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聽趙悅這種小媳婦似的語氣“告狀”,蘇也宜忍不住“噗呵”一聲笑了出來。後來又被趙悅軟磨硬泡磨了一個多小時,蘇也宜終於被他磨得無力,只得草草收拾了一下,被他拖出了門。
52、五二面
去超市的一路上直到回家,趙悅一直在和蘇也宜歷數易緒的罪狀。怎奈蘇也宜在配合的聽完他所有的“小報告”後,非常“護短”的說了句:“你想太多了吧,易緒不是那種人。”
對蘇也宜的反應,趙悅明確表示很失望。因爲失望,他在一回到家之後就氣鼓鼓的走進客廳,再也沒和蘇也宜說一句話。
蘇也宜也就這麼由他去,徑自走進廚房開始洗菜準備午飯。
易緒進廚房的時候蘇也宜正在切菜,聽到門開的聲音她還以爲是趙悅,隨口說了句:“快好了,再等等。”說完之後,身後半天沒反應,蘇也宜這才覺得不對勁,轉過頭去,看見易緒正抱臂站在門背後,目光粼粼的看着她。
蘇也宜吞下一口驚恐的口水,道:“你,你怎麼進來了?”
易緒不再看她,目光轉到煤氣上正燒着的鍋裏,問道:“鍋裏煮的是什麼?”
蘇也宜也順着他的視線去看,笑答:“是紅燒排骨。”
“快好了嗎?”
蘇也宜點頭:“就快起鍋了。”答完這句,蘇也宜想當然的以爲易緒就該出去了。畢竟廚房裏油煙味太濃,易緒很不適合呆在這裏。可誰知易緒之後竟然一直呆在廚房裏沒有再出去。
可他也沒閒着。
配料架、作料架上的東西他都問了個遍,連八角、桂皮這種蘇也宜不常用的東西易緒也指給她問過了。
然後,直到紅燒排骨起鍋,易緒才端着那盤菜離開了廚房。
確定易緒不會再進來之後,蘇也宜這才放心的炒起其他的菜。
就在最後一道菜下鍋的時候,客廳裏突然傳來一聲尖叫。然後,蘇也宜在受驚中聽見轟隆隆的腳步聲朝廚房的方向傳來。她邊揮動鍋鏟炒着菜邊心驚膽戰的看着廚房門口,直到一個人推開門闖進來之後,她那顆因爲尖叫聲和腳步聲而懸着的心才放下來。
趙悅一邊吐着舌頭一邊對着嘴巴扇風,怒眼圓睜的對蘇也宜說:“排骨裏你放了什麼啊!!”
盡職的蘇也宜在聽趙悅的問題時還不忘往正炒着菜的鍋裏放了一勺鹽,道:“什麼?”
趙悅轉身朝水池的方向彎下腰,開了自來水,猛地往嘴裏灌水,然後“呼嚕嚕”的漱口,那架勢,活像吃了大便。
後來蘇也宜才知道,趙悅這種反應完全是因爲他最愛喫的那道紅燒排骨。她沒有嘗,只憑聞就知道里面加了芥末、咖喱、茴香等各種有着奇怪味道的調味料。而當她聞出這個事實的時候,她終於相信了一件事——趙悅是被陷害的,被易緒陷害的。
知道這個事實後,還是出於“護短”心理,蘇也宜並沒有揭發他。也因爲蘇也宜的據實不報,趙悅羞憤的奪門而出,臨走前,他還撂下一句狠話:“狼狽爲奸!”
蘇也宜感到很無辜,可她很真心的相信,易緒這麼做一定有他的道理。不過,喫飯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問:“你是不是因爲趙悅那幾天吵你睡覺…你才這麼對他的啊?”
易緒原本在安靜的喫飯,聽見蘇也宜的問題,頭也不擡的說:“不是。”
“那是爲什麼?他還做了什麼讓你不開心的事嗎?其實,他只是有些孩子氣…”
蘇也宜話說到這裏的時候,易緒打斷她:“你的東西收拾好了嗎?”
蘇也宜成功被轉移了注意力,疑惑道:“嗯?什麼東西?”
