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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下落

作者:左右X
奇怪,异常,诡异,荒诞,神秘,莫名其妙以及……危险! 這是他们对那类人的印象。 许多年前,也就是围攻血鹰门那一次,他们接触過一次這类人,从此根本不想再接触第二次! 可现在,当看完视频后,他们知道,他们必须再去跟那类人接触了。 因为,只有“奇异”能对抗“奇异”,他们如果不去接触,就只能等死。 “如果有可能,我真的不想再去接触那些疯子啊。” 周正霆叹息道:“但现在沒办法了啊,不去的话大家都得死……” “詹浮平這個老东西!竟然這么好运收到一個奇异徒弟!” 陈广坤仍然死死盯着屏幕,脸上满是不甘心。 “可以說运气好,也可以說运气坏。” 赵承济停下了手中抽烟的动作,将烟熄灭在手边的烟灰缸裡后,他感慨道:“這個奇异還年轻,不像那些资深的奇异,但即便如此,他詹浮平就算不死在這裡,再過個几年也会死在他這個奇异徒弟手上。呵,奇异根本不是正常人能应付的。” “我觉得现在我們還是担心自己比较好。” 罗强眉头紧皱,沉声道:“必须马上联系其他奇异来对付這個奇异,這样我們才能活下来!但大家都知道联系奇异会有多危险,所以谁去是個問題。” 說完,罗强望向了死死盯着电视屏幕的陈广坤。 周正霆和赵承济也相继目光望向了陈广坤。 陈广坤原本目光死死盯着屏幕,但很快察觉到了三人的目光,顿时脸色一变,怒声道:“你们什么意思?!难道想让我去联系?!” 周正霆,赵承济,罗强三人收回目光,不再言语,一副眼观鼻,鼻观心,事不关己的模样。 陈广坤见了,只能咬牙切齿道:“好!我去联系!但你们必须全力配合!” “沒問題!” 周正霆,赵承济,罗强三人這次答应得非常快。 东头湾,赤柱监狱。 “啊~啊~有沒有人呐!救命啊!” 深夜的监狱中,回荡着凄惨的嚎叫声。 但诡异的是,夜晚巡逻的狱警仿佛沒有听见一样,仍然脚步缓慢的一间一间牢房巡视着。 一间不足十平米的狭小牢房中,一個中年男子满脸惊恐的趴在马桶旁边,一边惶恐大叫,一边自己埋头进马桶中咕隆咕隆的将马桶中的积水吹出水泡。 仿佛有人在后面按他的头一样,他双脚乱蹬,双手挣扎着,时不时的便抬起头来大口喘气,然后再次惊恐大叫救命。 外面,夜裡巡视的狱警慢條斯理的走着,从這個中年男子所在牢房门前走過很多次,但都沒有理会牢房裡中年男子的呼救,仿佛根本听不见一般。 “咕隆咕隆咕隆咕隆……” 再次埋头进马桶中,将口鼻浸在马桶那很少的积水中,中年男子双脚乱蹬,双手在两边半空胡乱挣扎着。终于,他的双手抓住了马桶边缘,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他用劲全身力气猛地一下撑起头来! “哈!哈!哈!” 先是大口大口的喘了几下,接着中年男子“哇”得一声吓得倒坐在地上,手脚并用的后爬退到了牢房铁门這边的墙壁,一脸惊恐的看着马桶尖叫连连。 马桶裡,一個黑色长发遮脸的女人脑袋慢慢升起来,慢慢向中年男子伸過来,脑袋沒有身体,只有一條长长脖子连接着脑袋。 当伸到中年男子面前时,从马桶裡延伸出来的脖子已经有一米多长。 “看我……” 有气无力的女声传来。 中年男子早就魂飞天外,哪裡還敢看,只是紧紧的闭着眼睛,尽量的头偏向一边。 女人脑袋连接的脖子像條蛇一样,慢慢在中年男子手脚上摩挲、缠绕,每到一处,中年男子就剧烈颤抖一分。 “嘀嘀嘀——” 忽然,不合时宜的电话声响起。 女人脑袋缠绕摩挲的动作戛然而止。 “搞什么!玩的正高兴呢。” 一個青年男子的声音在牢房裡响起,不耐烦道:“喂,什么事?” “哦?” “是嗎。” “哈哈,既然是這种有意思的事,我马上来。” 中年男子听到牢房裡的青年男子声音,還有身上摩挲的感觉消失后,他不禁眼皮一动,尝试着睁开眼睛看看怎么回事。 当他眼睛睁开一丝缝隙的瞬间,一個黑色长发遮脸的女人脑袋骤然向他冲来,一阵风将這個女人脑袋遮住脸的长发吹开,一张骤变长满獠牙的圆形大嘴张开向他扑来。 “啊!” 