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只想搞钱
可再回头想来,却是有些可笑。
扛起一万两银子的重担,岂是用嘴說說而已?
“年轻气盛就是好啊,遥想当年,老夫也如宁公子這般心蕴宏图。”
“嗯,有点意思。”
“宁公子,错啦,你应该說扛起咱们大明的重担才显得厉害。”
有人嬉笑,有人玩笑似的讥讽。
连自己尚且倚靠宁府度日,又何谈担起宁府的担子?痴人說梦罢了。
宁合雍也觉得宁远這话說的太大、太空了,他满不在意挥手,苦笑道:“吾儿,你有這份心就好了,可這地,還是要卖的,不卖拿什么還债啊?对吧?”
“不对。”
宁远缓缓摇头,心下自然清楚所有人都不认为他能抗起這個担子,顺带着某些想买地的人也对他冷嘲热讽。
“我說了,地不能卖,這一万两银子,我来還!”
“当然,现在我手中沒有银子,一年后才有,在這一年中,我愿意出利十一。”宁远自信說道。
嗯?
众人又是一阵怪异。
大话還真敢說啊,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十一的利,一年后本利可就要還一万一千两银子了。
真以为一万两银子是小数目啊,便是如今朝廷的一品大员的俸禄,折算成银子也不過五六百两而已。
许多人冷笑。
一個游手好闲的公子哥,能赚這么多银子?不存在的。
“哈哈,好!”
“好一個大气的宁小哥!”一名中年男子大摇大摆走了进来。
见了来人,许多人都眯起了眼。
這人不一般。
宁合雍立即迎了上去,略微弯腰:“三爷,您怎么来了?”
“某也是听說贵府的事情,赶過来看看.”
刘三点头笑吟吟:“方才无意间听到宁小哥這番豪言壮语,某大为触动啊,既如此,某便容许宁府一年后還债!”
宁合雍只好赔笑。
事到临头他也是被赶鸭子上架,无可奈何。
刘三都同意一年后還债了,他总不能驳斥吧?
“那……便感谢三爷了。”宁合雍无奈說道,算是将此事定了调子。
“客气個啥,都是朋友嘛。”刘三笑满不在意的样子。
许多人听了暗自翻白眼。
无耻之尤啊,尤其是刘三虚情假意故作大度的样子,实在恶心人。
說到底還不是有宁府的田地托底,一年后宁府能拿出一万一千两银子,刘三等于是平白多赚了一千两,而宁府若拿不出钱,用田地抵债也就是了。
无论怎样,刘三都稳赚不亏。
既卖了宁府面子,也在无形之间截胡了想买地的大家伙。
刘三恶心,宁远更恶心。
方才,若不是宁远从中作梗,大家伙說不定已经买下百亩田地了。
现在好了,有了一年后的约定,宁合雍根本不会卖地。
“呵呵,宁公子好本事啊。”
“一年赚一万多两银子,怕不是比抢钱来的都快呦。”
“该不会是去经商吧?虽說士农工商,从商者贱,可几大商行一年也不少赚。”
有人先后开口,不加掩饰的讽刺。
宁远闻言,心下一阵不悦。
他很清楚自己坏了一些人的打算,毕竟二十多两银子一亩的地,买到基本就是赚到,眼看着到手的肉沒了,有些许不爽也可以理解。
可說到底他只是阻拦自家老爹卖地,理所当然,何须這些外人指指点点?
于是他毫不客气的回怼了過去。
“几位伯伯說错了,一万两银子而已,只要小子像几位伯伯一般入朝当了官,還不是手到擒来。”
嘶!
一阵寂静。
宁合雍眉毛狂抖,急的门牙作响。
這是在反讽說话那几人是贪官啊!
入朝为官,尤其是文人,特别注重声名,甚至把名声看的比性命都重要,宁远暗讽几人是贪官,不是辱人清白嗎?
果然,透過余光,宁合雍看到那几人顿时脸色骤变,怒容尽显,不由得一颗心跳到嗓子眼,脑子飞转。
而這個时候,宁远好像沒注意到吹胡子瞪眼的几人,一脸天真道:“几位伯伯,难道小侄說错了嗎?你们当官,不赚银子嗎?”
“你你你……”其中一人横眉怒目。
太過分了!
辱人清白還不够,還要杀人诛心?蹬鼻子上脸!
那人想要回怼宁远,可奈何宁远以晚辈自居,他当长辈的总不好跟晚辈撕逼啊,只得愤愤甩手。
“你這個黄口小儿,休得满口胡言污蔑我等。”
顿了顿,面上浮现冷笑,话锋一转:“宁小子,你以为入朝为官那般容易嗎?你如此不务正业,别說科举入仕了,怕是连一個武官小旗都混不上。”
不能撕逼,便换法子贬低宁远。
可宁远却半点不在意,大咧咧道:“入朝为官,难道不是长個脑袋就行?”
咯噔!
宁合雍胆子都快吓破了。
這话要是传出去,他们父子两個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是個人就能入朝?那文武百官又算什么?
“儿啊,可别說了。”
来不及多想,他连忙制止宁远,而后对着挤兑宁远的几人致歉:“几位老哥莫怪,犬子大病初愈,脑子還未清醒,莫怪莫怪。”
“哼!”
几人冷着脸,却也不好說什么,一场酒宴不欢而散。
倒是后赶来的刘三若有深意的瞥了宁远一眼,嘴角扯出一抹怪异的笑容。
好一個浮夸嚣张的小子啊。
待得安静下来,宁合雍挥散家丁,再看宁远,满脸的痛心疾首。
“儿啊,我的好儿啊,你怎么如此糊涂呢?”
“怎么?”宁远满不在意。
“看看你說的那些话,哪句不是得罪人的?”
“得罪他们又如何?”
宁远飞眉入鬓:“老爹,如果我沒记错的话,宁府那些珍贵字画名玩,可都被你廉价卖给他们了。”
“他们得了便宜不說,方才只因我阻止您卖地就针对我,是不是太不要狗脸了?”
這也是宁远出言不逊的另外一层原因,实在是那些人贪得无厌,吃相难看。
宁合雍略微皱眉,随即苦笑叹息。
“儿啊,爹能明白你的意思,无非是被讥讽几句心裡不爽罢了,爹懂!”
“只不過呢,有些事裡面玄机太多,爹也是有苦衷的啊。”
“罢了罢了,不說這些了,說說以后吧,我儿怎么打算的?”
宁合雍神色温和了几分。
宁远白眼:“還能做什么,挣银子啊,一万多两银子巨债,不赚钱哪行,总不能卖地吧?”
宁合雍老脸一抖,试探道:“难道我儿就沒有保家卫国的雄心壮志?”
“沒有。”宁远很直接:“什么保家卫国太空泛了,我只想搞钱。”
宁合雍:“……”
掉钱眼裡了嗎?
他一声叹息,继续耐心道:“儿,爹知道你口是心非,平日间你深居简出,背着爹读了一些圣贤书,有忠君报国之志。”
“现在呢,爹考考你。”
“而今天下向和,可北方却有异族环伺,你觉得应该如何稳固北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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