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节 女武神指挥官是前线职业
“以這裡的设备條件,虽說夺回对方已经篡夺的系统控制权不成問題。但是太慢了,等我們夺回一部分控制权,对方說不定已经把整艘战舰的控制权都篡夺過去了。”北风开口帮同事解释說。
“是這样么?”
“当然,你刚才也看到了,用這台平板抢回一座舱段闸门的控制权,都需要耗费几分钟時間,而对方攻陷战舰控制系统的速度只会比我們抢回的更快。如果,我是說如果,在我們抢回附近几個舱段控制权的时候,那個家伙攻陷了能源系统,关停整艘战舰的能源供应,会怎么样?”郑北峰直视着徐赟的眼睛,目光沉凝而笃定,仿佛他說的就是即将发生的事实。
丝毫看不出之前他寻机逃离时的懦弱和胆怯。
‘原来這小子還挺有胆气的。’徐赟不禁对這名技术兵的观感有所改观。
林昊面色微变,神色隐晦的浮现一丝迟疑,但看到战友脸上的表情,選擇了乖乖闭嘴。
“会掉下去。你說的不错,這裡的设备條件确实不足,那回去之后又能如何?”徐赟顺着郑北峰给出的思路思考,肯定了他的观点。
“你傻啊,回到维修部,我們就会有拥有更多趁手的工具,而且還会得到维修部17名战友帮助,虽然不想承认,但我們的主任和部长技术实力比我們两個强了不止一截,夺回控制权的速度将会十几倍于现在。”郑北峰上前一步,橘色的维修系动力护甲的胸铠顶在了徐赟身上作战系护甲胸铠上,色彩不同的两块合金装甲板轻轻磕碰,发出咔哒的脆响。
“抱歉。”他轻声致歉,退后一步。
“该說抱歉的是我。”徐赟低头,面向林昊致以歉意:“专业的事情就该交给专业的人来做,是我這個外人不该站在這裡瞎指挥。毕竟,我只是個女武神指挥官。”
“那接下来就按照你說的做吧。”他轻轻拍了下林昊的肩甲“希望你们的动作快一点,如果你說的那個可能性真的有可能出现,那么不仅是我們所剩的時間不多,另外两艘空天战舰现在恐怕也危在旦夕。”
场间几人同时沉默。
“那你先前收扬威和洪武两艘空天战舰出了問題是真的?”林昊直接开口问道,還来了徐赟肯定的点头。
“那···他们面对的情况也和我們一样?”郑北峰问
“這种可能很大,虽然参谋们认为有可能是第二种崩坏入侵,不過从实际情况来看,我认为還是我們面对的這种情况的可能居多,他们的战舰被篡夺了控制权。”欧阳洛璃开口說道。
“其实還有一种方法可以摆脱对方的控制权篡夺,那就是切断内部網络,然后重启各区域的主控计算机,将系统格式化之后重新设定权限。”郑北峰敲了敲着急的头盔,一边皱眉凝思一边說道。
“不行的,我們连对方是如何入侵的都不清楚,一旦重启主机,說不定等于直接将战舰的系统控制权拱手送给了对方。
最好的方法就是关停所有系统控制,改为手动操作控制战舰。
但现在战舰上的设备大部分使用电子数控,一旦各设备被分别入侵篡夺控制权,哪怕切断了主控,也沒办法从根本上解决問題。”林昊摇头否定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要怎么做。”徐赟彻底懵了,他已经被两名技术士兵的对话绕晕了。
“切断主控,关停空天战舰各区层的主控计算机,改为手动操作,虽然這样沒办法彻底解决問題,但至少能源舱和动力舱可以得到保障,這两個重点舱室在设计制造之初就考虑過会出现权限被夺取的可能,所以在操作系统上保留了大多数可以直接使用手工控制的机械结构。”林昊抬头看向徐赟:“這两個重点功能舱得到保障之后,至少战舰不会掉落下去,接下来再慢慢夺回控制权就好。”
