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严谨的科学发展观 作者:未知 第四十章严谨的科学发展观 這個世界最美妙的是少年人……他跟云琅以前见過的少年人一样不太靠谱,一样喜歡做白日梦,一样对未来充满了希望,一样喝高了之后会鬼哭狼嚎…… 很好! 太好了! 顶呱呱啊! 云琅觉得自己可以跟少年人一起混,尤其是跟霍去病這种明显有妄想症的少年人一起混太安全了。 即便是发疯,人家也会大度的晒然一笑,然后道:“年轻真好啊……” 如果总是跟太宰這种被始皇帝严重洗脑并且对一個死人至死不渝的人在一起,他迟早会走恐怖的反汉复秦的不归路。 如果跟平叟這种沒事干讲究阴阳调和并且将所有阴暗心思都归咎于天地阴阳变化的人一起混,云琅觉得自己要是不变成一個脱离实际只喜歡耍嘴皮子靠脑子算计人的恶棍才怪。 如果跟卓姬這种骄傲的如同孔雀一样沒事总是喜歡开屏,并且露出丑陋光屁股的人一起混,云琅觉得自己迟早有一天会跟她有一腿。 以三种可能实在是太恐怖了,沒一样是云琅想要的。 霍去病着一碗面條跟一头蒜喝了一罐子烈酒,两三壶浓茶,结果是剧烈的发酒疯,然后被大将军府的马车接回去。 至于卓氏的马车,酒醉的霍去病也不愿意去坐。 平叟双手插在袖子裡,笑眯眯的目送霍去病的马车离开。 然后对云琅道:“手段不错,算是笼络住了一個贵公子。” 云琅笑道:“你知道我志不在此,何苦拿我来說笑。” 平叟摇摇头道:“這不是笑话你,而是在羡慕你。 你知道這世每日有多少人在追逐肥马尘土嗎?能做到你這個地步的据我所知一個都沒有。 想要往爬,沒有青云梯是不成的,即便有满肚子的才华,也需要人引荐才能一展胸怀。 老夫当年如果有你现在的机遇,何苦蜷缩在卓氏充当一個食客。” 云琅笑道:“平公也有一襟怀抱未曾施展嗎?” 平叟笑道:“晚了,晚了,如今只能依靠腰裡的几個铜钱,调戏一下小女子。” 說着话从袖子裡取出几片简牍牒递给云琅道:“小郎胸有沟壑,必不在意民籍這等小事,从尔缙云氏祖地办理,必定迁延时日,有听闻小郎与故乡父老不甚和睦。 老夫遂自作主张,为小郎在阳陵邑办理了民籍,从今后,小郎是蓝田县人氏。 只是蓝田县自从高祖二年大饥荒之后更名为渭南郡,户籍大多流失。 到八年前,蓝田县又被陛下划入林苑,又在去年修建了林苑鼎湖宫。 一连串的变革下来,蓝田县的民籍已经散乱之极。 正好给了老夫可乘之机,买通一二胥吏,成了小郎蓝田县户之名。 牒在此,小郎只需填父祖之名,成关子弟。” 平叟笑眯眯的表情让云琅心一阵阵的发寒,這個老家伙竟然不声不响的在调查自己。 如果自己沒有表现出過人之处,恐怕這是這家伙对付他的一個把柄。 现在眼见自己跟霍去病结为挚友,立刻把调查监视說成了置办牒,把自己可能对卓氏的最后一丝怨恨也填补的干干净净。 做事真真正正是滴水不漏。 云琅抓了简牍一把,却沒有抓回来,另一头被老贼抓的紧紧的。 云琅只好松开简牍,拱手道:“小子欠平公一個人情,他日但有用到小子的地方,云琅必不敢忘。” 平叟哈哈大笑,一把将简牍拍在云琅的怀裡道:“一家人說两家话,小郎真是太客气了,哈哈哈哈哈哈。” 得到了云琅亲口承诺,平叟满意的背着手走出小院子,经過一個小婢身边的时候,還在人家屁股重重的抓了一把,可见這個老贼的心情是真的很好。 云琅回到房间瞅了一眼简牍,知道自己当了,痛苦的揪着头发把脑袋往案几撞…… 简牍很旧,一看是有年头的东西……面的字也沒有错,只是在写名字的地方被人用抹布擦洗掉了原来的字迹…… 既然蓝田县的户籍大多遗失,也是說官府手裡留底的名册是不全的,现在全靠百姓手裡的牒来登记户籍。 云琅自己大可制造一個假户籍,然后去渭南郡官府登记也是沒問題的。 自己既然接受了平叟他妈的好意,自己沒户口的事情已经彻底的暴露了。 丑庸见云琅糟蹋自己,惊恐的站在一边不敢說话。 听云琅**着道:“還是太年轻啊!” 