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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四章 叛变(上)

作者:吴老狼
众所周知,咱们的张大少爷是一個說得出来做得出来的狠毒角色,放出狠话来說建奴不出营决战,自己就要天天去建奴大营门前砸场子,结果到了第二天、也就大明天启十年十月十三這天,张大少爷還真领着一大帮子帮凶走狗来建奴大营门前闹事了。而且更狠更毒的是,张大少爷這次還让明军士兵呐喊口号,直接把明军李自成和张献忠部队已经冲进建奴腹地杀人放火的消息给抖了出来,威胁說如果建奴如果再不出来和自己决战,那么自己就将命令李自成和张献忠在辽东再制造十個盛京大屠杀,把建奴士兵将领的父母妻儿杀個精光,把他们家人的头皮剥下来做防寒皮鞋结果這么一来,建奴大营裡立即就热闹开了………… “主子,主子,蛮子军队又偷袭我們后方了,是不是真的?”无数的建奴士兵涌到各自的将领面前,胆战心惊的向自己的主子打听消息,“主子,蛮子军队打到什么地方了?”“主子,這個消息不会是真的吧?”“主子,大汗知不知道這件事?”“主子,我們的家人沒有事吧?” 类似的問題林林总总,铺天盖地的扑向建奴基层中级将领,紧张之下,不少建奴士兵干脆连大敌当前的危险都忘记了,纷纷脱离岗位四处打听消息——沒办法,五年前张大少爷在盛京制造那一幕实在太恐怖了,其余波至今未散,每当建奴将士回想起盛京城裡那惊人的凄惨场景,仍然是心有余悸,现在张大少爷故技重施,又重新放出两支如狼似虎的大明军队杀进辽东,再次对建奴将士的父母妻儿举起屠刀,建奴士兵们再不心惊胆战就真的不是娘生爹养的了。而建奴的将领们则满头大汗,一边要忙着挥舞马鞭抽打脱离岗位的士兵重整军纪,一边则要苦口婆心的解释,“不要听蛮子的鬼话,张好古蛮子最喜歡的就是造谣生非,我們的后方很安全,十分安全。” 解释归解释,但大部分建奴将领還是十分心虚,拿不准明军士兵在营外呼喊的消息到底是不是真的,也无比担心的身在后方的妻儿老小安全,只是职责所在,這才不得不强作镇定敷衍部下,以免军心士气崩溃,只有少部分参领级别的建奴将领才有资格跑到旗主面前,悄悄打听這件事情的真假。而闹腾了小半個时辰后,已经被内定为建奴太子的皇太极這才走出建奴大帐,向建奴士兵将领宣布情况,“大金的将士们,不要听信蛮子的谣言我們留守后方的四王爷,今天早上又送来奏报,說我們后方安全无比,毛文龙蛮子企图攻打铁岭,结果船還沒靠岸,就已经被我們的镶红旗给打退了我們在后方的妻儿老小,都十分平安” 叫喊着,皇太极還出示了一封雅尔哈齐送来的所谓奏报,借以安定军心。還别說,皇太极采纳范文程的建议派出传令兵到各营各队宣布這個消息后,建奴大营骚动的军心還真平息了不少,大部分建奴将士信以为真,士气也重新高昂起来。乘着這個机会,皇太极又乘机散布张大少爷重病将死的消息,当众宣布建奴的下一步战略,那就是死守待变,等张大少爷這個变态魔王挂了再去找嚣张跋扈的明军算帐,结果也正如努儿哈赤所料,对张大少爷怕到了骨子裡的建奴将士听到這個消息后,立时欢声雷动,士气大振,强烈要求出战教训营外明军的声音也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毕竟,建奴的本质就是欺软怕硬,能不惹张大少爷這個从来沒打過败仗的怪物当然更好。 攻心战的较量還在继续,正当努儿哈赤父子为他们的鼓舞士气妙计得手而暗暗欢喜的时候,张大少爷布置在建奴大营裡的内线阿敏也开始动手了,指使四五千名只听令于己的镶蓝旗建奴士兵散布小道消息,暗中把雅尔哈齐信使被明军斥候抓获的事情公诸于众,也把努儿哈赤父子故意隐瞒后方告急的真相给捅破,并且栽赃嫁祸說是皇太极力劝努儿哈赤封锁消息,努儿哈赤這才决定欺瞒全军将士。