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对质 作者:未知 韩若薇拨通魏泽轩的电话之后,就赶紧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魏泽轩刚开始還不信,魏念這個孩子,他自认为還是很了解的,虽然有些敏感多疑,但心眼不坏。 跟韩若薇挂断电话之后,他连忙尝试着拨通两個人的电话,发现确实像韩若薇說的那样,都打不通。 之后他又打电话到夏雨熙的公司,听說她确实是被儿子给接走了之后,他才不得不相信魏念是真的有可能要伤害小熙。 突然他的脑海裡闪過一個念头:如果念念真的要伤害小熙,会不会连之阳和之光也一起伤害。 想到這种可能,魏泽轩连忙打电话给市公安局的朋友,請他尝试着帮忙找儿子和妻子的下落,而他自己则赶紧驱车来到了夏之阳和夏之光的学校。 他赶到学校的时候,正好是放学的時間,当他一眼从人群中看到两個儿子平安无事后才稍稍地放心了一些。 夏之阳和夏之光刚开始看到爸爸来接他们,既吃惊又高兴。可是看到他的脸色十分难看之后,在两個人的追问之下,魏泽轩才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们。 “這不可能,大哥为什么要伤害妈妈?”夏之光听了爸爸的话,立马出声反驳,他完全无法相信那個对他们這么好的大哥会做出這样的事情来。 “是啊,大哥伤害妈妈完全沒有理由啊。”夏之阳也点头附和着。 魏泽轩知道這两個孩子跟自己一样接受不了,他拍了拍两個孩子的肩膀,有些沉痛地說道:“爸爸也不愿意相信,但是你妈妈和大哥现在确实联系不上。” “我已经托市局的朋友帮忙找他们的下落了,我先把你们送回家,然后就赶過去盯着這件事情。你们放心我一定把你们妈妈安全带回来。” 夏之阳和夏之光互相看了一眼,只能点头答应。他们其实也想跟着一起去找妈妈,但是又怕会让爸爸分心。 這一路上,车厢裡异常的沉默,因为這件突然事情涉及到的都是最亲的人,所以父子三人心情都格外的沉重。 “对了,爸爸,我想我应该能更快地找到妈妈现在在哪裡。”突然,夏之阳开口說道。 听了儿子的话,魏泽轩连忙靠边把车停了下来,他知道這個儿子一向稳重,主意多,不是信口开河的人。 “之阳,你快說說怎么能找到你妈。”他看着儿子,急切地催促道。夏雨熙和魏念两個人,他哪個也不愿意看到他们出事,更不愿意看到自己人伤害自己人。 “当初妈妈的手机是我們陪着她一起买的,我喜歡钻研這些电子设备,就把她手机的功能钻研了個遍。我记得我是给她的手机設置過高级定位功能的。” 夏之阳說着就拿出来自己的手机鼓捣了起来,“如果妈妈的手机SIM卡還在上边,就是把电池卸了,也应该是能定位到位置的。” 听了儿子的话,魏泽轩的呼吸登时就紧张了起来,他和夏之光两個人紧紧地盯着夏之阳和他的手机,着急地等着他尝试的结果。 “好了,找到了,真的可以定位出来。”突然夏之阳大叫一声,兴奋地指了指自己的手机。 此刻他的手机屏幕上出现了两個红点,一個应该是他们所在的位置,另一個应该就是夏雨熙所在的位置了。 魏泽轩拿過来儿子的手机,看着他们两個說:“你们两個从這下车自己打车回去,记得路上不要有任何停留,到家给我来個电话。我现在就去找你们的妈妈。” “爸,我們帮你吧。”夏之光担忧地看着爸爸說道。 魏泽轩摇了摇头,“不用,我相信你们大哥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他不会对我和你们妈妈怎么样的,你们赶紧先回家。” 他也是不愿意让這兄弟俩看到什么不好的画面,也许什么都看不到,他们兄弟三人還有机会回到从前。 双胞胎兄弟互相看了一眼,就一起下了车。