“好小子,你這么說我就听懂了。你這是在告诉我要去救洪武和扬威两艘战舰的话,可以按照這個方案进行是么?沒想到你想的還挺远,咱自己的战舰都還沒搞定你就开始关心另外两艘船了。”徐赟恍然大悟一般,翘起大拇指夸赞道。
“呃···”李昊尬笑着撇开视线。‘我其实沒想那么多。’
“那接下来就仰仗你们了,先把通讯系统的控制权夺回来,把這裡的情况和上面几层的家伙汇报一下。”
說着,他单手将战虎从地板中拔起,刀身和战舰甲板摩擦,再次发处令人牙酸的尖锐声响。
拔出战刀后徐赟越众而出,往女武神和战士们退回来的舱段走去。
路過那一地被锁死了甲胄行动能力的战术小队士兵,他挥手发动了掠取,虽然每名士兵身上只转化出1点虚数权能点数,却把它们身上战甲的控制权解放了出来。
“哎~?!我能动了!”士兵04号原本被锁死的姿势是半蹲动作,当甲胄动作被锁住之后,這個姿势无论是站着還是躺在地上都很不舒服,此时突然战甲关节解锁,身体自行舒展躺在了地上,便第一個发现了变化。
随着4号士兵发言,另外几人也尝试着动了动,果然恢复了自由。
“你要去哪裡?”北风看着徐赟逐渐离去的背影问道。“当然是会一会藏在黑暗裡的那個家伙了。”徐赟摆摆手,径直远去。
欧阳洛璃见士兵们恢复行动能力,便迈开脚步哥了上去。
一号队长恢复行动能力之后,翻身双手撑地站起,看着走向那個留给自己恐怖回忆的诡异舱段的女武神和指挥官,内心中犹豫和挣扎一闪而過,最后還是選擇留在原地。
“08和09号還在裡面,請把他们也救出来,拜托了!”他掀开面罩,大声喊道。
那個远去的指挥官沒有回头,只抬手比了個ok的手势。
“女武神指挥官什么时候成为亲自上战场的职业了?”郑北峰问林昊。
“大概今天开始的吧。谁知道呢?”对方心不在焉的回答。
在几人对话期间,林昊一直沒有停下快速操作工作平板,他手指飞快的滑动,點擊,终于再次夺回了部分子系统的控制权。
当這部分子系统控制权被他按下的手指接管了控制权之后,林昊忍不住松了口气,整個人放松的依靠在舱壁上。
滋滋滋~滋滋滋
久违的电流音在众人耳麦中响起,下一秒通讯频道中就有呼叫的声音接入。
“呼叫呼叫,指挥部呼叫鹰击战术小队,听到請回答,听到請回答。”
“這裡是鹰击战术小队,收到呼叫,让你们···久等了。”1号队长接通了通讯,语气带着几分怅然和放松的說道。
“接通了!耶!”频道另一边响起兴奋和庆贺的声音。
“鹰击战术小队,汇报当前任务进。”另一個沉稳的声音接入通话。
“鹰击现在汇报,当前情况是···”
走過丙十号舱段,来到敞开的丙十一号闸门外,哪怕闸门对面舱段沒有开启照明灯光,丙十号舱段這边的灯光却无法越過闸门照亮另一边哪怕一米。
黑暗与光明似乎有了泾渭分明的分界线,那分界线就是敞开的丙十一号闸门。
丙十一号舱段就像一头怪兽张开的黑暗巨口,吞噬一切想要进入口中的事物。
“搞的還挺有气氛。”徐赟站在舱段衔接的闸门凹槽旁,伸手到丙十一号那边,当手掌伸過去的刹那,一股奇怪凉意在手掌皮肤上掠過,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战术小队队长說,他派了两名士兵进入丙十一号舱段探路,但是进去之后就失去了联系,各种探测设备都无法侦测到他们的存在。”欧阳洛璃学着徐赟伸出手,触碰那近在眼前的黑暗。
但是沒有任何感觉,黑暗就和光一样,是人类无法凭借感官感受到实质的存在。
“而接下来他们就遭遇袭击,被夺取了甲胄的控制权。”
耸了耸肩膀,徐赟语气幽怨的說道:
“孤男寡女,独处暗室。欧欧,我觉得我們应该深入了解一下彼此,而不是在這裡讨论其他臭男人。”
欧阳洛璃翻了個白眼,這個家伙似乎一点危机感都沒有。
“你就不怕自己的甲胄也被锁死?”