這么一来,暗中传递的小道消息公信力虽然不足,但也让不少建奴将士将信将疑,军心重新开始动摇。对此,负责建奴大营防卫的建奴摄政贝勒代善虽然有所察觉,可是为了打击政敌皇太极,代善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佯做不知,错過了制止谣言蔓延的最好机会。 散布了一通动摇建奴军心的消息,到了午时過后,张大少爷照例指挥明军对建奴大营发起了一次强攻,并且汲取上一次强攻的教训,让屠奴军掩护炮队上前,利用膛线火枪和火炮的射程优势轰击建奴大营,建奴這边则利用连夜修建的麻袋土垒死守顽抗,抵挡明军攻势,同时拿出手中仅有的十几门山寨红夷大炮积极還击,与明军展开激烈炮战。直至火炮对轰到天色微黑,双方各自伤亡一百余人,张大少爷這才鸣金,骂骂咧咧的收兵回营。 其后的三天時間裡,兵力处于劣势的明军始终一直占据主攻,把数倍于己的建奴大军堵在大营裡狂揍,又是打又是嘲骂,還派出使者打着白旗进到建奴大营臭骂努儿哈赤父子的祖宗十八代,千方百计激怒建奴,诱使建奴出营决战;建奴這边则是以不变以万变,不管明军骂得多么难听,就是象缩头乌龟一样躲在有着工事保护的大营裡死活不出头,明军使者骂上门来也是笑脸相迎,强忍怒气给明军使者奉茶送水,只有等明军杀上门来,這才依托工事严防死守,拼命抵挡。這么一来,在這個火器重炮還很原始的时代,兵力并不占优势的明军還真拿工事完善的建奴大营无可奈何,建奴這边也是感觉无比窝囊,只盼有朝一日一雪前耻,出出這两天遭受的窝囊气。 十月十六下午,眼看天色将黑,再次攻营无果的明军终于敲响了收兵铜锣,建奴大营中正在欢声雷动时,事态又发生了一点变化,一队明军士兵打着白旗押着一個建奴信使来到建奴门前,那建奴信使刚到门前就哭喊道:“弟兄们,我是雅尔哈齐王爷派来的第三個求援信使,我們后方危险了啊,大明军队已经打到析木城了,杀了我們无数的大金将士家眷四王爷两次向大汗求援,大汗都沒派援军回去,這次四王爷又派我来,就是要告诉大汗,如果再不派援军回去,就连海州和东京(辽阳)都要危险了啊” 两军交战之际巡哨斥候拦截俘获到敌人信使的机率很低,能不能得手基本上是靠运气,而张大少爷在战场上运气一向一般,所以這個建奴信使当然是假的,真正身份其实是先前被俘的莽古尔泰女婿琐诺木部下,为了活命和被明军收买才到建奴大营门前散布谣言。不過天色昏暗,建奴士兵将领无法看清這個信使容貌,加上先前的谣言铺垫和事有前例,所以就连努儿哈赤父子都信以为真,认为是自己们過于倒霉,又被明军斥候抓到了雅尔哈齐的信使,导致一时之间脸色难看无比,很是有些措手不及的感觉,而普通的建奴士兵和建奴基层将领听到這個消息后,一下子就证实了先前军中秘密流传的谣言,军心士气难免动摇低落下去。 “狗建奴,听到沒有?”带队的明军百户趾高气昂的喊道:“你们都被野猪皮老建奴骗了,我們大明的军队已经杀到你们的海州了,你们聪明的话,就赶快逃回去救你们的老婆孩子,還有你们老不死的老爹老娘否则的话,我們大明的军队就要把你们的爹娘儿子杀光了,至于你们的老婆和女儿,也要给我們大明将士暖被窝了” 回答明军百户的,当然是建奴铺天盖地的羽箭炮弹,但明军目的已经达到,自然也很快大笑着从建奴门前撤走,返回主力阵中一起回营。而建奴這边可就热闹了,不管努儿哈赤父子如何辟谣解释,宣称明军抓来的信使其实只是一個冒牌货——其实也真是這样,可建奴士兵還是不敢完全相信,各种各样的谣言在军中大行其道,甚至還有明军奇兵已经打到赫图阿拉的夸张传闻,虽然這個說法明显過于夸张,但是早已经被吓成了惊弓之鸟的建奴士兵還是有不少人相信,士气低落几近极点。 在军营裡对着无数将士說干了口舌都收效不大,奉命出面辟谣的代善、巴布海和赖慕布三兄弟只得垂头丧气的回到大帐交令,准备重新商量对策。