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转到主要內容

第五十八章 棋高一着

作者:吴老狼
“根据那個告状人的口供,你就是熊廷弼的女婿!”大声叫喊這话时,杨渊的声音裡带着阴险,也带着无尽的得意,那狞笑的表情更象是在說:“小样的,现在知道杨大爷我的厉害了吧?杨大爷我故意迟到,就是要当着所有京城百姓的面,戳穿张好古你的真面目!” ”哇一一!啊一一!”果然不出杨渊所料,他的话喊出去后,在场的人包括英国公张惟贤几個审判官员在内的人都是脸上变色,失声惊叫,至于大堂外面那些围观看热闹的百姓,更是惊叫大喊成了一片,還有人大声叫嚷:“太不要脸了,世上那有女婿审老丈人的道理?公公,公公,罢了张好古的官,罢了他!”此言一出,全场响应,例张声音山,崩海啸,矛头全都指向咱们做贼心虚的张大少爷。听到這些声音,易装隐藏在人群中的熊瑚小脸煞白,又羞又怕,实在沒想到杨渊一伙人会阴险到這地步。 “张大人,有人告你是熊廷弼的女婿,可有此事啊?”东厂监审太监宋金终于开口,笑嘻嘻的向张大少爷說道:“如果這事情是真的,那咱家可就行使监审职权,停止审问案犯,還得下令把你绑了,送到镇抚司接受审问了。” ”宋公公,别人不知道我,你老還能清楚我是什么人?”张大少爷面色如常,微笑着答道:“下官至今未婚,也从沒定過什么亲事,這一点,我的家中仆人和周围邻居都可以做证,那会有什么老丈人?也真不知道杨大人是怎么想的,竟然给我安排了一位泰山大人?一一当然了,杨大人如果打主意把他家裡那位十六岁的小千金许配给我,我倒可以考虑一下,叫他一声岳父泰山。” ”张好古,公堂之上,不得戏言。”张惟贤神情严肃的呵斥。但這些呵斥明显還是晚了,大堂上的衙役军士和外面的百姓都已经笑成了一片,隐藏在人群中的熊瑚则是又羞又恨,暗骂张大少爷天生无耻,走到那裡都喜歡占别的女人便宜。這时候,熊瑚忽然听到旁边有人低声骂道:“不要脸!杨渊那個女儿又黑又丑,你有本事你就娶去!”听到语气古怪的骂声,熊瑚不免好奇偷眼一看,却见骂人的是一名学子打扮的少年,生得甚是眉清目秀,熊瑚顿时心中生疑“‘這小子,好象在那裡见過吧?” 画面转回刑部大堂,听完张大少爷的回答后,宋金点了点头,又笑嘻嘻的向杨渊问道:,杨大人,张探花矢口否认此事,還說想当你的女婿,這可怎么办?”杨渊怨毒的瞟一眼张大少爷,哼道:,张大人,那個告状人我已经带到了堂外,你可敢与告状人对质么?” ”本来呢,对于這种无理取闹、胡搅蛮缠的小人,本官是不屑一顾的。”张大少爷打着官腔說道:“但为了证明本官的清白,也为了让天下人都知道本官的清正廉明,本官愿意与告状人对质。” ,‘說得好,探花郎果然是正人君子,身正不怕影子邪。”宋金鼓掌,起身走到张惟贤面前,向张惟贤行着礼笑道:“张国公,现在主审官要与告状人对质,辛苦你一下,先审理此案如何?” 在场诸人之中数张惟贤的爵位最高,张惟贤自然是义不容辞,立即点头說道:“也好,老夫可以先审此案。但老夫有言在先,如果告状人所言不实,张大人确系无辜,那么我們就接着审王化贞和熊廷弼案子。如果告状人所言属实,张大人和熊廷弼确实有亲戚关系,那么熊廷弼案立即停审,张大人也得移交镇抚司衙门,追究他的隐瞒之罪。” 大堂上宋金点头,笑道:“正是如此,张国公所言极是。”人群中熊瑚身边那位小爷也小声嘀咕了一句“,如果是真的,最好把他剐了,叫他敢骗我!”一直留心注意他的熊瑚娇躯一震,情不自禁的又回眼去看那位小爷,那人恰好也注意到熊瑚,四目相交,两人心裡同时升起一個一模一样的念头“,這家伙,怎么看着就不舒服?” 闲话不叙,几個主审官都同意先审张大少爷一案后,张大少爷先是摘掉头上的官帽,和尚方宝剑一起放在公案上,然后下堂跪例,杨渊也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张惟贤则坐到了张大少爷的位置上,一拍惊堂木,喝道:,带原告。”