“呵,藏头露尾的家伙,有本事它就锁一個看看?”徐赟连续摆出几個青少年广播体操动作,动作丝滑流畅。
然而就在他摆出一個金鸡独立姿势后,机动甲胄的关节突然被锁定,挡住了他接下来的动作。
重心失衡的他,啪~!的一声正面摔倒在地面上,那姿势就像一只被拍在地上的蛤蟆。
整個人除了一只脚,全都进入了丙十一号舱段范围。在欧阳洛璃眼中,眼前的黑暗随着徐赟摔倒,拍在地上,竟然活過来一般向后退缩,让自己所在舱段的照明灯光照亮了临近的一小段走廊。
就在盔甲行动被锁定的瞬间,他意识中感受到一股带着恶意的寒冷感覆盖在自己身上,确切的說是覆盖在他身体外穿戴的甲胄上。
由于思维已经和系统连接,他的意识刚表现出一丝怒意,這股寒意就被驱散,对方的入侵宛如薄冰般被一击即溃。
几乎瞬间,战甲的控制权就重新回到他手中,再次恢复了行动能力。但伤害不大,侮辱性却极强。
“屮!”
徐赟愤怒的撑起身体,对着黑洞洞的丙十一号舱段走廊比了個中指。他怒气冲冲的大踏步前进,刚前进两步,他的动作便再次出现卡顿,那股寒意又一次笼罩而来,然后被他再次击溃。
由于有了心裡准备,這一次沒有丢人的再次摔倒,但对方這种行为反而让徐赟感受到了挑衅,心中怒气更盛。
最恨這种装比装一半,被人打断,還出了糗。
‘這個仇可大了,我给你說!’他在心中骂着,脚下不停前进。
于是站在徐赟身后的欧阳洛璃就看到了奇异的一幕,随着徐赟前进,走廊天花板洒落的灯光也一齐推进,一步一步将黑暗逼退。
哪怕他前进的时候,时不时会身体动作出现卡顿,显得有些滑稽可笑,可這种和光明一同前进的画面仍是极具冲击力。
当丙十号舱段走廊上的灯光所能笼罩的范围不足以照亮更多丙十一号舱段走廊时,就看到徐赟抬手向上一指。
“给老子点灯。”
哒
在他头顶位置的走廊照明灯光宛如听懂了他的命令一般,真的亮了起来。
光明驱散了黑暗,而随着光明洒落,丙十一号舱段中的真实景象也展示在了两人眼前。
几乎和丙十号舱段别无二致,普通的战舰走廊,随处可见的用来遮盖管线和构件结构的墙壁蒙板,喷涂着减震防滑涂层的甲板地面,朴素的天花板,内嵌式的照明灯管,应急荧光灯。
這些部件拼接位置的缝隙处,似乎塞入了一些柔软细小的异物,看着有些近似口香糖。
沒有发现失踪的两名士兵。
欧阳洛璃小跑两步追到徐赟身畔,凑近走廊侧壁和地面夹角的墙缝处,俯身蹲下来,用随身短刀挑起一点附着在缝隙处的那种口香糖一样的异物,仔细查看。
柔软,有活性,哪怕沒有血管提供营养,它依旧保持着充足的活力,在被切下来挑在刀尖上之后,還能蠕动。
割开的伤口处,流出了淡紫色近乎透明的液体。
這样子简直就像切下来的鱼片肉。
“是崩坏意志用来聚合制造崩坏怪物的有机质。”她给出了自己的判断。
可惜女武神的這番认真又专业的表现,无人欣赏。
徐赟已经被那個阻止自己前进的家伙激出了真火,在不断争抢自己身上动力甲胄的控制权中,他两步一顿的艰难向前跋涉。根本无暇分心顾及欧阳洛璃那边說了什么。
几分钟后,丙十一号舱段内唯一的舱室大门出现在他身前。
此时這间挂着冷冻食品储藏室铭牌的舱门是敞开的,而两名失踪的士兵就站在敞开的舱门内,背对着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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