不過当代善三兄弟刚刚进到大帐时,宁远那边又用信鸽送来了一道急报,努儿哈赤也暂时沒有理会代善三兄弟的事,把注意力转移到宁远战事的进展上。 “阿玛,袁崇焕那個蛮子還真有一手。”看完宁远战报,皇太极微笑着对努儿哈赤說道:“宁远的三座炮台被孙传庭蛮子挖地道埋火药炸毁了两座后,袁崇焕蛮子又日夜加班赶修了两座新炮台,并以此挡住了孙传庭蛮子的六次攻城,今天孙传庭蛮子第七次攻城,又被宁远军队打退了。袁崇焕现在对挡住孙传庭蛮子倒是充满了信心,惟独就是担心熊廷弼蛮子的军队也加入宁远战场,所以希望我們尽快打败张好古小蛮子,南下宁远解围,或者让我們用水军给他送一支援军過去,這样他才有把握长期守住宁远。” “袁崇焕蛮子的话不能信,信他的准得吃亏”努儿哈赤武断的一挥手,又冷笑道:“不過這個蛮子竟然一直守住了宁远,這点倒有些让我惊喜,本来我還以为,袁崇焕這個傻蛋能在孙传庭蛮子面前挺過二十天就很了不起了,想不到他不仅挺住了将近一個月,還替我們变相牵制住了大量的蛮子军队,看来這個狗奴才也還多少有点用处。” “确实,以袁崇焕那点打仗的本事,能守住這么時間算是很了不起了。”皇太极点了点头深有同感,又欣慰的說道:“如今看来,战场的形势正在慢慢转向对于我們有利了,如果袁崇焕能够把宁远坚守到张好古小蛮子病死,那么熊廷弼老蛮子即便接過只指挥权,临阵换帅在指挥上也会出现很多問題和隐患,那我們又把战场上不利形势彻底扭转過来,也不是沒有可能。” “永远不要轻视你的敌人,熊廷弼老蛮子也不是那么好对付。”努儿哈赤教训儿子一句,又皱眉說道:“最起码,我們现在的形势也非常不妙,雅尔哈齐那個傻蛋派来的信使竟然比他還笨,接连两次被蛮子斥候俘虏,蛮子军队偷袭我們后方的消息也很难继续瞒下去了,再這么下去,如果時間久了,只怕我們的军心和士气就要彻底垮了。”說到這,努儿哈赤终于想起代善三兄弟的存在,這才指着代善问道:“老2,你带着人去辟谣,效果怎么样?” “儿臣无能,效果好象不大。”代善无可奈何的說道:“将领和士兵们只是不敢当面反驳,可是在私底下,谣言传播得非常厉害,不是說蛮子军队已经打下海州就是已经拿下东京的,更夸张的是,還有谣言說蛮子的军队已经打进赫图阿拉了——這些蠢货也不想想,這么点時間,蛮子军队就是全部插上翅膀也沒這么快吧。” “谣言泛滥得這么厉害,背后肯定有内奸作乱。”努儿哈赤平静的說道:“都是那些军队散播谣言,你查到沒有?” 代善心头一颤,知道阿敏搞的那些小动作肯定已经被努儿哈赤查出一些蛛丝马迹了,可又不敢承认,只能硬着头皮答道:“回阿玛,儿臣并沒有发现有人故意煽风点火,散播谣言。” “真是這样嗎?”努儿哈赤冷笑起来,向范文程勾勾手指,命令道:“范文程,告诉你的二主子,你在军营裡都查出了一些什么?” “扎”范文程潇洒的打一個千儿,郎声說道:“回大汗,回二主子,奴才近日来明察暗访,发现這次军营裡故意散播谣言的将领士兵主要来自镶蓝旗,正红旗也有不少主子参与了散播谣言,而且他们除了散播蛮子军队已经杀进辽东的谣言之外,他们還散布了许多对四贝勒极为不利的谣言,几乎把所有的過错都推到了四贝勒身上,竟然還有人說,四贝勒如果真的继承了大金皇帝之位,那么大金国就彻底完了,大金的每一個臣民都会死无葬身之地也只有让大贝勒继位,這才能挽救大金” “有证据嗎?”努儿哈赤故意不去看代善已经涨成猪肝的脸色,微笑說道:“狗奴才,口說无凭,你要是拿不出证据,我可要治你的以下犯上之罪。” “回大汗,奴才当然有证据。”范文程鼻梁都已经被打扁了的脸上尽是得意笑容,从怀中掏出厚厚一叠名单,双膝跪下,独手高举過头,大声說道:“這是奴才和奴才的奴才们,暗中记录的散播谣言的镶蓝旗、正红旗将领士兵名单,請大汗一一查证,倘若有一人出自奴才虚构,請大汗即刻治奴才的诬陷之罪将奴才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不要给我,给你的二主子。”