“搬家。”
蘇也宜這才反應過來,扒拉了一會兒碗裏的米飯,她嘆了口氣說:“說到搬家,我想和你說…”
“什麼?”
蘇也宜低下頭,語速極快的接話:“其實我不想搬。”
易緒面色平靜的擡頭看她,道:“我的東西已經收拾好了。”
蘇也宜大驚:“你的東西?”
易緒放下碗,從飯桌前起身,又去冰箱裏拿了水,道:“新房子很好,除了距離你公司稍微遠了一些之外,其他的條件都遠比這裏好。”喝下一口水之後,易緒狀似很隨意的補充了一句,“對了,我已經付了一年的房租。”
“噔”的一聲,蘇也宜的筷子落在了桌上。
蘇也宜陷入了長時間的思考裏,這段時間,她一直坐在飯廳寸步未移,終於,開口問道:“你,你是要和我一起搬嗎?”
她思考的時間裏易緒就坐在客廳看報紙,聽見她的問題,他轉過頭來看她,過了好半天,他回過頭去說:“蘇也宜,你以後思考問題的時候能不能帶上一個前提?”
“什麼前提?”
“我是你男朋友。”
蘇也宜低頭,臉上立刻緋紅一片。她搓着衣角弱弱的說:“可是,如果你和我一起搬,我們不就是…同居麼?”“同居麼”三個字蘇也宜的聲音非常小,幾不可聞。
易緒聽後卻只是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說:“我們不是一直在同居嗎?”
在易緒很清楚很詳細的交代完新家的佈局和構造之後,蘇也宜最終同意搬家,因爲她實在沒辦法說服自己不搬。
下午六點多蘇也宜才收拾好,易緒已經先把自己的東西放進了車裏,又替蘇也宜把一個個的箱子搬下了樓。離開的時候,蘇也宜手裏拎着一個小行李箱,擡頭在屋子裏四望,此時她才發現,其實她還是有些捨不得這裏的,畢竟,這裏有不少回憶——和肖末末她們的、和易緒的…
就當是開始一段新生活吧!蘇也宜在心裏安慰自己。這才定定神,關上門走向電梯。
新家和易緒說的一樣,是一套精裝過的兩居室。進屋後,易緒讓她先選一間作爲她的房間。蘇也宜按照男左女右的原則選了右邊的房間,易緒無條件同意。然後兩人各自拖着自己的行李進屋收拾。
蘇也宜手腳快,收拾完自己的房間又開始拾掇廚房、客廳,收拾到晚上八點,易緒叫的外賣到了,兩人吭哧吭哧喫完晚餐又繼續勞動。
直到十點多,新家纔算收拾妥當,只餘下一些高處的清理沒完成,易緒包乾。受累的蘇也宜打掃完自己的包乾區後愜意的躺在新家寬敞柔軟的沙發上挺屍,沒休息多久,想着待會兒易緒清理完還得洗澡,未免弄到太晚,她又掙扎着從沙發上爬了起來,洗完澡、吹完頭髮後易緒還在清理陽臺,爲了不留他一個人幹活,蘇也宜愣是開了電視強撐着睡意陪他。
蘇也宜很堅強的撐到易緒打掃完成,卻還是在他洗澡的時候撐不下去睡着了。
新家裝修好,地方卻不大,易緒洗完澡出來,一眼就看見窩在沙發裏的蘇也宜。她睡得很乖巧,兩隻手分別握成拳狀揪住了兩搓沙發上的絨毛。只是看着,易緒已經不自覺的嘴角浮笑,走過去的時候,他的腳步邁得很輕很輕,一如他此刻的心情。
在沙發前站定,易緒極其自然而輕柔的坐在了那張像牀一樣寬敞的沙發上,靜靜的看着蘇也宜的睡顏,間或伸手替她撥撥劉海,一會兒往左撥,一會兒又全體撥回到右邊,一會兒再撥到左邊…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他喊她:“蘇也宜。”
聲音不大,卻足夠蘇也宜醒來,她的眼神迷濛,定了半天的焦才鎖定好目光。揉了揉眼睛,她從沙發上起身,道:“洗完澡了?那早點休息吧,晚安。”說完後打了個呵欠,她低頭穿上拖鞋,起身就走。
