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34、光污染二人組
“她很強嗎？”目送她離開之後，小乙轉過頭來問不知爲何出現在這裏的男人。但西索好像沒明白她的意思，於是她只好接着說：“我一開始覺得她不是獵人，後來不確定就用‘凝’，也沒有發覺她有任何念能力的跡象。”可卻讓小乙感到壓力甚至驚慌……
“唔，她不可能是獵人，會念的概率基本爲零。”
西索篤定的語氣令她對自己的判斷產生了懷疑。
“嗯？”他發現了什麼，脣角雙雙彎了起來，“我明白了喲~9827”
“哈？”
“你絕對是被剛剛那個女人勾引到了，對不對？”紅髮魔術師的笑中帶着戲謔。
“……羅嗦。”怎麼可能？這麼想着，小乙卻在同時不大確信了。“先不說我是直的，就算要喜歡女人，那也不是我會喜歡的型。”
魔術師興味十足地打量起旁人，後者的臉色有接近假髮色的趨勢，看來是某些壞孩子又在撒謊了~不過他不討厭這樣。“那麼小乙喜歡什麼類型呢？”他破好奇地問到。
注意到他的眼神就知道自己又被看穿了，小乙不服氣地抿了抿嘴，“要有實力，外型的話我大概會偏向樣貌精緻、氣場冷淡、最好還有些性（隔）感的女性吧……至少得是位獵人吧？不夠強的人很難吸引到我哦，就算約會的氣氛再好，上了牀也會覺得不夠滋味。”
話說剛剛那個高個女人真地沒有念能力嗎？但是連西索都那麼說了，況且小乙也沒能用“凝”察覺到氣的存在。
“嗯哼~9829”自戀如他從女生的回答裏摘取到了意料之中的褒獎，僅從口頭表達謙遜：“謝謝甜心，‘在下’榮幸至極。”
女生回以默認，身旁的男人既令她畏懼、偶爾也令她着迷，一部分理由正是得自於他夠強的實力。
當然，或許對於小乙而言，他的危險也恰恰是令她着迷的一部分原因。好歹她也是個叛逆少女麼，西索的變態之處有些也恰恰迎合了她對獵奇的追求。
“不過，我倒是不認爲她很弱。”西索換了個姿勢，肘撐着吧檯，面向他們身後的那片昏暗神祕的區域。
水滴從杯沿落下，小乙這才發現許久沒碰飲料，裏面的冰已經化了一些，酒水的味道也被沖淡了。
“什麼意思？”她乾脆推開杯子，專注傾聽旁人的意見。“你是說她雖然沒有念能力，但其實潛力還不錯？”
從剛剛的接觸中，她已經看出高個女人的身體素質也就是普通人中比較好的那類，如果不是出於“潛力”這樣（她掌握不了）的評判角度，單看其他方面，那個女人的實力最多也就是運動員、或是打手的層次。
“不，她沒什麼潛力。但我說的不是這樣的實力。”金瞳在會所內逡巡，他似乎與此同時評判着在場的人。“嘛，就算我也承認世上有着各種各樣的‘能力’，除了打架的實力之外，也有諸如智謀、數感、色感、樂感、創造力等等之類的能力，有的人會在某方面天賦奇佳，又有些人通過培養也能在某方面特別強於其他人。”
“哦？”小乙沒想到居然是從西索口中聽到這些話。
“不用驚訝，雖然我對那些能力興趣不大——能引起我關注的還是隻有格鬥能力喲！”他說着朝小乙瞥了一眼，似乎打算提醒她：若想讓他感興趣，最好還是繼續鍛鍊打架的實力。
“——但我不否認那些能力存在。比方說，剛剛那個女人就在‘戀愛’方面能力超強，至少比你高一個段數。假如捕獲芳心也能成爲獵人考試的一項，說不定她真有機會變成獵人。換句話說，你剛剛差點……不，假如我沒有打斷的話，你現在可能已經被‘獵取’回家咯~9830”
“嗬，我可不打算去面對她的女兒，或是被她塞進她女兒的娃娃屋……”少女強行嗤之以鼻。但或許西索說得對，如果不是他出現，花心直女小乙說不定遲早被人掰彎。
設想萬一以後都沒法再享用像旁人這樣的異性，也是件憾事。