长喝声中,一個长得贼眉鼠眼的青年男子被衙役押进公堂,按例跪在张大少爷左侧,张惟贤又一拍惊堂木,喝道:“堂下原告,报上姓名身份。” ”回大人,草民姓康名良,小名康小三。”那個曾经被张石头和,小铺子乱棍打出家门的张大少爷旧仆人康小三磕头,大声答道:“草民原先是张好古张大人的家仆,前几天刚被张大人的管家张石头给撵出了家门,现在无业,现在在街上靠帮闲为生。” ”被赶出家门的仆人?莫非你是想挟仇报复?”张惟贤喝问道:“那你告张好古何罪?” 那一瞬间,不知多少人屏住了呼吸,堂外的熊兆链和熊瑚兄妹甚至紧张得心跳都停顿了一一可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康小三竟然一咧嘴,惊叫道:“大人,草民沒告张大人啊?草民什么时候告张大人了?草民虽然被张大人的管家赶出了家门,那也是因为小人酷爱赌博,赌输了偷了家裡的东西去抵债被张管家发现,本来张管家還要把草民送到官府法办,還是大慈大悲的张大人饶了草民一命,草民感激张大人還来不及,为什么還要来诬陷张大人?” ”你說什么?你不是告张好古?”张惟贤目瞪口呆。杨渊则猛的一下跳了起来,指着康小三气急败坏的咆哮道:“大胆草民,你!你!你好大的胆子!” ”大人,草民胆子很小,所以不敢诬陷张大人。”康小三笑眯眯的答道。 此言一出,满堂大哗,堂外的围观百姓更是惊叫声如雷,逼得张惟贤不得不连敲十几下惊堂木,這才勉强压制住喧哗。张惟贤向康小三喝道:“康良,本官问你,既然你不是告张好古,那你为什么要拦轿告状?”张惟贤又举起杨渊开始呈递上来的状子,问道:“還有,這份状子是怎么回事?” ”大人,冤枉啊,草民根本就不识字,那份状子不是我写的!”康,小三再度矢口否认。张惟贤再度目瞪口呆,他从生下来就当官,到现在马上就满五十年子,可這样的事,绝对還是第一次碰到。而杨渊更是觉得天旋地转,情知中计,却又不知道那裡出了毛病。這时候,监审太监宋金开口了,尖声尖气地說道,“大胆刁民,咱家问你,既然你不是来告张好古,這状子又不是你本人写的,那到底是怎么回事?给咱家如实招来!” “這位公公,草民不敢說,怕有人害我。”康小三磕头答道。宋金把眼睛一瞪,尖声叫道:“好啊,原来诬陷张好古一事,果然有幕后黑手!康良,你给咱家如实招来,咱家派锦衣卫和东厂番役保护你和你家裡人的安全。”一一张大少爷听得直翻白眼,心說宋太监你别浪费口水了好不好?他在乡下的父母兄弟,现在不正被你们东厂的人看管着嗎? “多谢公公,那小的說了。”康小三磕了一個头,大声說道:“公公,事情是這样的,前几天時間,草民被一個赌友带进了吏部主事姚宗文姚大人的府裡,姚大人的管家给我二百两银子和一张状子,让我今天来這裡拦住一個大人的轿子喊冤,诬告我原来的主人张好古张大人。草民不敢答应,姚大人的管家就威胁我說,如果不答应,他就要杀我全家,草民沒有办法,只好答应。今天早上,姚大人的管家早早就带着人把草民抓到刑部大堂外面等候,草民還想反悔,可姚大人的管家又拿刀架在草民的脖子上,把草民逼到了杨大人的轿子面前告状。事情的经過就是這样,草民如果有半句虚言,情愿被凌迟处死。” “扑通。”杨渊面如死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口张惟贤同情的看他一眼,又喝道:“康良,那你上得堂来,为什么又反悔翻供呢?” “因为张大人对我們下人太好了。”康小三抹着眼角說道:“以前我给其他人当下人的时候,一個月才拿两钱银子,吃得象猪食一样,還经常挨打挨骂。可张大人当了我的主人以后,不仅从不打骂我們,我一個月就還可以拿一两银子,天天都是大鱼大肉,只是草民管不住自己的手,這才自作自受被赶出了家门。所以草民根本不想诬告张大人,只是当时有人想要草民的命,草民才被迫答应,上了這個大堂,草民看到有這么多大人和东厂的公公主持公道,可以保护草民和草民家人的安全,草民就大胆說了良心话,還草民的旧主人清白。” “康良,你很不错,很讲良心。”