沙發上坐着的人及時的拉住了她的胳膊,她沒站穩,跌回到沙發上,正不解易緒的作爲時,一股像是突如其來卻分明蓄謀已久的壓力朝她襲來,她整個人被撲倒在沙發上,緊接着,易緒就這麼吻上了她。
他的吻出奇的輕柔,出於本能性防走光的反應,起初蘇也宜的兩隻手是緊緊揪着衣領的,可是,在易緒的吻漸漸深入的同時,她的手也漸漸鬆了下去,落在她自己都控制不了的地方。
也不知持續了多久,蘇也宜像是中了他的蠱,在他纏綿致死的深吻裏迷失了視覺、聽覺、觸覺等一切感覺,只知道跟着他的節奏他的步伐…
所以,易緒的手也同時深入的時候,她只有很空濛的意識和很渺茫的感覺。不過,她知道自己喜歡那種感覺,很喜歡——她總覺得那像某種長滿了觸角的生物在用它的觸角撫摸着她。
易緒的吻從脣上移開後,蘇也宜的意識也得以迴歸,也就在這回歸的時候,她驟然覺得腰間一冷。低頭一看,睡衣不知什麼時候被掀得老高,而且,易緒正在…
“啊!!!!!”蘇也宜的尖叫聲裏除了驚嚇還有驚恐。
易緒停下了動作,他開口的時候,聲音沉得讓蘇也宜心裏發癢:“怎麼了?”
蘇也宜忙把睡衣拉下,結結巴巴卻又堅定的說:“我…我…我不能。”
對着蘇也宜閃躲的目光,易緒沒說話,眼睛裏像是擱進了一泓湖水,波光粼粼。
蘇也宜心跳失控,別開眼繼續說:“我…我覺得,我是覺得,會不會太快了。”
易緒還是沒有說話,而且他還低下頭去,呼吸也在漸漸平緩。
蘇也宜有些擔憂,說話更加小心翼翼:“你知道的,我根本抵抗不了你。所以,我請求你,下次…的時候,你能先問問我嗎?”如果他問,她就不會像今天這樣無法自控了…
可是,剛纔的感覺分明還很清晰,那種清晰的、以前從未體驗過的、讓人恨不得立刻死掉的、心跳得都有些疼的、很舒服的…感覺。她卻很怕很怕這種感覺,她怕在她自己還沒做好準備接受和他發生這樣親密關係的時候她就已經和他發生了這種關係…
這話過後,易緒終於擡起頭看她,擡頭的同時,他也伸出了手,就那樣隨意而寵溺的替她理順頭髮,迎接着蘇也宜忐忑的目光,他微笑着說了一個字:“好。”
番外二
易緒後來想了很久,對蘇也宜在大學裏對自己的表白,他確實是一點印象都沒有的。
與蘇也宜的性格形成極端對比,易緒是個任何時候都頭腦清晰、條理清楚的人。父母都是建築學畢業,他們絞盡腦汁把他送進了N大的建築學院。只是,大二的時候,易緒自己轉去了計算機系,他甚至沒和父母打個招呼。
易父易母都覺得這是易緒的叛逆期延長的原因,其實他們都不瞭解自己的兒子。易緒的叛逆期開始於父母強迫他學鋼琴,也止於學鋼琴。
父親的企業腔、母親的官腔讓易緒很早就明白自己想要什麼,不想要什麼。父親是建築公司領導、母親是稅務局領導,這種身份註定了易緒從小到大生活的不平凡,太多揣着目的上門的人、太多利益的糾葛——這讓易緒從小就不喜歡主動和人交往,也排斥被人搭訕。
直到高中。其實很多年後,易緒已經不記得那個同桌的樣子,但他還記得很多關於她的細節。比如他們在一起討論一道化學題,比如她在考數學的時候問他要小紙條,比如畢業那天她哭着塞給他一封表白信…
長到那麼大,很少有同齡人在易緒心裏留下什麼,但他知道,唯獨那個同桌——很他許多其他的同學都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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