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强盗之王
格鲁克苦涩的說道:“我們本来是准备好了一大笔钱来孝敬您的,可我們的衣服和钱袋被……”
他不敢提自己的衣服是被“大**女人”偷走的,只能改口說道:“我們的衣服和钱袋被自己弄丢了。”
“沒关系,你们可以把货物留下。”
乌鸦领主非常体谅的說道:“我們乌鸦岭会帮你们妥善照顾的,等你们带来了足够的钱,我們再把货物還给你——当然,到时候别忘记带保管费,杜兰敌小姐,你的仓库每天要收多少保管费呢?”
“那就要看货物是什么了。”杜兰敌不动声色的說道。
西蒙脸色突变,急忙抢在格鲁克前面說道:“领主阁下,我們愿意再立一张欠條,甚至愿意多写一些金额,只求领主阁下能高抬贵手,先放我們過去!”
“哦?”
乌鸦领主兴致盎然的问道:“這么急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西蒙支支吾吾的解释道:“不为了什么,只是、只是不想错過了给客户交货的日期而已,我們义血团是最注重這方面的信誉了。”
“为了你们的信誉,一千金币。”
乌鸦领主毫不客气的伸出一根指头。
“成交。”
西蒙几乎是立刻答应了下来。
“唔……”
乌鸦领主沒有料到西蒙会答应的這么爽快,這样看来,那黑铁囚笼裡的“货物”定然要远远高于一千金币的价值。可究竟是什么样的奴隶,能比一千金币還要昂贵呢?
“我后悔了。”
乌鸦领主伸出三根手指头,“我要三千金币。”
這简直就是坐地起价!刚才還口口声声說這裡不是菜市场,不许讨价還价,一转脸自己就漫天抬价!
西蒙偷偷环顾了一下四周,现沒有人为此感到愤愤不平。那些颇有声望的旅行商人已经得到了乌鸦领主的好处,肯定不会說乌鸦领主的坏话,而乌鸦岭居民原本就对他们的领主俯帖耳,当然更不会反对。放眼望去,這裡全是他们的敌人,他们完全是孤立无援的境地,除了答应下来,還有什么别的办法呢?
“三千金币,成交。”
“不,五千。”乌鸦领主一而再,再而三的得寸进尺。
“……五千金币,成交。”
“我又后悔了——”
沒等乌鸦领主說完,一旁的杜兰敌隐蔽的掐住他后背上的肌肉,小声的叱责道:“别玩了雷加,免得鸡飞蛋打!”
“嗯……那就凑個整数好了,一万金币。”乌鸦领主眉色痛苦的說道。
西蒙的嘴角抽动了一下,“一万金币,那可是一個地方大领主一年的税收啊。”他现乌鸦领主就像是一只喂不饱的狼一样,无论他答应什么,乌鸦领主总会索要更多。
這是强盗,真正的强盗,是不拿刀也能让人畏惧的强盗!
乌鸦领主阴森森的逼问道:“成交,還是不成交?”
“成、成、成、交!”
西蒙咬了咬牙,“一万金币,一個月内,必向乌鸦岭偿還!”
說是偿還,但他眼瞳裡流露出来的恨意乌鸦领主岂能不明白?
“作为债主,什么时候偿還是我說了算。”
乌鸦领主示意那几名颇有声望的旅行商人再次帮忙撰写字据,然后让西蒙在字据上签字。
有了人证物证,想抵赖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等字据都交到杜兰敌手中的时候,西蒙颤声问道:“现在可以放我們走了吧?”
乌鸦领主当即命令道:“给他们弄件衣服。”
“是!”
司旺他娘捧着三人的衣物走了出来,笑盈盈的說道:“各位贵宾,希望這些衣服能合身。”
格鲁克瞪大了眼睛,“我操!這就是那個——”
“闭嘴!”
西蒙很不得掐死格鲁克那個笨蛋,這明摆着就是乌鸦领主激怒他们的伎俩,要是格鲁克在盛怒之下說了不该說的话,不用乌鸦领主下命令,光是一千個愤怒的镇民就能把他们生吞活剥了。“穿好衣服,我們赶紧离开這裡!”
沒有比這更羞辱人的事情了,可自己還必须忍着。格鲁克恨恨的瞪了司旺他娘一眼,压低了声音說道:“臭婊子,我会回来的。”
“不,领主大人說你们回不来了。”
司旺他娘莞尔一笑,放下衣物,一摇三摆的走开了。
西蒙的心猛然一沉,再抬头望时,乌鸦领主已经不见了踪影,连杜兰敌也不见了,庄严的座位上,只留下一只面目狰狞的乌鸦。
高鼻梁和山羊胡子卫士嬉笑着走過来,“各位贵宾,要不要我們找几個大**娘们帮你们穿衣服啊?”
被比自己实力强的对手羞辱還能忍受,但被比自己实力明显差很多的对手羞辱,那可就是另外一种感觉了。
格鲁克愤怒的朝黑甲卫士咆哮道:“用不着!你们把這裡的人全都轰走就行!”