不，也不一定，喜歡女人之後就完全不會喜歡男人了麼？沒試過之前，她還真不能確信。
“甜心，你不會真地相信她所說的話吧？”西索涼颼颼的口吻忽然鑽進她的右耳。
小乙一激靈：“她是騙我的？”說醍醐灌頂也不爲過，她頓時意識到自己被高個陌生女人搭訕後表現的多處破綻。難怪她會連着被對方說兩次“可愛”！現在想起來基本上等同於“可笑”哇。
嘖，作爲一個常年混跡夜總會舞池的叛逆少女，她居然忘記了社交場合不能講實話、也不要相信任何人的“定律”！難不成在友客鑫市埋頭鑽研念能力的半個多月竟讓自己變成社交傻瓜了麼？
就算只有18歲尚算年輕，憑小乙的見識也不該被陌生人耍得團團轉纔對！反省，必須要反省。
西索在一旁將她陰晴不定的臉色盡收眼底，雖然他沒有從頭到尾聽兩人的對話，不過憑藉一個變化系、兼資深行騙者的經驗與直覺，那個女人就算不是滿口謊言，也沒講多少實話。
小姑娘絕對是被騙了……
唔，西索發現自己還真是善良呢
不過看起來剛剛那個女人在這方面確實有一手吧，可惜不是個打架的料。
“小乙，在徹底敗給我之前，不要在別的騙子手裏丟了性命喲~”魔術師奉送溫馨提示。
聞言，原本就忿忿不平的女生更加鬱悶，粉色波波頭下的臉鼓得如同倉鼠。旁人見狀便哼哼唧唧地笑了，毫不掩飾戲謔嘲諷地點了點她的面頰，有意無意加深了小乙的挫敗感。
有關小乙被騙的話題就進行到這裏，一些無意義的調侃過後，兩人重叫了一輪飲料，談起之前的分別、與爲何會在這裏再見。
“我可是在甜心離開之後就一直很無聊哦~”張口便是不知真假的一句。他直接繞開了小乙有關他爲什麼出現在這的問題，狡黠地反問她又怎麼會和伊爾迷同行。“不會是……忘記了和人家水乳交融的時光，這麼快就投入新的感情了吧？”
“別形容得那麼有畫面感。而且我爲什麼會到友客鑫來，離開天空競技場之前不就已經告訴你了？”她是直說了已經和男朋友約好在友客鑫碰面，不過再具體的就沒再介紹——自然西索也不像會追問不捨的人。
“唔，甜心對男朋友這麼忠誠，還真讓人嫉妒。不如告訴我他的名字，我殺了他然後把你據爲己有吧。”
這句話的槽點不止一處，首先，“忠誠”是這麼用的？連小乙都不好意思用這個詞形容自己對待男女之情的態度。另外都說到殺人的事了，小乙還怎麼可能會把名字供出來？以及“據爲己有”——這是最搞笑的部分。
“沒人能將我據爲己有，就算是西索醬也不行哦~”她擡頭眨了眨眼，虛假的深情溢於言表。
“啊啦，可惜。”他輕巧地聳聳肩，笑容一成不變，好一張撲克臉。
這麼看他和伊爾迷也有相似的地方，殺手先生是萬年面癱臉，讓人幾乎看不到多餘的情緒；而魔術師的撲克牌笑臉雖然看起來比殺手溫柔許多，其實兩個人的內在都是一樣的漠然。
不過小乙還是感謝西索將自己從奇怪的陌生人身邊“救”下來——比起這個，其實更讓她印象深刻的，還是他剛剛有關“能力”與“強”的一番解釋。在此之前她還從未想過，看來西索也不完全是戰鬥狂魔，排除殺傷力、變態、和殘暴的個性，這個人勉強也能算個“良師益友”……不，想想還是覺得別糟蹋良師益友這個詞了。
但小乙對西索有所改觀是真的。
如此她也就坦言之所以和伊爾迷同行，是因爲這位揍敵客殺手竟出乎意料地僱她幫忙執行暗殺任務，“準確說，應該是讓我尋找暗殺目標。”估計以後也不可能真地僱她當打手，最多也就和之前一樣做些輔助工作，或是像今天這樣爲伊爾迷充當臨時“花瓶”。
“想不到他會找揍敵客家以外的人呢~”手捧下巴頦，魔術師爲男“朋友”的選擇感概了一番後，又問眼下的女“朋友”（雖然2個人都還沒到可以信賴的地步，但也都和他有些交情，暫且先這麼叫吧。）：“所以，你答應他了？”
