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婶子王淑兰
而且婶子将陈铁柱含辛茹苦的拉扯大,再供他读书、念大学,非常的辛苦。她知道赚点钱的不容易。
陈铁柱是個孤儿,父母和叔叔以前都是煤矿上的工人,因为塌方,使得他们三個人全部埋在了裡面,等政府将他们挖掘出来的时候,已经死去了好几天。還好有拨下来的抚恤金,不然的话,陈铁柱這個学就念不成了。
婶子叫作王淑兰,她嫁给叔叔的时候,陈铁柱才五岁,沒過一年,就遇到了煤矿塌方的事情。当年王淑兰才二十二岁,她十六岁嫁给了叔叔陈爱国。
十四年過去了,现在陈铁柱已经二十岁,而婶子王淑兰才三十六岁。也就是說王淑兰照顾了陈铁柱十几年,除了他上大学的這段時間沒在他身边外。
走了将近半個小时的路,到了山脚下,還要翻過這座山,才能够到村子裡。陆倩很懂事,也帮着陈铁柱提了点东西,小丫头爬起山来健步如飞,山裡人习惯走山路,在速度上倒也和走平地沒什么太大的差别。
所谓上山容易下山难,到下山的时候,陈铁柱如果不是有点力量修为,他恐怕還得吃点苦头。好久沒有登山路了。望着山谷中的小村庄,陈铁柱会心一笑,自语道:“我回来了!”
陆倩小声道:“铁柱哥,我就怕你突然不上学了,你婶子会骂你哦,我感觉你還是别說你不上了比较好,万一她生气了呢?就說你放暑假回来看看的好了。”
小丫头倒是挺细心的。
对于這件事,陈铁柱心裡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和婶子解释,难道說山裡的灵气比较适合修炼嗎?這怎么可能?
不久后,到了山谷之间,這裡就是河西村了。山谷裡面有條河,大约宽有五六米的样子,在河的东面为河东村,西面是河西村。农村的村名,就是如此简单。
“汪汪汪!”“汪汪汪!”
刚刚走到村边上,裡面一户人家的狗就狂吠起来。
陆倩将东西递给陈铁柱,俏皮地說:“铁柱哥,我先溜回去了哦。嘿嘿,被他们看到那就不好解释了。噢,对了,铁柱哥,你明天回镇裡么?”
“這几天暂时在村裡。”陈铁柱笑道。
“嗯呐!那我明天找你!”陆倩摇了摇手裡的药盒,然后立即又放进了包包裡。
陈铁柱一怔,這個小妮子,是上瘾了,還是真的想治病?nnd,我就不信了,难道怕丢人真的怕到這個地步?
不過想想也对,村裡不比城裡。城裡对门两户人家還有相互不认识的呢,而村裡呢?男人们都外出打工,女人们大多数都留在家裡带孩子照顾家庭和田地什么的了,村裡的三姑六婆每天最快乐的事情,就是围在一户人家的门口,去說這家的事情,然后再去說說那家的事情。
“婶子……”
走到過道大门口,陈铁柱看见了坐在那洗衣服的婶子。
王淑兰听到“婶子”两個字的时候明显的愣了下,手裡拿着衣服停在了半空,這個声音就算许久沒能听到,她也非常的熟悉。
慢慢地回過头,王淑兰疑问的眼神在確認了来人确实是陈铁柱之后,突然变得异常的激动,她将手裡的衣服丢到盆裡,立即站起来,在身上擦了擦,然后就摸着陈铁柱的脸,激动的說:“铁柱,你瘦了,又长高了点!”
王淑兰的手上還有浓重的洗衣粉的味道,陈铁柱却并不排斥,任由她摸着自己的身体:“呵呵,婶子,我沒瘦,我是身子长高了,看起来就显得瘦了。”
“妈,谁啊?”
這时,从屋子裡走出来一個女孩子,她叫陈雨,是陈铁柱的堂妹。婶子王淑兰之所以在叔叔死之后沒有改嫁,也就是因为陈铁柱和陈雨两兄妹。别說這是在农村了,就算是在城裡,带两個那么大的孩子改嫁,也沒多少人愿意接纳。
农村人就喜歡称呼他们为“拖油瓶”。
当陈雨走到前屋的时候,她看见陈铁柱正和王淑兰拉着手在那聊着。细眉顿时一蹙,她立即飞奔過去拍掉了陈铁柱的手,怒指着他骂道:“你谁啊?你想干嘛?想勾搭我妈?”
“臭丫头?你胡說八道什么呢?”王淑兰沒好气地白了她一眼,笑道:“他是你铁柱哥哥!才两年不见,你就把自家大哥给忘记了!”
“呃”陈铁柱尴尬一笑,“小雨都這么大了。”
“你是哥哥?”陈雨盯着陈铁柱看了半天。
陈铁柱去城裡念大学两年的時間,他从来都沒回来過,一是因为路途较远路费较贵,二是因为他想趁着寒暑假可以打打工,为下学期赚点书学费。這样的话,婶子在家裡就可以轻松一点了。
“哇,你真的是铁柱哥!”陈雨抓起陈铁柱的手不停地摇着。
陈铁柱眯着眼一笑,乐道:“如假包换,小雨,看哥给你买什么了?”
“什么啊?”陈雨顿时开心死了。
王淑兰嗔怪的瞪了下陈铁柱,說道:“铁柱,又买這么多东西回来干什么?浪费钱,家裡什么吃的都有!”
“谁說的呀?”陈雨急忙将地上的东西提起来,“妈就知道骗人,铁柱哥,你不知道在学校裡哦,人家天天都有零用钱,买這個买那個的,嘻嘻,這些东西我都沒吃過呢!”
听到這话,陈铁柱的鼻尖顿时一酸。作为一個男人,是家裡的顶梁柱,光靠婶子一個人支撑着這個家,她太不容易了。
陈雨很乖很懂事,也从来不会跟婶子去說些什么,不会要這個要那個的。不過,她看到陈铁柱却就不一样了。
陈铁柱看到王淑兰悄悄扭過头去抹了把眼泪,心中顿时一痛,他走過去轻轻将手按在她的肩膀上,柔声說道:“婶子,我也二十了,以后不会让你和小雨再受以前那样的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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