努儿哈赤一挥手,故意說道:“代善,這事就交给你去查了,查出来该怎么治罪,就怎么治罪”范文程也膝行至代善面前,将名单举過头顶,恭敬說道:“二主子,請你收下。” 面对努儿哈赤的敲山震虎,代善的脸上当然是青一阵白一阵,恨不得找一條地缝钻进去,迟疑了许久才接過名单,答应努儿哈赤的命令。努儿哈赤又仿佛很随意的說道:“老2,你的心思我明白,可我的心思你明白不?這些年来,你和老八在各方面的差距,你自己真的沒看清楚嗎?而且老八天性仁厚,心胸开阔,由他继位,对你来說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最起码将来你一個王爷的荣华富贵是怎么都跑不掉的,明白不?” “儿臣……明白。”代善花了好大力气,好不容易才从喉咙裡挤出這四個字。努儿哈赤又指指满脸谦虚的皇太极,严肃說道:“本来這些天的事,我是很想重重收拾你一次的,可是老八为你求情,我才决定原谅你一次,也给你一個机会,去把這件事办好了,過去的事我就不追究了。至于阿敏,正蓝旗和镶蓝旗合并重新编制的事,你得抓紧,就算他沒有背叛我們投靠蛮子,可是這些天来他的所作所为,也已经证明了他是一個居心叵测的宵小之辈,這样的人,不能再留了,等收编了他的军队,收回了他的兵权,也就该送他去见他的阿玛了。所以你也别和他走得太近了,听到沒有?” “儿臣,听到了。”代善脸色青白变幻,半晌才艰难的說道:“請阿玛放心,儿臣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很好,你去做该做的事吧。”努儿哈赤挥挥手,代善打千答应,脚步沉重的回身离开,走出帐时,代善隐约又听到努儿哈赤說了這么一句,“……這是给他的最后一机会,他要是再让我失望……。”听到這话,代善顿时象是苍老了十岁一般,差点就瘫在了地上。 “阿玛,阿玛。”脚步踉跄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到了自己的将帐,躺在将帐裡绝望的盘算许久,代善忽然听到第四個儿子瓦克达的声音,而且瓦克达的声音裡夹含的语气還非常惊惶,就好象大难已经临头一样,心情正在极度不好的代善不由怒喝道:“喊什么喊?老子還沒死” “阿玛,大事不好了”瓦克达跌跌撞撞的冲到代善面前,抹着脸上的汗水赶走将帐裡的所有代善亲兵,从怀裡拿出一個厚厚的信封,颤抖着說道:“阿玛,快看看吧,大哥(岳托)刚刚派人从朝鲜义州送来的,一路上跑死了两匹最好的骏马,因为事情太大,所以大哥派来的人不敢直接送去交给爷爷,指名道姓一定要先交给你。” “什么大事?”大文盲代善不耐烦的喝问道。而瓦克达接下来压低声音說的两句话,一下子就让代善直挺挺的跳了起来,如坠冰窖,差点当场吓晕過去。一把扶住瓦克达站稳后,代善赶紧也是压低声音问道:“事情确定沒有?会不会又是张好古小蛮子的离间计?” “千真万确”瓦克达绝望的低声說道:“這個信封裡,装的就是二堂伯把堂妹雅利奇嫁给张好古的婚书,写得有雅利奇和张好古小蛮子的生辰八字,另外還有二堂伯和宋献策蛮子的亲笔画押這东西如果交给爷爷,那二堂伯就完了,我們家也完了” “阿敏,你這個应该被千刀万剐凌迟处死的狗叛徒”代善差点气疯過去,压低声音血红着眼嘶吼道:“你的女儿如果真的嫁不出去,嫁给我都行,怎么偏偏要嫁给张好古那個小蛮子?亏我還在阿玛面前给你做了担保,担保你不是被蛮子收买的叛徒,這一次,我真是要被给你害死了害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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