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番外：荒誕魔幻現實_195
三年前，得知江席找過陸漾，江硯舟先去和江席表明了自己的決心，後去找她。
兩雙眼睛冷沉對視，氣氛頗爲沉重。
“我知道您不喜歡沒有野心的人，但是請別爲難我愛的人。”江硯舟的聲音堅定。
江席的神情森然，很顯威嚴的沉嗓響起：“你控制不了陸漾。”
“她能控制我。”江硯舟姿態得體,卻又字句強勢，“我需要她。”
愛她，便讓她自由自在選擇自己想過的生活。只有陸漾在身邊，江硯舟纔會成爲他自己。
“陸漾可能永遠也不會明白，我有多愛她。但這並不妨礙，我愛她。”
江席以爲江硯舟大抵是遲來的叛逆纔會選擇陸漾，但三年過去了,想法變了的只有江席一個人。
……
“詞窮，換不了。”
學、着、點。
陸漾仔細回憶起兩人初見的日子，只記得空氣中飄蕩着甜而不膩的味道，她心情很好，很喜歡。
他一瞬不瞬盯着她，眼神幾分慾念，幾分迷戀，褐色瞳孔裏仿有被點燃的火星，將要燒起來。
“不虧。”
江硯舟往外看，眼神多了幾分柔色：“我知道。”
問題落下，陸漾拿着三朵修剪好的紫玫瑰出來，“哥，你來了。”
陸明嶼掃到他左手的戒指，沉默片刻，說：“你老，那是你的事情，漾漾還年輕可不急着結婚。”
默了幾秒，陸漾清清嗓子：“你的歌聲很有個人特點。”
和江硯舟對視的那一瞬，陸漾的心裏驟生一種蓬勃的悸動。
每次她以爲他離開了，一轉身，他卻又出現在她面前。
“……”
江硯舟跟着她笑，只說：“換個形容詞。”
“嗯。”
陸漾雙手覆在他戴着帽子的頭上，江硯舟坐在沙發上，微微仰頭望她，帽子的繩結垂在肩側，悠悠地晃動。
江硯舟右手握住她的手腕，左手攬住她的腰，手臂使勁，把人拉近，他扯了扯脣角：“衣服好看，還是人好看？”
“沒問題。”陸漾心情好，拿起衣服，站在他面前直接套了進去。
陸明嶼跟着殷華學廚藝小有成就，一有空就給陸漾做飯。
陸漾伸手探進他褲子口袋，摸索了番，拿出一張卡，是她上次看到的黑卡。
而且還是從業七年，經紀人經驗五年，保姆經驗十年！
陸明嶼拉下墨鏡，瞥向身後人，伸出手：“都給我，你拿着，漾漾會覺得是你買的。”
看清是誰，陸漾一時間有些恍惚，“不是明天回來嗎？”
“你幫我。”
視線聚焦，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面容。
此時，陸漾正躺在沙發和裴以霧聊八卦，基本都是裴以霧在說。
他們的藝人不止穿着酷似情侶裝的衛衣，而且還要比美。
屋外，陽光透過樹葉罅隙灑落而下，風起，葉片接連碰撞，嘩嘩作響，地上的金色光斑隨之飄動。
他們同歲。
陸漾：“……”在調上了，但又好像不完全在調上。
“在哪裏叫，不是叫。你說是吧，姐姐……”
看見妹妹，陸明嶼劍眉下那雙眼眸立馬神采風揚：“嗯！等着哥一展身手！給你做好喫的！”
“以前的劇很有討論話題，現在的劇播出要麼出人頭地，要麼人頭落地，且10部劇有9部是人頭落地的。”裴以霧不忙，閒來無事去把近兩年的劇都看了，結果越看越氣。
“我是真想找點打發時間的東西,幾乎沒帶着腦子看的，但還是被五角戀給傷害到了。”裴以霧感慨，“阻止娛樂的最佳方式竟然是娛樂本身，簡直是荒誕魔幻現實啊。”
江硯舟語調緩慢地從喉間溢出來，其實他的性格很冷，從小到大對人和事都保持着絕對的冷靜，只有陸漾，能帶動他不理智的情緒。
衣服還是她哥買的。
他們把飯菜端到餐桌上，叫她洗手準備喫飯。
陸漾嗯了聲：“節目組估計想拿他們當魚餌，吸引流量。”
陸明嶼四周張望，看得見熟悉的身影，問道：“我妹妹呢？”