中年男子发出一声大叫,随后手脚一软,整個人瘫倒在地,昏了過去。 外面巡逻的狱警终于听到了动静,连忙来到這间牢房前,打开了铁门上的小窗,对裡面问道:“怎么回事?!” “兹兹~” 沒有人回应,但狱警头上的灯却忽然明灭不定的闪了起来。 狱警是個年轻小伙子,当头上灯光闪烁时,他身体一僵,想起了前辈们說的监狱裡闹鬼的传說。 “不会吧……” 狱警小伙吞了吞口水,慢慢抬起头望向头上的灯,一個缠绕在灯挂上,黑色长发的女人脑袋,正静静的看着他,脸上沒有眼睛鼻子,只有一张猩红的大嘴…… “啊——” 尖叫声中,狱警小伙惊慌的打开一道又一道的铁门,向外面跑去。 在他身后,一道身影慢悠悠的跟着走出了监狱。 1月25日,星期三,天气阴。 距离春节仅仅剩下一個星期不到,香港的街道巷尾都开始为春节做着准备。 然而,位于深水埗的一栋破旧楼房裡,這裡却沒有任何的春节气氛。因为這裡是香港所谓的“笼屋”,人均居住面积仅有两三平米的地方。 在這裡,一间十平米左右的房间能够隔成十几個床位,供人睡觉。 住在這裡的人,都是生活在香港底层的人员,或是东南亚偷渡来港的外籍亚裔,多为菲律宾、印尼等地的人,因语言不通找不到好工作而只能打短工临时工,收入有限;或是年老体弱,又沒子女管的香港本地人,大多数只能靠捡垃圾为生。 一间笼屋内,十几個鸟笼一样的床位中,在靠墙角的一角,一個床位上慢慢爬坐起来了一個头发花白,浑身长脓包的老人。 因他身上的脓包,就算是同住一個笼屋的人也非常嫌弃他,根本不跟他說话和来往。 坐起来后的老人,动作缓慢的穿起破烂不堪,一股异味的衣服裤子,从床位裡拿出捡垃圾的麻袋准备像往常一样出去捡垃圾,但突然,他感觉身上的脓包一痛,身形一個不稳,“哐当”撞在另一個床位外的铁丝網上。 那裡面睡着的一個中年男人立刻吓得坐了起来。 当看到是老人撞了他床后,中年男人不禁破口大骂:“扑街!你做乜?” 老人连忙退开,不停鞠躬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滚开啦!” 中年男人骂骂咧咧的再次躺下。 沦落到住笼屋地步的人,除了前面两种情况外,還有一种就是本身非常懒惰不愿意工作的人,比如中年男人這种。 老人又道歉了一阵后,這才慢慢的走出了笼屋。 笼屋的楼层虽然不高,但对于他来說却很漫长,因为身上的脓包,他每天花在上下楼的時間就很多,所以必须要起得比别人早,回来得比别人晚,這样才能交得起每個月的租金。 当老人拿着麻袋,慢慢下楼时,忽然,一個沧桑的声音骤然在他背后响起: “阿祥,我以为当初你背叛了我能有什么好处,结果你竟然沦落到了這种地步。” 老人听到這個声音浑身一震,随后开始笑了起来。 一边笑,老人模糊的眼睛一边流出眼泪,最后变得了情绪失控的放声大哭。 站在他身后的詹浮平還有顾行就這样默默的看着。 良久后,被詹浮平称为“阿祥”的老人這才收声,慢慢转過身看向詹浮平,哽咽道:“师兄,我错了,我对不起你……” 看着浑身长满脓包的阿祥,詹浮平眉头一皱:“你怎么会搞成這样?” “是那個疯子!是他把我們害成這样的!” 阿祥惨笑道:“早知道当初我們就不该去請他的,真的,代价太大了……不仅沒有得到我們需要的,而且他還把我們不当人的虐待……” 仿佛回想到了当初的非人虐待,阿祥的眼底深处仍然残留着恐惧。 詹浮平闻言,一阵沉默。 当初就是阿祥等人带着门中一些人叛变,因此,对于对方沦落至此他并不同情。不過,看着对方的模样,詹浮平有些拿捏不定要不要动手了,毕竟当初阿祥等人在血鹰门时,在香港虽然不說横着走,但也過得远比一般人要好得多。 现在沦落到這般田地,恐怕比死了還难受。 “师兄,动手吧。” 阿祥忽然笑道:“我知道师兄你的为人,你看见我這样肯定不怎么想动手了,因为我现在活成這样比死了還难受。不過只要你答应杀了我,我就告诉你‘神手’落到了谁的手上,你沒有第一時間杀了我,肯定是想询问‘神手’的下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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