“還沒有。”小乙否認，也未主動向西索提及已經發生的一次合作，“我得先知道目標似什麼樣的人之後再做決定。我是這麼對他說的。”
“唔~”意外呢，伊爾迷會是答應這種條件的人嗎？除非他真地看中小乙的能力吧……“嘛，該不會已經睡過了吧？”他故意曖昧地打探。
——出現了，愛八卦的“西索醬”。
小乙扭過頭來想猜猜他是憑何如此推斷，但想來在撲克笑臉上也看不出端倪，或者退一步想想，這位變化系高手很可能也就是一時興起地胡說八道。
小乙正在找回自己的情商，聞言乾脆笑了笑，蠻不在乎地製造桃色迷霧。“欸，是呢~”
也不知是她裝得太像，還是聽者單純不反感她的此類謊言，他還興致盎然地向她“打聽”感受如何。“我也很好奇小伊在那方面的能力喲~9829”
“嗯……怎麼形容呢，”小乙故作爲難地擡頭想了想，與此同時她也難免八卦了一下魔術師與殺手的關係——這2人氣場似乎很合，這是從獵人考試時就給她留下的印象——“哦，我知道了。我感覺在他的下面，我變成了一個奇妙通道呢，連接你和他的通道~”
少女眨眨眼，笑眯眯的男人嘴角似乎僵了一秒。
但他還是維持表情與她一唱一和，順帶挖苦：“什麼意思呢？還有甜心怎麼這次沒在‘上面’了呢？”沒記錯的話小姑娘從初次約會起就喜歡主動帶節奏。
“因爲你喜歡在‘下面’嘛。”這說的是他倆發生成熟關係時的位置分配，但小乙這裏的話聽到別人耳裏難免就產生了歧義。
即便妝容再怎麼妖冶陰柔、內心也或許住了一個男孩子外加一個小少女，但主性別仍是男人的魔術師撲克臉總算有一秒出現了裂縫。
愣怔過後，他反倒笑得更加開心——且危險——“真是個聰明的小瘋子~982998309760”
天吶，他剛剛是一瞬間迸發了多少種情緒？小乙有點分辨不清了。
“而且我是不是喜歡‘下面’，甜心要不要重新試試看呀？”之所以前面會那樣分配位置，還不是因爲有個小姑娘喜歡他的力道、卻還抱怨他太重。
小乙揣着明白裝糊塗，多謝西索的出現，她總算找回能夠武裝自己的社交手腕。分明不怕他暗示的情景，甚至有些期待，但就是要欲擒故縱一番。“這可是不巧了！人家在1天之內是不會做2次的——這你也是知道的——況且明天我還要去赴一場重要的約會吔……”
“真的嘛？”他有着豔麗的紅頭髮，“光污染”的程度不輸她亮粉的假髮，配合琉璃似地暖金色眼瞳、與故作天真委屈的表情，重重施加給女方令其目眩神迷的魔力。
小乙眼神一軟，只好扶着心口說：“只能單單對西索醬例外喲~”其實心知肚明她和不在場的那位殺手先生根本沒進行到那步關係，“下次就不可以了呢！”她還是將此吹噓爲特別待遇。
也不知道紅髮魔術師到底猜透了沒有，倒是面上十分受用地注視她投懷送抱。
留着狼爪般利甲的五指在少女修長的脖頸上來回摩挲，而後者倒始終用乖順多情的眼波望着他。
說不定小乙並非被在他之前出現的那個女人騙了，而是小乙潛意識裏就喜歡迎接騙子、變態、和危險人物也未可知。畢竟這很可能就出於少女的逆反心。這就是曾被他選中並親自調（隔）教的玩具。
同爲一屆獵人選拔中誕生的新星，如果奇犽、小杰、酷拉皮卡、雷歐力等人是在樹冠上漸漸成長的青蘋果，小乙——此時看來——似乎更像樹底的蘑菇，軟綿綿的，不知是否有毒，正在這危機四伏的獵人世界中瘋狂長大，稍一錯目，再看時她可能就展現出異樣的色彩。
好想等她成型後嚐到第一口
或許是一口吞入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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