裴以霧忽然想起，“說到這個，我想起來一件事，上次你哥演唱會江硯舟不是也參加嗎，然後有一檔音樂綜藝打算邀請他們做嘉賓。你知道這個事嗎？”
陸明嶼把另一袋食材塞給江硯舟，“既然你來了，就給我打下手吧，在一旁學着點，不會下廚的男人，算什麼男人”
“都好看。”陸漾敷衍道。
“……”
陸漾眼珠子轉動，靈光一閃，挪動搭在沙發上的雙腿，踩說地上的脫鞋：“等等，我去拿個東西。”
陳訴提拎着兩大袋食材跟在陸明嶼身後，嘟囔道：“我都快從職業經紀人變身職業保姆了。”
陸漾把盒子放在茶几上，打開，拿出一件藏青色的連帽衛衣：“試試。”
要是陳訴和趙言述在場，估計要笑瘋，拍照留念了。
“…江硯舟，大白天呢，別鬧……”
擡眼，看到的卻不是妹妹，而是江硯舟。
他頓了頓，又說：“聽老陸和寧女士說你打算和漾漾求婚。”
起初倒挺正常，後來本性暴露，仗着一點委屈，不管不顧地要起來。
“……”
“……”
未幾，男人挺拔的身影邁走進窗明几淨的房子，躍入視線內。
他總說，只有她在身邊，他纔會成爲自己。但同樣的，在他面前，她也不用控制自己的情緒。
話落，人已經紮紮實實地被拉進懷裏了。
“降溫了，怕你冷，就提前回來了。”江硯舟把花束放在一旁，鼻子蹭了蹭她的側勃，“熟悉的味道。”陸漾的味道。
江硯舟古井無波的眸子裏染上情愫，擡手撩起她掉落下的頭髮，輕輕勾在耳後，“口袋有給你的東西。”
陳訴沒反駁，趕緊把兩大袋食材塞到他手中，丟下一句“有事打電話”就灰溜溜跑路了。
江硯舟：“……”
“真的要給我？”
“五角戀傷害挺大的。”陸漾懶散躺着，“你可以換種娛樂。”
江硯舟把車停好,繞到副駕駛，拿起副駕駛座上一大束紫色玫瑰。
她骨子裏野性十足，頗具不可一世的傲然。
她的手指像是投下的毒，於江水中擴散，蔓延，讓江硯舟胸腔內的器官不可抑制軟化。
“那我……”裴以霧思忖片刻，說：“試試唱歌？”
江硯舟用鼻子拱着她的下顎，親了親鎖骨，低低沉沉拖着音：“姐姐……”
還說沒什麼癖好，她真是信了他的鬼話。
“嗯。”江硯舟揚起一抹淺笑，帶着幾縷誘哄，輕輕道：“你更喜歡我不穿衣服的樣子。”
“除去極限運動外的娛樂，比如唱歌、跳舞、畫畫都可以。”
陸漾有些好奇，“你的口袋嗎？”
似乎是本能，人對自己喜歡的人總會主動靠近，想要肢體接觸，氣氛容易曖昧起來。
陸漾審視他的表情，似乎在探究他的話是真是假。
他對她的情感需求越發旺盛，幾輩子都耗不完，而一輩子又很短，他捨不得讓出時間來和她吵架。
“牀上叫姐姐，牀下叫陸漾。”陸漾意味深長說。
“合理合法的錢，不要白不要。”陸漾翹的黑睫一擡，如振翅欲飛的蝴蝶，笑得眉眼彎彎，雙眸晶亮：“和錢過不去，就是和財神爺過不去。”
裴以霧追問：“什麼娛樂？”
陸漾今晚要去醫院值夜班，喫完午飯簡單收拾下，就上牀休息了。
江硯舟目光在女生臉上逡巡，喉結忍不住動了動，靠近，溼熱的氣息灑在她脖頸，讓她的皮膚傳來清晰的酥癢感。
“我實在搞不懂，這種堪稱新時代離譜愛情的劇，爲什麼要弄四角戀、五角戀、六角戀，還說什麼區區殺父之仇，怎麼敵得過愛情。你聽這是人話嗎？區區殺父之仇,區區滿門抄斬？？！！”
江硯舟將臉埋在她頸窩，用涼薄的脣輕蹭她的皮膚，蠱惑道：“覺得過意不去的話，給我點甜頭。”
門口傳來小動靜，陸漾坐起身，看向玄關處：“我有點事，先不和你聊了，改天見。”
甜妹唱歌，讓人很是期待。
陸漾縮在沙發窩，漫不經心地玩手機。
江硯舟在這方面心思一直很深。退一步，討一大步。
江硯舟停下，陸漾趁機拉住帽子兩根繩結，將他大半張臉收住，開懷笑道：“你這樣子可愛多了。”
江硯舟眼神有些怪誕，陸漾忽視了，直接走到茶几邊，把手中的花插進玻璃瓶裏。
