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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万事就怕认真

作者:未知
第四十三章万事怕较真 “我家小郎要做官了!” 云琅刚刚起床,听见丑庸依靠在门框朝外面几個丫鬟高声道。 云琅会心一笑,這确实是一件让人欢喜的事情,既然是欢喜的事情,丑庸大声宣扬也沒什么错。 人生在世,能有欢喜感觉的事情不多,升官发财自然算。 至少,這是一种能力得到肯定的标志。 世值得快乐的事情远悲伤的事情少,能多快活一点快活一点。 云琅发现自己好像有了很大的变化,以前的时候尽务实了,吃饭都捞干的吃,现在不一样了,居然关心起人们的精神生活了。 天使沒来,官服沒穿,印绶沒有,自然不好自吹自擂,等這件事情落实了,云琅打算大肆的操办一下,让大家一起乐個够。 今天是個好天气,事实大汉的天空只要沒有阴云,天空都是湛蓝湛蓝的。 伪帝刘彻沒工夫理睬云琅那個芝麻大的一個小官,他正亲自扶着犁头在皇宫裡耕作呢。 很小的时候他跟随父亲练习過耕作。 皇子皇孙要嘛是膏粱子弟,要嘛是人裡面的尖子。 为了讨好重视农耕的父亲,刘彻可是在耕作下過苦功的。 仅仅看笔直的犁沟,知道他绝对是一個干活的好把式。 二十八岁的刘彻已经登基十二年了,正是野心勃勃的好年纪。 仅仅从今年颁布的年号元朔,能看出這個昔日的少年皇帝已经不满意大汉国暮气沉沉的状态,准备有所作为了。 (汉武帝改年号为“元朔”,“朔”具有“初始”的意思。此时的汉武帝,已从少年皇帝长成了青年皇帝,具有成一番大事业的雄心壮志,“元朔”体现出了汉武帝的自信。) 皇帝在后面扶犁,大将军卫青干回了马夫的老本行,在前面牵着牛。 不大功夫,一整块地已经犁完,泛黄的土块暴露在阳光之下,散发着泥土特有的腥味。 刘彻放下耕犁,解开挂在绊臂的衣袖,径自走田垄,坐在一张软塌,立刻有宫人将备好的温汤端過来,将皇帝的脚放进水盆细心地擦拭。 卫青牵着牛扛着耕犁也了田垄,自有宫人牵走了牛,卫青自己扛着耕犁来到刘彻身边,轻轻地把耕犁放下,对正在喝蜜水的刘彻道:“仆检视過了,犁头并未有损坏或者缺损之处。” 刘彻回头看看那块被翻耕過的土地道:“确实是好东西,长平這一百万钱花的值。 诏,长平献“元朔犁”有功,赐,黄金十镒,蜀锦一千匹,珍珠一斗,白壁两双,荣,仪马一双,屏山一对。” 手捧简牍伺立一侧的尚书郎魏苟立即执笔记述,片刻而成,然后拿给皇帝過目。 刘彻扫了一眼挥手示意存档。 卫青从头到尾都笑眯眯,既沒有太激动,也沒有什么失望之色,静静的看着皇帝拟诏。 “是不是很失望?”刘彻看了一眼卫青问道。 卫青躬身道:“本无所求,何来的失望?” 刘彻哈哈大笑道:“仲卿這句话說得好,一点散碎钱财夺了造福农桑的大功,放在别人身自然是不妥的。 放在你卫仲卿身朕觉得很合适,你想要的只能用战功来获得。 去岁你走了一遭龙城,果敢冷静,深入险境,直捣匈奴祭天圣地龙城,首虏七百人,虽然取得胜利。 然,另外三路,两路失败,一路无功而還,朕深以为耻。” 卫青俯首道:“主辱臣死,秋日后,請给臣三万铁骑,臣将出雁门,再探探匈奴右谷蠡王虚实。” 刘彻笑道:“這不是早商量好的嗎?” 說完话,等宫人给他穿鞋子,朝卫青挥挥手径直去了大殿。 卫青低头看着跟前的曲辕犁,惋惜的看了一眼,在宦官的陪同下出了皇宫。 临出门的时候,宦官隋越恭候在门口,笑眯眯的将一枚小巧的青铜印绶,以及一個木箱子献给了卫青。 “這是长平公主要的,陛下已经准了。” 卫青晒然一笑,命仆从捧,了战马一路慢跑回家。 回到家的时候,长平已经在欣赏满屋子的赏赐,甚至取出一匹宝蓝色的蜀锦放在刚刚进来的卫青身划一下道:“不错的蜀锦。” 卫青看着长平学着刘彻的样子问道:“不觉得失望嗎?” 长平笑道:“得来的容易,自然不会失望,夫郎也不需要战功之外的任何功劳。” 卫青摇摇头道:“功劳倒在其次,而是這曲辕犁不,现在叫做元朔犁,不该這样被埋沒了。 陛下今日试用之后還說是一個好东西,却不知为何会如此冷淡的对待。 在我看来,制造此物的功劳不为夫探龙城的功劳差。 探龙城,为夫进爵关内侯,云琅制造元朔犁,却只有一個小小的羽林郎。” 长平看着自己的丈夫笑道:“十二三岁的孩子,要那么高的官爵做什么? 