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不敬之罪
赤身**的格鲁克等人,生生被困在民众愤怒的目光之中。他们空有满身的斗气,却因为强力粘合剂的原因不能使用,而且就算能用斗气,想要堵住上千张嘴不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去,也根本无法办到。
乌鸦领主的目光威严的扫過他们,冷冰冰的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敢在如此庄重的大厅裡洗澡?”
“老子是被陷害的!”
刀疤脸诺斯沒等西蒙开口就抢先說道:“老子是义血团的奴隶佣兵,是来交過路费的,结果先是被你们的卫士解除了武装——”
“我是乌鸦领主,是整片区域的最高统治者,你跟我說话时竟然敢自称老子?”
乌鸦领主皱着眉头,漆黑的双目气势逼人。“不惩罚你的话,我乌鸦岭人民的尊严何在?黑甲卫士——”
“在!”
之前那两名高鼻梁和山羊胡子的黑甲卫士昂挺胸的站了出来。
“抽他的嘴。”
乌鸦领主的声调就像是在酒馆裡随意点菜一样,“抽到你们两個再也抽不动为止。”
“遵命!领主大人!”
高鼻梁和山羊胡子一脸狞笑的走到诺斯面前,活动起了手指。
“不要用斗气防御,不然的话强力粘合剂会把你的肉都撕掉的!”西蒙小声的叮嘱道。
诺斯脸都吓白了,哆哆嗦嗦的說道:“我可是义血团六阶……”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盖住了他的声音,紧接着又是第二记。
诺斯顿时被打的满脸是血,连那道狭长的刀疤都看不到了。
一旁的格鲁克听着耳光的声音从清脆一掌掌变成沉闷,惊恐的大气都不敢喘。
若是论实力,他只需要一只手就能结果掉那两個黑甲卫士,可现在自己身陷在强力粘合剂中,自身难保,哪裡有空操心诺斯?
再說,這也是诺斯口无遮拦,面对乌鸦领主還敢自称“老子”,不挨耳光才奇怪呢!
西蒙的脸色也很苍白,一方面是乌鸦领主连问都不问直接开打的冷酷态度,另一方面则是底下民众的反应。那些手无寸铁的民众正随着耳光的声音而喝彩,這說明乌鸦领主的统治深入人心。
乌鸦领主安静的坐在座位上,跟民众们一起欣赏诺斯的惨状。
几分钟后,诺斯的脸就已经完全被打烂了。
“领主大人——”
杜兰敌忧心忡忡的站了出来,“他们的确是来缴纳税金的奴隶佣兵,惩罚到此为止吧。”
她虽然也希望黑甲卫士能直接打死诺斯,但倘若真的闹出了人命,到头来還是遭殃的還是乌鸦岭。
乌鸦领主朝她勾了勾手指头,“声音太吵,我听不见,你靠過来說。”
杜兰敌杏眼一瞪,随即又服从的垂下眼皮,走到乌鸦领主的身侧,压低了声音說道:“够了雷加,你知道他们是谁,我不管你在搞什么鬼,别让他们死在乌鸦岭裡!”
“我還是听不清你說的话——”
乌鸦领主眉头轻挑,“卫士,停手!杜兰敌小姐有话要說。”
高鼻梁和山羊胡子立刻垂手而立,诺斯的鲜血顺着他们的手指滴落到地板上。
杜兰敌厌恶的看了看血肉模糊的诺斯,见他還有气息,而雷加明显是自有分寸,這才安心的說道:“他们几人确实是奴隶佣兵。”
议事厅裡又是一阵怒不可遏的喧哗声。
乌鸦岭是强盗佣兵的聚集地,但强盗佣兵跟奴隶佣兵比起来,還算是有良心的了。奴隶佣兵的名声在任何地方都臭不可闻,他们烧杀掳掠无恶不作,是完全是泯灭人性的恶魔。为了钱,他们不光会去捕杀蛮族人,更会将魔掌伸向自己的同胞,替恶毒的领主把交不起税金的村民变成奴隶。
“剁他们的手!把他们赶出乌鸦岭!”
底下有人高声喊道,這個声音立刻得到了大片响应。
“肃静!肃静!肃——”
杜兰敌连连跺了几次鞋跟,也沒有人理会她。她紧蹙峨眉,暗暗的叹了口气。民众的激动情绪可以理解,但如果公然叫板奴隶佣兵团,乌鸦岭恐怕以后就要面临无穷无尽的骚扰了。
乌鸦领主微微抬了抬手,黑甲卫士们立刻用矛柄锤击地板,沉闷有力的响声三下之后,偌大的议事厅安静得像是空无一人。
“剁手只是针对小偷小摸的惩罚,奴隶佣兵并沒有在乌鸦岭作恶,我不能只因他们的身份而惩罚他们,不過——”
乌鸦领主淡淡的說道:“他们在如此庄重的大厅裡洗澡,這個惩罚可免不了。”
“吊死他们!”