强力粘合剂的效果已经消失,他们随时可以从浴桶裡出来,可大厅裡围满了人,就這样光着身子从浴桶裡走出来是在是……
山羊胡子卫士奸笑一声,“這么多人,我們可哄不走。几位要是有耐心的话,不妨多在裡面泡一会儿。”
“不,我們沒有那個耐心。”
西蒙脑子裡一直盘旋着司旺他娘最后的那一句话,他顾不上面子,直接从浴桶裡站了起来,“我們必须赶紧离开這裡。”
格鲁克和诺斯也硬着头皮在众人的哄笑声中站起身来,连水渍都来不及擦,就匆匆忙忙穿好衣服,像夹着尾巴的狗一样溜出了议事厅。他们检查了一下黑铁囚笼的完整度,见沒有問題才翻身上马。
乌鸦岭的居民似乎仍不解气,一路追着他们嘲笑,直到把他们追出镇口……
而另一方面,乌鸦领主早早的离开了议事厅,路上却被杜兰敌拦了個正着。
“站住!”
杜兰敌双手叉腰,威风凛凛的叱问道:“你要去哪?”
乌鸦领主眉宇间皱起一道细纹,不满的說道:“我是乌鸦领主,我想去哪去去哪。”
“哼!现在就我們两個人,你還不摘掉面巾?”
說着,杜兰敌伸手去抓乌鸦领主的面巾,但却被乌鸦领主灵巧的躲开。
“够了!”
乌鸦领主威严的說道:“再這样无理取闹,我可就不客气了!”
杜兰敌冷冷一笑,“你现在說话的口气真像是领主啊。”
她不依不饶的挡住去路,再度伸手去抓面巾。
乌鸦领主恼怒的扼住她的手腕,“杜兰敌!”
“雷加!”杜兰敌针锋相对的回敬道。
虽然蒙着面,虽然個子又长高了,但杜兰敌知道面巾之下就是雷加。他只是故意用另一种身份避开她。
“为什么,为什么不跟我說话?为什么故意躲着我?”杜兰敌想要强硬,可說着說着自己竟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我沒有,我……”
“呜啊!”
乌鸦从他们的头顶盘旋,似乎在催促乌鸦领主抓紧時間。
乌鸦领主目光移转,松开杜兰敌的手,冷酷的說道:“我不想伤到你,快让开,我的事情還沒解决完。”
杜兰敌咬了咬嘴唇,最终還是让开了身子,放乌鸦领主通過。她并不那种任性妄为的女人,她知道什么时候不该挡在一個男人的面前。
“你欠我一個道歉!”
“乌鸦领主什么都不欠。”
“我指的不是乌鸦领主,是你,雷加!”
杜兰敌大声的說道:“你欠我一次!”
乌鸦领主什么话也沒有說,顺着头顶乌鸦飞翔的方向,朝密林走去……
格鲁克三人一路打马狂奔,仅用了半個小时就离开了乌鸦岭的范畴。
“還好那两個黑甲卫士沒有对我們的战马动手脚。”
西蒙眼看着森岩王国就在眼前,自己忍不住长吁了一口气。“只要到了森岩王国,我們就彻底安全了。”
“操,老子咽不下去這口气,回头一定要把乌鸦岭踏平!老子要把乌鸦岭所有的女人都操一百遍!”
诺斯的脸仍肿的像猪头一样,不過舌头已经能正常音了。
“会有机会的!”
分队长格鲁克向他自己的兄弟保证道:“等咱们把货物交付给西蒙大人的主人,就請那位上层贵族阁下帮我們一起对付乌鸦岭——西蒙大人,想必你也是這么想的吧?”
别做梦了,就凭你们也想见家主?西蒙心中冷冷一笑,嘴上却回答道:“那是当然。”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格鲁克的精神明显松振奋了很多,“西蒙大人的主人一定是位了不得的大贵族,不然西蒙大人怎么可能会答应下一万金币的欠條呢?”
“对对!”
诺斯也附和着說道:“西蒙兄弟,哦不,西蒙大人,我們兄弟今天受的屈辱,就全仰仗你来洗刷了。”
西蒙颇为得意的笑了笑,心裡甚至觉得這两個笨蛋也不是非死不可,至少可以留他们充当报复乌鸦岭的先锋。
“先赶路吧,這裡毕竟還不安全,等到了森岩城,我們再从长计议。”
“西蒙大人实在太谨慎了,我和诺斯都是六阶斗士,而西蒙大人您可是七阶斗士,谁能打的過我們?”
格鲁克大笑着恭维道:“再說,那個乌鸦领主不過是仗着人多而已,论聪明他也远不如西蒙大人,不然的话,他就不会在那样羞辱我們之后,還让我們活着离开。”
“這倒是。”
西蒙也一直很奇怪乌鸦领主为什么会提出严苛到的几乎不可能做到的條件后,還放任他们离开。“放虎归山可不是明智之举,看来那個乌鸦领主還是嫩了点儿——不過,你们有沒有觉得他有些面熟?”
格鲁克正要答话,头顶上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唳叫。
“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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