夫郎也宦海沉浮這么些年了,难道還不知道官爵必须与实力相匹配的道理嗎? 沒有足够的实力,却身居高位,這不是在赏赐他,而是在戕害他。 羽林郎多好啊,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云琅虽然怪心思多谢,终究年幼,只要在公孙敖的麾下磨练几年,长大之后,陛下自然会记得他的功劳。 毕竟嗎,元朔犁是要颁行天下的,這可不是一年两年能做到的。 等到元朔犁的效用真正发挥出来了,那时候再另行封赏,沒有现在這些麻烦了。” 卫青笑道:“去病儿昨夜找我,說云琅不适合羽林。” 长平大笑道:“因为那是一個刁滑的小子,我才特意让她进了羽林,换了别的地方,天知道他会闯出什么祸患来。 夫郎可知道這次制造元朔犁,他从获得了多少好处?” 卫青皱眉道:“全部给他我也觉得少,怎么总是在几個钱纠缠不休?” 长平笑道:“這可不一样,少年做贼跟成年做贼是两回事。 我更恨這個刁滑的小子居然把我也装进去了,明明ta:n'w:u了不下三十万钱,偏偏告诉我ta:n'w:u了十万钱…… 不对,可能還要多,夫郎自便,容我再去细细追查一番。“ 卫青目瞪口呆的瞅着老婆小步快跑离开的背影呐呐的道:“至于嗎?” “怎么不至于了!去岁四路大军偷袭龙城,知道为什么我舅舅一路人们成功了嗎?” “为什么?” “只有我舅舅沒有在荒原迷路,知道不,我舅舅白日看太阳,夜晚观星能认路。” “這?” “這還不够厉害?” “這本是我也有,可能你舅舅還要强一点。” “撒谎!”霍去病一张脸变得通红,他无法忍受云琅小看他的亲人偶像。 “你别急啊,对了,司南這东西你知道?” “知道,太常属下的太史令在长安北府有一座观星台,观星台有一块青铜盘,盘子有一柄乌勺叫做司南,我去年還玩弄過。 很好玩啊,无论怎么转动勺子,勺柄都指向南方…… …… 你滚开,我再也不要见你了。” 正在给两人烹茶的丑庸吓坏了,她非常的不理解刚刚還谈笑言欢的霍去病,下一刻爆发了,一把捏碎了小陶杯,即便被碎陶片割破了手也不在乎,一脚踹开窗户跑了。 丑庸小心的看看云琅,只见云琅对她叹口气道:“他不是在生我們的气,而是在生自己的气。” “为什么啊?” “可能觉得自己太笨了,好了,把炉子裡的松果取出来,我一個人喝不了那么多的茶水,自己家的东西一定要省着点。 再把梁翁喊過来,让他修理一下窗户。” 丑庸是個听话的姑娘,冲着云琅憨憨的一笑,立刻把一颗充当燃料的大松果夹出来,浇水然后拿去窗台晾晒。 霍去病一走,云琅有些孤独,主要是平叟,卓姬他们两人不知道在忙什么,已经七八天不见人。 云琅等了很久的羽林官身還沒有下来,沒有羽林官身,沒办法带着大量的东西回骊山。 也不知道长平是怎么搞的,一件小事情到现在還办不好。 傍晚的时候,卓氏铁器作坊似乎变得很热闹。 正在看简牍的云琅终于忍不住丢下手裡的简牍,走出房门。 一眼看见卓姬那辆挂着风铃走起路来叮叮咚咚作响的马车。 平叟从后面一辆马车跳下来,身手矫健的不像是一個老人。 “把后面的钱箱全部搬下来,十六個,一個不能少,卓蒙,你的腿瘸了,心沒瘸吧?仔细数着,少一箱小心老夫剥了你的皮。” 云琅把身子靠在门框,往嘴裡丢了一颗炒黄豆嚼的嘎吱作响。 卓姬看到云琅沒好气的给了一個大大的白眼转身走,招呼都懒得打,在她身边還有一個戴着花头巾的白面男子,潇洒的走在卓姬身边,看到云琅靠在门框的无赖模样,居然皱起了眉头。 不過,他還是有些风度的,并未說什么难听的话。 倒是平叟很有人情味,从云琅手裡拿走一点炒黄豆指着仆人们费力的从马车抬木头箱子。 “五百万钱!” “有我的份沒有?” “沒有!” “为何?我還是铁器作坊的大管事好不好?” “你小心了,偷钱的事情主人家知道了。” “這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长平公主找了四十個帐房,用筹算算了八天,发现你从柜偷钱了,是還不明白你是怎么偷走的。 虽然不至于送官,你還是自求多福吧,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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