底下的民众又高喊起来。
格鲁克清了清嗓子,战战兢兢的說道:“尊、尊敬的乌鸦领主阁下,我們的确不是故意冒犯,是有一個女人說您喜歡干净,要求我們觐见时先洗個澡,我們才——”
“哦?”
乌鸦领主冷笑着打断了他的话,“你是在指控我故意让你们亵渎我自己的议事厅嗎?”
“五马分尸!”
底下的民众全都义愤填膺的扬起了拳头。
格鲁克吓的面如土色,急忙解释道:“不不不,领主阁下,我的意思是這裡肯定有什么误会!只要找到那個女人,就能洗脱我們的罪名!”
“女人?”
乌鸦领主沉吟了片刻,“好吧,我给你机会,你把那個女人找出来吧。”
上千人的大厅,怎么能找到?格鲁克抽了抽嘴角,小心翼翼的說道:“领主大人,我們光顾得看那女人的骚劲儿了,沒记住她的名字——”
他眼睛突然一亮,兴奋的說道:“您身旁的那位村长小姐见過那個女人。”
杜兰敌先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乌鸦领主一眼,然后事不关己的朝格鲁克說道:“我今天见的人实在太多了,实在记不起来了。”
“她有特征的!”
格鲁克赶紧說道:“她年纪不小,屁股挺翘,**很大,奶头又长又棕,走路的时候又骚又浪,她骗我們說要陪我們洗澡,结果却偷拿了我們的衣服,用一种奇怪的药剂把我們困在這裡……”
杜兰敌忍不住压低了声音朝乌鸦领主說道:“這全是你的主意吧?司旺他娘典型的胸大无脑,才想不出這么恶毒的办法呢。”
乌鸦领主不动声色的小声回答道:“偷走衣服這個办法我可是跟你学的。”
“你……待会儿再跟你算账!”
嘴上這样說,杜兰敌心裡却是美滋滋的。她沒想到时隔這么久,雷加居然還沒有忘那件事。
乌鸦领主清了清嗓子,正襟危坐的朝格鲁克问道:“你刚才說那個女人要陪你们洗澡?”
“千真万确!”
格鲁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急不可待的說道:“她說要多找几個姐妹来陪我們,结果拿了我們的衣服就沒回来!”
乌鸦领主点了点头,“如果我沒理解错,你的意思是說,你们被乌鸦岭的一個**很大、奶头又长又棕、走路又骚又浪的女人给欺骗了,她不仅沒有给你们带去其他女人,反而還把你们的衣服拿走了,对嗎?”
“领主阁下英明!”
格鲁克觉得总算是遇到一個讲道理的领主了。
乌鸦领主冷冷一笑,转头朝议事厅的民众问道:“我們乌鸦岭有這种女人嗎?有生性放浪、欺骗偷窃的女人嗎?”
有几個胸脯伟岸的女人当即捂脸哭了起来,仿佛是自己受到了不应有的侮辱一般。紧接着另有一些胸脯并不算大的女人也跟着干嚎,似乎是想以此来证明自己的自己的胸部也很大。
顿時間,上千人的议事大厅戚戚嘤嘤的啼哭成一片。
乌鸦领主提高的声调责问道:“男人们,告诉我,你们谁的妻子、谁的女儿、谁的母亲是生性放浪、欺骗偷窃的人?”
“沒有!”
男人们纷纷攥紧了拳头,高声喊道:“這是对我們乌鸦岭的污蔑!是对乌鸦岭所有女性的亵渎!用火刑!烧死他们!烧死他们!烧死他们!”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格鲁克吓的气都不敢喘了,满头张扬的金被汗水打湿成了绺,贴在惨白的脸上。他怎么也弄不明白,明明就要讲清楚的事情,一眨眼间就变成了不可收拾的局面。
要知道,火刑可是四王大6上最残忍的刑罚,虽然不如五马分尸或千刀万剐那么痛彻,但五马分尸和千刀万剐至少還能留点儿东西埋进墓穴裡,而被火刑不仅是把人活活烧死,更让人无法接受的是,骨灰跟木灰混杂在一起,被直接丢进风裡,连点儿留给后代的念想都沒有,是彻彻底底的抹杀。
“火刑太严重了,那是圣光姊妹会对付十恶不赦的异端的刑罚。”
乌鸦领主摇了摇头,语气平淡的說道:“我們改变一下,用煮刑吧,正好他们都在木桶裡。”
說完,他的黑色眼瞳裡闪過一丝肃杀的寒光。
格鲁克当即大叫起来,“开恩啊!乌鸦领主!我們真的是被陷害的——”
“不,我們认罪!”
一直沒有开口說话的西蒙突然打断了格鲁克的申辩,“领主阁下,我們认罪!”
格鲁克惊愕的望着西蒙,“西蒙大人,你疯了嗎?”
“刚才的一切都是杜撰的,根本就沒什么大**女人,我們的衣物也是我們自己弄丢的。”
西蒙丝毫沒有理会格鲁克无辜的表情,斩钉截铁的說道:“我們不该在如此庄重的议事厅裡洗澡沐浴,我們认下這個不敬的罪名,還請乌鸦领主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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