲自报于董公,尔等可有不服者?”
一众羌胡兵噤若寒蝉,那两個队率嘴巴动了动,触到张辽冷厉的眼神和那带血的三尖两刃刀,也不由心神一颤,忙垂下了头。
张辽這才看向杨汉等人:“将那些兵器收缴起来。”
“是!”杨汉等人急忙兴奋应了一声,带着数十個新兵迅速将羌胡兵丢在地上的兵器收拢了起来。
那些羌胡兵看着张辽,尤其是還插在他肩头的那支箭,沒一個敢反抗的。
他们深信,眼前這個司马能对自己都這么狠,一旦他们反抗,那下场他们想都不敢想!
杨汉等人收拢了兵器,有些兴奋的跑過来,等候张辽下达命令。
张辽看着他们脸上身上的伤:“被他们打的?”
杨汉瞪了那些羌胡兵一眼,恨声道:“正是!”
那些被围困的新兵听到张辽询问,也纷纷出言喊道:“张司马,這些胡贼太嚣张了,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们。”
看到张辽如此大展神威,這些新兵们感到自己先前受到的委屈都有了发泄之处,希望张辽为他们做主。
這一刻,他们对张辽是前所未有的拥戴和敬畏。
被手下敬畏和拥戴,正是一個为将者的追求,但此时张辽看着他们,却有些不满意。
他沒给這些新兵倾诉的余地,扫了他们一眼,淡淡的道:“他们嚣张,是因为你们懦弱。一千二百壮汉,被五十人围殴,這是耻辱!每日操练是做什么的?如此上了战场,不過全部送死。”
乱世将临,张辽要的是一群敢战的狼,而不是一群听话的羊。
一個战将会洋洋自得的享受士兵们的敬畏和拥戴,而一個名将则会利用士兵的敬畏和拥戴去激励或反激他们,让士兵奋发。
這就是战将和名将的区别,而张辽此时并沒有想那么多,只是下意识的去借這個机会去激励士兵,但实际上他已经不知不觉展现出了一個名将该有的眼光和格局。
一众新兵听到张辽所說,顿时停止了叫嚷,不由羞愧的低下了头。
其中一個新兵却忍不住委屈的道:“张司马,我們从河北携带的干粮昨日已经吃尽,西园欺负我們,不发军粮,我們从一早饿到现在,哪有力气动手。”
张辽挑了挑眉,看向一千多新兵,沉声道:“我等参军入伍,保家卫国,都是以命为自己搏一個前程,战场死杀,马革裹尸,本就是最艰苦的事,饿半天肚子算什么!敌人要杀你,可不管你饿不饿肚子。”
他指了指那些羌胡兵,道:“你们问问他们,谁沒有饿着肚子打過仗!”
一众新兵不由的看向那些羌胡兵,入眼的是他们嘲讽、耻笑、蔑视的目光,显然张辽說的很对。
那個黑脸队率虽然受了伤,脸色惨白,却是满脸冷笑,不屑的看了他们一眼,嗤鼻道:“饿肚子的,回家找阿母吃奶去吧。”
一众羌胡兵也从震惊中回過神来,纷纷大笑起来,各种嘲讽的言语接连不断,令张辽手下這些新兵难以忍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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