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水银 作者:爱上刺猬的鱼 雷逸看着耿青峰拿着东西跑掉后,对他這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只得一個人悠哉悠哉的回来。进门就向青竹问明了他们在哪,便来到耿青峰的小院。当他进到院裡时,正好看见耿青峰把捣碎的丹砂一股脑的扔到灶上的铁皮桶裡,拿起一根铁棒不停的搅拌着。王敬蹲在旁边,把他买回来的东西用布包着,拿個大榔头敲打着,把它捻细。他在旁边看了半天也只知道他把丹砂扔进锅裡去煮,但這样做有什么用却是一点也不明白。看着聚精会神的二人,也不好意思开口打扰,只得靠在一边的墙上,观看他二人在那裡捣鼓。天气不是很热,但炉火却映得两個人的脸红通通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在雷逸低垂着头快要睡着的时候,耿青峰大叫着:“王敬,快……快拿個干净的罐子来。”王敬二话不說,马上抄起一旁早就准备好的罐子双手递给耿青峰。耿青峰将桶裡面的液体用大勺舀起来置于罐中,此时原本沒清澈的水变成白色,晶晶亮亮的反射着太阳的光辉。 被吵醒的雷逸在看到這一变化后,感到十分神奇。他忙大步走上前去,围在耿青峰的身边,对着那桶和罐裡的东西东瞧西望的,好像想看出点什么。 “峰弟,這是什么东西?”雷逸十分好奇的问着。 听到雷逸的问话,耿青峰才发现雷逸的到来。他显然忘了雷逸住在他家的事,刚才因为一时兴奋把他给丢在了药铺,顿觉脸上有些发热。“雷大哥。”耿青峰不好意思的一边挠了挠头,一边看着雷逸說道:“不好意思,刚才小弟把你落在药铺了。” 看着耿青峰這副样子,雷逸觉得十分好笑,好像個小孩子撒娇似的,他强忍的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峰弟,快告诉大哥這是什么?是用丹砂做的嗎?你要炼丹嗎?” “不是炼丹,刚才在街上我就說了,用這种东西炼的丹都是有毒的,我拿那個玩意来做什么再說我又不想长生不老。”耿青峰指着刚才勺起来的水银說道:“這只是丹砂经過熬制而成的水银,可做颜料、温度计等东西,只能作为一种添加剂用。”這种东西随便问一個会炼丹的就知道,因此,耿青峰并沒有隐瞒他。 “哦?這东西有這么神奇?那什么是温度计呢?”雷逸对刚才耿青峰的回答一知半解。 “温度计是用来测量冷热的一种仪器。”耿青峰从一旁盛清水的桶裡舀起一勺水,对雷逸继续說道:“如果现在這勺水的热度是零,那么烧开后的水就是一百度。有了温度计,就可以准确的知道這些的热度是多少。” 耿青峰的话让雷逸云裡雾裡的,但有一点是明白了,這位兄弟肯定是又想到了什么可以赚钱的方法,正在捣弄。只见他转头对王敬說道:“你去把前些日子配的指甲油拿来点,然后让两個丫头到我的屋裡来。”王敬转身出去后,耿青峰才对雷逸笑道:“雷大哥,去我屋裡坐坐吧。” 虽然两個大男人一起进内室有点說不出的别扭,但是雷逸此刻好奇心正浓,也顾不上這些。便十分厚脸皮的說道:“好。我正想看看峰弟弄這個东西准备做什么。” 想看?那就看嘛。耿大少才不怕人家看,反正到时把這個往指甲油裡倒就行了。再說了,指甲油也是配好的,最多让你看看效果,你也弄不出配方。 這几年耿青峰靠着浴沐液和指甲油,着实赚了不少。又不用自己去经营,只等着每月收银子就成。這两样东西虽然都只是小玩意,但对于沒见過先进东西的唐朝人来說,已经算是了不起的东西了。特别是指甲油,现在更是风靡整個大唐。三年前与钱万山和李夫人商量开的那家指甲店在开业后,生意相当火爆。比起买多种指甲油要的钱,很多小户家的小姐夫人更愿意去店裡做個漂亮的指甲,不仅能让自己的指甲更漂亮,還可以去眩耀自己出算是有身位的人。 而指甲油,更是让钱万山派人向那些南北商贾推销。现在那些加盟的店,沒有哪家不把画甲弄上的。還有不少对沐浴液未死心的人,三翻两次的向钱万山打听他,想从他手裡购得配方,当然,如果能把指甲油的配方一起拿到手,那是再好不過的了。 耿世培自从搬到這座新宅后,在耿大少的劝說下,也改头换面似的不再穿他那些感觉沒有换過的灰色粗布长袍。耿世培虽說還是整日去自家那家经营不怎么样的文房四宝店守着,但现在整個人看起来比以前精神、富态了许多。 雷逸跟着耿青峰进屋后沒坐多久,王敬就抱着一個罐子,带着两個丫头进来了。這两個丫头经過時間的洗礼,不再青涩稚气,举手投足间颇有大家闺秀的风范。较好的容貌加上凹凸有至的身材,在淡雅的衣裳衬托下,格外吸引人。走出去說是哪家小姐,也不会沒人相信。 紫蕊把顺手端来的几杯茶放在桌上后,站在旁边向耿青峰问道:“少爷,你找我們有什么事嗎?” “确定有点事。王敬,把罐子放到我這裡来,紫蕊去把那边架上的工具拿過来,青竹帮我拿一個小碗来。”耿青峰向他们一一的发号着命令,而他们也乐于听命。特别是紫蕊,看着耿青峰這個架式,就知道有好东西了。她连忙将一边的东西拿来,一边兴奋的等待着看耿青峰又弄出了什么好东西。 耿青峰把王敬拿来的指甲油倒了一点在碗裡,再把自己刚才熬出来的水银加了一些进去,用一根铁签慢慢的搅拌着。過了一会儿,等指甲油和水银调合完了,他拿起那根铁签凑近仔细看了一会儿,才笑着說:“好了,青竹,紫蕊,你们把這個涂在指甲上试试看觉得怎么样。” 虽然不明白耿青峰刚才是在做什么,不過她们還是听画的坐在桌边,拿起耿青峰的工具,向碗裡占了一点,准备开始涂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