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2章 李察哥的目的(第一更)
“孙卿去给朕弄点羊肉汤来。”
“陛下……”
“去吧。”
“這不是還在讨论……”
“沒事,我們等你,你先去给朕弄点羊肉汤来。”
“是,陛下一定要等臣回来,臣有破李察哥骑兵的锦囊妙计。”
孙傅兴致勃勃地出去了。
赵宁继续說道:“李察哥是想要通過夜裡袭扰我們的方式,向我們施压,干擾我們的判断,我們现在并不清楚李察哥到底派出了多少骑兵,有可能只有一支,也有可能有很多。”
随即,他话锋一转,又问道:“但李遇說了,西夏人的火箭不多,一旦沒有了火箭,這种袭营就变得不痛不痒了,李察哥莫非就仅仅吓唬吓唬我們而已?”
“李察哥恐怕有后手。”杨沂中說道。
“什么后手?”赵宁看着杨沂中,很认真地问道。
又陷入了沉默,营帐内的炉火烧得正旺。
杨沂中說道:“斥候传报李察哥在静州集结大军,他必然会用袭扰使我們疲惫,再大军压进,攻打我們。”
赵宁点了点头,杨沂中說的也有一定的道理。
使敌人疲惫,再趁着敌人疲惫进攻。
像李察哥這种利用骑兵在夜裡這么玩,确实让人无法确定他具体的兵力。
最关键的是,只要西夏骑兵夜裡多来几次,宋军营帐裡大家都会知晓。
一旦大家都知晓,晚上就会惦记着這事,干擾人的睡眠。
而且哪天把路线摸熟后,西夏步兵跟着骑兵一起来,往营帐内扔震天雷,也不是不可能。
十万大军,要做到密不透风的防御,确实不简单。
要临时在外围再搭建一层栅栏,也不是什么上策。
搭建了新的栅栏,就必须派人去防守,不然西夏人又能把栅栏给毁了。
要密不透风地防守,就必须往能围住几万人的栅栏多派点兵。
陈规說道:“臣也觉得是這個理,李察哥现在是想集中兵力跟我們打一次,但是他不会硬着头皮打,而是利用自身的优势。”
“李察哥的优势是什么?”
“对灵州的冬天和地形都十分熟悉,這是他最大的优势。”
在冷兵器时代,对地形的熟悉程度,确实可以占据很大的优势。
那個沒有导航,沒有汽车或者火车的年代,一切靠双脚,若是稍微弯远一点,对士兵体力的消耗是巨大的。
若是敌人能熟练掌握地形,那基本上就占据了三分之二的主动地位。
“范卿呢,你說說看。”
“臣也觉得是。”
赵宁的目光落到地圖前,他思考起来,想了好一会儿,才說道:“如果真的如你们所言,我們只需要像孙傅所說,现在拔营启程,白天以大量的斥候探查周围的西夏兵力,我军主力快速推进静州,包围静州即可解决。”
众人一听,若真如此,下一步就往孙傅提的方向去走了。
孙傅提的?
那必然是有問題的。
赵宁继续說道:“我們现在能想到的,李察哥难道想不到?”
赵官家如此一說,众人這才意识到。
李察哥好歹也是西夏名将,主持西夏军政数十年,有些仗不是打的這么简单的。
“李察哥认为我們会這么想,如果我們要快速拔营去静州,一旦我們动起来,李察哥也会动起来。”
這又是一场谁的大军先动,谁就被动的游戏。
因为双方离得太近,而且各自都有庞大的军团。
庞大的军团动起来,和轻装上阵的小部队动起来,是完全不一样的。
试想想,延绵数裡,甚至十裡的大军,被离得很近的敌人发现正在移动,敌人会干什么?
陈规說道:“那我們不动,继续围困灵州,并派遣一支骑兵出去袭扰西夏人。”
“這個提议很合理,朕在想,李察哥是不是也想到了?”
刘锜說道:“有這個可能,我們尽量不要去低估敌人。”
赵宁继续问道:“那他会有什么应对之策呢?”
這下众人又沉默了。
赵官家总是能把問題问到最刁钻的地方,让人哑口无言。
“他会有什么应对之策,我們试试看,刘锜,你派一支精锐骑兵出去探路。”
“是!”
吃完早饭,刘锐便带着两千骑兵,离开了营寨。
就目前多方斥候传来的消息,在灵州城附近并未发现西夏大军的踪迹。
到中午的时候,李察哥的斥候回到了静州,将宋军骑兵出动的情况告知给了李察哥。
李察哥說道:“很好,赵官家和张浚的主力都稳沉地驻扎在灵州,企图以困死灵州,来对本王做心理施压,让本王先动手。”
李仁义說道:“請末将带一支精锐去领教领教這路宋军!”
“不,不要着急,现在不是出动铁鹞子的时候。”李察哥說道,“慕溶,你带两千骑兵去会会這路宋军,记住,不要缠斗,宋军若增兵,你就撤退!”
“是!”
慕溶领了骑兵便出了静州城。
双方下午在雪原相遇,简单的交了手,西夏人便撤退,宋军也沒有继续追。
傍晚的时候,消息传到赵宁那裡。
“李察哥的骑兵出动了,但他的主力并沒有动,今晚可能還会来袭营。”
果然如赵宁所料,今晚西夏人又来了,和昨天的套路一样,打完几波就走。
而且今晚不仅北城门,西城门也出现了西夏骑兵。
伤害不大,但是夜晚的时候,不得不让宋军提起神来应对。
和昨天一样,西夏骑兵很快就撤了。
“又撤了?”赵宁笑道,“李察哥是真的想要通過這种方式使我們疲劳?”
沉默了片刻,孙傅突然說道:“陛下,有沒有可能,李察哥是故意让咱们看,他已经连夜派兵去了顺州,明日一早,西夏大军出现在顺州,开始对顺州进行围攻。”
“晚上大军出动去顺州?”范致虚疑惑道,“這难度不小,可能性不大!”
“不!還真有可能!”赵宁突然目光明亮地看着孙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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