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奴隶佣兵
战马被勒停后,为的那名骑手目光凶炯,透過严实的头盔,居高临下的望向雷加,似乎对眼前這個年轻人刚才“抖动肩膀”的微小动作稍感困惑,但当他看到雷加的酒馆伙计装扮后,疑虑立刻变成了彻彻底底的蔑视,只当雷加是被吓懵了而已。
“伙计,照顾好我們的马。”
为的骑手从马鞍上跳了下来,轻轻拍了拍战马的脖颈,又粗声粗气的对雷加說道:“要是它们少一根毛,小心我把你们這家烂店拆了。”
他摘下头盔了,蓬松的黄色卷跟满脸的横肉同时挣脱出来,样子看上去就像一只随时会扑上来的雄狮。
雷加只是冷冷的盯着他,并沒有动弹。他现這三名不之客身上并沒有贵族家徽或是团队徽记,而他们精良的装备和扑面而来的那种血腥感却又不同于一般的赏金佣兵——
另两名骑手也翻身下马,摘下了头盔。其中一名脸上有道斜斜刀疤的家伙,随地吐了一口浓痰,用带着银甲护臂的手指粗鲁的挠了挠自己的胯部,斜着眼对雷加說道:“给老子找個屁股大**长的脱衣舞娘来!妈的,在鸟不拉屎的小路上颠簸了两天两夜,憋的老子看见洞就想捅,這次一定要操個够!”
第三名骑手拉住他,轻声的呵斥道:“诺斯,我們现在還要谨慎一些,等到了森岩的国境后……”
“去你大爷的谨慎!”
那名叫诺斯的骑手不耐烦的挥开同伴的手臂,“這小小的乌鸦岭顶多不過有几個四阶佣兵而已,就算他们一起上,老子也能一边操着妓女的嘴,一边把他们全都干掉!”
两人的争执让为的那名狮骑手顾不上跟雷加說话,转头朝刀疤脸恶狠狠的瞪了一眼。
“诺斯,你就不能小声点儿嗎?”第三名骑手显然忍受了一路的折磨,已经有些按捺不住了。他烦躁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银甲,宽阔的肩甲配在他削瘦的肩头有种不合体的别捏感,就好像這身昂贵的银甲只是临时捡来的装备似的。他的相貌算是三人中最耐看的了,面色白皙,并不凶恶,黑乎乎的胡茬整齐的覆盖了脸颊和下巴,一头精心打理的黑长過双耳,梢用金色的带扎到脑后,与其他两人的不修边幅完全不同。
“小声点儿個屁,老子从来就是這么**!”
诺斯伸出一根手指,得意洋洋的朝围观的人群划了一圈,“老子敢跟你打赌,西蒙,要是乌鸦岭裡能有人胜得了我,我二话不說,当场跪下来吸你的**,要是沒有人能胜得了我,你就跪下来吸——”
“格鲁克!难道你就這样放纵自己的手下嗎?”
被称作西蒙的骑手转头朝为的那名狮骑手质问道:“你這個义血团的分队长也太沒用了吧?”
义血团?!
听到這個名字,雷加心中咯噔一沉,立刻想到了谢普曾经给他讲過的奴隶佣兵团。很多臭名昭著的奴隶佣兵团都带個“血”字,而且都会披一條剪刀似的血色披风,披风的颜色越深,长度越长,就代表着這支奴隶佣兵团的“业绩”越高。
如此看来,狮的格鲁克和刀疤脸诺斯一定就是奴隶佣兵团的成员了,那個名叫西蒙的家伙似乎只是故意伪装成奴隶佣兵的样子,实际上应该另有一层特殊的身份。
雷加本想扭头走开,但得知他们是去往森岩王国,又忍不住冷着脸站在原地,侧耳倾听三人之间的交谈。
义血团的分队长格鲁克在听完了西蒙的抱怨后,大大咧咧的咧嘴一笑,满脸的横肉跟着抖擞起来,“西蒙大人,我們都是脑袋别在腰带上過日子的人,偶尔几句粗鄙的话,你就权当是在放屁好了。”
“哼,只要你们能按时交付货物,我能有什么话好說?”
西蒙显然不想跟這两個人吵架,于是给自己找了個漂亮的台阶下,“格鲁克队长,這裡虽然远离危险的蛮境,不怕被蛮族的盟卫们追上,但毕竟离我們的森岩城還有一点点距离,我們不如一鼓作气赶回去,等到交完差后,由我来安排两位的娱乐,保证让森岩城裡最漂亮的脱衣舞娘来伺候你们。”
听到他们的目的地是森岩主城,雷加的眉弓微微一跳。
“一個可不够!”
刀疤脸诺斯急不可耐的挠了挠裤裆,“老子一晚上至少要操十個!還得是屁股大**长会浪的**!”