宋金尖声笑道:“你放心,咱家這就派人保护你,再派人去保护你的家人一一如果让你被奸人害了,从今往后我們东厂和镇抚司的脸還往那裡搁?”宋金的话,立即博得满堂喝彩和热烈掌声,毕竟东厂和镇抚司也不完全是坏名声,偶尔也会干几件查处贪官和保护穷苦百姓的好事。 “得,肯定是张好古和东厂事前察觉,提并做了手脚,姚宗文,你這次算是自作自受了。”张惟贤心中嘀咕,脸上却不动声色,又喝问道:“康良,你本官问你,张好古究竟是不是熊廷弼的女婿?” “不是,不是。”康小三双手连摆否认,答道:“张大人从未娶妻,也从沒听說過他和谁定了亲事,這点不仅草民可以做证,张大人府裡的下人和周围的邻居都可以做证。”說到這裡,康小三又偷瞟到张大少爷的眼色,忙大叫道:‘对了,大人,姚宗文姚大人的管家就藏在大堂外面的人群裡,你可以把他抓进来对质,草民如果有半句假话,愿被天打五雷劈!” “呼。 ”康小三的话音未落,大堂外面的人群中又是一阵巨大骚动,每一個看热闹的百姓都是东张西望,寻找姚宗文管家的下落。這时候,人群外围忽然发生打斗,還有象是张石头的声音大叫,‘姚宗文的管家這裡,他要跑了,快抓住他!”张惟贤当机立断,又派衙役出堂,很快就把已经被打得头破血流的姚宗文管家给抓进堂来。当然了,那個倒霉的管家所经之处,石头口水自然是雨点般的飞向他的头上脸上。 事情到了這步,已经挨過张石头两顿打的姚宗文管家也知道大势已去,除了极为忠心的咬紧牙关一言不发,其他的再也不說什么。张惟贤也不和纠缠,只是一拍惊堂木,喝道:“康良,本官最后问你一句,你被人胁迫诬陷张好古,胁迫你的人中,可有今天接你状子的杨渊杨大人?杨大人事前可知情?” 康小三犹豫了一下,下意识的去看张大少爷眼色,张惟贤却又抢先一拍惊堂木,喝道:“休得东张西望,面向本官,如实招来!”康小三不敢不从,只得实话实說道:‘杨大人事前知不知情,草民不清楚,草民只是被姚大人的管家逼着去向杨大人拦轿告状的。” 听到這话,已经冷汗湿透衣衫的杨渊如捧重负,庆幸自己聪明,事前沒在這個康小三這個二五崽面前露過面。张大少爷则大失所望,暗骂道:“蠢货,你随便扯几句谎,把杨渊也牵扯进去,老子就把答应给你的五百两银子加一倍!笨成這样,老子不加了!” 和宋金、周应秋還有李养正等人交换了几句意见后,张惟贤判案道:“康良,你诬告朝廷官员,理当重责,但念你天良未泯,当堂道出实情,本官就暂不罚你,此事另案处理。来人啊,将康良与姚宗文管家押入天牢,暂且关押侯审。”說罢,张惟贤又在堂外如雷的掌声中站起,向从头至尾就沒說過一句话的张大少爷拱手道:‘张大人,請上座吧,你的清白已经证明了,现在你可以接着审熊廷弼的案子了。” 更加热烈的掌声中,张大少爷大摇大摆的重新坐上正位,得意洋洋的重新戴上官帽。见此情景,堂外的熊瑚自然是激动得粉脸晕红,這才明白是张大少爷料敌机先,料定敌人会利用自己和张大少爷的关系大做文章,事先做好了防备,這才将计就计反戈一击,一举除掉一個幕后黑手。钦佩张大少爷的机警狡诈之余,熊瑚情不自禁的又去偷看那奇异少年,却见他满脸通红,似乎比自己還要激动许多,也是直到此刮,熊瑚才发现情况不妙,“不对啊?他一個男人,怎么耳朵上有戴耳环的耳眼?难道?” “娘的,上当了!這小子实在太阴了!”也是直到此刻,垂头丧气的杨渊才明白张大少爷的全部用意,“這小子从开始就猜到我們会用他和熊廷弼女儿的关系做文章,所以借助东厂的力量秘密监视我們,发现我們收买他的旧仆人告状嘉,他故意不声张,除了将计就计反击我們以外,更大的目的是拖延時間,让我們以为已经十拿九稳,所以就沒去做其他准备对付他!阴,這小子实在太阴了!”()
首頁 分類 排行 書架 我的

看小說網

看小說網是您最喜歡的免費小說閱讀網站。提供海量全本小說免費閱讀,所有小說無廣告干擾,是您值得收藏的小說網站。

網站导航

热门分類

© 2023 看小說網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