陸明嶼非常小心放了一點鹽，睨一眼旁邊香味濃郁的湯，毫不吝嗇誇獎：“可以啊，江硯舟，挺有兩把刷子啊！”
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網友紛紛評論熟悉的作精女神裴以霧回來了。
陸漾感覺腦袋枕着的東西有點奇怪，她腦袋動了動，隨即慢慢擡起倦怠的眼皮。
陳訴：“？？？”你在說什麼屁話，這本來就是我買的！
挫下他銳氣的小心思悄然而生。
陸漾嚥了咽口水，對上那雙含涌動炙燙的眸子，脣齒翕合：“好看。”
“是不是覺得自己虧了？”陸漾問。
“你昨天用來綁頭髮的紫色髮帶，可以用來綁其他東西嗎？”
裴以霧聲音響起，“和你去銀河系摘星星，坐火箭旅行……”
你是我獨有的一份心動。
頭頂天花板亮着日燈，他坐在她對面，體態修長而慵懶，眼裏透着幾分壓迫感和距離感。
江硯舟胳膊搭在沙發扶手，看着她走進臥室，又拿着一個方盒子走出來。
“……”
“不是你讓我叫你姐姐的嗎？”江硯舟有些無辜。
再次醒來是兩個小時後了。
陸明嶼看到他身上穿着和自己的同款不同色的衣服，嫌棄嘖了聲，“沒我帥氣。”
一張卡換一件敷衍的衣服。
江硯舟很配合，加上她的動作利索，沒一會兒就穿好了。
無論兩人鬧得多僵多不愉快，他都不會丟下她，也不會冷落她。
心底裏那股無法理解的愛膨脹得越來越大。
江硯舟被她逗笑了。
陸漾眼如月牙彎起，眸中彷彿有流光溢轉，她朝江硯舟無聲啓脣：
他們的故事，好像是從她不把他放在眼裏開始的。
江硯舟脣角一絲淺弧若隱若現：“嗯，年底求婚。”
進廚房，陸明嶼開始指揮江硯舟擇菜，洗菜，切菜，兩個大男人在竈前忙活，陸漾偶爾想幫忙都被趕出來了。
陸漾一雙清眸洇着懵圈，睡眼惺忪望着他，江硯舟整個心臟變得不怎麼正常，跳動的速度又一次加快，他聲音帶着點啞，開口：“還有一個小時，來得及，再睡會。”
有陸明嶼在，註定不會安靜。於是，一頓飯喫得比菜市場還要熱鬧。
如聽仙樂耳失聰。
“我沒讓你在牀上叫！”
“我滴個乖乖,寶貝，你纔是魚餌,好嗎，你去了，陸明嶼和江硯舟肯定會去！”
她的話讓陸漾想起了，前不久裴以霧受邀參加一檔閱讀活動,在節目裏開地圖炮,非常直接地表達自己的想法：“我平等地討厭每一本用女主來服務男主的文。不爽的可以直接說我極端,私我給你發怎麼罵我的教學。”
有時候他覺得自己就是個神經病，好幾次都想讓她受點教訓，讓她多想他，但每次一想到她無聲無息掉眼淚的樣子，他心裏就控制不住抽疼。
“好，你唱，我聽。”
缺了三枝花的花束仍靠在茶几邊緣，原本夾在花裏的卡片卻被在花瓶下。
陸漾用氣音“嗯”了聲，手習慣性探到他腰腹，在腰窩處捏了捏，“不和我討債嗎？衣服的事情。”
卡片上是剛毅飄逸的漂亮字體：
他可不想再當陸明嶼下廚的實驗小白鼠了。因爲那真不是人能喫的東西，控兄妹妹自求多福吧！
陸明嶼進門，在玄關處換鞋時，拉着嗓子往屋內喊：“漾，哥來給你做大餐了！”
最開始是他告訴她愛是痛苦的，最後離不開的人卻是他自己。江硯舟以前不是這樣的。
江硯舟怔了怔：“……”
陸明嶼狠起來連自己都罵。
“密碼你的生日。”江硯舟說。
“嗯。”江硯舟點頭，看見她眼裏的雀躍，低眉淺笑道，“小財迷。”
當時只覺得那是一個惡趣味的對話罷了。
卻萬萬沒想到。
再尋常不過的那一天，如今化作了一生的悸動。
新年快樂，看了幾部春節檔電影，寫個小番外，歡樂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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