“保证全是**。”
西蒙微笑着說道,眼瞳裡却闪過一丝不易觉察的寒意。“——能骚死你们的**。”
雷加一下子就听明白西蒙话裡的阴险用意,知道他是想办完事情后過河拆桥,等待那两個沒什么心机的奴隶佣兵的肯定不是**长的**,而是灭口的断头铡刀。
這样看来,他们身后囚车裡的奴隶一定非比寻常。雷加沒有听到囚车裡有任何的响动,既沒有哭泣哀求也沒有叫喊咒骂,安静的如同一只空笼子似的。
一丝好奇之心被勾了起来,雷加很想用八阶斗气朝囚笼裡探究一番,但考虑到眼前的三個家伙只好作罢。
——不管他们是做什么勾当的,只要不来惹他,他也不去多管闲事。
刀疤脸诺斯跟狮队长格鲁克在听完了西蒙的话后,丝毫沒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纷纷昂头大笑起来。
笑過之后,格鲁克粗声粗气的說道:“既然西蒙大人說的如此恳切,那我們就不在這种乡巴佬开的小破酒馆歇脚了,早点儿把事情办完,就能早点儿寻欢作乐——只不過,听說乌鸦岭新推举了一名乌鸦领主,按照正常的规矩,从事奴隶贸易的佣兵团路過领主之地时必须向当地领主缴纳一定数量的税金,不然就会被视作非法,你知道,奴隶這种买卖,如果不被地方领主认可的话,会引起一些很不必要的麻烦。”
“乌鸦领主?”
西蒙抿了抿嘴,随即不动声色的說道:“也好,一切按规矩办吧。”
“可税金的事情……”格鲁克无奈的摊了摊空空如也的手掌。
西蒙立刻会意的掏出一個鼓鼓囊囊的钱袋儿,递给一脸贪婪的格鲁克,“只要能把這件事办得漂漂亮亮,我家主人還有额外的奖赏。”
格鲁克接過钱袋儿,看到钱袋裡全是黄澄澄的金色,脸上的横肉笑成了一朵肉花。
“尽管放一万個心,咱义血团从来就沒有失手過。”
格鲁克迅将钱袋儿装好,然后转头对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雷加說道:“伙计,不用你照顾我們的战马了,告诉我們乌鸦领主在哪裡就行。”
雷加冷冷一笑,他就是乌鸦领主,只是懒得在酒馆這种地方承认而已。
“小子,你這是什么态度?想找死嗎!”
刀疤脸诺斯一步冲了過来,正要动手,却被格鲁克一把拉住。
“不要给西蒙大人惹事,办正事要紧。”
格鲁克从另一個钱袋儿裡掏出一枚银币,丢到雷加的脚下,“赏你的,拿去吧!”
他本以为雷加会像恶狗扑食一样捡起银币,還准备讥笑一番,沒料到雷加纹丝不动,只是一脸冷漠的望着他。
格鲁克刚要作,只见酒馆裡的另一個人飞一样的从吧台裡冲了出来,恶狗扑食般的捡起银币。
“嘿嘿,运气不错嘛,白捡了一枚银币……”
酒馆老板谢普对着银币吹了一口气儿,变戏法似的让银币从指间消失,“各位大人,你们是不是想知道乌鸦领主在哪裡?”
格鲁克怔了怔,斜了谢普一眼,看到他不過是個头灰白满脸市侩的酒馆老板,忍不住轻蔑的說道:“沒错。”
谢普摊开手掌,布满皱纹的脸上挂出狡黠的笑意:“打探情报,十枚银币。”
“十枚银币?”
刀疤脸诺斯啐了一口浓痰,凶神恶煞的对谢普說道:“老家伙,敢跟我們要钱,你不想要脑袋了嗎?”
一旁的雷加闻言后怒由心生,暗暗的攥紧了拳头。倘若诺斯是在骂他,他一点儿都不会在意,但敢骂谢普是“老家伙”,那就只有死路一條!
谢普敏锐的意识到雷加将要做什么,在其他人觉之前,他巧妙的将雷加推到身后,然后满脸堆笑的朝着刀疤脸等人說道:“哎呀呀,老家伙岂敢要诸位的脑袋呢?老家伙只要钱就可以了。”
一旁的西蒙嗤笑一声,“果然是强盗横行的乌鸦岭,连個小小的酒馆老板都如此的见钱眼开。格鲁克队长,给他钱,早点儿了结這些破事吧。”
格鲁克脸上的横肉抖擞了一下,伸手掏出九枚银币,却故意不急着递给谢普。
“老家伙,我看你刚才像狗一样的冲過来很有意思,不如再让我們开开眼?”
說着,他随手将九枚银币丢到地上,一脸狞笑着朝谢普扬了扬下巴,“来捡啊,老狗,要不要让你身后那只小狗一起帮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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