魏泽轩看着他们两個打车离开后,才发动车子快速地朝着定位出来的方向赶了過去。 此时,在郊区外的一间小屋裡,夏雨熙在一阵天旋地转中醒了過来。她想揉揉自己的头,才发现自己是被绑着的。 在一阵惊慌失措中,她看到了自己的包洒落在地上,手机则直接被摔成了两半。 她突然想到自己昏迷前是跟魏念在一起的,一想到魏念可能跟自己一起被什么人给捉住了,她就更紧张了,连忙四下裡寻找魏念的身影。 “你终于醒了。” 就在她找了一圈什么都沒找到时,一個人推门走了进来,夏雨熙听到他的声音愣了愣,但是因为是背对着那人,所以她只能不敢相信地叫到:“念念?” 走进来的人正是魏念,他听到夏雨熙這样叫自己,快步地走到她面前,厉声說道:“住嘴,你沒资格這样叫我,你知不知道你每次這样叫我,都让我感到恶心!” 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魏念,虽然還是那熟悉的面孔,但脸上不再是和煦的笑容,而是凶神恶煞一般的狰狞表情,夏雨熙愣住了,她使劲眨了眨眼,不敢相信自己现在看到的一幕。 良久之后,她才反应過来,眉心紧蹙地问道:“念念,你到底是怎么了?我們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魏念重复了一遍這個词,然后冷笑道:“我們之间从来都沒有误会,你做的所有事情我都知道。” “小时候,因为你的出现,我妈妈就不见了,是你抢走了爸爸,害得她离开,害得我沒有了妈妈;现在你又出现了,不仅抢走了爸爸,還要抢走魏氏,让爸爸再也不信任我!” 說道這些事情,他就忍不住地火大,声音也越来越高。 “我沒有啊,念念,你真的是误会了。我跟你爸爸,還有妈妈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這裡有很多的事情,一时半会也說不清。” “至于魏氏,我更是从来也沒有想過要把它夺走啊!” “狡辩,都是狡辩!你就是一直装作一副柔弱的样子来骗取所有人的同情和信任,但是你骗不了我!” 魏念此时就像一头发了狠的野兽一样,眼眶发红,看着夏雨熙好像要把她直接给撕碎一样。 “念念,我沒有啊,我真的沒有!”夏雨熙看着他,着急地连连摇头。 “都到這时候你就别装了,我也不怕告诉你,今天把你弄到這裡来,我就沒想着自己也能走出去。” 魏念說到這裡突然笑了起来,“你不是想看着我死嗎?今天我就如了你的意,但是我觉得一個人离开太孤单了,不如你就跟我一起吧。” “你不是不承认自己是個坏女人嗎?你不是一直都想做一個好妈妈嗎?那我就给你這個机会。” 說完,他重新回到了夏雨熙身后,片刻的功夫就扯着一個炉子和一袋炭重新回到了夏雨熙的视线中。 “念念,你這是要干什么?你别干傻事啊!你相信我,你真的误会我和你爸爸了。你爸爸一直都說的是要让你来继承魏氏的,不信你就打电话给他啊!” 看着魏念的行为越来越疯狂了,夏雨熙一边挣扎着想站起来,一边继续尝试着给他解释。 听了她的话,魏念往炉子裡加炭的动作顿了顿,但是很快就又恢复了,“我劝你不要白费口舌了,你說什么我都是不会相信的。我估计咱们剩下的時間也不多,你還是珍惜一下這点時間,再呼吸点這宝贵的空气吧。” “一会你就会发现這屋裡的空气越来越稀薄,越老越少,你会越来越难受,意识也越来越模糊,但是你又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感受着生命从自己的身体裡一点点地流走。” 魏念一边說着,一边把炉子裡的碳点着了,然后他笑着站了起来,拿着一卷胶带,走到了唯一的窗户边,开始把窗户缝都封死起来。 “念念,你听我說,我死了真的无所谓,但是你還年轻,你的人生還很长,你不要做這样的傻事好不好?” 