丑庸听了這话,立刻不害怕了,温柔地揽着云琅的肩膀道:“再過两年,小郎的身子长成了,小婢等着您是了……” 自从卓氏有了新的冶铁方法,卓姬的一颗脑袋再也沒有低下来過。 别人家冶铁,她家炼钢,仅仅是两個字的差别,让卓氏冶铁作坊的档次提高了十倍。 這個狠毒的女人,明明知道她老爹已经快要被《盐铁令》折磨死了,不但不伸手帮忙,反而還跟他老爹哭哭啼啼的要阳陵邑的作坊。 也不知道肥胖如猪的卓王孙是怎么想的,带着一群跟他一样胖的儿子呼啦啦的来到了阳陵邑,满足了女儿的要求之后又呼啦啦的离开了。 可能是蜀的形势太严峻,他仅仅在阳陵邑停留了一天。 是不知道這位伟大慷慨的父亲在听說卓氏冶铁作坊有了赚钱的新工艺之后,会不会被自己的不孝女活活的气死。 卓王孙来的那一天,卓姬不允许任何奴仆在外面胡乱走动。 更不允许云琅走出他的小院子一步,为此,云琅的到了一大堆精美的食材。 云琅的小院子說小,其实并不小,除過间的正房之外,两边還有耳房。 丑庸现在是得了意的,把自己的房子安排在左手最靠近云琅卧室的地方,整日裡指挥着梁翁老两口跟一個瘦弱的小姑娘干這干那。 知道云琅喜歡干净,整個小院子裡连一棵杂草都看不见,即便是有泛碱的浮土,也会被梁翁的老婆跟闺女扫出去,再用石锤把地面捶结实了。 云琅小院子裡的饭食永远都是令人期待的,只是平叟最近不太来了,他实在是忍受不了跟四個奴隶吃一样的饭菜了,并且极为痛恨云琅的自甘堕落。 不知道他坚持什么,反正面子大于天是肯定的。 這种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能乱的坚持让云琅非常的感动,觉得這家伙還是有缺陷可以让自己攻击的。 一個沒有任何道德缺陷的人云琅一般是不跟他接触的。 和這样的人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已经是罪孽了,再呼吸同样的一股空气,会让他发疯。 平阳公主是這样的一個人。 她是伪帝刘彻最忠实的拥护者,是天下妇人纷纷效仿的女德标杆,是大将军卫青少年时期的性冲动对象,是霍去病最严厉的指导者,更是云琅這個可怜人的最大债主。 “一百万钱,十天花用干净了,不知小郎是如何花用的,可有账簿可以查验?” 平阳公主的声音听起来很动听,如同黄鹂鸣叫一般清脆,只是话语裡的意思让人非常的不愉快了。 事实,谁要是被人查账,心情一般都不会太好。 新式记账法已经糊弄了卓姬很多天了,云琅也因此从获得了很多的利益。 如說這一次制造曲辕犁用的钢,是平白无故的用账目制造出来的,云琅不但沒给卓姬一個钱,反而从她的帐房那裡拿到了两万四千钱。 当然,這点钱在卓氏冶铁作坊最近庞大的交易往来是微不足道的。 卓姬想要弄明白,以她用算筹的方式计算,估计需要计算到明年春天。 长平公主這人有一個特点,那是只要抓住你的一根毛,她能顺着這根毛最后把你隐藏在黑暗的**全部揪出来。 新式记账法对她一样具有强大的蒙骗性,只是她固执的认为制造一架曲辕犁,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十天之内花销一百万钱。 “你且来說說,为何曲辕犁明明已经制造好了十一架,你却在账目勾销了其的十架,而且两千一百斤钢料,为何在打造之后成了两百八十三斤?其余的钢料哪裡去了?” 這不讲道理了,科学研究最大的支出是材料的浪费。 以前云琅在机场带着兄弟们攻关的时候,是這么干的,否则,大家哪来的奖金发,哪来的馆子可以下,哪来的钱在高档会所裡抱着美女唱甜蜜蜜? 长平公主根本不懂得什么叫做核销,做好十一架曲辕犁核销十架,這是科学常理,精益求精嘛,科学总是要有一個循序渐进的過程的,前面十架只是为第十一架做铺垫的,是曲辕犁一型,到曲辕犁十号,都是试验型号,一旦第十一号曲辕犁定型了。 身为科学家,必须有保密意识,把過程记录成册,而后再把那十架全部销毁,避免泄密,這是非常正常的一個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