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 有负陛下期望
凌风冷笑,眼神满是轻蔑,“你觉得我們费這么大周折,就只是为了污蔑你?這些信件是不是真的,你心裡比谁都清楚,何必在這装傻充愣。”
白木春低着头,一口咬死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是被冤枉的,出去后他就要报官。
“你是报官還是在跟背后之人通风报信?”
凌风红着脸怒喝,猛地上前一手扼住他的脖子,额头青筋暴起,眼神犀利而冷酷。
“你背后之人也在朝为官吧?他是谁,說出来,或许我還能在夫人面前为你求情,给你留個全尸!”
白木春咬紧牙关,呼吸逐渐粗重而急促。
他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眼神慌乱地闪烁着。
“你少吓唬我,我要真有個当官的做保,哪裡能被你们抓住?之前不過都是些生意场上的竞争,你们這分明就是在借机打压!”
不见棺材不落泪!
乌夫人在拐角处听到他這般言语,不满地低咳一声,提醒凌风不必再跟他客气,必要时可上极刑。
凌风心领神会,轻拍了几下白木春红肿如猪头的脸颊,冷冷道,“白掌柜,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說罢,他朝身后的护卫使了個眼色。
护卫立刻从一旁的火盆中抽出一根烧得通红的烙铁。
白木春看到烙铁,顿时吓得脸色惨白,身子也不受控的颤抖起来。
“你……你们這是想屈打成招,還有沒有王法了?”
凌风冷笑着翻了個白眼,“你勾结劫匪,谋财害命之时,可曾想過天理昭昭不過王法二字?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我也是被逼无奈啊!”
白木春痛苦哭嚎起来,可嘴上却半点沒松,依旧在那叫苦叫冤。
凌风彻底恼了,让人重刑伺候。
烧红滚烫的烙铁直接印在了他的胸膛上,发出一阵滋滋冒油的烧焦声响。
狭窄的地牢裡不断传出他鬼哭狼嚎的叫骂求饶声。
凌风双手抱拳,冷酷无情地盯着他。
沒過多久,白木春因承受不住刑罚,彻底昏死了過去。
乌夫人从暗处走出,看了一眼被折磨得半死的白木春,不满地眯起眼。
“用盐水浇醒,继续审问,不要让他死了,快死的时候给他請個郎中,总之得吊着口气。”
她冷漠地吩咐完,转身离开了地牢。
凌风快步追了上去,担忧地问,“夫人,白家那边若得知此事,并不会善罢甘休,您想好对策了嗎?”
“管不了他们了,我要即刻进宫面圣。”
乌夫人加快了脚步,向来镇定自若的眼中罕见地出现了丝慌乱。
凌风心头一紧,预感不妙,赶紧劝道,“夫人,此时进宫面圣,是否太過局促陛下日理万机,我們還未从白木春這裡审问出什么来?当下沒有确凿罪证,恐怕也定不了他的罪,万一惹陛下动怒……”
乌夫人脚步未停,脸色愈发焦急凝重。
“承蒙陛下信任,愿意让我做他的合伙人,我不能言而无信,隐瞒不报,白木春只是個听命行事的狗,他背后之人在朝堂,若如此,那這事儿就不只是简单的商战,恐怕還会伤及国之根本。”
乌夫人用了一天一夜才想清楚這其中的轻重纠葛。
她原本想揽下罪责,凭自己堵上這個窟窿,可现在看来,土匪杀人劫财,是因朝中官员与江南士族牵涉其中。
若不及时禀明陛下,任由事态发展,恐将引发更大的祸端。
“而且……”
乌夫人略一迟疑,面露难色,“這批被劫的货物不比以往,之所以選擇亲自押运,是因为我跟陛下打過包票,绝不会有任何闪失。”
陛下一直在注重大乾的经济发展。
除了他们之前计划中的玻璃、香皂、口红香水等日用品。
陛下還想大力发展纺织业,尤其是在苏杭一带定点试验。
而此次的货品中就有来自苏杭精绣的锦缎百匹。
每匹布都由绣娘精心绣制,其丝线更是采用桑蚕丝所致,日光下光华流转,穿在身上冬暖夏凉,滑腻如肌肤,是千金难买的好物。
這原本是陛下想要作为外交礼品赠送的。
近来北魏虎视眈眈,不断游說周边小国攻打大乾。
陛下自然也想到了這点,于是便想将這批锦缎送往北方诸城,与外族交易换取良驹宝马。
除此外,還有从南洋远道而来的香料数箱,這些可都是做香水的高端材料。
像沉香、龙涎香,以及麝香都是名贵上品。
香味馥郁持久,不管是做香水還是用作太医院中的药材储备,都是绝佳選擇。
這一下全丢了,要想再搜罗齐备,恐怕沒那么简单。
而這些货品中還有一项是陛下最为在意的。
那就是汝窑瓷。
陛下一直有想将瓷器作为外交礼,奉为国瓷的想法。
而這批出窑的瓷器比以往更加精美,瓷质温润细腻,釉色晶莹剔透,就连烧瓷的师傅都赞不绝口,說陛下见了定然欢喜。
這几样货品是她千辛万苦搜罗来的。
本想给陛下個惊喜,现在却成了她的一道催命符。
她心有不甘,连着几天都辗转难眠。
“混账刘宝兴,他是有几個脑袋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乌夫人极憎恶痛恨地咒骂了句,她重重地闭上眼,手紧握成拳,指甲掐进了掌心也不在乎。
凌风看得胆战心惊,但更畏惧接下来的狂风骤雨。
“夫人,此事也怪不得你,只怪有人太過胆大包天,连陛下的东西都敢动,我陪你一道进宫,只是,白木春還未完全招供,沒有他的供词,我們不好拿到证据,即便說了,陛下也未必会信啊。”
乌夫人猛地停下脚步,神色坚定。
“沒時間等了,他白木春即便承受着生不如死的折磨,也不愿意供出背后之人,想必他也知道,不說就死他一人,說了就死他全家,這更加证明此人之强大。”
她想到临行时陛下对她的嘱托,重重地叹息了声。
“你此一去,安危是最重要的,钱财乃身外之物,沒了都可再赚,不必因着這点小事把命都搭上,一定要平安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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