夏雨熙着急地眼泪都流出来了,她开始懊恼自己为什么沒有早点发现這孩子的异常,早点去开导他,這才导致了這孩子在执念的深潭裡越陷越深,走到了今天這個地步。 “怎么了?你害怕了?你也真的挺拧的了,我都劝你省省力气了,你偏偏不听。”此时魏念已经把窗户也封死了,现在开始走到门边封起了门缝。 “我不是害怕,我是真的替你惋惜,你的路還很长,你应该让自己的人生過得更加的丰富多彩的,不应该就让它在现在戛然而止的。” “我的路還很长?我的人生应该更加丰富多彩?” 此时魏念已经把门都封好了,他把手裡的胶带随后一扔,扯了一把凳子坐在了夏雨熙面前,脸上是讽刺的笑。 “让我来告诉你,我之后的人生会剩下什么!我现在被爸爸停了职,我已经彻底让他失望了,我之后的人生裡除了灰暗,不会再有别的颜色了!” “与其過那样惨淡的人生,我宁可现在就让它戛然而止,至少现在我還有的選擇。” 反正马上也要死了,他想自己也用再顾忌什么了,就想把自己心裡的秘密一气都說出来,“不如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吧?” “嘭!” 魏念刚要继续說下去,刚封住的木门就被人一脚踹了开来。 “魏念,你是不是疯了!” 魏泽轩按着定位最后找到了這件小木屋,他走到木屋外,隐隐地已经能闻到淡淡的烧炭的味道了,也顾不了太多,情急之下直接一脚就把這屋门给踹开了。 其实魏念的火也沒有点上多长時間,他现在和夏雨熙两個人的意识都還十分清醒,沒有受到任何影响。 看到爸爸冲进来的那一瞬间,他就迅速地把夏雨熙提到了自己的面前,然后从裤兜裡掏出来一把匕首,摁下开关,直接抵在了身前女人的脖子上。 本来這把匕首是他想留着给自己一個痛快的,却沒想到用在了這個时候。 “我沒疯,她赶走我妈,现在還要陷害我,我就是要把她带走,省的她留下来祸害你!”看到魏泽轩后,魏念的眼泪就涌了上来,他朝着魏泽轩哽咽地嘶吼道。 虽然他知道自己是有错的,但是他依然感到委屈。 本来他都努力着让奶奶接受自己后,就跟爸爸坦白一切的,都怪這個女人,她在爸爸面前告自己的状,让爸爸查自己,让爸爸对自己失望。 “你知不知道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以前的事你個小孩子能知道多少!”魏泽轩见儿子情绪激动,也不敢再上前,只能在距离两人大概两米远的地方尝试着跟儿子沟通。 “我小不代表我不记得,就是她来了妈妈才离开的。” “根本不是你想的這样。”魏泽轩本来是不想告诉魏念柳知歆的事情的,有這样的妈妈,他怕這孩子会更加的自卑。但事到如今,他不說也不行了。 接着魏泽轩就把十几年前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魏念,包括柳知歆是怎么破坏他和夏雨熙,是怎么害夏雨熙流产的,又是怎么在要杀夏雨熙,结果把贺一唯给杀死了的。 “我說的都是真的,沒有一句假话。不信我可以带你去找柳知歆,你可以当面问她,也可以看当面的卷宗。這么多年来,我沒有告诉你就是不想让你知道自己的亲生母亲是這样一個卑鄙恶毒的女人!” 魏念从来沒想過当年的事情是這样的,他的手忍不住地颤抖了起来,他不想相信這一切,但是又不得不相信,因为他看爸爸的表情就知道他說的句句属实。 他有一瞬间的犹豫,想把手裡的匕首放下来,但是很快就又重新紧紧地握住了。 “就算以前的事情,這個女人也是被迫害的,但是她现在害我,让你对我失望,让我們父子之间产生隔阂,這总是真的的了吧?” 魏念說着,手下略一用力,夏雨熙的脖颈处就渗出了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